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面对柏拉德的话语，北原白秋面无表情。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露出害怕的表情，只会让那个家伙更加兴奋。
如果能将他的注意力转移的话，应该就可以趁机解决他了。
柏拉德把匕首贴近她的脸，冰冷的刀刃的温度让她多少清醒了一点，她抬眼看着他，眼里对他的厌恶显露无疑。
“不要这么看着我嘛，北原君。”柏拉德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总是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很兴奋的。”
“呐，你说我要不要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他的语调轻柔而诡异，注视着北原白秋那双如同蓝色水晶般的眼睛，手里的匕首不由得慢慢地向她的眼部靠近。
“或者一刀一刀地切开你的血管，让你感受慢慢流血而死的感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像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案，柏拉德的手慢慢下移，离开了她的脸庞，最后在移到肩膀处时突然把匕首扎了进去。
鲜血流淌而下，浸透了白色的衬衫，也有几滴飞溅出来的血滴溅在了柏拉德的脸上，他摸了摸脸上的血，看着指尖的那抹红色，褐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呜！”北原白秋忍住了痛呼声，将这个声音咽了下去。她之前能承受拷问式的惩罚，现在只不过是被捅了一刀，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太宰治现在究竟有没有按照约定把机关打开，这样至少现在还能逃掉一个人。
像是很满意看到血液的流出，柏拉德将匕首抽出，转而在她的脖颈处的皮肤上轻划，虽然没有用多少力度，但是锋利的刀刃还是割破了表层的皮肤，不过片刻，领口加上胸前的衣衫也被鲜血浸透。衣服的袖口刚刚也被划破，裸露在外的手臂被他划出道道伤口，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渗出，流过手臂滴落在地面上。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他面对鲜血的时候，情绪有比较大的波动。她突然想起来了她原来看过的关于卡罗·柏拉德这个人的资料，正好这会儿她的精神力恢复了一些，她决定试一试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
看着柏拉德沉浸在对鲜血的兴奋时，北原白秋抬起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轻抚上了柏拉德的脸庞，神色温柔至极，没有在意自己用一张孩子的脸做出这种表情有多么怪异。
“看着我，卡罗。”
她的语调柔和，甚至用上了一点点催眠。
“看着我。”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成功地看到柏拉德的神色恍惚了一瞬。此时在他的眼里，她不是北原白秋，而是另一个人。
——成功了。
她勾起了嘴角。
卡罗·柏拉德为什么会沉迷鲜血，为什么喜好是虐杀幼童，这些都和他的过去有关。他和他的姐姐出生时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姐弟两人相依为命。在稍大一些的时候，他和姐姐被收养领走，不幸的是，收养他姐姐的是一个有着虐待幼女爱好的富豪。收养女孩来满足自己的爱好，男孩则是放到明面上表面自己的确是在做善事，死去的女孩对外的公布是病逝。
目睹姐姐被折磨致死，自己因为是男孩子而侥幸存活，仇恨的火种埋在了他的心底。几年后觉醒了异能力的他成功复仇，并且被看中他杀人天赋的黑手党收养，作为杀手培养长大。
然而童年的阴影无法摆脱，姐姐惨死让他的心灵巨变，最终他也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清楚，还是多亏了她的异能力。
她对太宰治说她可以读取她被她杀死的人的记忆，这句话不是谎言，不过被隐藏了部分。她也可以读取和她有着直接接触的人的记忆，只不过不会像杀死对方后再读取那样详细。
但是这就够了。
趁着柏拉德的注意力都放在血液上时，北原白秋趁机读取了他的记忆，利用异能力一瞬间发动了操纵精神的异能力，伪装成她姐姐的样貌，并且将柏拉德的意识瞬间拉到过去的回忆中去。
异能力——「血棘」，发动！
北原白秋所有之前溅在柏拉德皮肤上的血液，此时都变成了荆棘刺入了他的皮肉。而北原白秋满是血液的手刚刚也放在他的脖颈处，血液组成的荆棘瞬间穿透了表层的皮肤。
“啊啊啊啊啊！”
疼痛唤回了他的神智，柏拉德松开了扼住北原白秋脖颈的手，转而捂着自己的脖子倒退了好几步，鲜血透过指缝流了下来。
“北原白秋！”他大声吼叫着她的名字，因伤到喉咙而有些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怒火。之前他只是普通地想着抓到北原白秋后怎么虐待，现在的他只想将她赶快杀死，因为大意而失手的他现在有些恼羞成怒。
北原白秋揉了揉自己被掐的有些发青的地方，弯腰捡起了之前掉在地上的枪，慢条斯理地回答着，“我在。”
“你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了？”北原白秋感到有些好笑，“柏拉德先生，在你开始杀人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终有一天你也会被人杀死。”
“我曾看过一本古书，书上面是这么写的——”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我觉得这个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也有人告诉我——杀人者，人恒杀之。”
“虽然这句话是后人杜撰的，但是我觉得现在这句话送给你也不错。”
她举起枪对准了柏拉德。
柏拉德有些摇晃的直起了身子，看到北原白秋的动作，冷笑一声说道，“北原白秋，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可还是能用异能力的。”他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力，无形的屏障再次展开，“你的子弹无论多少次都会被我挡下的。”
“哦？是吗？”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柏拉德的背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刚刚构建起来的防御瞬间破碎。
“什——”
惊异于自己异能力的失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北原白秋的第一枪已经到了。
头部——命中。
北原白秋又面无表情地开了两枪。
心脏——命中。
没有反击的机会，柏拉德就这么不甘心地瞪大着眼睛，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结束了他这短暂而可悲的一生。
太宰治侧身让开了柏拉德倒下的位置，在确认他死亡后，才笑着对北原白秋说起话来。
“枪法很准哦，北原桑。”
确定柏拉德已经被击杀，北原白秋松了一口气把枪放了下来，听到太宰治的夸赞，她摇了摇头，“过奖了，我的一位朋友枪法比我好上很多，我的枪术就是他教给我的，可以算是我的老师了。”
“诶~那看来北原桑的朋友很厉害啊。”太宰治感叹着，“我还真想认识一下他呢，能教出北原桑这么厉害的枪法的人，肯定很了不得吧。”
“会有这个机会的。”北原白秋笑了笑，把枪放回了原位，“太宰君应该已经把机关打开了吧。”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太宰治比了一个一k的手势。
“那我们现在就继续出发吧。”北原白秋笑了一下。
“真的可以吗？”太宰治突然问道。
“诶？”北原白秋疑惑地看着他。
太宰治顿了顿，继而歪头问道，“身上的伤，就这么不管没问题吗？”
他低头看向北原白秋的伤口，外套在战斗前因为碍事而脱下，衬衫早就被血染得几乎找不到几块还是白色的地方，离近了更能清楚地闻到身上的血味。战斗中流下的汗水打湿了额发，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得很。
“啊？我吗？”北原白秋才反应过来，“我没事的啦，都只是一些小伤啊！”
就在她解释的时候，太宰治来到她身边，坏心眼的戳了一下她手臂上的伤口，她被这突然袭击吓得不由得叫了一声，本来就失血过多的她此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我看北原桑现在是在逞强哦。”太宰治指了指她本来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此时又再次渗出血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看，这不是还在流血嘛。”
——这难道不是你刚刚戳开的伤口吗？
北原白秋无力吐槽。
不管怎么说自己没事，北原白秋还是被太宰治拉着去处理了一下伤口，她惊讶地看着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卷的绷带，开始帮她包扎起来。本来她想拒绝的，因为她不是很习惯有人这么近距离地贴近自己，但是挨不过太宰治的热情自荐，就任由他折腾自己的伤口了。
等他包扎完毕后，北原白秋有些赞叹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绷带，不由得感叹起太宰治缠绷带的技巧，伤口不仅被好好的包扎起来，而且也没有阻挡行动的地方，比她自己玩包扎得要好的多。
不过她又看到太宰治露出袖口的手臂，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因为平常就把熟练度刷上去了啊。
就在北原白秋准备起身离开时，她听到了楼梯间那边传来的纷乱的脚步声，声音略有些微弱，估计距离这里大概有好几层，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太宰治。
“看来是他们追下来了啊。”太宰治判断道，“之前这个楼层应该是被特殊嘱咐过了所以才只有这个人守着吧。”
“看来是这样的。”北原白秋点头表示认同。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太宰治说道。
跟着太宰治走向藏有密道的房间，刚拐过一个拐角，就发现那边的楼梯间已经从楼下上来了一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想要大声呼叫人手。
北原白秋立刻抬手开枪阻止了他。
不过不幸的是，即使杀死了这个人，下面的人也已经发现了他们。很快，这个走廊再次被一群黑衣的黑帮成员占据。
“不妙啊”北原白秋低语。
“没事的哦，北原桑。”太宰治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的援军到了。”
“援军？”北原白秋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在她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落地窗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窗外，闪烁着不详红光的巨大物体打碎窗户冲了进来，伴着窗户破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黑帮成员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从楼下传来的剧烈震动，以及远远传来的枪声和叫喊声。
不过只是片刻，这些声音都停歇了下来。
楼梯间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与之前的杂乱的脚步声不同，这个声音听起来不紧不慢，皮鞋的后跟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渐渐进入两人耳中。
——“我说你们两个人，动作还真是慢得可以啊，现在都没有搞定这些人。”
随着这个带着几分张扬意味的声音传来，红发少年的身影也映入了两人眼帘，黑色的大衣在从窗户吹进来的狂风吹拂下猎猎作响，嘴角勾起不羁肆意的笑意。
中原中也——
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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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看着我嘛，北原君。”柏拉德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总是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很兴奋的。”
“呐，你说我要不要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他的语调轻柔而诡异，注视着北原白秋那双如同蓝色水晶般的眼睛，手里的匕首不由得慢慢地向她的眼部靠近。
“或者一刀一刀地切开你的血管，让你感受慢慢流血而死的感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像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案，柏拉德的手慢慢下移，离开了她的脸庞，最后在移到肩膀处时突然把匕首扎了进去。
鲜血流淌而下，浸透了白色的衬衫，也有几滴飞溅出来的血滴溅在了柏拉德的脸上，他摸了摸脸上的血，看着指尖的那抹红色，褐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呜！”北原白秋忍住了痛呼声，将这个声音咽了下去。她之前能承受拷问式的惩罚，现在只不过是被捅了一刀，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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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秋立刻抬手开枪阻止了他。
不过不幸的是，即使杀死了这个人，下面的人也已经发现了他们。很快，这个走廊再次被一群黑衣的黑帮成员占据。
“不妙啊”北原白秋低语。
“没事的哦，北原桑。”太宰治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的援军到了。”
“援军？”北原白秋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在她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落地窗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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