正文 16.明大局方可行远，知世事方可通解
在姑姑家过了半个多月，临近开学，里冉终于回家了。“爸爸，我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过我们老家在山东还是山里什么的，是什么山啊。”
里靖说：“山东临沭县，就是县城，旁边有大山。”
里冉问：“那山是不是风景区啊？”
里靖说：“是风景区。”
里冉问：“爸爸，那我们老家那个祠堂还在吗，没被拆吗？”
里靖说：“祠堂是文物，怎么能拆呢？还有一本大家谱，我有时候回家拿给你看看。祠堂前的那棵树都7c8百年了。”
里冉问：“还有一个碑吗？。”
里靖说：“嗯，那棵树有多粗呢，最低最低树周长有6米到7米，四个人才能围过来。”
里冉问：“那清明节的时候都要派代表回家祭祖吗。”
里靖说：“年年都去啊。”
里冉问：“爸爸，你那时候说我太爷爷是医生的呢。”
里靖说：“你太爷爷是医生。”
里冉问：“你太爷爷呢。”
里靖说：“我太爷爷不懂做什么，你太爷爷是医生，非常有名，世人称他为里世仙。”
里冉问：“我太爷爷叫什么名字啊。”
里靖说：“你太爷爷叫里晁安，晁是一个日下面放兆那个晁。”
里冉问：“你太爷爷叫什么啊。”
里靖说：“名字我都不懂，家谱上有。”
里冉问：“家谱上有吗。”
里靖说：“嗯，今年冬天回家找来给你看看。”
里冉说：“嗯，找来给我看看。”
里靖说：“大家谱，一本大书，就在里小康家，去年在我家玩将近一个月的里小康家，他家属于长房，所以这个就拿一本来让他家拿去了，过几年要重排版重弄了，修家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不易弄。”
里冉问：“那我奶奶她爸呢。”
里靖说：“你奶奶她爸也就是我外公，多少年前还怀疑他没死。”
里冉问：“没死？”
里靖说：“对啊，比如说他是去香港了还是去美国了呢，说不准，也是一个有才有料之人。去哪里都是八抬大轿抬着的，一步路都不走，抬不知道抬哪里了。”
里冉问：“那他不很年轻吗？”
里靖说：“很年轻，才20几岁，20几岁就失踪了，你舅老太，我外公，他那祖上厉害。祖上有料关键是我外公的亲弟弟还在啊，一家在宝应。”
里冉问：“哦，这个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里靖说：“他还来过我们家，你奶奶去世的时候他说我也不走了。其实这亲还近哪，是我外公的亲弟弟，是我小外公。以前，在我小时候他会来，你奶奶也会去。你奶奶去是怎么个去法呢，走淮安往南，走那石拱碑，刘俾翁刘基建那石拱堆，还是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建那石拱堆。那时候你爷爷骑着自行车把你奶奶载着走这石拱堆去的，你姑姑放在前面坐着。”
里冉问：“我姑姑还去过啊？”
里靖说：“你姑姑去过的，嗯，差不多几岁那时候。”
里冉问：“那他不是岁数很大了吗？”
里靖说：“我小外公还有后人，还有个儿子，姓陈。”
里冉问：“爸爸，那你外公祖上是做什么的？”
里靖说：“祖上是说夸张点也是富甲一方，你奶奶要不是因为你舅老太失踪也属于大家闺秀那时候，你舅老太失踪以后不久，另一个舅老太也抑郁而终，后来你奶奶的外婆把她带回家了，现在跟我们来往都比较近。”
里冉说：“我奶奶是在她外婆家长大的啊？”
里靖说：“你舅老太的娘家，娘家人带回家抚养长大的。那个教育局领导就是你舅老太娘家那边的人，跟你姑姑家关系好。”
里冉问：“那我爷爷呢？”
里靖说：“你爷爷的名字都是你太爷爷瞎起的，但是爸爸的太爷爷就把你太爷爷起叫里晁安。”
里冉问：“我太太爷爷是不是把他四个儿子起叫吉庆平安啊？”
里靖说：“是的，就这吉庆平安四家下面有很多人，上千口人。”
里冉说：“爸爸，你那时候跟我说我爷爷打仗的时候和他睡上下铺的那个人是谁啊。”
里靖说：“宋子青就和他睡一床。”
里冉问：“宋子青是谁啊？”
里靖说：“唱京剧《贵妃醉酒》里面的杨玉环。”
里冉问：“和他同床铺吗。”
里靖说：“嗯，还有军长王保国，王保国也是和他从同一个战壕里出来的。”
里冉问：“王保国是谁啊？”
里靖说：“也属于军官，王保国后来厉害，跟着胡志伟开垦南泥湾。还有一首歌叫《南泥湾》，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好地方来好风光 当年的南泥湾，到处呀是荒山，没呀人烟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再不是旧模样，是陕北的好江南，陕北的好江南，鲜花开满山开呀满山。学习那南泥湾，处处呀是江南是江呀南，又战斗来又生产，九旅是模范胡志伟的儿子厉害，现在是□□副总理胡长清。王保国那时候都被打倒了，后来又平反，具体是什么职位不清楚，也是高官。”
里冉问：“那我爷爷为什么没去？”
里靖说：“他没去，留在老家。要不是你太爷爷硬是给弄回家，他哪里能做老百姓啊，还不知要当多大官，那种才气，出生入死那个年代。我们那个县太爷，杜攸宁，老大，你爷爷给他做秘书，你爷爷后来拿退休金还是杜攸宁帮他办的。当时那些档案都没有了，就说复员c回家，那些军人的档案，当时给了手续，你奶奶也不识字没有收好，要不然那时候开的票据c复员的单子现在还是文物，国家档案馆都要存放。你爷爷后来听说他们这些解放前的军人，1949前军人，那时候□□要恢复这些军人，对国家有贡献，都要拿钱。他档案没有，费很大劲，才办好手续，民政部老是把它压着。你爷爷到民政局去办，也没有档案，他找杜攸宁，那种社会，有20多年了，杜攸宁还是老大，虽然不做干部退二线还是老大，拄着拐杖在民政局的地板上敲两下，说什么档案啊，我就是活档案。你看他说的，说他是活档案，后来民政局没办法，跟在屁后帮你爷爷办了手续。你爷爷要没去世，现在都涨工资，其实他年龄也不大，现在还在世的话也才86岁，86岁现在比比皆是。”
里冉问：“爸爸，你那时候说我太爷爷把我爷爷的大拇指剁掉了不让我爷爷上战场，我爷爷不是又去了吗。”
里靖说：“嗯，大拇指在你爷爷睡觉时被你太爷爷一斧头下去给卸了。要是放在现在大拇指被卸了要花很多钱，过去就这样，等它自动长起来。过去那些人的命也不当是命，你看没看见你爷爷那手？”
里冉问：“看过，大拇指少半截。”
里靖说：“那个掉了没有办法扣枪。”
里冉问：“我爷爷是在回家之后被剁掉的吗？”
里靖说：“嗯，不然还要去。”
里冉问：“我爷爷什么时候回家的？”
里靖说：“恐怕是解放后，50年左右。”
里冉问：“也不打了，我太爷爷把我爷爷大拇指剁掉干嘛？”
里靖说：“国家还不稳定。”
里冉问：“刚建国？”
里靖说：“嗯，在我们这边西北方向是房山市，你爷爷任房山第一任派出所所长。”
里冉问：“我爷爷吗，他还当过派出所所长啊？”
里靖说：“嗯，每天还要回县里，全是步行。你太爷爷知道以后，老是想他留在县里，你爷爷特别聪明。”
里冉问：“我爷爷还会针灸？”
里靖说：“会针灸，就是跟你太爷爷学的。一个大才子被痦的，后来他也不想出去了，想出去也出去了。那时候我那个大伯是港务局局长叫里步遥，那种年代，找他都出去了，你爷爷有文化啊。还有他那些战友，后来有人请他出山他都拒绝了。”
里冉说：“哦。”
里靖说：“我们老家有个人叫里常胜，买船，走那些港口就跟走大路似的。”
里冉问：“真的啊？”
里靖说：“哈哈，跟走大路似的。他把里步遥的大旗扛着，说我是他侄儿，在港口出来进去的还不跟走大路似的？他比我会混，炫功足，跟走大路似的，你妈认得，是你亲小爷爷家的儿子。港口那些人被他忽悠的一阵一阵的，也是的啊，你拦啊，我是里步遥他侄儿，港务局领导人。哈哈哈，让他省了不少钱。他当时买了艘50吨的大船帮别人运货，现在50吨的船都没有人要了，那时候他那种年代，国家都发展到这种样子了。上次回家还叫我跟他到上海打工，比我小，说要是跟我到外地去，你就在腰上别个对讲机，帮我传达传达精神。”
里冉问：“那我爷爷什么时候回家当老百姓的？”
里靖说：“恐怕回家那会儿他才20多岁。”
里冉问：“这么年轻啊？”
里靖说：“嗯，才20多岁，所长也不干啦。”
里冉问：“我爷爷才20多岁就当所长啦？”
里靖说：“嗯，我们这里的兵役局有一个人在厨房做饭，后来当临县兵役局局长。你爷爷就不得了了那时候，哈哈哈，什么人什么命。看不到，还是看这种社会不透彻，看不透，看不透，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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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靖说：“山东临沭县，就是县城，旁边有大山。”
里冉问：“那山是不是风景区啊？”
里靖说：“是风景区。”
里冉问：“爸爸，那我们老家那个祠堂还在吗，没被拆吗？”
里靖说：“祠堂是文物，怎么能拆呢？还有一本大家谱，我有时候回家拿给你看看。祠堂前的那棵树都7c8百年了。”
里冉问：“还有一个碑吗？。”
里靖说：“嗯，那棵树有多粗呢，最低最低树周长有6米到7米，四个人才能围过来。”
里冉问：“那清明节的时候都要派代表回家祭祖吗。”
里靖说：“年年都去啊。”
里冉问：“爸爸，你那时候说我太爷爷是医生的呢。”
里靖说：“你太爷爷是医生。”
里冉问：“你太爷爷呢。”
里靖说：“我太爷爷不懂做什么，你太爷爷是医生，非常有名，世人称他为里世仙。”
里冉问：“我太爷爷叫什么名字啊。”
里靖说：“你太爷爷叫里晁安，晁是一个日下面放兆那个晁。”
里冉问：“你太爷爷叫什么啊。”
里靖说：“名字我都不懂，家谱上有。”
里冉问：“家谱上有吗。”
里靖说：“嗯，今年冬天回家找来给你看看。”
里冉说：“嗯，找来给我看看。”
里靖说：“大家谱，一本大书，就在里小康家，去年在我家玩将近一个月的里小康家，他家属于长房，所以这个就拿一本来让他家拿去了，过几年要重排版重弄了，修家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不易弄。”
里冉问：“那我奶奶她爸呢。”
里靖说：“你奶奶她爸也就是我外公，多少年前还怀疑他没死。”
里冉问：“没死？”
里靖说：“对啊，比如说他是去香港了还是去美国了呢，说不准，也是一个有才有料之人。去哪里都是八抬大轿抬着的，一步路都不走，抬不知道抬哪里了。”
里冉问：“那他不很年轻吗？”
里靖说：“很年轻，才20几岁，20几岁就失踪了，你舅老太，我外公，他那祖上厉害。祖上有料关键是我外公的亲弟弟还在啊，一家在宝应。”
里冉问：“哦，这个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里靖说：“他还来过我们家，你奶奶去世的时候他说我也不走了。其实这亲还近哪，是我外公的亲弟弟，是我小外公。以前，在我小时候他会来，你奶奶也会去。你奶奶去是怎么个去法呢，走淮安往南，走那石拱碑，刘俾翁刘基建那石拱堆，还是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建那石拱堆。那时候你爷爷骑着自行车把你奶奶载着走这石拱堆去的，你姑姑放在前面坐着。”
里冉问：“我姑姑还去过啊？”
里靖说：“你姑姑去过的，嗯，差不多几岁那时候。”
里冉问：“那他不是岁数很大了吗？”
里靖说：“我小外公还有后人，还有个儿子，姓陈。”
里冉问：“爸爸，那你外公祖上是做什么的？”
里靖说：“祖上是说夸张点也是富甲一方，你奶奶要不是因为你舅老太失踪也属于大家闺秀那时候，你舅老太失踪以后不久，另一个舅老太也抑郁而终，后来你奶奶的外婆把她带回家了，现在跟我们来往都比较近。”
里冉说：“我奶奶是在她外婆家长大的啊？”
里靖说：“你舅老太的娘家，娘家人带回家抚养长大的。那个教育局领导就是你舅老太娘家那边的人，跟你姑姑家关系好。”
里冉问：“那我爷爷呢？”
里靖说：“你爷爷的名字都是你太爷爷瞎起的，但是爸爸的太爷爷就把你太爷爷起叫里晁安。”
里冉问：“我太太爷爷是不是把他四个儿子起叫吉庆平安啊？”
里靖说：“是的，就这吉庆平安四家下面有很多人，上千口人。”
里冉说：“爸爸，你那时候跟我说我爷爷打仗的时候和他睡上下铺的那个人是谁啊。”
里靖说：“宋子青就和他睡一床。”
里冉问：“宋子青是谁啊？”
里靖说：“唱京剧《贵妃醉酒》里面的杨玉环。”
里冉问：“和他同床铺吗。”
里靖说：“嗯，还有军长王保国，王保国也是和他从同一个战壕里出来的。”
里冉问：“王保国是谁啊？”
里靖说：“也属于军官，王保国后来厉害，跟着胡志伟开垦南泥湾。还有一首歌叫《南泥湾》，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好地方来好风光 当年的南泥湾，到处呀是荒山，没呀人烟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再不是旧模样，是陕北的好江南，陕北的好江南，鲜花开满山开呀满山。学习那南泥湾，处处呀是江南是江呀南，又战斗来又生产，九旅是模范胡志伟的儿子厉害，现在是□□副总理胡长清。王保国那时候都被打倒了，后来又平反，具体是什么职位不清楚，也是高官。”
里冉问：“那我爷爷为什么没去？”
里靖说：“他没去，留在老家。要不是你太爷爷硬是给弄回家，他哪里能做老百姓啊，还不知要当多大官，那种才气，出生入死那个年代。我们那个县太爷，杜攸宁，老大，你爷爷给他做秘书，你爷爷后来拿退休金还是杜攸宁帮他办的。当时那些档案都没有了，就说复员c回家，那些军人的档案，当时给了手续，你奶奶也不识字没有收好，要不然那时候开的票据c复员的单子现在还是文物，国家档案馆都要存放。你爷爷后来听说他们这些解放前的军人，1949前军人，那时候□□要恢复这些军人，对国家有贡献，都要拿钱。他档案没有，费很大劲，才办好手续，民政部老是把它压着。你爷爷到民政局去办，也没有档案，他找杜攸宁，那种社会，有20多年了，杜攸宁还是老大，虽然不做干部退二线还是老大，拄着拐杖在民政局的地板上敲两下，说什么档案啊，我就是活档案。你看他说的，说他是活档案，后来民政局没办法，跟在屁后帮你爷爷办了手续。你爷爷要没去世，现在都涨工资，其实他年龄也不大，现在还在世的话也才86岁，86岁现在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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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冉问：“我爷爷吗，他还当过派出所所长啊？”
里靖说：“嗯，每天还要回县里，全是步行。你太爷爷知道以后，老是想他留在县里，你爷爷特别聪明。”
里冉问：“我爷爷还会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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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冉说：“哦。”
里靖说：“我们老家有个人叫里常胜，买船，走那些港口就跟走大路似的。”
里冉问：“真的啊？”
里靖说：“哈哈，跟走大路似的。他把里步遥的大旗扛着，说我是他侄儿，在港口出来进去的还不跟走大路似的？他比我会混，炫功足，跟走大路似的，你妈认得，是你亲小爷爷家的儿子。港口那些人被他忽悠的一阵一阵的，也是的啊，你拦啊，我是里步遥他侄儿，港务局领导人。哈哈哈，让他省了不少钱。他当时买了艘50吨的大船帮别人运货，现在50吨的船都没有人要了，那时候他那种年代，国家都发展到这种样子了。上次回家还叫我跟他到上海打工，比我小，说要是跟我到外地去，你就在腰上别个对讲机，帮我传达传达精神。”
里冉问：“那我爷爷什么时候回家当老百姓的？”
里靖说：“恐怕回家那会儿他才20多岁。”
里冉问：“这么年轻啊？”
里靖说：“嗯，才20多岁，所长也不干啦。”
里冉问：“我爷爷才20多岁就当所长啦？”
里靖说：“嗯，我们这里的兵役局有一个人在厨房做饭，后来当临县兵役局局长。你爷爷就不得了了那时候，哈哈哈，什么人什么命。看不到，还是看这种社会不透彻，看不透，看不透，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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