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正文 9.Chapter9
梦园把手机还给纹身男。
她完全没想到姜烨这种人会帮人写情书，而且真的写出来了，写得还不错。
梦园想着，身体微微后靠，贴着沙发，从纹身男颈后的空隙去瞄姜烨。
他的身形藏在明暗的光线里。
恰此时，姜烨也转过头来。
梦园赶紧缩回去，用纹身男把自己遮挡起来。
她在心里默数十秒钟，又稍微后仰，向右瞟一眼，收回来。
大伙儿又唱了几首歌。
梦园看下课的时间已经到了，就告辞先走了。
留下的几个男人，该喝酒的喝酒，该k歌的k歌。
先前的赌约因意外作废，纹身男犹自觉得不过瘾。他搓下巴想了好久，一拍手，有了新玩法。
纹身男看向身边姜烨。
他向姜烨的地方挪了挪。
姜烨察觉到有人靠近，没动，嫌弃道：“别凑那么近。”
纹身男猛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姜小弟。”
姜烨痛得吸气。
纹身男连忙给他摸摸。
姜烨一下子把他手给打掉。
纹身男也不在意，他低下头，挤眉弄眼地对姜烨讲：“那个妹儿，就是你小学同学的那个，她以前是不是喜欢你？”
姜烨转过头去：“她对你说的？”
纹身男眼睛在黑暗中生光：“是呀！”
姜烨无语。
关梦园真是个傻白甜，这种东西随便就被套出来了。
都跟她说了，不要随随便便将别人当好人。
纹身男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拉长了声音说：“可惜哦，她现在好像不喜欢你了。”
“你是要对我使用激将法吗？”
“……”
“你的表演太拙劣了。”
“……”
“你到底要讲什么？”
纹身男只好直接切入主题：“那什么，我再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
纹身男手在牛仔裤上搓搓：“你不是想买我家里那个翡翠吗？”
纹身男他妈过世后留给他的遗产里有一只冰糯种飘绿荷叶鱼，造型别致，质地纯净，美轮美奂。姜烨一直想出钱买，可是纹身男不卖。
纹身男灌口啤酒，舔舔唇继续道：“我跟你打赌啊，你如果能在一星期内让那个大胸妹儿再喜欢你，我就把我家翡翠鱼市价卖给你，如果你输了，你就把你收藏的那把69年的元年琴送给我。”
姜烨明白对方看上自己家那把69年生产的芬达老吉他了。
“无聊。”姜烨说。
纹身男又说：“那这样，条件不变，你赢了我翡翠送你我赢了你吉他送我！”
“你要是真无聊可以装个尾巴自己追自己尾巴玩。”
“……”
纹身男一拍大腿：“我不要你吉他了行吧，你赢了我翡翠市价卖给你！”
姜烨嘲弄地看他一眼：“我不想买了。”
纹身男被这眼神一激，血气上脑：“你赢了我市价一半卖给你！”
“成交。”姜烨说着，站起来，斜挎包一背，朝门走去。
纹身男在沙发上呆楞了几秒，突然反应自己吃了大亏。
“等等等等等……”他大声吼问一句：“你去哪儿？”
姜烨手已经握上门把：“回家。”说完推门而出。
纹身男蓦地站起，追上来，在他身后喊：“不行我太亏了，我要改条件，改成一星期你让那妞儿心甘情愿跟你上床！”
……
梦园已经很久没做梦了。从ktv回去的那天晚上，她又做梦。梦里她回到小学五年级，被三条狼狗圈围。没人来救她。狼狗低吼一声，齐齐扑过来。
她在绝望中被撕成碎片。
梦园感觉到腿部一抽，醒过来。
还好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梦园伸手去揉抽筋的腿，猜自己是不是要长个子了。可是她的初潮早已来过，按道理很难再长高。正这么想着，腹部又开始抽搐，双腿间有热热暖流。
好死不死，半夜来姨妈。
这导致第二天梦园精神萎靡。本来她几乎不痛经，这次却隐隐作痛。梦园怀疑老天在惩罚自己昨日撒谎旷课。她趴在桌子上自问，如果昨天提前就知道见到姜烨的结果是今天肚子痛，那她还会不会早退？
梦园发现心里的答案是会。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她讨厌的物理，身体又不舒服，课堂时间变得更难熬了。
梦园时不时去看窗户。
天色阴沉。
忽然有雷滚过天际。
暴雨倏忽而至。
很快教室的窗户旁就站满了来送伞的家长。
前些天都是大晴天，梦园又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
生活不易，关信芳每天一下班就要赶去苏帮菜馆，连做晚饭的时间都没有，每次都是梦园自己拿微波炉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吃。
没有人会给她送伞。
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梦园熟门熟路地和蒋红一起，把书包顶在头上，冲进雨幕，准备到校门口卖参考资料的小书店躲雨，顺便写作业。
她们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因为蒋红先去厕所解了个手，两人跑到校门口的时候放学大潮已经褪去。
中学门前是小路，沿着小路下去，两旁是许多早点店、拉面馆或烫菜馆。而向上，则是一些文具店、杂货店、咖啡馆、书店，甚至还有一家卫生所。下雨天容易堵车，周围喇叭声不断。电动车在轿车的缝隙间穿行。
梦园和蒋红跑在湿滑的人行道上。
雨水噼里啪啦砸下，梦园刘海也湿了，几乎看不清东西。
离书店还差十米。
有自行车突然挡在她面前。
梦园就要绕过，自行车上跳下一个人，把她一拽。
梦园被拽进了身边的文具店里。
梦园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看清姜烨披着蓝色雨衣站在眼前。
梦园大吃一惊。
他全身罩在雨披中，眼睛看着自己。
姜烨看她在看自己的装扮，也低头看看自己滴水的雨衣，解释一句：“没等到的士。”
梦园：“哦。”
刚才奔跑太过激烈，一停下，梦园腹部一阵激荡，有滚烫的液体汹涌澎湃地淌出来。她被姜烨看着，这种流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又带了点羞耻。
蒋红跑着跑着发现梦园不见了，于是折转回来，发现她和一人站在文具店里面对面。
蒋红跑进文具店，打量雨衣中的少年一眼，惊讶道：“姜烨？”
姜烨没看她，对梦园说：“谢谢你还我的表，我想着请你吃个饭。”
梦园呆呆傻傻地看着他：“……哦。”
蒋红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她对姜烨说：“今天雨太大了，你要真请她改天，马上就到周末了，不过她星期六还要去学画画。”
梦园在后面，偷偷用手扯一下蒋红衣角。
其实她心里是很愿意跟姜烨一起吃这个晚饭的。
蒋红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比嘴型：矜持。
梦园不觉得有什么好矜持的。
她又不是要和姜烨怎样怎样，不过吃个饭而已。
文具店老板赶姜烨到门口的小遮阳棚下，怕他雨衣上的水落得屋内满地板砖都是。
梦园交给老板一块钱，打公用电话。
她边拨号边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姜烨在和蒋红说话。
电话接通了，梦园赶紧收回心神，全力对付她母亲。
梦园说因为下大雨，蒋红的父母来送伞了，她就到蒋红家里写作业。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性。
关信芳答应了，让她早点回来。
通话的过程中，梦园心脏一直提到嗓子眼。
这下总算回落原地。
她原本抱怨大雨。
现在她有些感激它了。
……
下雨天难打车，提依旧等不到的士，刚好姜烨要请客的必胜客在附近的购物中心，距离不远，梦园就说可以没关系可以坐他的自行车。
姜烨先跨上自行车，梦园用手抹了抹后座上的水，也坐上去。
姜烨回头跟她说：“你把我雨衣搭着。”
“啊？”梦园正在后座上调整坐姿，她腹部又开始难受。
姜烨把遮盖手、自行车手把和车篮部分的雨披向后扯，这样他身后就多出一大片可以遮盖的布料。
姜烨保持扬手的动作：“钻进来。”
梦园：“……”
她小声跟他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声音被雨水遮掉，姜烨问：“你说什么？”
梦园只好再回一遍。
于是姜烨没再管她，转头看前方，又说你快点。
梦园侧坐在后座上，左手把书包紧抱在胸前，尽量使自己缩小，右手则拉着雨披。雨披很大，刚好能遮到她右肩膀。只是风吹雨扑，难免还是继续湿身。
自行车轮颠簸在小路上，梦园听着雨声、人声、鸣笛声，眼角一扫，就扫到姜烨的后背。他的衣服也湿了很多，校服的蓝色显得比干燥时深。
她觉得自己和姜烨共同遮在雨衣下，隔成了一个个小小的世界。这世界里，只有他们二人的呼吸，她的轻，他的重。
两人的热量互相流转，蒸着她的脸。
到了必胜客后落座，服务员送来菜单，梦园和姜烨各自点了些食物。因为是工作日，就餐的客人不算多。两人去卫生巾洗了手，吹干。
餐盘很快送上。
两人吃起来。
梦园低头小口啃鸡翅，她抬头，看见姜烨很斯文地扭掉顶头部分，再拆骨头。翅根骨一根根被拆出来，最后留下的是齐整的肉。
梦园注意到他动作轻盈快速，只手指沾到了油水。
她再看看自己手掌上的油腻。
梦园莫名心虚。
她就要抽纸巾擦手。
姜烨先行一步拿过她的手，用纸巾替她擦拭，同时说：“吃个东西手上都是油，你是小笨蛋吗？”
说完，他抬头打量她表情。
梦园脸上的表情不是害羞，而是满脸的惊吓。
“……”
姜烨收回手。
“关梦园，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梦园觉得这个样子的姜烨才是正常的。
姜烨看着她说：“我要你和我假装谈一个星期的恋爱。”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她完全没想到姜烨这种人会帮人写情书，而且真的写出来了，写得还不错。
梦园想着，身体微微后靠，贴着沙发，从纹身男颈后的空隙去瞄姜烨。
他的身形藏在明暗的光线里。
恰此时，姜烨也转过头来。
梦园赶紧缩回去，用纹身男把自己遮挡起来。
她在心里默数十秒钟，又稍微后仰，向右瞟一眼，收回来。
大伙儿又唱了几首歌。
梦园看下课的时间已经到了，就告辞先走了。
留下的几个男人，该喝酒的喝酒，该k歌的k歌。
先前的赌约因意外作废，纹身男犹自觉得不过瘾。他搓下巴想了好久，一拍手，有了新玩法。
纹身男看向身边姜烨。
他向姜烨的地方挪了挪。
姜烨察觉到有人靠近，没动，嫌弃道：“别凑那么近。”
纹身男猛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姜小弟。”
姜烨痛得吸气。
纹身男连忙给他摸摸。
姜烨一下子把他手给打掉。
纹身男也不在意，他低下头，挤眉弄眼地对姜烨讲：“那个妹儿，就是你小学同学的那个，她以前是不是喜欢你？”
姜烨转过头去：“她对你说的？”
纹身男眼睛在黑暗中生光：“是呀！”
姜烨无语。
关梦园真是个傻白甜，这种东西随便就被套出来了。
都跟她说了，不要随随便便将别人当好人。
纹身男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拉长了声音说：“可惜哦，她现在好像不喜欢你了。”
“你是要对我使用激将法吗？”
“……”
“你的表演太拙劣了。”
“……”
“你到底要讲什么？”
纹身男只好直接切入主题：“那什么，我再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
纹身男手在牛仔裤上搓搓：“你不是想买我家里那个翡翠吗？”
纹身男他妈过世后留给他的遗产里有一只冰糯种飘绿荷叶鱼，造型别致，质地纯净，美轮美奂。姜烨一直想出钱买，可是纹身男不卖。
纹身男灌口啤酒，舔舔唇继续道：“我跟你打赌啊，你如果能在一星期内让那个大胸妹儿再喜欢你，我就把我家翡翠鱼市价卖给你，如果你输了，你就把你收藏的那把69年的元年琴送给我。”
姜烨明白对方看上自己家那把69年生产的芬达老吉他了。
“无聊。”姜烨说。
纹身男又说：“那这样，条件不变，你赢了我翡翠送你我赢了你吉他送我！”
“你要是真无聊可以装个尾巴自己追自己尾巴玩。”
“……”
纹身男一拍大腿：“我不要你吉他了行吧，你赢了我翡翠市价卖给你！”
姜烨嘲弄地看他一眼：“我不想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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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男在沙发上呆楞了几秒，突然反应自己吃了大亏。
“等等等等等……”他大声吼问一句：“你去哪儿？”
姜烨手已经握上门把：“回家。”说完推门而出。
纹身男蓦地站起，追上来，在他身后喊：“不行我太亏了，我要改条件，改成一星期你让那妞儿心甘情愿跟你上床！”
……
梦园已经很久没做梦了。从ktv回去的那天晚上，她又做梦。梦里她回到小学五年级，被三条狼狗圈围。没人来救她。狼狗低吼一声，齐齐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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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梦园伸手去揉抽筋的腿，猜自己是不是要长个子了。可是她的初潮早已来过，按道理很难再长高。正这么想着，腹部又开始抽搐，双腿间有热热暖流。
好死不死，半夜来姨妈。
这导致第二天梦园精神萎靡。本来她几乎不痛经，这次却隐隐作痛。梦园怀疑老天在惩罚自己昨日撒谎旷课。她趴在桌子上自问，如果昨天提前就知道见到姜烨的结果是今天肚子痛，那她还会不会早退？
梦园发现心里的答案是会。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她讨厌的物理，身体又不舒服，课堂时间变得更难熬了。
梦园时不时去看窗户。
天色阴沉。
忽然有雷滚过天际。
暴雨倏忽而至。
很快教室的窗户旁就站满了来送伞的家长。
前些天都是大晴天，梦园又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
生活不易，关信芳每天一下班就要赶去苏帮菜馆，连做晚饭的时间都没有，每次都是梦园自己拿微波炉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吃。
没有人会给她送伞。
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梦园熟门熟路地和蒋红一起，把书包顶在头上，冲进雨幕，准备到校门口卖参考资料的小书店躲雨，顺便写作业。
她们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因为蒋红先去厕所解了个手，两人跑到校门口的时候放学大潮已经褪去。
中学门前是小路，沿着小路下去，两旁是许多早点店、拉面馆或烫菜馆。而向上，则是一些文具店、杂货店、咖啡馆、书店，甚至还有一家卫生所。下雨天容易堵车，周围喇叭声不断。电动车在轿车的缝隙间穿行。
梦园和蒋红跑在湿滑的人行道上。
雨水噼里啪啦砸下，梦园刘海也湿了，几乎看不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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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行车突然挡在她面前。
梦园就要绕过，自行车上跳下一个人，把她一拽。
梦园被拽进了身边的文具店里。
梦园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看清姜烨披着蓝色雨衣站在眼前。
梦园大吃一惊。
他全身罩在雨披中，眼睛看着自己。
姜烨看她在看自己的装扮，也低头看看自己滴水的雨衣，解释一句：“没等到的士。”
梦园：“哦。”
刚才奔跑太过激烈，一停下，梦园腹部一阵激荡，有滚烫的液体汹涌澎湃地淌出来。她被姜烨看着，这种流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又带了点羞耻。
蒋红跑着跑着发现梦园不见了，于是折转回来，发现她和一人站在文具店里面对面。
蒋红跑进文具店，打量雨衣中的少年一眼，惊讶道：“姜烨？”
姜烨没看她，对梦园说：“谢谢你还我的表，我想着请你吃个饭。”
梦园呆呆傻傻地看着他：“……哦。”
蒋红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她对姜烨说：“今天雨太大了，你要真请她改天，马上就到周末了，不过她星期六还要去学画画。”
梦园在后面，偷偷用手扯一下蒋红衣角。
其实她心里是很愿意跟姜烨一起吃这个晚饭的。
蒋红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比嘴型：矜持。
梦园不觉得有什么好矜持的。
她又不是要和姜烨怎样怎样，不过吃个饭而已。
文具店老板赶姜烨到门口的小遮阳棚下，怕他雨衣上的水落得屋内满地板砖都是。
梦园交给老板一块钱，打公用电话。
她边拨号边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姜烨在和蒋红说话。
电话接通了，梦园赶紧收回心神，全力对付她母亲。
梦园说因为下大雨，蒋红的父母来送伞了，她就到蒋红家里写作业。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性。
关信芳答应了，让她早点回来。
通话的过程中，梦园心脏一直提到嗓子眼。
这下总算回落原地。
她原本抱怨大雨。
现在她有些感激它了。
……
下雨天难打车，提依旧等不到的士，刚好姜烨要请客的必胜客在附近的购物中心，距离不远，梦园就说可以没关系可以坐他的自行车。
姜烨先跨上自行车，梦园用手抹了抹后座上的水，也坐上去。
姜烨回头跟她说：“你把我雨衣搭着。”
“啊？”梦园正在后座上调整坐姿，她腹部又开始难受。
姜烨把遮盖手、自行车手把和车篮部分的雨披向后扯，这样他身后就多出一大片可以遮盖的布料。
姜烨保持扬手的动作：“钻进来。”
梦园：“……”
她小声跟他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声音被雨水遮掉，姜烨问：“你说什么？”
梦园只好再回一遍。
于是姜烨没再管她，转头看前方，又说你快点。
梦园侧坐在后座上，左手把书包紧抱在胸前，尽量使自己缩小，右手则拉着雨披。雨披很大，刚好能遮到她右肩膀。只是风吹雨扑，难免还是继续湿身。
自行车轮颠簸在小路上，梦园听着雨声、人声、鸣笛声，眼角一扫，就扫到姜烨的后背。他的衣服也湿了很多，校服的蓝色显得比干燥时深。
她觉得自己和姜烨共同遮在雨衣下，隔成了一个个小小的世界。这世界里，只有他们二人的呼吸，她的轻，他的重。
两人的热量互相流转，蒸着她的脸。
到了必胜客后落座，服务员送来菜单，梦园和姜烨各自点了些食物。因为是工作日，就餐的客人不算多。两人去卫生巾洗了手，吹干。
餐盘很快送上。
两人吃起来。
梦园低头小口啃鸡翅，她抬头，看见姜烨很斯文地扭掉顶头部分，再拆骨头。翅根骨一根根被拆出来，最后留下的是齐整的肉。
梦园注意到他动作轻盈快速，只手指沾到了油水。
她再看看自己手掌上的油腻。
梦园莫名心虚。
她就要抽纸巾擦手。
姜烨先行一步拿过她的手，用纸巾替她擦拭，同时说：“吃个东西手上都是油，你是小笨蛋吗？”
说完，他抬头打量她表情。
梦园脸上的表情不是害羞，而是满脸的惊吓。
“……”
姜烨收回手。
“关梦园，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梦园觉得这个样子的姜烨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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