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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佳人烛泪乳虎啸

  叶缘远瞧着奇怪,也跟着走到窗前,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月光如水,树影重重,古朴的村落寂静无声。

  景行止面色不变,又看了一眼那抹身影,见那身影没有回头的意思,他收回眼神。

  低头见叶缘远好奇的小模样,伸出魔掌揉了揉他的脑袋。

  叶缘远连忙躲避,耳尖发红,似是不习惯被如此对待。

  满足的景行止笑了笑,不再去关注那个游魂。

  “熄灯,睡觉!”

  第二日,景行止老早就跑了出去。

  等叶缘远推开门走出来,正瞧见一帮大小孩子和上了年纪的女人们正围在小山坡上一棵浓盖如华的槐树下。正中央笑眯眯同这一群人说话的,正是景行止。

  “”叶缘远正思索他该干嘛去的时候,见景行止对他招了招手,连带着那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哟!小伙子长得也不赖啊!”一个面容富态的老婆婆把欣赏的目光放到叶缘远身上,顿时精光一闪。

  “瞧着年岁倒是跟李大家的桂花相仿,刘福家的小芳今年也十三了吧?还有杨子他妹妹,长得也是颇周正”接话的是在景行止另一边的老婆婆,比之前那位更瘦些,显然对做媒有一手,一口气列举了村里所有适龄的姑娘。

  “槐子啊,你觉得这位哥哥怎么样啊?”一个促狭的小伙子拉住扬子的弟弟。

  那名叫槐子的小娃娃显然还没理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歪头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人群后面的姐姐,便脱口而出:“那,那他要会耕地,帮姐姐耕地!”

  见这小娃娃说的认真,一群人笑起来。

  景行止顺着槐子的眼神瞥了一眼,见一个姑娘攥着衣角,藏在人群后面,黝黑的脸红了一片。

  他看了一眼没再看下去,目光转向老婆婆口中正向这边走来的小伙子。

  叶缘远老远就听见这些话,神色茫然,看见景行止那揶揄的眼神,他猛然回过神来,吓了一跳。

  娶c娶c娶亲!?

  从来没想过成家的圆圆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见孩子吓到了,看足戏的景行止才出口转移话题。只见他把有些害羞的叶缘远招到身边坐下,便对着最先说话的那位老婆婆道:“婆婆,我侄子可爱吧?”

  老婆婆点点头,大嗓门一撂:“这娃娃长得跟伙子一样,白嫩嫩的,倒叫我们这些粗老娘们喜爱的紧,不跟我那几个孙子似的,皮猴一样,整个从碳灰里滚了几圈。”

  景行止听了笑眯眯不说话,叶缘远还是有点羞涩。

  接着景行止又东一句西一句地和众人搭话,尽量把话题往那女子身上引。

  正聊到婚礼上用的炮竹,景行止便问了一句:“我看这村子边角处还有许多炮竹的红屑,到不知是哪家迎了喜事?瞧着这炮竹颜色倒是极鲜艳”

  一提到这,气氛陡然怪异,围着的村人仿佛都是知情者。

  嫁闺女的是村里过得稍微好的闫家,闫家有四个男孩,闫家幺女自幼便被好生养起来,人也长得娇娇俏俏的,谁知造化弄人呢!

  村子背靠一座大山,村人时常去打点野味。那年冬天,刚落了雪,闫家兄弟四个,并着亲爹,一起上了山。哪知远在深林的野猪突然到了跑了出来,五条汉子围着三只大野猪,那些野猪可能是被激怒了,男人们猝不及防便被野猪拿獠牙顶出去,一穿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结果是五个人去,只有一个人回来。

  回来的是老四,但他已经被野猪顶了心肺,敷上药,躺了几天,终究还是没了。老母亲听闻噩耗,不吃不喝,整天以泪洗面,没多久就垮了身子,也跟着去了。

  这样原本的一大家子就剩下了一个幺女。

  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就这么被几头畜生夺去了性命,听闻消息后,村里的汉子们备足了工具立刻上了山,打死了一只正啃噬尸体的野猪,把闫家几人的尸首背了回来。

  对遭逢如此大变故的闫家幺女,村人无不怜惜。

  最后由村长做主,将闫家幺女许给了张全家的张明堂。张家人与闫家本来就交情颇好,原本就有意提一提两家儿女的亲事,但是怕自家儿子被闫家看不上,这才耽搁下来没提。

  如今老友家只剩下一幺女,抛去其他原因,只因这半辈子的交情,他家里也不能让这姑娘无所依靠!

  草草定了亲,闫家幺女住进了张全家旁边新盖的屋子,这间屋子本就是预备着大儿子成亲用的。

  说到这,那老婆婆叹息一声,面露不忍。景行止知其后必有变故,但也没有出声催促。

  述说间除了事务不重的,旁人三三两两的都散去了。

  晨风穿过层层枝叶,簌簌作响。

  老婆婆又开始讲述。

  闫家幺女虽然变得沉默寡言,但和张幕是青梅竹马,自幼的情分渐渐变成儿女情思,这本是好事。

  张家时常带些野物去县城换些铜钱,那天是张幕架着牛车,带着终于愿意出门的闫家幺女去城里。谁知到了城里,因为容貌称得上秀美,闫家幺女被一富家子弟看上强抢了去!

  张幕自然不肯,就被那富家子弟的仆人打得半死,最后是闫家幺女求着那富家子弟才放了张幕一命!

  正巧有同村的人见到被扔到牛车旁边奄奄一息的张幕,赶忙拖去药堂,又紧着回去村里通知张家的人。

  那些炮竹,是三天前那富家子弟派人专门来放的。

  至于闫家幺女,却再未露面。

  村人不是没有去县衙理论过,但结果都是一顿板子了事。

  老婆婆讲到这里,便没有下文了。此刻在景行止和叶缘远身边的,只有那两个老婆婆和几个小娃娃了。

  回想起昨夜那大红色嫁衣的女子,景行止暗叹一声。

  她必定是闫家幺女的魂魄,停住的那户人家,应该是张家了。

  景行止带着叶缘远往回走,途径张家时,他向院子里望了一眼。

  有些年头的老房子还算整齐,墙面是新刷的,檐角有几根枯草,无端生出几分寂寥。

  院子里有口井,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正蹲着清洗衣物。

  视线略过围墙,落到旁边一座稍小的院落上。那里有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院子里。

  景行止神色一暗,闭上双眼,等再睁开时双眸隐隐有金光笼罩。他扫了一眼,透过正屋细小的门缝,看到在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光团。

  在院中的青年发现他俩之前,两人从容走远。

  到了房间里,景行止正色道:“圆圆,你守住门口。”

  叶缘远即使心里好奇但也没多问,听话的点点头,守在门外。

  景行止看一眼天色,白日初生。他拿出一块看起来要碎掉的龟甲,咬破手指,逼出一滴鲜血,滴在龟甲中央。

  那滴鲜血抽出血丝,沿着龟甲的碎痕向四周扩散,待沟壑被全部浸润,那龟甲骤然发出强光,天地间瞬间寂静。

  周围没了墙壁,只有无尽的黑暗。

  景行止闭上眼睛,轻启唇角:“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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