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摇光》正文 17.陈鸿
三个人达到餐馆时，餐厅角落里最大的那张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学生，虽说朱立央嘴巴大，公然大喊古川世要请客，但真正前来赴宴的，还是他们平时玩儿得要好的几个朋友，其中大多数是和古川世一起打篮球的。
“请客的人居然最晚到。”其中一位男生看到几个人进来，急忙站起身说。
“路上堵车。”古川世笑着回答，找了一处空位坐下。
夏南七跟在古川世身后，见到缩在最角落里的许文娇，在一片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中间，身量微胖的她难得显得异常娇小，许文娇冲她挥手，喊道：“南七，坐我旁边来吧。”
她身旁的男生听到她这么说，非常识趣地空出一个座位，于是南七只好侧过身，踩着座椅跟餐桌之间的狭小空隙，艰难地爬进角落里的那处空位。
十五六岁的年纪，聚餐吃饭，基本上挑的都是牛排炸鸡之类的，古川世顺应好友们的强烈要求，十分慷慨地请他们吃自助餐，于是吃饭间隙，不断有人跑进跑出地去取餐，到了后面，每个人的位置也跟着不停变换。
“你也喜欢吃布丁啊？”南七刚刚从自助区取来一大堆美味的食物，正跟许文娇一起分享，两个小姑娘头挨着头，聊得欢快，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南七耳边响起，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南七转过头，发现跟她搭话的原来是陈鸿，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因为刚被吓过听上去有些哆嗦：“怎么了？”她奇怪道。
“哦，没什么。”陈鸿轻描淡写地回答，顺势挨着南七身边坐下，“这么巧，我也很喜欢。”
“这里还有一个，你要吃么？”听到陈鸿这么说，许文娇很热情地抓起仅剩的一个布丁，递给陈鸿，脸上丝毫没有谈话被打断的不悦。
“不要了，我吃过了，谢谢。”陈鸿连连摆手，回绝了许文娇的好意。
许文娇撇撇嘴，不再管他，继续和南七聊天说笑。
没一会儿，陈鸿又凑过来：“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什么？”南七不解地看向他。
“别误会，”陈鸿笑着解释，“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南七露出得体的微笑，却并未回应他。
陈鸿轻咳一声，略感到些尴尬，但他并不气馁，几分钟后，再次强行打断两个姑娘说笑。
“陈鸿！”这次，许文娇终于坐不住了，“你怎么不去跟古川世他们聊天，你看他们，讲得多起劲儿。”她用叉子指向前方，古川世跟一伙男生挨在一起，嘻嘻哈哈地，也不知在聊些什么，几个人都乐出了一口白牙。
相比之下，陈鸿贴在两个女生这边，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许是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古川世看过来，冲陈鸿招手：“陈鸿，快过来，我们在说讨论下次打篮球的地点。”
陈鸿只好端起餐盘，跑向对面。
吃饱喝足后，古川世拿出银|行|卡结了帐。
“我们方向不同，就各走各的吧。”走出餐厅，朱立央对古川世说。其他人都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去了，各自回家。
“好。”古川世说。
“陈鸿，要不要一起，你家也是这个方向吧。”杨平问站在古川世身边的陈鸿。
“我？我…”陈鸿面露犹豫，他转头朝后方看了眼。
“一起走吧，我们三个都是同一方向，打车也划算些。”朱立央用力把陈鸿拽到自己身边，这时杨平也已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陈鸿只好跟着坐进车里。
“走了，byebye。”朱立央冲古川世挥手告别。
“再见，周一见。”古川世挥别了朋友们，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走到路口，就见到南七站在路边打车。
“顺道么，一起吧？” 古川世快步走上去。
“好呀。”南七爽快地答应。
“刚才看你和许文姣一起出来的，她人呢？”在车上，古川世问身旁的南七。
“我跟她不同路，她打车先走了，你呢？没有和杨平他们一起？”
“同样是两个方向。”
“哦，”南七点点头，“不是还有陈鸿吗？”
“我和他也不同路。”
“可下午看你们是一起来的呀。”
“那是因为放学后他觉得回家太远了，所以就去我家洗了个澡。”
“是这样。”南七点点头。
出租车在南七住的小区大门外停下来，古川世付完钱后也跟着下车。
“你不回家吗？”南七诧异道。
“我家离这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路不安全，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谢谢。”南七带着感激说。
古川世跟南七并肩走在一起，双手负在背后，闲闲地踱步。
“听说你的爸妈都住在加拿大？”南七抬头看了眼比她高出一截的古川世。
“你怎么知道？”古川世低头看她，漆黑的眸子在路灯下泛出点点亮光。
“杨平说的。”南七老实回答，“为什么你不搬去加拿大和爸妈一起住呢？现在，想着要出国念书的中国人比比皆是。”
“本来是打算过去的，但因为我中考考得不错，考上了现在这所重点高中，所以不舍得放弃，再加上我又很喜欢咱们国家的古文化，如果去了国外，到哪儿去学老祖先留下来的这些博大精深的哲理？”
南七听闻笑起来：“既然这样，你怎么没有选文科呢？”
“还不都是因为朱立央跟杨平这俩家伙，高二分科的时候，他们死活不让我去文科班，说什么好兄弟，要杀要剐都得在一起，区区一个文理科怎么能离间咱们的情谊，我没办法，只好顺这俩人的意了。”古川世摊手。
南七笑得更欢了。
“反正，学文学理对我来说都一样，如果以后我要替爸爸管理公司，选择理科，更适合从商，我生活上有爸妈给我请来的阿姨照料，都不用自己操心，爸爸妈妈也会时常抽空过来看看我，这样挺好的，我喜欢留在中国，喜欢上海这个地方，不是有句话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么。”
南七边走边默默地听古川世说，她觉得身边这个男生似乎对自己的人生很有主见，至少她羡慕对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决定自己未来要走的方向，不像她，一直以来都是被动地安排着。
“你呢？为什么会选择理科？很少有女孩子愿意学理的。”古川世打断南七游离的思绪。
“我？”南七突然答不上来，她为什么会来理科班？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未来得及想好学文还是学理，就被爸爸喊来了上海，又被分进现在这个班级里，若不是古川世突然问起来，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有选择过。
“我……因为我喜欢理科啊。”南七支支吾吾搪塞道，对于未来想要从事的方向，她其实从未考虑过，她所想的，只是用功读书，再凭自己的能力，考去北京，等那个时候，她再也不用被动地跟钟予分开了。
想及此，夏南七嘴角忍不住挂上一抹浅笑，但浓重的夜色极好地掩盖住了她的心事。
古川世没有多想，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楼下，古川世扬起下巴：“你到家了，快上楼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南七转过身，笑着跟古川世道别。
古川世轻描淡写地摆摆手，跟着手一抬，做出上楼的动作。
南七再次感激地对古川世付诸一笑，转身跑上楼。
刚到家没多久，电话铃便响了，南七急忙接起来，正如她所料，这个电话是钟予打来的。
每周五晚，钟予都会按惯例打来电话，第一句话总是“最近还好吗？”跟着关心南七的学习状况，这时的钟予完全像个慈爱的父亲，挂念身在远方的女儿，但说话的语调又十分幽默调皮，是一个哥哥对自己妹妹特有的关爱。
“在新班级里，该交到新朋友了吧。”钟予说。
“嗯，许文娇、古川世、杨平、朱立央……”南七掰着指头一一数着自己在新班级结交的新朋友，兴致勃勃地跟古川世介绍，“许文娇人很好，我跟她挺合得来的。他们几个学习都很厉害，这次的模拟考，几个人都在班里前十名，朱立央还是全班第一呢。”
“是嘛？”钟予在电话那头惊讶道。
“哥哥，我也要争取挤进班里前五名的行列，像他们一样。”南七紧握住听筒，像发誓一样跟钟予立下豪言壮语。
“加油，哥哥相信你！下个月我就要去意大利参加比赛了，不能常常打电话给你，后面的日子我都会很忙，教练也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来打电话，所以你要乖乖照顾好自己，努力读书，知道吗？”
“知道了，”南七一阵心酸，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哥哥，你也要专心比赛，我会在电视机前替你加油的。”
结束通话后，南七脑中不由浮现出四年前钟予比赛的情形，当时她坐在看台上，心跳到了嗓子眼，一眨眼，新一届的运动会又要来了。
时光匆匆，比赛永远不会停歇，再强的王者也终究会被人取代，旧王已逝，新王登位，曾经所有的辉煌，最终都付笑谈中。
南七明白钟予的苦恼，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没有什么比卫冕更让人倍感压力。
“哥哥，”她抓着颈上的吊坠，低声呢喃，“加油！”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钟予心情十分复杂，以前南七从未和他提起过班里的男生，而这次竟讲得如此兴致盎然，莫名地，他心中竟滋生出一股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惧感。
她只是个小孩子，还没有长大呢。钟予不断这样自我安慰。
古川世坐在沙发上，抓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猪，到家了吗？”古川世慵懒地躺在抱枕上。
“我刚到，杨平和陈鸿应该也到了。” 朱立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古川世：“明天打球吗？”
“当然，把陈鸿也叫上，这小子刚才在车上问我夏南七有没有男朋友，你说，他问这个干什么。”
古川世：“……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朱立央：“哈哈，那好吧，明天见。”
陈鸿，古川世忽然想起下午对方脸上掩饰不住的红晕，还有走出餐厅时，那万分不情愿的神情。
陈鸿，他到底想干什么。
古川世顿觉心烦意乱。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请客的人居然最晚到。”其中一位男生看到几个人进来，急忙站起身说。
“路上堵车。”古川世笑着回答，找了一处空位坐下。
夏南七跟在古川世身后，见到缩在最角落里的许文娇，在一片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中间，身量微胖的她难得显得异常娇小，许文娇冲她挥手，喊道：“南七，坐我旁边来吧。”
她身旁的男生听到她这么说，非常识趣地空出一个座位，于是南七只好侧过身，踩着座椅跟餐桌之间的狭小空隙，艰难地爬进角落里的那处空位。
十五六岁的年纪，聚餐吃饭，基本上挑的都是牛排炸鸡之类的，古川世顺应好友们的强烈要求，十分慷慨地请他们吃自助餐，于是吃饭间隙，不断有人跑进跑出地去取餐，到了后面，每个人的位置也跟着不停变换。
“你也喜欢吃布丁啊？”南七刚刚从自助区取来一大堆美味的食物，正跟许文娇一起分享，两个小姑娘头挨着头，聊得欢快，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南七耳边响起，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南七转过头，发现跟她搭话的原来是陈鸿，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因为刚被吓过听上去有些哆嗦：“怎么了？”她奇怪道。
“哦，没什么。”陈鸿轻描淡写地回答，顺势挨着南七身边坐下，“这么巧，我也很喜欢。”
“这里还有一个，你要吃么？”听到陈鸿这么说，许文娇很热情地抓起仅剩的一个布丁，递给陈鸿，脸上丝毫没有谈话被打断的不悦。
“不要了，我吃过了，谢谢。”陈鸿连连摆手，回绝了许文娇的好意。
许文娇撇撇嘴，不再管他，继续和南七聊天说笑。
没一会儿，陈鸿又凑过来：“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什么？”南七不解地看向他。
“别误会，”陈鸿笑着解释，“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南七露出得体的微笑，却并未回应他。
陈鸿轻咳一声，略感到些尴尬，但他并不气馁，几分钟后，再次强行打断两个姑娘说笑。
“陈鸿！”这次，许文娇终于坐不住了，“你怎么不去跟古川世他们聊天，你看他们，讲得多起劲儿。”她用叉子指向前方，古川世跟一伙男生挨在一起，嘻嘻哈哈地，也不知在聊些什么，几个人都乐出了一口白牙。
相比之下，陈鸿贴在两个女生这边，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许是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古川世看过来，冲陈鸿招手：“陈鸿，快过来，我们在说讨论下次打篮球的地点。”
陈鸿只好端起餐盘，跑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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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方向不同，就各走各的吧。”走出餐厅，朱立央对古川世说。其他人都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去了，各自回家。
“好。”古川世说。
“陈鸿，要不要一起，你家也是这个方向吧。”杨平问站在古川世身边的陈鸿。
“我？我…”陈鸿面露犹豫，他转头朝后方看了眼。
“一起走吧，我们三个都是同一方向，打车也划算些。”朱立央用力把陈鸿拽到自己身边，这时杨平也已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陈鸿只好跟着坐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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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道么，一起吧？” 古川世快步走上去。
“好呀。”南七爽快地答应。
“刚才看你和许文姣一起出来的，她人呢？”在车上，古川世问身旁的南七。
“我跟她不同路，她打车先走了，你呢？没有和杨平他们一起？”
“同样是两个方向。”
“哦，”南七点点头，“不是还有陈鸿吗？”
“我和他也不同路。”
“可下午看你们是一起来的呀。”
“那是因为放学后他觉得回家太远了，所以就去我家洗了个澡。”
“是这样。”南七点点头。
出租车在南七住的小区大门外停下来，古川世付完钱后也跟着下车。
“你不回家吗？”南七诧异道。
“我家离这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路不安全，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谢谢。”南七带着感激说。
古川世跟南七并肩走在一起，双手负在背后，闲闲地踱步。
“听说你的爸妈都住在加拿大？”南七抬头看了眼比她高出一截的古川世。
“你怎么知道？”古川世低头看她，漆黑的眸子在路灯下泛出点点亮光。
“杨平说的。”南七老实回答，“为什么你不搬去加拿大和爸妈一起住呢？现在，想着要出国念书的中国人比比皆是。”
“本来是打算过去的，但因为我中考考得不错，考上了现在这所重点高中，所以不舍得放弃，再加上我又很喜欢咱们国家的古文化，如果去了国外，到哪儿去学老祖先留下来的这些博大精深的哲理？”
南七听闻笑起来：“既然这样，你怎么没有选文科呢？”
“还不都是因为朱立央跟杨平这俩家伙，高二分科的时候，他们死活不让我去文科班，说什么好兄弟，要杀要剐都得在一起，区区一个文理科怎么能离间咱们的情谊，我没办法，只好顺这俩人的意了。”古川世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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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七边走边默默地听古川世说，她觉得身边这个男生似乎对自己的人生很有主见，至少她羡慕对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决定自己未来要走的方向，不像她，一直以来都是被动地安排着。
“你呢？为什么会选择理科？很少有女孩子愿意学理的。”古川世打断南七游离的思绪。
“我？”南七突然答不上来，她为什么会来理科班？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未来得及想好学文还是学理，就被爸爸喊来了上海，又被分进现在这个班级里，若不是古川世突然问起来，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有选择过。
“我……因为我喜欢理科啊。”南七支支吾吾搪塞道，对于未来想要从事的方向，她其实从未考虑过，她所想的，只是用功读书，再凭自己的能力，考去北京，等那个时候，她再也不用被动地跟钟予分开了。
想及此，夏南七嘴角忍不住挂上一抹浅笑，但浓重的夜色极好地掩盖住了她的心事。
古川世没有多想，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楼下，古川世扬起下巴：“你到家了，快上楼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南七转过身，笑着跟古川世道别。
古川世轻描淡写地摆摆手，跟着手一抬，做出上楼的动作。
南七再次感激地对古川世付诸一笑，转身跑上楼。
刚到家没多久，电话铃便响了，南七急忙接起来，正如她所料，这个电话是钟予打来的。
每周五晚，钟予都会按惯例打来电话，第一句话总是“最近还好吗？”跟着关心南七的学习状况，这时的钟予完全像个慈爱的父亲，挂念身在远方的女儿，但说话的语调又十分幽默调皮，是一个哥哥对自己妹妹特有的关爱。
“在新班级里，该交到新朋友了吧。”钟予说。
“嗯，许文娇、古川世、杨平、朱立央……”南七掰着指头一一数着自己在新班级结交的新朋友，兴致勃勃地跟古川世介绍，“许文娇人很好，我跟她挺合得来的。他们几个学习都很厉害，这次的模拟考，几个人都在班里前十名，朱立央还是全班第一呢。”
“是嘛？”钟予在电话那头惊讶道。
“哥哥，我也要争取挤进班里前五名的行列，像他们一样。”南七紧握住听筒，像发誓一样跟钟予立下豪言壮语。
“加油，哥哥相信你！下个月我就要去意大利参加比赛了，不能常常打电话给你，后面的日子我都会很忙，教练也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来打电话，所以你要乖乖照顾好自己，努力读书，知道吗？”
“知道了，”南七一阵心酸，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哥哥，你也要专心比赛，我会在电视机前替你加油的。”
结束通话后，南七脑中不由浮现出四年前钟予比赛的情形，当时她坐在看台上，心跳到了嗓子眼，一眨眼，新一届的运动会又要来了。
时光匆匆，比赛永远不会停歇，再强的王者也终究会被人取代，旧王已逝，新王登位，曾经所有的辉煌，最终都付笑谈中。
南七明白钟予的苦恼，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没有什么比卫冕更让人倍感压力。
“哥哥，”她抓着颈上的吊坠，低声呢喃，“加油！”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钟予心情十分复杂，以前南七从未和他提起过班里的男生，而这次竟讲得如此兴致盎然，莫名地，他心中竟滋生出一股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惧感。
她只是个小孩子，还没有长大呢。钟予不断这样自我安慰。
古川世坐在沙发上，抓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猪，到家了吗？”古川世慵懒地躺在抱枕上。
“我刚到，杨平和陈鸿应该也到了。” 朱立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古川世：“明天打球吗？”
“当然，把陈鸿也叫上，这小子刚才在车上问我夏南七有没有男朋友，你说，他问这个干什么。”
古川世：“……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朱立央：“哈哈，那好吧，明天见。”
陈鸿，古川世忽然想起下午对方脸上掩饰不住的红晕，还有走出餐厅时，那万分不情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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