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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回忆

  “皮尔特沃夫,真是一座美丽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城市,蔚蓝的天空下飘着犹如牛奶一般洁白的云朵,和她的邻居祖安不同,身为一座科技和魔法的城市,却找不到哪怕是一丁点儿和污染有关的东西,干净的地面上没有一丝灰尘,城墙的四周像是透明的一样,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皮尔特沃夫的清洁公司,应运科技的力量,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让这座城市始终保持整洁。道路的两旁有着各种各样的店铺,艺术c工艺c武器c衣食,只要是你能想到名字的商品这里几乎都有,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当然,最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城市最中央高耸入云的海克斯科技大厦,那是这座城市的灵魂,也是所有皮尔特沃夫人的骄傲。”

  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的是,以上的这些绝对不是我在瞎掰,尤其是关于这最后一点我是十万分确认的,因为此时我身旁的这个还没有我一半高的“小男孩”杰瑞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一样,在向我讲述这座城市的辉煌时,脸上的得意之情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而此刻的我正站在恒星大道的拐角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法师长袍,左手拿着一根充满了危险气息的法杖,法杖顶端的储魔石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一张年轻的英俊的脸庞略显苍白,银白色的头发从脸颊两侧落下路过锁骨直达胸口,为我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在我的腰上别了一本黑色的法典,单单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越是灵魂力量强大的魔法师就越是能够体会到它的可怕,普通的凡夫俗子反而感受不到什么。而以上的这些无一不显示着我的身份,一名身份高贵且实力强大无所不能的魔法师!(实力强大?无所不能?真的假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的心情还算不错,随手拿出了一块金币,抛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我能感觉到身旁的杰瑞在我拿出金币的那一刻激动的心情,我甚至能够听清楚她剧烈的心跳声,说时迟那时快,杰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将抛在空中的硬币收入囊中,相信这一刻就算是艾欧尼亚出剑最快的剑客就速度而言也无法与她比拟。虽然这孩子剪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简单的有些旧的灰色男装,脸上还有着小雀斑,可是以我老辣的眼光还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其实是一个女孩子的事实。

  杰瑞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对我说:“真的是给我的吗,先生”。我看着她把金币放入嘴中狠狠地的咬了咬,这市侩的形象让我的嘴角抽了抽,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故作深沉的说道:“当然,这金币就是你和我刚从黄道地库里取出来的,你觉得有可能是假的吗?”黄道地库是皮尔特沃夫最大最安全的银行,它的信用是绝对信得过的,即便是比尔吉沃特最臭名朝暮的大海盗也无法从黄道地库里抢走一分钱。我之所以这么说事实上是在故意调侃她,果然,听了我的话杰瑞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拿到了报酬,杰瑞的心情明显很不错,整个人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眼睛变成了曲线优雅的香蕉。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有贫富差异的,即便是皮尔特沃夫这种在比尔吉沃特人看来遍地都是黄金的地方也不例外,而年纪这么小就跑出来赚钱的杰瑞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活富足的人(废话,谁生活富裕了,还用大热天的跑出来做向导啊),而对于他们这样的孩子来说一枚金币足够他们生活好几个月。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杰瑞突然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先生,您一个人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虽然皮城的治安还算不错,人人都能做到严格律己,但那些来自祖安的家伙却绝对不在此例,他们都是一些肮脏的臭虫,下水道里的毒蛆,尤其是您还要去祖安,要我说那地方绝对没有去的价值,如果被那些贪婪的家伙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金币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可能是害怕我不够重视,她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我对着小丫头轻轻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她嘟嘟着嘴巴似乎很不满我不重视她的意见,看起来有些可爱。而我却陷入了沉思。

  祖安吗?呵呵,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回去过了,久到了连我自己都不记得的地步,十年?五十年?八十年?或者是一百年?呵呵,谁知道呢。我的目光瞬间变得比天上的巨龙还要敏锐,庞大的精神力量如井喷一般汹涌而出,穿过高墙,穿过地面,穿过万丈深渊,穿过雾霾,穿过炼金术师的高塔,来到了这座声名狼藉的城市。

  祖安,一个被炼金毒气和化学物品腐蚀,被雾霾埋没,终年不见天日的城市。一个盛产强盗,流氓,刽子手,骗子,野兽和妓女的城市。一块只有失败者和自甘堕落的人才会生活的城市。一个瓦罗兰大陆最大的的臭水沟和垃圾场,一个被称为是“符文之地彻头彻尾的耻辱”的城市。这就是祖安,这就是世人眼里的祖安,说起祖安人们除了觉得他的一些技术还算不错以外,剩下的就只有摇头和叹气了。

  我曾去过诺克萨斯的不朽堡垒,那里的建筑雄伟强壮且富有侵略性,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对于权利和力量的追求。我也曾去过德玛西亚的皇都,那里庄严肃穆,神圣而又严谨,正义且理智。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魔法和巫术的厌恶和排斥。虽然我有足够的信心摧毁那里,但那并不能为我带来任何益处。我也曾去过比尔吉沃特,一个混乱不堪的地方,那里到处都充满了杀戮和死亡的味道,我的力量在那里曾经得到了成倍的增长,那里曾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之一,距离暗影岛也很近。我还曾去过恕瑞玛,班德尔城,以及弗雷尔卓德千年不化的冰原,甚至是诅咒之地艾卡西亚。但始终没有一座城市能够取代祖安在我心中的地位。

  祖安,皮尔特沃夫,两座城市,一线之隔。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杰瑞不知道的是,她眼前的这个出手还算阔绰的客人,就是她嘴里所说的那些个来自祖安的臭虫之一。

  她更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只有祖安,没有皮尔特沃夫!

  告别了杰瑞以后,我独自一人去往祖安,在我再三的保证下次来到皮尔特沃夫还找她做向导以后,这孩子才笑着离开了。我走的很慢,沿途的一切都让我充满了兴趣,身为一个伟大且永恒的无上存在,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然而正因为如此,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死亡的珍贵和生命的脆弱。

  一个祖安人要进入皮尔特沃夫是很困难的,首先他要经过严格的监视,直到被确认对皮城没有任何威胁,才被允许进入,而一个皮尔特沃夫人要进入祖安城那简直就太简单了,不费吹灰之力。

  进入了祖安就像是进入了一个被封闭的幽暗空间,说实话,这里真的很阴暗,即便是白天,城里也并不怎么光亮,且周围的建筑物和地形交错层叠,乌云密布,腐朽老化的排烟管网中泄露出各色各样的烟尘,将上方射下来的光线过滤成诡异的颜色,在祖安工坊的有色玻璃之间交叉反射,看起来很不妙。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杀人工厂,处处都是杀机,充满了耐人寻味的黑色幽默。

  这里很适合隐藏,同样也非常适合杀人。应该没有比这里更完美的埋骨地了吧。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从暴起到杀人,也不过是一秒钟的事,从看到这三名杀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是提前商量好了的方案,三个方向,三处阴影,这是绝杀,即便是发现了也无处可逃,没有任何花里枯糙中看不中用的架势,都是一击必杀,干净利落,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即便是再厉害的武术大师恐怕也很难幸免,三名刺客仿佛已经看到了我的死尸,嘴角露出了残酷嗜血的笑容,“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你早晚都得死,倒不如便宜了我们哥几个。”只是很快他们的笑容就僵住了,脸上露出了犹如见了鬼般的难以置信的神情,“该死,那是什么鬼,”其中一名刺客在发现了不妙之后愣是硬生生的收住了攻势头也不回的逃走了,这是他多年在刀尖上饮血积累出的宝贵经验,曾经不止一次的救过他的性命。对此我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反射神经竟是如此敏捷,他难道以为自己起步较晚一点点就能够逃过一劫吗,呵呵,不得不说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呢,而另外两名刺客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犹如恶龙扑食一般向我袭来,却在即将靠近我的那一刻惊悚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消散,甚至于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受到,就已经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已经彻底湮灭了,死的不明不白的,连自己死于何等方式都不知道,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可怜的飞蛾。

  我是一个做事情有始有终的人,或者说曾经是。

  因此我很不喜欢半途而废,而在皮尔特沃夫的时候,当那三个倒霉鬼将我定为目标的那一刻,我强大的灵魂力量就已经察觉到了,但我始终没有伸张,一直都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希望他们能够给我无趣的旅途带来哪怕是一丁点的喜悦,虽然我并不是十分嗜杀,但是胆敢将至强的我定为刺杀目标的蠢货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饶恕的价值。我满心期待着这场精心策划的刺杀。然而现实还是很快的打了我的脸,他不仅打了我的脸,还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弱,简直就是弱的离谱,对这样的家伙有所期待的我,真是有够蠢的,那名刺客在察觉到同伴的气息消失了之后发了疯似的拼命地逃跑着,可是在我眼里,还是太慢了,我并不愿意继续进行这无聊的游戏,仅仅只是一瞬间我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封住了他的去路,我的速度快得离谱,就像是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隔阂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那男人害怕极了,他从未遇到如此可怕的事情,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想到他们居然会计划着去刺杀这样的一个存在,不免感到后悔,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就算是那些传说中强大无比的英雄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力量吧。

  “你到底是人是鬼?”最后,男人带着不甘的疑问怒吼着。

  我的右手闪电出击,狠狠地抓住了男人的嘶哑着的喉咙,将他高高举起,恐怖的魔法能量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自我的手中喷涌而出,即便男人的身上穿着产自祖安工厂的大名鼎鼎的被称为是“法师杀手”的抗魔斗篷,可依然无法阻挡我强大的魔法能量。

  他的生命犹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他的大脑甚至连最后表达恐惧的情绪都来不及传达就已经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

  “人类啊,我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是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佩戴在腰上的秘典,那里的力量似乎是又增强了一点,但我并不确定。

  处理完了手头的一切,我像是一个步入暮年的糟老头子,一步一步病殃殃的向着城市的中央慢慢的走去。(虽然就容貌而言我看起来很年轻。)

  城中央的不远处是高耸入云的科技魔法学院,那塔楼高不可攀直达天际,升向上方的皮尔特沃夫。而在它的东侧不远处,是我曾经的家,而如今也只是一摊废墟了,在废墟的上方树立着高大的海难纪念碑,那上面有父亲的名字,而有关于我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的名字叫卡尔萨斯,来自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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