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虹·弓兵篇（6）
海女和我说完话后就拥抱着我陷入沉眠，她的双手紧紧地箍着我的手臂，让我之后无法动弹，只得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有些别扭地靠在床上，浅浅睡去。
天色微亮之时，我听见海女房子门外有些声音，不过很快也就远离了，要说有多快，就是蹲下身子放下东西那么快，所以我也没有理会。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海女才睡眼蒙松地松开我的手，迷迷糊糊地升了个懒腰，傻愣愣地坐在那儿看了我一会儿，缓缓抬起手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
“小凌？”她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
“嗯，海女。”我抽回手，翻身下床，摩挲了一下床头柜，将上面的眼镜拿起戴上。
海女轻咬下唇，将头偏向一边，她的头发因为夜里不怎么好的睡姿，被压得凌乱。
“早上好。”她整理了下下落的衣领，将床单往上拉了拉，接着下床绕过我去拉开了窗帘，阳光随着她的动作洒满了整个房间，她站在窗前，耀目的辉光让我把她看不真切，好像她下一秒就会融入这白光中消失一样。
“早上好。”我看着她向我走来，“晚上睡得怎么样？”
“挺不错，谢谢关心。”她在我面前两步远处停下，我抬手帮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我的手，她的脸又红了。
“你的头发有点乱。”
“嗯，谢谢。”她的目光低垂，嘴角略带了些笑意。
“不，不用客气。”我又为她缕了一下头发，放下手时不经意间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同样有些温暖。
“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海女别开头提议到。
小鱼干还有柠檬水，就是海女家里的早餐，小鱼干是海女自己做的，鱼也是她自己捕的，现在已经被吃得将近见底了。鱼干比较咸，也很干，味道和新鲜的鱼完全不同，不过配着柠檬水勉强可以下咽。
“哎呀，看来得去准备点存量了。”海女折起装有小鱼干的袋子，把剩下的那一点放回储藏东西的柜子里，那个柜子里还有一些装着腌制物的瓶瓶罐罐，有紫菜，有淡菜，还有其他一些什么的。
“这么小的鱼你是怎么捉的啊？”我拿起一个小鱼干问她。
“这个是有几种很简单的方法，嗯就是在哎呀，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大概就是围起来放上诱饵，还有利用潮汐，还有就是直接用渔网捕啦。”海女自暴自弃地挠了挠头，“我不太会解释这种东西，有时候在海里采集的时候我会顺便捉点。”
“确实是挺笼统的。”我一口解决了最后那根小鱼干，“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啊”海女看起来有些为难，我以为她是觉得我会拖她后腿。
“我的水性很不错，我以前是在海里”
“好了好了，知道你水性好，我会带你去的，但你的身体容许你下水吗？很勉强吧？待会儿你就在海滩上看着就好啦。”她将桌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开门。
我想她说的话很有道理，我没有尝试过用新生的双腿划水，也不习惯可以分得很开的手指，现在我的呼吸方法和之前也有些不同了，不能憋气很久。现在的我在水下，一定是没有之前那样方便自由的
“这是什么？”站在门口的海女发现了有个包裹阻拦了她迈出的脚步，弯腰捡起，发现这个不小的包裹的份量并不是很重。
想必那便是早些时候有人在海女门前放下的东西。
我也应她的声走到她身边，“要不打开看看？”
海女点了点头，着手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套衣服，颜色与海女衣柜里的那些完全不同，底纹是朱红色，上面的图案是由深深浅浅的棕色构成的，图案绘制的是什么，我和海女都不清楚，海女说这种图案应该是某种图腾的宪章穿插。
这套衣服海女穿起来太大了，而对于我来说却刚刚好，衣服里还包着一封信，上面写的是海女亲启，所以我也没有凑过去看上面写了些什么。海女读完不长的信，就告诉我说，那衣服是圣女友情赠送给我的，她昨天看我身上穿得衣服实在别扭。
海女对我概括起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是愧疚，也不是痛苦，而只是单纯的奇怪。她到底在奇怪些什么呢？我觉得我在穿上那件由圣女赠送的合身的衣服的时候，我和海女之前有了些隔阂。
海女在水下是很有本领的，这我即使是站在岸边也看得出来。
海女采集海产的地方离她捡到我的地方很近，这是一片布满高低错落岩石的浅滩，枯槁的岩石群中，是细细的白沙。有些低矮的岩石还栏出了片片小坳堂，坳堂里积攒着海水，海水里有一些不是很幸运的被困在岸上的小鱼c海螺以及海蛞蝓，当然后面两个可能一开始就是生活在沙泥里的。
在这一大片岩石滩上，我所能面对的就是碧海蓝天成一线，还有海女曼妙的身姿不时从海中浮起c换气c下沉在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正在围猎的海豚们，它们流线型的身体不时从海中跃起，它们的嘴中还衔着猎物，它们乌溜溜的眼睛泛着阳光的白曾几何时我也有那样的眼睛。
海女的身形与远处的海豚交相辉映，他们跃起海面所产生的水珠，皆是泛着白光。说来也奇怪，在这里做采集工作的，好像除了海女也没有其他人了。
海女一次工作要持续很久，但她也不是一直呆在海里，她用来装收获物的鱼网兜就放在那些大一些的岩石所围起来坳堂中，每次她从海里起来，就会将手中渔网里的收获物放在那大的鱼网兜里。她还带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大塑料箱子来，不过现在看来用不到它。
她也会趁着这间隙和坐在那鱼网兜边的我聊聊天，一般没什么话可说，她只是想休整放松一下。她的头发因为海水而有些蜷曲，湿答答地黏在她的头皮和脸颊上，她的衣服也浸湿了，紧贴在她的躯体上，她现在身上穿的那件就是昨天她借给我的，有些老旧的黄灰色短衫。
不过一会儿她就会再次跃入海中，与海豚一般在海中畅游，搜罗着在海床上蹒跚着的，那些或是“美丽”，或是“珍贵”的海产品。
我也没有一直盯着她看，在她在水中搜罗时，我就在那些坳堂里搜罗小鱼和海螺。放在以前，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啪嗒”我朝鱼网兜中丢下的小鱼溅起了点点水花砸落在附近的岩石上，分裂成为更小的水珠四散开来。
它们在鱼网兜里挣扎游动，影子和网兜的影子在白沙上交相辉映，无机的分布在头部两侧的双眼流转活动着，嘴巴一伸一缩，细细小小成堆的泡泡从中产生。
“啪嗒”
一滴水落入网兜中，一道影子遮住了所有。
是海女，她又一次从海中归来，她身上海水的咸腥味愈发浓重了起来。
“呼——”她叹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渔网交于我，接着便瘫坐在了我身边的岩石上，从她身上滴落而下的水珠将她身下的岩石染成深色。
我将渔网里的收获物倒入，此时太阳开始已经从脑袋正上方开始向令一边偏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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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之时，我听见海女房子门外有些声音，不过很快也就远离了，要说有多快，就是蹲下身子放下东西那么快，所以我也没有理会。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海女才睡眼蒙松地松开我的手，迷迷糊糊地升了个懒腰，傻愣愣地坐在那儿看了我一会儿，缓缓抬起手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
“小凌？”她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
“嗯，海女。”我抽回手，翻身下床，摩挲了一下床头柜，将上面的眼镜拿起戴上。
海女轻咬下唇，将头偏向一边，她的头发因为夜里不怎么好的睡姿，被压得凌乱。
“早上好。”她整理了下下落的衣领，将床单往上拉了拉，接着下床绕过我去拉开了窗帘，阳光随着她的动作洒满了整个房间，她站在窗前，耀目的辉光让我把她看不真切，好像她下一秒就会融入这白光中消失一样。
“早上好。”我看着她向我走来，“晚上睡得怎么样？”
“挺不错，谢谢关心。”她在我面前两步远处停下，我抬手帮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我的手，她的脸又红了。
“你的头发有点乱。”
“嗯，谢谢。”她的目光低垂，嘴角略带了些笑意。
“不，不用客气。”我又为她缕了一下头发，放下手时不经意间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同样有些温暖。
“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海女别开头提议到。
小鱼干还有柠檬水，就是海女家里的早餐，小鱼干是海女自己做的，鱼也是她自己捕的，现在已经被吃得将近见底了。鱼干比较咸，也很干，味道和新鲜的鱼完全不同，不过配着柠檬水勉强可以下咽。
“哎呀，看来得去准备点存量了。”海女折起装有小鱼干的袋子，把剩下的那一点放回储藏东西的柜子里，那个柜子里还有一些装着腌制物的瓶瓶罐罐，有紫菜，有淡菜，还有其他一些什么的。
“这么小的鱼你是怎么捉的啊？”我拿起一个小鱼干问她。
“这个是有几种很简单的方法，嗯就是在哎呀，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大概就是围起来放上诱饵，还有利用潮汐，还有就是直接用渔网捕啦。”海女自暴自弃地挠了挠头，“我不太会解释这种东西，有时候在海里采集的时候我会顺便捉点。”
“确实是挺笼统的。”我一口解决了最后那根小鱼干，“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啊”海女看起来有些为难，我以为她是觉得我会拖她后腿。
“我的水性很不错，我以前是在海里”
“好了好了，知道你水性好，我会带你去的，但你的身体容许你下水吗？很勉强吧？待会儿你就在海滩上看着就好啦。”她将桌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开门。
我想她说的话很有道理，我没有尝试过用新生的双腿划水，也不习惯可以分得很开的手指，现在我的呼吸方法和之前也有些不同了，不能憋气很久。现在的我在水下，一定是没有之前那样方便自由的
“这是什么？”站在门口的海女发现了有个包裹阻拦了她迈出的脚步，弯腰捡起，发现这个不小的包裹的份量并不是很重。
想必那便是早些时候有人在海女门前放下的东西。
我也应她的声走到她身边，“要不打开看看？”
海女点了点头，着手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套衣服，颜色与海女衣柜里的那些完全不同，底纹是朱红色，上面的图案是由深深浅浅的棕色构成的，图案绘制的是什么，我和海女都不清楚，海女说这种图案应该是某种图腾的宪章穿插。
这套衣服海女穿起来太大了，而对于我来说却刚刚好，衣服里还包着一封信，上面写的是海女亲启，所以我也没有凑过去看上面写了些什么。海女读完不长的信，就告诉我说，那衣服是圣女友情赠送给我的，她昨天看我身上穿得衣服实在别扭。
海女对我概括起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是愧疚，也不是痛苦，而只是单纯的奇怪。她到底在奇怪些什么呢？我觉得我在穿上那件由圣女赠送的合身的衣服的时候，我和海女之前有了些隔阂。
海女在水下是很有本领的，这我即使是站在岸边也看得出来。
海女采集海产的地方离她捡到我的地方很近，这是一片布满高低错落岩石的浅滩，枯槁的岩石群中，是细细的白沙。有些低矮的岩石还栏出了片片小坳堂，坳堂里积攒着海水，海水里有一些不是很幸运的被困在岸上的小鱼c海螺以及海蛞蝓，当然后面两个可能一开始就是生活在沙泥里的。
在这一大片岩石滩上，我所能面对的就是碧海蓝天成一线，还有海女曼妙的身姿不时从海中浮起c换气c下沉在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正在围猎的海豚们，它们流线型的身体不时从海中跃起，它们的嘴中还衔着猎物，它们乌溜溜的眼睛泛着阳光的白曾几何时我也有那样的眼睛。
海女的身形与远处的海豚交相辉映，他们跃起海面所产生的水珠，皆是泛着白光。说来也奇怪，在这里做采集工作的，好像除了海女也没有其他人了。
海女一次工作要持续很久，但她也不是一直呆在海里，她用来装收获物的鱼网兜就放在那些大一些的岩石所围起来坳堂中，每次她从海里起来，就会将手中渔网里的收获物放在那大的鱼网兜里。她还带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大塑料箱子来，不过现在看来用不到它。
她也会趁着这间隙和坐在那鱼网兜边的我聊聊天，一般没什么话可说，她只是想休整放松一下。她的头发因为海水而有些蜷曲，湿答答地黏在她的头皮和脸颊上，她的衣服也浸湿了，紧贴在她的躯体上，她现在身上穿的那件就是昨天她借给我的，有些老旧的黄灰色短衫。
不过一会儿她就会再次跃入海中，与海豚一般在海中畅游，搜罗着在海床上蹒跚着的，那些或是“美丽”，或是“珍贵”的海产品。
我也没有一直盯着她看，在她在水中搜罗时，我就在那些坳堂里搜罗小鱼和海螺。放在以前，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啪嗒”我朝鱼网兜中丢下的小鱼溅起了点点水花砸落在附近的岩石上，分裂成为更小的水珠四散开来。
它们在鱼网兜里挣扎游动，影子和网兜的影子在白沙上交相辉映，无机的分布在头部两侧的双眼流转活动着，嘴巴一伸一缩，细细小小成堆的泡泡从中产生。
“啪嗒”
一滴水落入网兜中，一道影子遮住了所有。
是海女，她又一次从海中归来，她身上海水的咸腥味愈发浓重了起来。
“呼——”她叹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渔网交于我，接着便瘫坐在了我身边的岩石上，从她身上滴落而下的水珠将她身下的岩石染成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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