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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坐下来谈

  小淳风引着秦苏二人,往二楼走去。

  在经过一间虚掩着门的小房间时,出于好奇秦苏探着身子往门内看了看,发现那房间内摆放着整整一面墙的书籍。大略的看去,其中不乏一些上古典籍的孤本,想来应该是十分珍贵。

  “二位,这里便是偏殿了,还请进来歇息。”小淳风推开偏殿的殿门,瞥了眼跟在秦苏身后的双双。只见他那粉嫩的小脸蛋憋得通红,嘴里的话都有些磕巴了,他说完后便迅速的低下了脑袋露出害羞的神色。

  秦苏见状微微一笑,却也不点破这少年的心思,只顺着小淳风的话径直的走进了偏殿内。

  虽说这里叫做偏殿,可是在秦苏看来这里不过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间了。最里面的墙边上,摆放着的一张一米长的案台。案台之上有淡黄色的丝绸从案台顶上垂下,绸缎一直掉在地上,遮住了案台下的青石板。

  而案台上方搁着一个精美的瓷质香炉,炉中插着三根焚香,香柱已经烧了大半,满室都笼罩在那种令人心静神怡的清香之中。

  只是有些突兀的是,香炉前并未供奉任何神祗。这使得案台上显得有些空荡,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二位,家师尚在祈天,还请暂且在此地静候,稍作休息。”小淳风指着殿内的木椅示意秦苏二人歇息,而后又低声对双双询问道:“你们可要喝些什么?红茶还是绿茶?我待会给你们送来。”

  看着小淳风这番模样,秦苏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在他看来,小淳风的这番少年心性,已是他早就久违的青春年华。

  “红茶喝起来的程序太过繁琐了,如若方便淳风小师傅就请送点绿茶来吧。”秦苏笑着对小淳风说道。可眼角却瞥了眼自己身旁的双双,发现她好像并未察觉眼前的小淳风的小心思,心中不由觉得自己的侍女有时候也太过木讷了。

  恰在此时,小淳风的目光与秦苏撞到了一块,小淳风顿时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让他极为不适。只见他连连点头,慌忙的道了声好,飞也似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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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时间没过多久,小淳风便匆匆端着一盘绿茶回来了。

  只见小淳风缓缓将手中那古色古香的茶托放在殿内的茶几上,害羞的对着主仆二人说道:“这茶叶是师傅从龙虎山带来的,我曾经听他老人家说过,这茶叶乃是龙虎山顶每年开春第一道春雨后刚冒尖的茶叶,一年最多只能产出一斤的分量,只有来了非常重要的客人时,他老人家才会拿出来。只可惜我对泡茶没什么研究,不然应该这茶的味道应该还会好些。诶,你们别光愣着啊,快喝喝看。”

  秦苏原本只当对方会随意送点茶水来让自己磨一磨时间,所以出于客气他也只是说要相对简单点的绿茶。却未曾想到小淳风居然会拿出了这么好的茶叶来。但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秦苏礼貌的对小淳风笑了笑。

  只见秦苏坐到茶几前,端起茶托上的青花茶杯轻轻吮了一小口杯中茶水,顿时便感觉一股清香从舌尖缓缓流遍了全身。

  “好茶。”秦苏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百倍,浑身的经脉都好似被打通了一般,就连胸口的乃是因风寒而留下的疼痛都轻松了许多。

  只见秦苏眼中居然隐隐透出了精光。而后他便好似上瘾了一般,又连着喝了几口杯子里的茶,口中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这边秦苏一心投入到品茶之中,而另一边的小淳风与双双便显得有些尴尬。两个人,一个十四岁,一个还未满十六岁。正值花季的孩童,对于品茶的事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兴趣。

  只见那小淳风呆呆的愣在一旁,眼角时不时地打量着双双,小脸蛋憋的通红。想要搭讪,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的双双终于也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看着小淳风忸怩的样子她也跟着有些不自在了。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氛,慢慢的在整个偏殿滋生。

  “你c你好。”小淳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终于鼓起勇气尝试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双双也被小淳风这样的表现搞得十分不适,她可爱的小脸蛋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你也好。”

  再次的沉默让两人都恨不得远远地跑开,好逃离这种折磨人的尴尬。而在一旁的秦苏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沉浸在那龙虎山雨后绿茶的清香之中。

  好在这时,一道悠扬且空灵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了出过来:“少年郎,还请来这边房内一叙。”

  这道声音在此时的小淳风听来仿如天籁一般,只见他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说道:“师傅让你过去呢。”

  其实已经不用小淳风提醒了,秦苏早听到了这话。

  出于对隔壁人的好奇,秦苏并没有做任何的推脱,而是在听到对面的声音后,直接走向了隔壁房间。

  而隔壁与秦苏刚刚所处的偏殿不同,一走进房间后,映入秦苏眼帘便是一个巨大的铜炉。铜炉内未见任何明火,可却不断地内往外氤氲着淡淡的青烟,秦苏闻这青烟香味像是一种名为“知浮”的名贵香料。

  秦苏好奇的向房里望去,只见见在那巨大的铜炉后面,一个穿着鲜红道袍蓄这白色山羊胡的老道长正盘坐着闭目养神。老道须发皆白,秦苏只觉得他与整个房间都融为一体了。

  想来这老道便是刚刚门口那护卫口中所说的贵人,小淳风的师傅。

  秦苏稍加思索,便猜出了老道的身份。有这么大能力可以霸占天坛后院加之将小淳风如此年纪的孩子教导成内功高手的道士,整个西京城应该只有那如同神仙般的人物了。

  面对着能够与扶同古齐名的传说人物,就连秦苏也不得不更加恭敬与拘谨起来。

  “仙师。”秦苏微弱的声音有些颤动。

  “我叫袁天罡,与你一样都是凡人,并非什么仙师。如果真要说什么不同的话,无非是我活的比你久一点罢了。”老道嘴唇微动,缓缓说道。

  果然没错,这人便是大靖天师——袁天罡。秦苏虽然已经猜到了对面人的身份,可是真正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感到了极大的震撼。秦苏从未想过,自己来这世界听过最多传说的人物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难以言表的激动早已溢出了他的脸庞。

  “我知你有话问我,可你无需太过激动,心平气和才是对话该有的心态。”袁天罡缓缓睁开了眼睛,继续说道:“静下心来,无需紧张,我就在这里。你要知道,淡薄方可明志,宁静才能志远。”

  “仙师教训的是。”秦苏恭敬的朝袁天罡鞠了个躬。

  袁天罡看着很快就冷静下来的秦苏,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不由得又提升了个档次,笑着说道:“不必拘谨。”

  虽说袁天罡在整个大陆的传说中都是个神仙似的人物,可秦苏也跟着扶同古过了三年,所以也不会如同常人那般失态,只见他指着袁天罡身旁的蒲团说道:“那么仙师,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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