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第七章一剑之威
天边的曙色还未透出，叶孤城便已睁开了双眼。
他皱着眉，望着自己的手。
十指上的指甲修剪整齐，圆润平滑，只覆及指尖，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连一点瑕疵也无，唯有虎口和指腹有着薄薄的茧子。
这双本该握剑的手，现在虚虚张着。
这双手，该握着一柄剑。
他站起身，却并未开灯，而是独自站在窗前，静立良久。
点点繁星中，一弯银勾挂在上面，又清又冷，淡淡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的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清冷如玉，一半隐坠黑暗。
直待到群星隐退，月色黯淡，东际已然泛起一片朦胧的鱼肚白。
此时，叶孤城静立的身形一动。
他还是没有开灯，而是凭借着良好的目力，在房间里穿行。
找到了一个长约四尺的原木摆件，表面光滑细腻，纹路细美。
又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刀刃紧贴着手中的木头，握住刀柄的手向下一滑，便削下了一层薄薄的皮。
他的动作慢而规律，每一次下刀，都有着自己衡量，不快不慢，削出来的一层树皮长度大多相差无几。
天，渐渐明了。
星空渐渐稀疏，银河慢慢褪去，东方地平线处，染上微微霞光。
有几声鸟鸣叫了起来，在树枝间跳动。
更有几只离得近的鸟雀，站在细细的枝桠，偏着头，注视着这个人类。
没过多久，又拍拍翅膀飞走了。
叶孤城沉默着削着他手中的木头，地上已落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刨花，衣服上，也有一些细细的木屑。
但他并没有理会。
他的眼中，始终专注着手中被削的有些歪歪扭扭的木头。
执拗又虔诚。
又像是在找一张答卷。
而答案他早已心中有数。
天亮了。
旭日从东方升起，不过片刻，太阳的光辉便已强势的驱散凌晨的昏暗。
步芸从房间里出来，提着一壶花洒，正准备给花草浇浇水，一抬眼，便看见了他。
也不奇怪。
她自顾自的提着花洒，将水洒在植物的根部，一壶水洒完，她也就回了屋。
房里的哈士奇亲热的摇着尾巴扑过来，被她一下按住脑袋。
“嘘，现在可不能吵。”
它一屁股坐下，歪着头看着饲主，张着嘴就要吼几句，又被步芸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看着贼心不死的哈士奇，她难得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养金毛。”
这么闹腾。
不在理会那只趴在地上，小声呜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戏精哈士奇，转身给它拆了一袋狗粮，倒入狗盆中。
原本趴在地上的哈士奇耳朵一竖，马上冲过来，尾巴摇的十分欢快，那双鸳鸯眼的眼睛一时盯着狗粮袋，一时又低着头看着狗盆里的狗粮，之前那点委屈烟消云散，在把狗粮倒好后，就直接扑了上去。
它吃的十分迅速，一分钟不到，就已吃完，连着狗盆，也舔得干干净净。
一双眼睛，又可怜兮兮的盯着饲主。
饲主“”
她僵硬着将狗盆又倒满，看着吃饭速度明显降下来的哈士奇，趁机转过身，将手里的袋子放回去。
早上，她做了一份粥，搭上几分可口的小菜。
只是叶孤城似乎依旧对手里拿的截木头全神贯注，在叫了两次无果后，便也随他。
吃了早饭，步芸开始了日常一更。
不过似乎今天出来一丝意外。
她那半个月都很难响一次的手机，在她恰恰更完一章的时候响了起来。
她动作一顿，慢慢悠悠的拿了过来。
手机来电显示是黎明前。
手指向右一滑，接了电话。
“老板。”电话里的声音沉稳低沉，单刀直入的说明来意，“风腾公司的风腾，想邀请您参加s市的晚会。”
风腾。
步芸倒是有些映象。
只记得那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司总裁。
手指慢慢敲打着桌面，眼前，是独自坐在一边削木头的叶孤城。
她几乎立刻下定了主意。
“不去。”她拒绝的彻底，“就说我抽不开身。”
“好的，老板。”黎明前略知她的性子，也不多加劝说，“那我稍后回复他，打扰您了。”
“嗯。”
挂掉了电话，步芸想看看叶孤城。
这么一抬眼，便见着他的手里还拿着一节木头在削，细细粗粗的木屑落了一地。
他眼里认真，若非他浑身上下充斥着凛然的剑意，她或许会觉得眼前这人是一个技巧精湛的木匠，而非一个剑术超绝的剑客。
目光微微一滞，她的眼神重新落在叶孤城的手里。
修长的五指握着木柄，柄上呈一个三角形，向下，则是一段被削的光滑的圆柱，刚好能被一个成年人握住。
其后，又是一个常见三角形，只是两端稍长，有微微的翘起。
尽管剩余部分被叶孤城的衣杉遮住，但步芸还是一眼看出了这尚未完成的作品。
这是一柄剑。
一柄由散发着剑意的木剑。
一柄由叶孤城亲手雕刻而成的木剑。
尽管它还尚未完成，就凭着这是由叶孤城亲手雕刻，它的意义就绝不只是一个毫无攻击性的木剑。
步芸眼里了然。
落下最后一刀。
叶孤城将雕刻好的木剑拿起，不需要刻意的衡量，仅凭握着剑柄的手感，挥剑的方向，便能轻易的察觉出哪里有瑕疵，哪里需要改进。
一番折腾之后，叶孤城终于将手中的木剑改成合适样子。
粗制出来木剑毫无杀伤力，就像一个孩童手中的玩具。
就是这么一个玩具，在叶孤城手中，便是一把利器。
一把杀人的利剑！
手中虚虚握着，无比贴切。
每一个纹路，每一寸质感，都给他一种紧扣剑道的脉搏，一张一弛，尽在手中，尽在剑中。
他低头望着手里的木剑。
并不锋利，也并不坚韧，却是他一刀一刀雕刻而成。
这是他的掌中器，手中剑。
他以手赋予其形，注其道。
剑长于他手，剑气得他意。
他闭起了双目，凝神细思。
记忆，不知何时涌入脑海。
恍恍惚惚间，他又想起年幼的自己第一次握住剑柄时，父亲的问话。
什么是剑
当时尚且年幼他双手用力握着剑柄，面对着父亲的质问，他吃力的举起手里的剑，目光坚定又执着。
我手中的，就是剑。
剑在我手，便是剑。
剑在我掌，剑在我心。
心随意动，心随心动。
剑道由我，自始而终。
剑便是他！
原本就脆似纸张的那层膜，在这一瞬间竟轰然戳破。
他一双寒眸豁然睁开。
澎湃的内力在经脉中流淌，胸口还有些闷痛。
可他的眼神，肃杀又炽热。
周身剑气越发浑厚，剑意越发凝实。
他猝然出手。
简简单单的一剑，没有任何修饰，就那么向前一刺。
轻松写意。
挥手而就。
甚至看来起破绽百出的一剑，可就在那一剑刺出之后，只看得到剑尖那一点寒芒。
极小，极亮。
甚至盖过了那正午的太阳。
本是日光最盛的时候，但那一剑刺出的寒芒，却与日月争辉。
那是如鬼神一般可怕的剑法。
带着鬼神一般的速度。
只看到它的来处，无法想象它的去处。
仿佛在剑出鞘的那一刻起，结果就已摆在眼前。
寒芒转瞬即到。
在碰上墙面，并没有发出巨大的轰鸣倒塌声，而是发出一声极小的“咚”。
像是一下子钢笔戳破了薄纸。
雪白的墙壁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步芸向那一望，倒发现了异端。
白的像雪一般的墙体，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洞，在白色的墙体上，毫不起眼，也很难发现。
不过是抬手一剑，其威力只是稍逊天外飞仙一筹。
没有繁华的招式，只是一剑。
步芸望向叶孤城。
在一剑刺出之后，叶孤城手里的木剑，便因承受不住剑气变得十分脆弱。钝钝的剑刃，粗糙的剑柄，细美的纹路上布满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纹，从剑柄处向剑尖扩散。
这柄剑已经废了。
叶孤城当然知道。
坏掉的剑自然不能再用，他随手一掷。
剑身没入三寸，立在桃树下方。
步芸拖着下巴，临时改变了主意。
拿来手机，拨打黎明前的电话。
办公室。
黎明前处理完一批文件，让秘书小徐给他泡了杯蓝山咖啡，躺在专属的椅子上，一双长腿靠在办公桌上，领口的领带被他粗暴的扯开，露出小片锁骨。
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冷静自制，睿智果断的黎副总裁。
秘书小徐悄悄看了一眼黎明前，抱着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
“黎总，这是财务部门近六个月的财务输出。”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揉揉太阳穴，随手挥道。
秘书看着总经理一脸疲惫的神态，话道嘴边欲言又止。
“怎么啦？”
黎明前抬眸，看着一脸踌躇的徐秘书，皱眉问道。
“黎总，我知道您还在为赵科长的事烦心，此次方案泄露，资金被盗，也不是您一个人的错。”
“赵科长上任，也被董事长肯定过。”
“公司的事，大大小小都是您来安排置办，我们员工，也是看在眼里的。懂事长常年不进公司，现在公司新进的员工，也只认识您，而不知董事长。”
黎明前听着侃侃而谈的女秘书，眼神变幻莫测。
徐秘书叫徐秀妍，因为能力出众，交际力强，便被她破格提升。
她跟了他一年，在他印象里，也不过是个有点野心的人，他并不排斥有能力有野心的人，而且还十分欣赏。
但一个人拥有野心是好的，若是没有底线，就可憎了。
“我觉得以黎总的能力，这个公司，就算是董事长，也该对您退居一线的”
见黎明前望着她不说话，徐秀妍渐渐失声。
“怎么啦，黎总”
她不自在的撩了一下刘海，妆容精致，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眼神微深的黎明前。
气氛一时静默。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黎明前拿来，一看竟然是一年到头打不了几个电话的步芸，顿时有些吃惊。
“老板。”
他并不避讳徐秀妍，接了电话。
“风腾公司的晚会邀请你回了吗？”声音悠长婉转，只是语气有冷淡。
“回了。”
“这样啊。”步芸语气一转，“那就麻烦你再向风腾转告一声，就说贵公司的晚会我会如期而至。”
“我会转告的。”
“辛苦你了。”
“我的荣幸。”
寒暄几句后，便挂掉了电话。
黎明前拿着黑屏的手机，望着还站着的徐秀妍。
“你先下去吧。”
“等等。”他叫住门口的徐秀妍，“有野心是一件好事，没底线就是一件坏事了。”
在她僵硬的笑容中，继续补刀。
“徐秘书，明天中午之前，收拾好你的东西，至于你的工资，我们会在当天发给你的。”
“黎，黎总，我”她面色惨白，正准备说什么，就见黎明前朝她看了一眼。
沉沉的，像是笼了一层阴霾。
雾霾之下，那双眼睛很亮，几近狠辣。
那瞒腔的辩解与挣扎就那么败在黎明前一个眼神之下。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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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却并未开灯，而是独自站在窗前，静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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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刀刃紧贴着手中的木头，握住刀柄的手向下一滑，便削下了一层薄薄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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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沉默着削着他手中的木头，地上已落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刨花，衣服上，也有一些细细的木屑。
但他并没有理会。
他的眼中，始终专注着手中被削的有些歪歪扭扭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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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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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现在可不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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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半个月都很难响一次的手机，在她恰恰更完一章的时候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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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电话里的声音沉稳低沉，单刀直入的说明来意，“风腾公司的风腾，想邀请您参加s市的晚会。”
风腾。
步芸倒是有些映象。
只记得那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司总裁。
手指慢慢敲打着桌面，眼前，是独自坐在一边削木头的叶孤城。
她几乎立刻下定了主意。
“不去。”她拒绝的彻底，“就说我抽不开身。”
“好的，老板。”黎明前略知她的性子，也不多加劝说，“那我稍后回复他，打扰您了。”
“嗯。”
挂掉了电话，步芸想看看叶孤城。
这么一抬眼，便见着他的手里还拿着一节木头在削，细细粗粗的木屑落了一地。
他眼里认真，若非他浑身上下充斥着凛然的剑意，她或许会觉得眼前这人是一个技巧精湛的木匠，而非一个剑术超绝的剑客。
目光微微一滞，她的眼神重新落在叶孤城的手里。
修长的五指握着木柄，柄上呈一个三角形，向下，则是一段被削的光滑的圆柱，刚好能被一个成年人握住。
其后，又是一个常见三角形，只是两端稍长，有微微的翘起。
尽管剩余部分被叶孤城的衣杉遮住，但步芸还是一眼看出了这尚未完成的作品。
这是一柄剑。
一柄由散发着剑意的木剑。
一柄由叶孤城亲手雕刻而成的木剑。
尽管它还尚未完成，就凭着这是由叶孤城亲手雕刻，它的意义就绝不只是一个毫无攻击性的木剑。
步芸眼里了然。
落下最后一刀。
叶孤城将雕刻好的木剑拿起，不需要刻意的衡量，仅凭握着剑柄的手感，挥剑的方向，便能轻易的察觉出哪里有瑕疵，哪里需要改进。
一番折腾之后，叶孤城终于将手中的木剑改成合适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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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个玩具，在叶孤城手中，便是一把利器。
一把杀人的利剑！
手中虚虚握着，无比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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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望着手里的木剑。
并不锋利，也并不坚韧，却是他一刀一刀雕刻而成。
这是他的掌中器，手中剑。
他以手赋予其形，注其道。
剑长于他手，剑气得他意。
他闭起了双目，凝神细思。
记忆，不知何时涌入脑海。
恍恍惚惚间，他又想起年幼的自己第一次握住剑柄时，父亲的问话。
什么是剑
当时尚且年幼他双手用力握着剑柄，面对着父亲的质问，他吃力的举起手里的剑，目光坚定又执着。
我手中的，就是剑。
剑在我手，便是剑。
剑在我掌，剑在我心。
心随意动，心随心动。
剑道由我，自始而终。
剑便是他！
原本就脆似纸张的那层膜，在这一瞬间竟轰然戳破。
他一双寒眸豁然睁开。
澎湃的内力在经脉中流淌，胸口还有些闷痛。
可他的眼神，肃杀又炽热。
周身剑气越发浑厚，剑意越发凝实。
他猝然出手。
简简单单的一剑，没有任何修饰，就那么向前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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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而就。
甚至看来起破绽百出的一剑，可就在那一剑刺出之后，只看得到剑尖那一点寒芒。
极小，极亮。
甚至盖过了那正午的太阳。
本是日光最盛的时候，但那一剑刺出的寒芒，却与日月争辉。
那是如鬼神一般可怕的剑法。
带着鬼神一般的速度。
只看到它的来处，无法想象它的去处。
仿佛在剑出鞘的那一刻起，结果就已摆在眼前。
寒芒转瞬即到。
在碰上墙面，并没有发出巨大的轰鸣倒塌声，而是发出一声极小的“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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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墙壁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步芸向那一望，倒发现了异端。
白的像雪一般的墙体，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洞，在白色的墙体上，毫不起眼，也很难发现。
不过是抬手一剑，其威力只是稍逊天外飞仙一筹。
没有繁华的招式，只是一剑。
步芸望向叶孤城。
在一剑刺出之后，叶孤城手里的木剑，便因承受不住剑气变得十分脆弱。钝钝的剑刃，粗糙的剑柄，细美的纹路上布满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纹，从剑柄处向剑尖扩散。
这柄剑已经废了。
叶孤城当然知道。
坏掉的剑自然不能再用，他随手一掷。
剑身没入三寸，立在桃树下方。
步芸拖着下巴，临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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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处理完一批文件，让秘书小徐给他泡了杯蓝山咖啡，躺在专属的椅子上，一双长腿靠在办公桌上，领口的领带被他粗暴的扯开，露出小片锁骨。
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冷静自制，睿智果断的黎副总裁。
秘书小徐悄悄看了一眼黎明前，抱着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
“黎总，这是财务部门近六个月的财务输出。”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揉揉太阳穴，随手挥道。
秘书看着总经理一脸疲惫的神态，话道嘴边欲言又止。
“怎么啦？”
黎明前抬眸，看着一脸踌躇的徐秘书，皱眉问道。
“黎总，我知道您还在为赵科长的事烦心，此次方案泄露，资金被盗，也不是您一个人的错。”
“赵科长上任，也被董事长肯定过。”
“公司的事，大大小小都是您来安排置办，我们员工，也是看在眼里的。懂事长常年不进公司，现在公司新进的员工，也只认识您，而不知董事长。”
黎明前听着侃侃而谈的女秘书，眼神变幻莫测。
徐秘书叫徐秀妍，因为能力出众，交际力强，便被她破格提升。
她跟了他一年，在他印象里，也不过是个有点野心的人，他并不排斥有能力有野心的人，而且还十分欣赏。
但一个人拥有野心是好的，若是没有底线，就可憎了。
“我觉得以黎总的能力，这个公司，就算是董事长，也该对您退居一线的”
见黎明前望着她不说话，徐秀妍渐渐失声。
“怎么啦，黎总”
她不自在的撩了一下刘海，妆容精致，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眼神微深的黎明前。
气氛一时静默。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黎明前拿来，一看竟然是一年到头打不了几个电话的步芸，顿时有些吃惊。
“老板。”
他并不避讳徐秀妍，接了电话。
“风腾公司的晚会邀请你回了吗？”声音悠长婉转，只是语气有冷淡。
“回了。”
“这样啊。”步芸语气一转，“那就麻烦你再向风腾转告一声，就说贵公司的晚会我会如期而至。”
“我会转告的。”
“辛苦你了。”
“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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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拿着黑屏的手机，望着还站着的徐秀妍。
“你先下去吧。”
“等等。”他叫住门口的徐秀妍，“有野心是一件好事，没底线就是一件坏事了。”
在她僵硬的笑容中，继续补刀。
“徐秘书，明天中午之前，收拾好你的东西，至于你的工资，我们会在当天发给你的。”
“黎，黎总，我”她面色惨白，正准备说什么，就见黎明前朝她看了一眼。
沉沉的，像是笼了一层阴霾。
雾霾之下，那双眼睛很亮，几近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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