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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第十八章

  因着离林允泽成婚的日子不过一个多月了,再加上春闱也快要到了,三房搬家并没有大办宴席,只请了亲朋好友在清泉街的林府里热闹了一天,接下来又开始准备迎亲事宜。

  等到孟氏觉得终于理的差不多了,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月初了,而林允泽的婚事就定在了三月十六。

  到了三月十五,许家的嫁妆就抬进了清泉街林府的世安院里,按照一般世家女的嫁妆来的,既不会太过招摇也不会被人笑话,中规中矩的八十八抬。

  到了正日子,林府也可谓是宾客盈门。虽然林榛的官位不高,广平侯府的爵位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来说也不够显赫,但是再不显赫林家大姑娘也成了王妃,而林家二姑娘即将要嫁入安定侯府,更别说还有像孟家c蒋家c王家等这样有着姻亲关系的世家。

  林允泽的婚事让清泉街热闹了好几天,等到送完所有的宾客之后,春闱的成绩已经揭晓了。

  广平侯府去考了春闱的林允海并没有出现在榜单上,到是认识的有王成方和镇国公府长房的嫡出二子齐慕周榜上有名,且王成方还高中二甲第六名。因着齐慕周已经娶妻杨依芸了,而王成方却还没有订亲,一时王成方倒成了贵妇人眼里的好女婿人选。

  春闱过后,正是赏花宴客好时节,京城里自然又是一番热闹的景象,但是广平侯府这几日的气氛却有些紧张,因为大姑娘林清安的生产时辰早就到了,蒋氏也被卫王请去好几天了,但是到如今还是迟迟没有动静。

  这份紧张不安连带着今日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所有人都感觉得到,林清卉更是压抑不住小声地哭了一会儿。

  “老三家的,你和玉儿替我去王府看一下兰儿,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老夫人担心了好几天,恨不得自己亲自去一趟,但又怕让良妃娘娘知道了对林清兰有所不满。

  孟氏自然是连忙答应下来。林清玉跟着江大夫学了点医术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却是告诉了老夫人的,如今老夫人让玉儿去看看,大概也是想着有什么御医不好问的话,玉儿却是方便的。

  “祖母,我也想要去看看大姐姐。”林清卉听了老夫人的话连忙擦干眼泪说道。自母亲被接到卫王府后,她有一回就在花园听到有婆子碎嘴说大姐姐这胎怕是有些凶险,刚开始她还能安慰自己说不定马上就能听到大姐姐母子均安的好消息了,但是如今这么多天还没有消息传来,那婆子说的话在脑海里就越加清晰。

  老夫人把林清卉搂在怀里,知道这个孙女这些天也是被吓坏了,拍了拍她的手朝孟氏道:”也好,让卉儿和玉儿两姐妹跟着你去一趟,她们姐妹关系好,让她们陪着兰儿说说话也是好的。”

  老夫人当即就让身边的管事婆子去给卫王府送帖子,管事婆子当即就得到了回信,让她们下午就过去。

  林清玉和林清卉跟在孟氏的后面,由林清兰派来的丫鬟在二门口等着,一见到她们就拎着往卫王府的正院走去,但是却不是去了正房,而是到了旁边的东厢房。

  “姐姐如今怎么换地方了?”林清卉不解地问道。

  “七姑娘,如今王妃已经挪到待产的屋子里住,自然不在正房了。”领着她们进来的是林清兰的陪嫁丫鬟木棉,对林清卉的性格自然了解,连忙解释道。

  孟氏又问了几句关于林清兰的事情,见情形还算好,也就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等到林清玉几人进屋的时候,蒋氏正陪着林清兰坐在桌子旁边说话,看情形确实还是不错,只是一点都没有要生产的样子。

  林清玉给林清兰见了礼之后,见屋里除了林清兰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外,其他的人都在屋外等着,而林清卉正又拉着林清兰说话,就趁机打量了屋里几眼,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除了林清玉坐的八仙桌旁边放了两个巨大的花瓶和窗户下的花几上摆着的一盆兰花。

  林清玉趁机走到了花盆旁边,朝着林清兰说道:“大姐姐,这花可得可真好。”含苞待放的花苞,粉嫩嫩挂在浅绿色的茎上,再往下是舒展着细长身姿的墨绿色的兰叶,可不是开得正好。

  “这花是早上木棉亲自去园子里选来的,可不是开得正好。五妹妹要是喜欢的话,待会儿也让木棉和你一起去园子里看看,看中了哪盆就带回去。“林清兰笑着说道。

  “那我就先谢谢大姐姐了。”林清玉倒也不推辞,一盆花不过是姐妹之间的来往,这很正常。林清玉只低下头又仔细闻了一下,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且既然是每天都要换的,应该真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就只剩下那两个大花瓶了。

  孟氏和蒋氏一起去了小厨房,说是请孟氏帮着做一道林清兰喜欢吃的点心,而丫鬟又被林清兰打发出去了,只剩下三姐妹在东厢房准备的产房,林清玉走到林清兰的旁边挨着坐下。

  “大姐姐,你身上的衣服还用香熏过吗?”林清玉趁着林清卉在旁边倒茶,快速说道。

  林清兰愣了一下,不知道林清玉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她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说道:“没有,自怀上了后就在没有过了,就是屋里也没有熏香了,所以才偶尔从园子里搬一盆花放在屋子里摆着。”

  林清玉又仔细闻了一下,确实有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如果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就闻不到,于是又挨近了几分,味道还是在,但是奇怪的是并不比刚刚闻到的味道浓。

  “大姐姐,要不要我扶着你在屋里稍微走一走,我听江大夫说过坐久了要稍微活动活动一下。”林清玉站了起来说道。

  林清兰虽然不知道林清玉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是林清玉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再说确实也坐一会儿了,就伸手准备让林清玉扶起来。

  林清卉这时候刚好倒好茶,见林清兰想要起来,连忙把茶放下走到林清兰的另一边也扶着,“大姐姐,你是不是要做什么,要不要我喊木棉她们进来?”

  “不要了,不过是坐久了想要走两步,你和五妹妹扶我一把就可以了。”

  林清玉趁着扶着林清兰走的时候又仔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反倒比先前坐着的时候淡了一点点。不在衣服上,那就在刚刚坐的那个地方了。

  林清玉悄悄地紧了紧扶着林清兰的手臂,然后示意了一下刚刚坐的地方。

  林清兰这才反应过来林清玉只怕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会有这些举动,刚刚让自己走动只怕是为了确认什么,于是朝着林清卉说道:“七妹妹,你帮姐姐去小厨房叫母亲和三婶婶过来好不好?姐姐突然想到了有事情没和母亲说。”

  待林清卉出了屋子,林清玉扶着林清兰在窗户边下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快速地走到了八仙桌旁边仔细闻了闻,椅子上不是最浓的,桌子上也不是最浓的,反而越靠近花瓶的味道越浓。

  林清玉顺着花瓶又仔细闻了一下,确实是花瓶有问题,这才回过头指了指花瓶说道:“大姐姐,这个花瓶只怕是被人抹了不该有的东西。”

  林清兰听了林清玉的话,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几分,但还是说道:“能确定是什么吗?”

  老夫人让管事婆子送帖子来的时候特意告诉了自己,说林清玉跟着江大夫学了几年,懂得一些医理,让自己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和五妹妹说。而自己待产的产房也是每天都会让人检查一遍,门口更是什么时候都有人守着,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但是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还不能确定,但是药效应该不强。”林清玉边说便从身上拿出了一块手帕,沿着花瓶味道最浓的地方擦过去,果然在花瓶下边部分擦到了一块凸起的地方,颜色和花瓶本身的颜色几乎接近,如果不是弯着腰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等到林清玉刚把擦了药的手帕折好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蒋氏和孟氏就急匆匆地快速走了过来。

  不一会儿,东厢房就传来王妃不太舒服的消息,让人赶紧去请在前院守着的御医,御医却表示林清兰的身子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屋子里发现了不该有的东西,且林清兰早在十几天前就隐隐有要生产的迹象,现在御医居然还说没有什么不妥当,只怕这御医有些问题了。

  只是这御医确是良妃娘娘亲自指定的,该怎么处理却是个问题了。

  “这个怕还是要王爷做主了。”

  林清兰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正准备让人去前院请卫王过来,却听到了外面御医给卫王请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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