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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我觉得,可能是碧姐立下的fg生效了。

  陈皮皮沉默着,身子站得笔直,悄悄打量面前的双面鬼,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这位客人,抱歉,我没听清楚。能再和您确认一下吗?您的一碗豆腐脑,是要甜的,还是咸的?”

  左边的脸:“要甜的。”

  右边的脸:“要咸的。”

  果然,我没有听错。

  老姐,我看这鬼就是来砸场子的。

  陈皮皮的笑容逐渐凝固,变得僵硬。

  可他不敢得罪对方。眼前的双面鬼,据他观察是个强者。

  “客人您不如先商量商量,统一意见,给我个准信。”斟酌了一下,陈皮皮还是硬着头皮说了,生怕对方掀桌闹事。

  双面鬼闻言,左右两张脸用它们的余光斜视着余弦,微微弯腰:“那你等等。”

  陈皮皮的眼神不断暗示一边的碧姐,碧姐望向身边的徐队,扯了扯衣服:“我说,徐队,这位是什么来头。我们店也没得罪您,您可不能坑我啊。”

  徐队目不斜视,同样是小声交流:“这位什么来路我不能透露给你。但是你放心,虽然行事古怪,不会乱来的。让小皮好好发挥,一高兴说不定送不少好东西。”

  几人还在暗中交流,坐在余弦眼前,周边被腾出了大空间的双面鬼已经吵起来了。

  “我说要甜的。”左边的声音尖锐若女子,带着怒气。

  “咸的。”右边的浑厚男生坚持己见,绝不让步。

  甜咸党争,愈演愈烈。

  碧姐轻悄悄地走到陈皮皮身边,从陈皮皮的角度看到双面鬼的癫狂,终于明白了些陈皮皮如履薄冰的险恶处境。

  “徐队说了,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发挥。要是对方满意了,会送很多好处。”碧姐心中对还不知晓详细的好处有了几分期冀,无意无意在转达的过程中把好结果往天上吹了。

  这时,双面鬼突然伸出右手,狠狠抽在了右脸上。左脸的女声大叫:“必须是甜的才好吃!在我看来,豆腐脑就是甜点。”

  被打的右脸也生气了,控制着左手,给了左脸一巴掌。振振有词:“甜的恶心,还容易蛀牙。豆腐脑就是要咸的才有滋味。”

  “你都是个鬼了,还用得着担心蛀牙?!”左脸也还了一巴掌。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陈皮皮悄然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往死里打的双面鬼殃及到他。目不斜视,低声问着碧姐:“这是你说的不会有事?我怎么觉得不太妥啊。”

  “大概,没问题吧。”碧姐心里也犯嘀咕,没有先前的笃定,“我看要不还是提前做做预防工作,疏散一下鬼群吧。”

  碧姐自己说服了自己,和陈皮皮讲道:“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先去喊几个人维护酒吧安全。皮爷,你尽量想办法稳住他。”

  别走啊,我慌。

  你不知道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分兵,是大忌吗?

  碧姐,快回来。

  正在扇耳光扇得起劲、扇得我死我活的双面鬼突然停下了,嗅了嗅空气:“我闻到了,有人在恐惧,真是美味迷人的气息。”

  “是谁?”双面鬼伸直了腰四下张望,想要寻找气息的来源。

  “你不是吧!”碧姐也有点慌了,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快冷静点。就像平时一样。”

  “不是吧,我就是觉得对方可能是个神经病。要是被他一边发着疯殃及池鱼,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啊。这也能算害怕?扯淡吧。”

  双面鬼的两张白色鬼面具脸已经逐渐朝着陈皮皮转动,惨白的面具上渐渐渗出黑红的纹络。

  “先别管靠不靠谱,快让自己镇静下来。”碧姐也没闻出陈皮皮有滋生害怕的味道,但还是催促着陈皮皮赶紧自救。

  “对方只是个二傻子,不要担心。这种家伙最好哄了。”陈皮皮在心里对自己徐徐劝道,“这种家伙,我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唬得团团转。”

  吸——

  呼——

  放松下来的陈皮皮看着小步要溜走的碧姐说道:“碧姐请留步。”

  “”要溜的碧姐脚步为之一滞。

  “碧姐,当年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事到如今你怎么一个人先跑了呢。”

  “放你的屁,你又皮了是吧。我tm早死了,但求同年同日死,你这是要早点寻死了?”碧姐听了陈皮皮的胡说八道,一阵好气,“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调整过来了。”

  接近两米高的双面鬼把自己的腰不科学地拉长,将半个身子探过柜台。两张面具脸尽量从两侧扭到正面,发出吱吱呀呀的渗人声响,让陈皮皮不由得担心这双面鬼会不会把面具给扭断了。

  双面鬼和陈皮皮贴得极近,在不到5厘米的距离下面面相觑。

  两张鬼面具上总计四只深邃无底的眼洞,此时都对着陈皮皮。双面鬼的脑袋都扭得扁平形变了,原来正正经经的一颗脑袋,此刻以后脑勺中央为轴,像书本一样摊开。

  陈皮皮不慌不忙,冷淡地看着双面鬼那两张同款吓人面具:“赶紧坐回去,继续去想你到底要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

  陈皮皮不再将这个强者特殊对待,和正常的那些爱折腾的鬼东西一视同仁。

  刚柔并济,恩威并施。

  “要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选个清净位置去坐着。我们还要做生意,后边还有人等着点单。”

  “切——”双面鬼的两张面具异口同声地咋舌,声音平稳如棒读,似乎对陈皮皮的冷静大失所望。

  看起来凶性大发的双面鬼缩回了自己的身子,让拉得如条水蛇一样的腰杆恢复原状,书本脑袋回到原样。

  低下头、弯着腰,又如刚才的平静。

  “豆腐脑。”异口同声地说道。

  “要甜的。”

  “要咸的。”

  在这里又一次出现了分歧。

  “你自己来选吧。”双面鬼左右声道立体环绕,男女合奏,“要让我满意。”

  陈皮皮淡定地看着像个乖孩子一样坐下来的双面鬼:“行,我来是吧。你等着,我这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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