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正文 15.Chapter15
姜烨本来正望向别处，听到声音，立刻转头看过去。
厕所门口，两团人影纠缠不清。
他快步走去。
梦园几乎要晕厥。
她洗好手后想找烘干机，但这公厕太破，什么附带服务都不提供，连照明灯都半坏，灯光明灭不停，鬼屋一般。
灯灭下去的几秒，她湿着手，有些郁闷地走出门。
厕所气味不好，她急于逃离，差点撞上一人。
借着月下隐约人形，又闻见扑鼻的酒气，梦园即刻知晓了对方是谁。
她刚要喊名字，对方却二话不说，手按上她的胸部，捏一捏。
梦园头脑当机，一片空白。
她反应过来，惊叫脱口而出。
锁链男也被这高分贝尖叫惊得酒醒。
反射性地，梦园大力推锁链男一把，自己连连后退，抱着胸，惊惧交加。
这时她才想到可以跑。
刚要跑，姜烨已经赶到。
梦园望见他在锁链男衬托下显得略单薄的身形，莫名鼻头一酸，跑到他身后。
……
三个人回到烧烤摊。
纹身男本来和痘坑男说说笑笑，停下来，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他察觉到气氛不对。
关梦园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姜烨脸色阴沉，他表叔上个厕所把酒都上醒了，表情也太不正常。
纹身男吃惊：“怎么了啊你们？”
梦园垂首不语。
姜烨看她一眼，转回头，三眼两语替她把事情解释清楚。
纹身男明白了，表情立刻变得义愤填膺。当即，他几步走至锁链男旁，对准大腿，狠狠提过去。
这一脚踢得实在。
锁链男吃痛，捂着大腿，表情一扭，没回嘴。
不等几人开口，纹身男张口，把锁链男妈得狗血淋头。
一骂完，他就扯着锁链男到梦园面前，语气诚恳地道歉：“妹儿，我先替他向你赔个不是，我这个表叔什么人我最了解，他就好那一口，一喝多头脑就不清不楚的。他本性真的不坏，就是一醉容易糊涂，人一糊涂就办糊涂事，你要是心里有气，我拉着他，你给他几巴掌，你使劲打，打到你心里气消为止。”
梦园从没打人巴掌过。
她根本下不了这个手。
梦园也不是傻的。
她知道，一个孩子若是在别人家里犯了错，那么，早于别人开口，做孩子家长的是一定要先把孩子骂一遍。
那样别人就不好再开口为难孩子了。
纹身男这一系列动作，看上去是偏帮她，其实还是为了给锁链男解围。
梦园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
纵然纹身男表面对她再热情，两人也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果然，她沉默不语后，纹身男又率先开口了：“妹儿，我就知道你们学生最斯文，不像我们，一言不合就打来打去的，打他还脏了你的手呢，我让他跟你道个歉，咱们把这事揭过，以后有事，你打个电话给我，叔叔都罩着你，你同意就点个头。”
梦园不想点头。
胸部被抓住的恶心感挥之不去。
她好想呕吐。
梦园去看姜烨。
此刻，她迫切希望他能帮她说些什么。
然而，姜烨只是对纹身男点点头说：“让他道歉吧。”
梦园心中顿时失望无比。
她不知道姜烨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他是不是和别的男生一样，认为不过被摸一下，不会死不会生病，连肉都不会掉一块，有什么大不了？
下一秒梦园又想，她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让姜烨对上两人，为她说话呢？
说到底，她和姜烨，也不过只是小学同班几月的交情。
这个念头升的一瞬，梦园心酸得眼泪要落下。
她拼了大力气忍住，眼泪憋在眼眶里，颤颤抖抖。
或许她本来就不该答应他。
或许她就不应该旷课去还表。
或者，她和他，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也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
对于梦园来说，剩下的饭局吃得艰难无比。
她故意涂了好多辣酱，辣得她终于有流眼泪的借口。
烟火气中，梦园不断用手背摸眼睛。
一旁的痘坑男都忍不住担心地说：“小妹妹，你不能吃辣就别吃了啊。”
梦园摇头：“我就喜欢辣的。”
她眼里的世界被泪水抹糊了，朦朦胧胧一片。
梦园感觉姜烨伸手碰一下她胳膊，跟她说了什么。
可是她不想听，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饭局结束了。
几人准备归家。
痘坑男家里的方向和其他人不同，先走一步。
姜烨今天没带监听音响，只背了贝斯。
他把包负到肩上。
四人朝一个方向走，打算去路口打车。
梦园故意离他们三个远远的，在靠近左侧小吃摊的一块空间走。
姜烨靠近她：“喂，关梦园，你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要你管啊。”梦园把脚下一只饮料瓶踢开。
“你是跟着我出来的，我不管你谁管你？”
那你刚才怎么不管我？
梦园心里来气：“不许你管我！”
她向前小跑一段路，停在一家面馆亮着的招牌下，喘口气，恢复慢走。
姜烨走到她右边。
梦园转头看到他的侧脸：“姜烨你怎么还跟着我！”
“我哪里跟着你了，这条路是你家建的吗？”
梦园气呼呼：“姜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赖！”
“你哪只眼见看到我无赖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哦，那是你眼睛不行。”
梦园气个倒仰，一跺脚：“姜烨你好烦，我讨厌你，我不要跟你讲话了！”
“不和我讲话你想和谁讲话？”
“我跟我自己讲话行不行？”
“不行。”
“凭什么不行？”
“因为我要你跟我讲话。”
梦园冲回去：“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姜烨不说话了。
两人并肩走，小吃摊的光线融融照过来。
过了一会儿，姜烨说：“人都应该有一次犯错的机会。”
“你住嘴，我不要听你讲话。”
“我舅舅和我说的。”
“你这么听你舅舅的？”
“还好吧。”
“你这么听你舅舅的你娶了你舅舅好了！”梦园话毕，又小跑走了。
姜烨停在原地，看到她背着书包的背影融入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
几人在路口集结。
梦园本想一走了之，但她一摸口袋，可怜地发现自己没有钱。
钱都买彩票了。
没钱打车，可是这个点，通到她家附近的公交已经停运。
几元钱难倒女子汉。
一辆出租停下。
梦园和姜烨先走。
两人要上车时，听到纹身男和锁链男小声对话。
纹身男：“你别说了行吧你。”
锁链男：“怎么就不能说了，搞得像全我的错一样，奶子长那么大不就是让人摸的。”
梦园瞬间脸色雪白。
纹身男发现被听见了，很尴尬。
锁链男倒是一直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嘴脸。
梦园一咬牙，就要上车走。
姜烨没动。
她去看他。
姜烨刚解下贝斯，本来就要放到座椅上，他停止这个动作后，抱着贝斯走到锁链男旁。
姜烨问：“你刚才说什么？”
锁链男耸肩：“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他话音未落，姜烨扬起贝斯，朝着他脑袋狠狠挥去。
锁链男被击得连退几步，捂住脑袋痛吟。
纹身男大叫：“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彪，说动手就动手啊。”他边叫，边跑去扶住锁链男。
锁链男被纹身男扶着，抬起头，眼里射出仇恨的光。
姜烨不为所惧，淡淡道：“脑袋长那么大不就是让人打的。”
说完，他上车，关门。
……
梦园坐在姜烨右边，转头偷偷瞅他。
她呼吸顺畅了，胸口也不恶心了，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盘烤肉串！
梦园看他，看着看着又抑制不住要傻笑。
车厢内太安静，梦园怕被发现，用袖口捂住嘴巴，身体一抖一抖。
“你笑什么？”
突如其来的出声将梦园吓一跳。
黑暗里她羞赧道：“谁……谁笑啦！”
“没有吗？”
“没有啦！”
话音刚落，她没忍住，笑崩了。
姜烨脸色都黑了：“我很好笑吗？”
他为她出手，在她眼里这种行为一定很蠢很丢脸很搞笑吧？
梦园细声解释：“真的没有啦。”
姜烨不理她。
梦园伸手，微微扯一下他的袖子，晃一晃。
姜烨哼一声。
梦园学他，也哼一声。
姜烨：“……”
一分钟后，姜烨又问：“刚才你跑什么？”
梦园坑吭哧哧：“因为……因为要赶着回家嘛。”
“哦。”
“嗯！”
再次过了一分钟。
姜烨：“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
梦园立刻很狗腿地接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姜烨微转头瞥她一眼。
梦园马上做出“躬聆圣教”的诚恳表情。
姜烨：“……”
他沉默了几秒说：“人都应该有一次犯错的机会，但知错不改就是罪不可恕。”
“姜烨，后面一句也是你舅舅说的吧！哇塞，姜烨你的舅舅好厉害哦，我好崇拜他哦！我好希望也有这么个舅舅哦！”
“……我说的。”
梦园呆呆道：“哦。”
“嗯。”
……
的士很快到了目的地，仍旧是停在离小区西门不远的地方。
姜烨看着梦园推开车门，就要跨步出去。
她忽然又转身，从包里翻翻捡捡。
梦园将彩票一把丢给姜烨：“一千万送你哦，今天……今天谢谢你啦！”
她脸一红，头一扭，跑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厕所门口，两团人影纠缠不清。
他快步走去。
梦园几乎要晕厥。
她洗好手后想找烘干机，但这公厕太破，什么附带服务都不提供，连照明灯都半坏，灯光明灭不停，鬼屋一般。
灯灭下去的几秒，她湿着手，有些郁闷地走出门。
厕所气味不好，她急于逃离，差点撞上一人。
借着月下隐约人形，又闻见扑鼻的酒气，梦园即刻知晓了对方是谁。
她刚要喊名字，对方却二话不说，手按上她的胸部，捏一捏。
梦园头脑当机，一片空白。
她反应过来，惊叫脱口而出。
锁链男也被这高分贝尖叫惊得酒醒。
反射性地，梦园大力推锁链男一把，自己连连后退，抱着胸，惊惧交加。
这时她才想到可以跑。
刚要跑，姜烨已经赶到。
梦园望见他在锁链男衬托下显得略单薄的身形，莫名鼻头一酸，跑到他身后。
……
三个人回到烧烤摊。
纹身男本来和痘坑男说说笑笑，停下来，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他察觉到气氛不对。
关梦园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姜烨脸色阴沉，他表叔上个厕所把酒都上醒了，表情也太不正常。
纹身男吃惊：“怎么了啊你们？”
梦园垂首不语。
姜烨看她一眼，转回头，三眼两语替她把事情解释清楚。
纹身男明白了，表情立刻变得义愤填膺。当即，他几步走至锁链男旁，对准大腿，狠狠提过去。
这一脚踢得实在。
锁链男吃痛，捂着大腿，表情一扭，没回嘴。
不等几人开口，纹身男张口，把锁链男妈得狗血淋头。
一骂完，他就扯着锁链男到梦园面前，语气诚恳地道歉：“妹儿，我先替他向你赔个不是，我这个表叔什么人我最了解，他就好那一口，一喝多头脑就不清不楚的。他本性真的不坏，就是一醉容易糊涂，人一糊涂就办糊涂事，你要是心里有气，我拉着他，你给他几巴掌，你使劲打，打到你心里气消为止。”
梦园从没打人巴掌过。
她根本下不了这个手。
梦园也不是傻的。
她知道，一个孩子若是在别人家里犯了错，那么，早于别人开口，做孩子家长的是一定要先把孩子骂一遍。
那样别人就不好再开口为难孩子了。
纹身男这一系列动作，看上去是偏帮她，其实还是为了给锁链男解围。
梦园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
纵然纹身男表面对她再热情，两人也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果然，她沉默不语后，纹身男又率先开口了：“妹儿，我就知道你们学生最斯文，不像我们，一言不合就打来打去的，打他还脏了你的手呢，我让他跟你道个歉，咱们把这事揭过，以后有事，你打个电话给我，叔叔都罩着你，你同意就点个头。”
梦园不想点头。
胸部被抓住的恶心感挥之不去。
她好想呕吐。
梦园去看姜烨。
此刻，她迫切希望他能帮她说些什么。
然而，姜烨只是对纹身男点点头说：“让他道歉吧。”
梦园心中顿时失望无比。
她不知道姜烨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他是不是和别的男生一样，认为不过被摸一下，不会死不会生病，连肉都不会掉一块，有什么大不了？
下一秒梦园又想，她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让姜烨对上两人，为她说话呢？
说到底，她和姜烨，也不过只是小学同班几月的交情。
这个念头升的一瞬，梦园心酸得眼泪要落下。
她拼了大力气忍住，眼泪憋在眼眶里，颤颤抖抖。
或许她本来就不该答应他。
或许她就不应该旷课去还表。
或者，她和他，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也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
对于梦园来说，剩下的饭局吃得艰难无比。
她故意涂了好多辣酱，辣得她终于有流眼泪的借口。
烟火气中，梦园不断用手背摸眼睛。
一旁的痘坑男都忍不住担心地说：“小妹妹，你不能吃辣就别吃了啊。”
梦园摇头：“我就喜欢辣的。”
她眼里的世界被泪水抹糊了，朦朦胧胧一片。
梦园感觉姜烨伸手碰一下她胳膊，跟她说了什么。
可是她不想听，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饭局结束了。
几人准备归家。
痘坑男家里的方向和其他人不同，先走一步。
姜烨今天没带监听音响，只背了贝斯。
他把包负到肩上。
四人朝一个方向走，打算去路口打车。
梦园故意离他们三个远远的，在靠近左侧小吃摊的一块空间走。
姜烨靠近她：“喂，关梦园，你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要你管啊。”梦园把脚下一只饮料瓶踢开。
“你是跟着我出来的，我不管你谁管你？”
那你刚才怎么不管我？
梦园心里来气：“不许你管我！”
她向前小跑一段路，停在一家面馆亮着的招牌下，喘口气，恢复慢走。
姜烨走到她右边。
梦园转头看到他的侧脸：“姜烨你怎么还跟着我！”
“我哪里跟着你了，这条路是你家建的吗？”
梦园气呼呼：“姜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赖！”
“你哪只眼见看到我无赖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哦，那是你眼睛不行。”
梦园气个倒仰，一跺脚：“姜烨你好烦，我讨厌你，我不要跟你讲话了！”
“不和我讲话你想和谁讲话？”
“我跟我自己讲话行不行？”
“不行。”
“凭什么不行？”
“因为我要你跟我讲话。”
梦园冲回去：“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姜烨不说话了。
两人并肩走，小吃摊的光线融融照过来。
过了一会儿，姜烨说：“人都应该有一次犯错的机会。”
“你住嘴，我不要听你讲话。”
“我舅舅和我说的。”
“你这么听你舅舅的？”
“还好吧。”
“你这么听你舅舅的你娶了你舅舅好了！”梦园话毕，又小跑走了。
姜烨停在原地，看到她背着书包的背影融入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
几人在路口集结。
梦园本想一走了之，但她一摸口袋，可怜地发现自己没有钱。
钱都买彩票了。
没钱打车，可是这个点，通到她家附近的公交已经停运。
几元钱难倒女子汉。
一辆出租停下。
梦园和姜烨先走。
两人要上车时，听到纹身男和锁链男小声对话。
纹身男：“你别说了行吧你。”
锁链男：“怎么就不能说了，搞得像全我的错一样，奶子长那么大不就是让人摸的。”
梦园瞬间脸色雪白。
纹身男发现被听见了，很尴尬。
锁链男倒是一直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嘴脸。
梦园一咬牙，就要上车走。
姜烨没动。
她去看他。
姜烨刚解下贝斯，本来就要放到座椅上，他停止这个动作后，抱着贝斯走到锁链男旁。
姜烨问：“你刚才说什么？”
锁链男耸肩：“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他话音未落，姜烨扬起贝斯，朝着他脑袋狠狠挥去。
锁链男被击得连退几步，捂住脑袋痛吟。
纹身男大叫：“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彪，说动手就动手啊。”他边叫，边跑去扶住锁链男。
锁链男被纹身男扶着，抬起头，眼里射出仇恨的光。
姜烨不为所惧，淡淡道：“脑袋长那么大不就是让人打的。”
说完，他上车，关门。
……
梦园坐在姜烨右边，转头偷偷瞅他。
她呼吸顺畅了，胸口也不恶心了，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盘烤肉串！
梦园看他，看着看着又抑制不住要傻笑。
车厢内太安静，梦园怕被发现，用袖口捂住嘴巴，身体一抖一抖。
“你笑什么？”
突如其来的出声将梦园吓一跳。
黑暗里她羞赧道：“谁……谁笑啦！”
“没有吗？”
“没有啦！”
话音刚落，她没忍住，笑崩了。
姜烨脸色都黑了：“我很好笑吗？”
他为她出手，在她眼里这种行为一定很蠢很丢脸很搞笑吧？
梦园细声解释：“真的没有啦。”
姜烨不理她。
梦园伸手，微微扯一下他的袖子，晃一晃。
姜烨哼一声。
梦园学他，也哼一声。
姜烨：“……”
一分钟后，姜烨又问：“刚才你跑什么？”
梦园坑吭哧哧：“因为……因为要赶着回家嘛。”
“哦。”
“嗯！”
再次过了一分钟。
姜烨：“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
梦园立刻很狗腿地接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姜烨微转头瞥她一眼。
梦园马上做出“躬聆圣教”的诚恳表情。
姜烨：“……”
他沉默了几秒说：“人都应该有一次犯错的机会，但知错不改就是罪不可恕。”
“姜烨，后面一句也是你舅舅说的吧！哇塞，姜烨你的舅舅好厉害哦，我好崇拜他哦！我好希望也有这么个舅舅哦！”
“……我说的。”
梦园呆呆道：“哦。”
“嗯。”
……
的士很快到了目的地，仍旧是停在离小区西门不远的地方。
姜烨看着梦园推开车门，就要跨步出去。
她忽然又转身，从包里翻翻捡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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