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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两婚两嫁(二嫁)

  “红妱仙子驾到。”

  众人喜笑颜开,一起往大门涌去。

  “话说这姻缘还真是好啊,东海君的义女与我们的大殿下留翀,啧啧,真是郎才女貌啊。”

  “对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留珑一愣,原来,今日魔界不止一对新人,再见留翀,他已经换上一身红装,发带也换上红色的——呵呵,今夜的又一个新郎官。

  留珑打岔:“这日子好么?”

  “何出此言?”

  “今夜下了两场雨,”留珑望望已经黑下来的天空,眼底倒映出整片天空的墨色,“你瞧,老天爷都伤心得哭了。”

  “”两人有些难堪,“你是何人,敢如此出言不逊。”

  蠡华把留珑拉在身后,圆场道:“很抱歉,我妻子太兴奋了,都喝得糊涂了。”

  一人想瞧清楚留珑的模样,奈何蠡华把留珑挡的严严实实。

  另一人见状,拉住同伴,劝和道:“算了算了,免得扫了你我的兴致,话说这位红妱仙子美如天仙,再不看,可就看不着了。”

  这才罢休,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扭头走了。

  留珑望了望窗外,爆竹声声,很是热闹。留珑心里暗忖:这来者是谁,好大的阵仗。

  脚步已经不由自主迈开。

  视野中,一位小厮掀开帘子,红装女子弯腰跨步而出,双手交握,指尖两个大得出奇的戒指,镶嵌着黑色的宝石。留翀望着留珑出神,笔直地站在原地,小厮立马打圆场:“瞧瞧,新郎官盯着新娘都出神了,还不快来接新娘。”

  留翀仍旧站在原地,并未听进方才的话,他眼里都是留珑,他有好多话要问她,问她为什么不愿与自己双宿双飞。

  小厮见留翀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再道:“请新郎官来接新娘。”

  留翀的跟班暗暗捅了捅留翀的背,唤回了留翀九霄云外的心思:“大殿下,接新娘。”

  留翀收回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眼新娘,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新娘在小厮的搀扶下下轿,留珑的目光锁定在新娘的背影中——绿夕,留珑心里一惊,嘴里已经喊出“绿夕”二字。

  新娘脚步一顿,并未理睬。

  怎么会,怎么会是绿夕?留珑甩开蠡华的手,赶上前,一触碰新娘的肩膀,新娘隐忍着甩开留珑的手:“别碰我。”

  “绿夕,是你,对吧。”与绿夕相识了几万年,她绝不会认错。

  “我不是绿夕。”

  “尽管你变了声音,我还是认得出你。”

  “我说了我不是。”

  “你是。”

  “不是。”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多数是指责留珑的,方才被留珑“戳穿”的两位贬低留珑贬低得更加起劲。

  “难道你要我掀开喜帕给你看吗?”

  “”

  红妱继续道:“如果你说的不对,你便给我带来精神上乃至名誉上的损害,你便跪下给我道歉。”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还未洞房就掀喜帕,不合礼数啊。”

  “你知道什么?这位叫红妱的仙子本就是东海君收的义女,身份本就不明不白的,谁知道红妱是不是真正的红妱。”

  人们都在等着看戏。

  红妱掀开喜帕,是一张留珑完全陌生的脸。

  留珑惊骇的有些结结巴巴:“对不起,我的错。”

  “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你该给我下跪道歉。”

  留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伸手转动着小指上的钻戒。留珑眼睛越瞪越大,红妱手背上的有和绿夕一无二致的伤疤。

  “你是绿夕,你的疤就是证明。”留珑抓起红妱的手。

  红妱眼神慌乱一闪:“放手,你给我放手,呵,就凭一个,疤,你也太武断了吧。”红妱手一挥,在留珑脸上抓出三道红印。

  留翀一个箭步而上:“疼吗?”

  “你让开!”留珑伸手去揭绿夕的面具,“你一定易容了。”很可惜——这是一张货真价实的脸。

  红妱狠狠推开留珑,情绪有些崩溃:“你知道吗?为了这张脸,我受了多少苦?”红妱抚了抚自己的脸,“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疼!”

  “呵呵呵,”绿夕笑得有些疯魔,“口口声声说我是绿夕,你亲爱的哥哥就会不娶我了吗?哈哈哈,我告诉你,不管我是谁,是东海君的义女红妱也好,是你以前的丫鬟绿夕也好,都改变不了结局,你哥哥娶定我了!哈哈哈哈。”

  红妱一挥袖子,撒出些许粉尘——辣椒粉。谁都没看到,在烛光照得一片通红的堂前,红色掩饰了辣椒粉的红。留珑的眼竟开始什么都看不到了,留珑并未哭,她反倒笑了,对啊,自己真傻,自己这么做什么意义都没有,徒留笑话罢了。

  蠡华双手一拽,留珑脚步一个不稳,踉踉跄跄跌了一跤,她觉得精疲力尽,尽管蠡华扶着,她依旧想蹲下去,事实上,她也真的蹲下去了。

  留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着,眼睛很辣,一碗水递上来,凉凉的,有人再给自己洗眼睛,是蠡华吧,一定是他。

  留珑死死地揪着面前的人的袖子,面前的人给他稳妥的安全感。

  再睁眼时,眼前的人并未着一身黑,反倒是一身红——留翀。留珑立时松手,低头默然:“你快去接新娘吧。”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留珑的眼依旧残留着辣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么?”

  “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是绿夕,你是不是也会娶她?”

  留翀避开目光:“问这个做什么?”

  “你回答我。”

  留翀点了点头。

  意料中的答案:“是不是他们让你娶阿猫阿狗你也不反对?”一个为了名利不顾一切的小人,她留珑早便见识到了。

  留翀目光里的情谊尽数化为冷漠,他站起身,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番话很伤人。前几日,我曾想带某个人浪迹天涯,很不幸,得不到一点回音。这种事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勇气再干一回了。对,你说得对,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会,光明正大,把它,娶进门。”

  留翀走了,头也不回。

  留珑跪坐在原地,身子僵僵的。

  蠡华往门口走了两步,还是压下怒气,倒回去:“起来。”

  留珑木讷地照做,不声不响跟在蠡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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