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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求“师”之路

  妻子喃喃自语般:“这就不知道了”

  “老爷是在五姨太的房间出事的对了说到五姨太,她昨晚虽然没有发病,但是半夜突然不见人影也是挺奇怪的,何况昨晚村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就是,早上我问她的时候,她说自己根本没有印象有出过房间,连厕所都没有上过。”

  “难不成是梦游了?总之我觉得她的精神状态还是不稳定,你继续留意吧,要是再发病的话就让佣人们送去医院。”

  “知道了知道了,这家里真是什么事情都有”

  宋管家想了想,问妻子:“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妻子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家里的事情多少还得我打理呢,我去还多份路费。而且我没出过远门,有什么问题还要你照顾的话不是更麻烦?”

  “那好吧,我就不带人一起去了,留着看家,你在这里自己也千万多注意。”

  “知道了。”

  不久后,宋管家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车站告别了妻子和陈曼。

  陈曼对宋管家可以说既感激又怀疑,感激的是王地主死了以后,他没有“树倒猢狲散”,而是继续把王家打理得妥妥帖帖的。

  但是陈曼觉得他毕竟是个外人,就跟说《米》里面的五龙一样,指不定哪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恨自己又没有一儿半女可以依靠。

  不过对于宋管家去找驱鬼师的事情,陈曼是很支持的,毕竟这本来是她现在这个一家之主应该做的,宋管家帮她省了事,而且办事更令人觉得靠得住

  有一首诗叫《从前慢》,那个时候确实连火车也不怎么快,它就像一个例行公事的中年人,不紧不慢地把一车又一车的人送到另一个地方。

  宋管家坐在硬邦邦的座位上不久,就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打起瞌睡来。但他一直看着车窗外,仿佛试图通过远处的一两缕炊烟认出澄溪村的轮廓,那个以前总是色调温暖,而现在变得灰暗而死气沉沉的地方。

  然而一夜没睡的疲倦感还是毫无悬念地胜利了,宋管家很快就抱着随身带的一点行李在座位上睡着

  当宋管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浓浓的夜色,车厢里点着昏暗的灯光。他只觉得饥饿感和尿意在一瞬间袭来,火车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站了,他讶异自己居然一觉睡了这么久。

  宋管家拿出携带的干粮,但不敢喝水,只好等下一个站到了才能上厕所。

  火车又行驶了一会儿,终于在内心的苦苦哀求下到站了。通过广播员粗糙的声音,这里正是宋管家的目的地。

  “这么快?”宋管家放下啃到一半的葱油饼,看了一下手表,确实跟预计的时间差不多。于是他匆匆忙忙下车,解决了最急切的事情后走出车站。

  这个地方比想象中的冷清,但气温倒是灼人得很。即使是车站外面,拉客的黄包车也不多,就宋管家刚才坐的那班车而言,加上他似乎只有三个人下站。

  “去哪啊老板?”一个拉黄包车的最先跟宋管家搭话,他直接把巫大爷给的地址拿给他看。

  黄包车司机看了一眼,说:“哟,这个地方可是老城区啊,兄弟是来探亲的?”

  “找人,能去吗?”

  “我只能把你送到那一片地方,具体的门牌号不行,老城区的巷子又多又复杂,我都怕迷路。”

  宋管家心想本地人都怕迷路,自己去找的话岂不是要找到天亮?于是又问:“给你加钱行不行?”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真的不会走”

  宋管家觉得那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路太难跑了,不载。不过还有几辆黄包车,所以他打算再问问别人。

  宋管家刚走开,就又有一个人拉着黄包车过来。

  虽然车多客少,但司机们看到客人不是一股脑拥上来的,而是一个接一个地拉客,估计事先排好了顺序。

  宋管家二话不说又把地址拿出来,这个司机的回答跟刚才那个一样,所以他摇摇头,还是只能找下一个。

  结果车站外面的几辆黄包车都问遍了,结果还是一样。宋管家感到既奇怪又恼火,难不成这所谓的老城区跟迷宫一样,在里面住的人都是老妖?

  “算了,自己找就自己找吧,起码先到了那个地方再说。”宋管家想着就要上最后一个问的黄包车,那司机看自己排在最后一个还能载到客,摩挲着手掌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其实生活的许多方方面面确实是这样的,就像苏格拉底的“捡麦穗原理”一样,人们总是觉得下一个会更好。结果往往到了最后大失所望,但是又不能再回头了,于是只能在后来遇到的人或物里将就

  就在宋管家上了车准备出发的时候,又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拉着黄包车来到了车站门口。

  怀着一线希望,宋管家下车把地址拿给那个人看。那个人看了一眼,脸上有些惊讶的意味。借着昏暗的路灯又辨别了一会儿纸条上的字,他才说:“先生是来找人的吧?”

  宋管家重重地点了下头,那人注视了他一会儿又压低声音问:“我看你脸色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家里最近碰上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的!”宋管家心里一喜,预感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知道,我送你去吧。”那人终于爽快地说。

  于是宋管家转身跟刚才的司机说声抱歉,他显然很不高兴,连其他的司机也说:“老赵啊,刚拉完一个回来又有客,今晚大开张啊!”

  原来那人叫老赵,但是看上去身强力壮,倒比宋管家看起来还年轻。

  老赵乐呵呵地说:“嘿嘿,今晚运气好。改天请你们喝酒,先送客人走了啊!”

  在贫苦的年代,人似乎总是有更多的干劲。听那些老赵的同行说,他是刚跑完一趟的,确实那件薄薄的白背心都被汗湿透了,但现在仍拉着宋管家和黄包车健步如飞。

  宋管家之前对h县一无所知,现在从车站出来后短短的路程里,他几乎就可以断定了这是一个安静而没有生气的城市。

  如果不是那些进了城后还算崭新而明亮的街灯,还有三更半夜还在经营的吃摊,这里的氛围确实就跟乡村一样,不同的顶多是居民们更晚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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