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原来得到与得不到，都是一种痛苦
拥着怀中俏丽女子，陆京川终于觉得事情很有趣。
这世上漂亮的人很多，有趣的灵魂却太少。
他当然明白南浅的犹豫和纠结。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他自认有足够耐心，等这段感情熬到柳暗花明时。他不会勉强南浅给他回应，就是将现有的相处方式再维持几个月甚至半年，他也绝无异议。毕竟自己是当年那个负心而去的人，受点煎熬理所应当。
而这个在近期相处中不时表现得心事重重的女孩，今晚不过是去安慰了一位情感受挫的友人，为何再见到他就变得如此主动？
“宵夜也不用你做了。我家附近有条街，一到晚上全是吃的。我们去那儿看看，你想吃什么就顺路带回家吧。”
坐怀不乱？陆京川心想，对于南浅，他自认没那么好的定力。
他拉开副驾车门，手扶着车顶，让南浅上了车。
等他再坐进驾驶座时，南浅正在翻看他放在车里的一些唱片。
“全是我喜欢的！？”南浅举着其中一张福勒的大提琴专辑，笑得像个小孩子。
陆京川系着安全带，嘴角不自觉地浮起笑，“嗯，我家里还有更多，这次你去仔细看看。喜欢就都带走。”
他们在一起八个月，分别七年。相处时，她每天对他说过无数的话，他只是听一听，笑一笑，云淡风轻地过了。到了分开以后，那些曾在他脑中痕迹浅浅的话，却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土重来。他没有别的方式可缅怀，只能将她无意提过中意的古典音乐，用各种途径搜集起来。起初是单独的曲目或专辑，到了分手后的第三年，他记忆中她提过的曲子几乎已悉数购得。他无法停下，仿佛这是他与她最后仅存的联系，于是又继续寻找相同曲目的不同演奏版本。单是贝多芬第五交响乐，他便有九个交响乐团的录音。
南浅选了一张门德尔松的小提琴协奏曲放入唱机：韩裔小提琴家郑京和与芝加哥交响乐团的版本。第二个慢板乐章还没演完，车已经开到了遍布餐馆的一条街。陈南浅隔着车窗，看着沿街展开的各种香气四溢的饭店，激动得直晃陆京川的胳膊，“你看你看，那家有烧烤！哇还有冰粉凉皮！我喜欢的香辣兔头！那一家卖的是什么怎么客人那么多是钵钵鸡！我的天啊~”
她降下车窗，街上横行的美食携着诱人香气一阵一阵飘入鼻息。陆京川把车泊好，见南浅很可爱地像小狗一样趴在车窗边耸着鼻子。他忍不住失笑，下车走到她那侧车门，南浅也同时仰头看他，两人对视了数秒。
末了，南浅幽幽叹道，“美食当前，小生虽已饥肠辘辘，却觉得你比它们更秀色可餐呐”
一面说着，一面难掩陶醉地摇了摇头。
陆京川直到此刻终于确认，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丫头是在有计划c且有目的地撩拨自己。很好，他心想，很好很好，这徒弟是要出师了么？自己竟还觉得被她撩得心旌荡漾又是怎么回事？
南浅开门下了车，小挎包往肩上一背，拽着陆京川奔向各式美食。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她只管往店铺门口的食品柜前一站，指着自己心仪的食物，“我要这个。”陆京川便跟在后面一路付钱。
选了七八样下酒小菜后，南浅心满意足地提着两手沉甸甸的食品袋，笑嘻嘻地问陆京川，“司机不好做吧？是不是特后悔没让小孟助理跟着你，帮忙跑腿？”（孟桐助理这时在玉林路上的小酒馆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陆京川一面护着南浅，防止几个迎面而来的醉酒路人磕碰到她，一面低头笑道，“没事，一会儿我多收一点酬劳就好。”
说着，要帮她提几包食物。南浅竟然很不给他面子，“别，我自己提着才安心。这叫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陆京川笑着摇头，心里却觉得这一刻美妙无比。时间改变过他们，谁也不能否认。成长终归是一场充满妥协c考验得失的残酷历练。他爱着她的善良开朗，但并未不切实际地期望她始终不变的善良开朗。毕竟他也没有在她对抗生活时，给过她完整的庇护；甚至是他，将她从一场美梦中狠狠推出。
可是南浅，却带着他留下的那致命一刀，一点一点恢复为过去的简单爽朗。
他自认没有为她做出更多，他也怕过度地给予，反而使她压力重重。但她终究还是自愿地给出这个机会，她在用更积极的方式告诉他，她愿意接受，在既有的伤口之上，她愿意接受一份重来的爱情。
他不自觉地将她拥紧，南浅似乎感受到他的细微情绪变化，转头看他，“我不会带着食物跑路的，别担心。我还等着把你灌醉以后好办事呢”
陆京川忍住想当街强吻她的冲动，隐隐笑着看了南浅两秒，然后在她猝不及防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某个玩火不嫌事大的姑娘，此刻终于被吓到，不禁惊叫出声。夜市上的来往路人，纷纷笑着叫好。陆京川轻松抱着她，往停在几十米外的越野车走去。
南浅的双手被无数包宵夜占据，无法再以手掩面，连连求饶道，“我错了，你快放我下来。我怕被熟人撞见。那c那什么，我保证好好说话。”
陆京川一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你继续撩，我很享受。”
陈南浅终于明白自己的道行到底太浅，大招都还在陆京川手里攒着，不敢再轻举妄动。等陆京川一分钟后将她在车边放下时，她红着脸，低声问，“我是不是太重了”
“当然没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把你抱回家。”
南浅迅速用一手归拢食品袋，一手拉开车门，闪身坐入，“不用了c开车比较快。”
她不敢赌陆京川的脾气，说不定真的被他一路招摇过市地抱回家！
陆京川站在车外，看着她红晕未退的侧颜，笑得一脸深意。
这一晚是温情而旖旎的。
投影仪里播放着《bj单身日记》，两人坐在沙发里喝了几瓶酒，吃了一些菜，转眼就临近凌晨一点。当女主角穿着内衣在雪夜里走上大街，抱住柯林叔时，南浅突然摁下暂停键，转头问陆京川，“我还没听你说过英语呢。你的英国口音一定很好听，随便和我说一句什么好吗？”
口气里有一点小孩子要糖的撒娇，似带着三分醉意。
陆京川略一思忖，缓缓趋近她，“the urse 一f ture l一ve never did run s一一th”（真爱无坦途）。
这是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里的一句台词。南浅听得一怔。陆京川在她发愣的一瞬，轻轻伸住握住她下颔，低头将她吻住。
屏幕的荧光，投映着两人交错的翦影。他们的怀中，只拥有彼此。
缠绵热吻持续升温，带着一点酒醉后的迷情，在唇齿与指尖上涌动。夏夜的风，从落地窗外穿堂而过；沉醉的心，被历久弥坚的情意盈满。
吻似一簇火焰，快速烧蔓整个世界。爱胜过一切语言，在紧拥中以心跳c以呼吸c以血流c以脉搏渗入彼此生命。
南浅知道，自己没有醉，可是这一吻却让她的感知天旋地转。她此前总是紧绷着神经，无法在与陆京川相处时彻底释然。旧日的那些事，始终是残留在她心底的魇。她跨不过去，清理不掉，无法忘怀，又极力想要摆脱。她知道自己心绪不稳，她不单自我怀疑自我折磨，也同时折磨着陆京川。
可是今晚发生在陶芝身上的事，深深触动了她。
曾经的七年里，她不也正如好友这般，惦念着一个人，用尽一切方式铭记。圈地为牢地爱着，毫无希望地熬过每一轮春夏，尽管花开又花谢，她的感情世界却有如一根枯木，似乎再不会生长发芽。
倘若没有这一场重逢，她此后的人生，会不会永运虚耗于此。她会不会永运活在对另一个人无法言表的痴恋里，直到走完这一生
她迷迷蒙蒙地想着，伸手轻触着陆京川的脸。她被他放倒在沙发上，热吻开始一路向下，顺着她的面颊，她的颈窝，她的锁骨，将她慢慢点燃。她微微喘息着，视线里是纹路交错的天花板和灯光迷离的墙壁。清醒了那么久，她只想在此刻，放任无为地沉醉下去。
陆京川知道，自己没有醉。如果他的理智够坚固，他应该会在这时停下。
一吻已足够。在他和南浅之间，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
过了这么多年，他理应成为一个更负责任的男人。对于一段尚待界定的关系，冒然推进到身体层面，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催化方式。
他是确凿无疑地爱着她。他要的，甚至不仅仅是一场恋爱。他已经做下决意，一旦他们重新开始，他未来的人生伴侣，便唯她一人。谁也不可取代。
他明白今晚南浅的反常，或许是受到挚友坎坷情路的触动。她一反常态变得开朗主动。她的献身，包含着某种不管不顾的放肆。而他，却不能任由她带着自己，这样不管不顾下去。
他的手指，已触到她衣下的皮肤，却又生生收住了。
他压抑住身体里汹涌的欲望，深邃瞳孔之中收入一抹暗色。
“南浅，”他俯在她耳畔，低语道，“下一次，我们没有醉的时候，再继续好吗？”
陈南浅微微蹙着眉，仿佛已不能明晰辨出他的字句。好一阵子过后，终于找回一点意识，似笑非笑地冲陆京川道，“你傻啊，有人投怀送抱，你大方收着不就行了。”
陆京川仍然拥着她，呼吸渐渐平复下去，“你给我的奖励都先攒着，有一天我再连本带利跟你要。”
他在她面前，一贯是温柔的。偶尔会露出一点本性里的锋芒，又似格外地诱人。
南浅抿着唇，伸手捏住了陆京川的脸。他的眼神是锐利的，极似某种兽类，潜伏在捕获猎物之前。但他的言表却颇为乖顺。南浅捏着他，他便由她捏着，俊朗的五官在黑夜里透出一种魅惑的美感。
“学长，做我男友吧。”南浅轻声道，缓缓松开了他。
陆京川没有马上回答。他眼中沉淀的幽黑，仿佛与空气里神秘的静谧融为一体。
“这句话，怎么能让你说呢。”终于，他开口道，唇角似有隐约的笑，“小浅，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和我谈一场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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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漂亮的人很多，有趣的灵魂却太少。
他当然明白南浅的犹豫和纠结。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他自认有足够耐心，等这段感情熬到柳暗花明时。他不会勉强南浅给他回应，就是将现有的相处方式再维持几个月甚至半年，他也绝无异议。毕竟自己是当年那个负心而去的人，受点煎熬理所应当。
而这个在近期相处中不时表现得心事重重的女孩，今晚不过是去安慰了一位情感受挫的友人，为何再见到他就变得如此主动？
“宵夜也不用你做了。我家附近有条街，一到晚上全是吃的。我们去那儿看看，你想吃什么就顺路带回家吧。”
坐怀不乱？陆京川心想，对于南浅，他自认没那么好的定力。
他拉开副驾车门，手扶着车顶，让南浅上了车。
等他再坐进驾驶座时，南浅正在翻看他放在车里的一些唱片。
“全是我喜欢的！？”南浅举着其中一张福勒的大提琴专辑，笑得像个小孩子。
陆京川系着安全带，嘴角不自觉地浮起笑，“嗯，我家里还有更多，这次你去仔细看看。喜欢就都带走。”
他们在一起八个月，分别七年。相处时，她每天对他说过无数的话，他只是听一听，笑一笑，云淡风轻地过了。到了分开以后，那些曾在他脑中痕迹浅浅的话，却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土重来。他没有别的方式可缅怀，只能将她无意提过中意的古典音乐，用各种途径搜集起来。起初是单独的曲目或专辑，到了分手后的第三年，他记忆中她提过的曲子几乎已悉数购得。他无法停下，仿佛这是他与她最后仅存的联系，于是又继续寻找相同曲目的不同演奏版本。单是贝多芬第五交响乐，他便有九个交响乐团的录音。
南浅选了一张门德尔松的小提琴协奏曲放入唱机：韩裔小提琴家郑京和与芝加哥交响乐团的版本。第二个慢板乐章还没演完，车已经开到了遍布餐馆的一条街。陈南浅隔着车窗，看着沿街展开的各种香气四溢的饭店，激动得直晃陆京川的胳膊，“你看你看，那家有烧烤！哇还有冰粉凉皮！我喜欢的香辣兔头！那一家卖的是什么怎么客人那么多是钵钵鸡！我的天啊~”
她降下车窗，街上横行的美食携着诱人香气一阵一阵飘入鼻息。陆京川把车泊好，见南浅很可爱地像小狗一样趴在车窗边耸着鼻子。他忍不住失笑，下车走到她那侧车门，南浅也同时仰头看他，两人对视了数秒。
末了，南浅幽幽叹道，“美食当前，小生虽已饥肠辘辘，却觉得你比它们更秀色可餐呐”
一面说着，一面难掩陶醉地摇了摇头。
陆京川直到此刻终于确认，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丫头是在有计划c且有目的地撩拨自己。很好，他心想，很好很好，这徒弟是要出师了么？自己竟还觉得被她撩得心旌荡漾又是怎么回事？
南浅开门下了车，小挎包往肩上一背，拽着陆京川奔向各式美食。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她只管往店铺门口的食品柜前一站，指着自己心仪的食物，“我要这个。”陆京川便跟在后面一路付钱。
选了七八样下酒小菜后，南浅心满意足地提着两手沉甸甸的食品袋，笑嘻嘻地问陆京川，“司机不好做吧？是不是特后悔没让小孟助理跟着你，帮忙跑腿？”（孟桐助理这时在玉林路上的小酒馆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陆京川一面护着南浅，防止几个迎面而来的醉酒路人磕碰到她，一面低头笑道，“没事，一会儿我多收一点酬劳就好。”
说着，要帮她提几包食物。南浅竟然很不给他面子，“别，我自己提着才安心。这叫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陆京川笑着摇头，心里却觉得这一刻美妙无比。时间改变过他们，谁也不能否认。成长终归是一场充满妥协c考验得失的残酷历练。他爱着她的善良开朗，但并未不切实际地期望她始终不变的善良开朗。毕竟他也没有在她对抗生活时，给过她完整的庇护；甚至是他，将她从一场美梦中狠狠推出。
可是南浅，却带着他留下的那致命一刀，一点一点恢复为过去的简单爽朗。
他自认没有为她做出更多，他也怕过度地给予，反而使她压力重重。但她终究还是自愿地给出这个机会，她在用更积极的方式告诉他，她愿意接受，在既有的伤口之上，她愿意接受一份重来的爱情。
他不自觉地将她拥紧，南浅似乎感受到他的细微情绪变化，转头看他，“我不会带着食物跑路的，别担心。我还等着把你灌醉以后好办事呢”
陆京川忍住想当街强吻她的冲动，隐隐笑着看了南浅两秒，然后在她猝不及防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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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浅的双手被无数包宵夜占据，无法再以手掩面，连连求饶道，“我错了，你快放我下来。我怕被熟人撞见。那c那什么，我保证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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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浅终于明白自己的道行到底太浅，大招都还在陆京川手里攒着，不敢再轻举妄动。等陆京川一分钟后将她在车边放下时，她红着脸，低声问，“我是不是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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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浅迅速用一手归拢食品袋，一手拉开车门，闪身坐入，“不用了c开车比较快。”
她不敢赌陆京川的脾气，说不定真的被他一路招摇过市地抱回家！
陆京川站在车外，看着她红晕未退的侧颜，笑得一脸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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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仪里播放着《bj单身日记》，两人坐在沙发里喝了几瓶酒，吃了一些菜，转眼就临近凌晨一点。当女主角穿着内衣在雪夜里走上大街，抱住柯林叔时，南浅突然摁下暂停键，转头问陆京川，“我还没听你说过英语呢。你的英国口音一定很好听，随便和我说一句什么好吗？”
口气里有一点小孩子要糖的撒娇，似带着三分醉意。
陆京川略一思忖，缓缓趋近她，“the urse 一f ture l一ve never did run s一一th”（真爱无坦途）。
这是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里的一句台词。南浅听得一怔。陆京川在她发愣的一瞬，轻轻伸住握住她下颔，低头将她吻住。
屏幕的荧光，投映着两人交错的翦影。他们的怀中，只拥有彼此。
缠绵热吻持续升温，带着一点酒醉后的迷情，在唇齿与指尖上涌动。夏夜的风，从落地窗外穿堂而过；沉醉的心，被历久弥坚的情意盈满。
吻似一簇火焰，快速烧蔓整个世界。爱胜过一切语言，在紧拥中以心跳c以呼吸c以血流c以脉搏渗入彼此生命。
南浅知道，自己没有醉，可是这一吻却让她的感知天旋地转。她此前总是紧绷着神经，无法在与陆京川相处时彻底释然。旧日的那些事，始终是残留在她心底的魇。她跨不过去，清理不掉，无法忘怀，又极力想要摆脱。她知道自己心绪不稳，她不单自我怀疑自我折磨，也同时折磨着陆京川。
可是今晚发生在陶芝身上的事，深深触动了她。
曾经的七年里，她不也正如好友这般，惦念着一个人，用尽一切方式铭记。圈地为牢地爱着，毫无希望地熬过每一轮春夏，尽管花开又花谢，她的感情世界却有如一根枯木，似乎再不会生长发芽。
倘若没有这一场重逢，她此后的人生，会不会永运虚耗于此。她会不会永运活在对另一个人无法言表的痴恋里，直到走完这一生
她迷迷蒙蒙地想着，伸手轻触着陆京川的脸。她被他放倒在沙发上，热吻开始一路向下，顺着她的面颊，她的颈窝，她的锁骨，将她慢慢点燃。她微微喘息着，视线里是纹路交错的天花板和灯光迷离的墙壁。清醒了那么久，她只想在此刻，放任无为地沉醉下去。
陆京川知道，自己没有醉。如果他的理智够坚固，他应该会在这时停下。
一吻已足够。在他和南浅之间，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
过了这么多年，他理应成为一个更负责任的男人。对于一段尚待界定的关系，冒然推进到身体层面，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催化方式。
他是确凿无疑地爱着她。他要的，甚至不仅仅是一场恋爱。他已经做下决意，一旦他们重新开始，他未来的人生伴侣，便唯她一人。谁也不可取代。
他明白今晚南浅的反常，或许是受到挚友坎坷情路的触动。她一反常态变得开朗主动。她的献身，包含着某种不管不顾的放肆。而他，却不能任由她带着自己，这样不管不顾下去。
他的手指，已触到她衣下的皮肤，却又生生收住了。
他压抑住身体里汹涌的欲望，深邃瞳孔之中收入一抹暗色。
“南浅，”他俯在她耳畔，低语道，“下一次，我们没有醉的时候，再继续好吗？”
陈南浅微微蹙着眉，仿佛已不能明晰辨出他的字句。好一阵子过后，终于找回一点意识，似笑非笑地冲陆京川道，“你傻啊，有人投怀送抱，你大方收着不就行了。”
陆京川仍然拥着她，呼吸渐渐平复下去，“你给我的奖励都先攒着，有一天我再连本带利跟你要。”
他在她面前，一贯是温柔的。偶尔会露出一点本性里的锋芒，又似格外地诱人。
南浅抿着唇，伸手捏住了陆京川的脸。他的眼神是锐利的，极似某种兽类，潜伏在捕获猎物之前。但他的言表却颇为乖顺。南浅捏着他，他便由她捏着，俊朗的五官在黑夜里透出一种魅惑的美感。
“学长，做我男友吧。”南浅轻声道，缓缓松开了他。
陆京川没有马上回答。他眼中沉淀的幽黑，仿佛与空气里神秘的静谧融为一体。
“这句话，怎么能让你说呢。”终于，他开口道，唇角似有隐约的笑，“小浅，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和我谈一场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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