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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建木经年

  翌日清晨,风长栾叫醒大家,收拾好后拿出一张金色的符,让几人手拉着手共同施法,不多时便飞到了建木。

  建木高耸入云,宛如天梯,根部行有走兽,低杈常栖飞禽,再往上鲜见散仙居住,而顶部则聚有金木水火土日月七仙部,并有十二宫掌宫祭司轮驻,传授仙法,共商要事。各仙部分上仙c中仙和小仙,上仙司神命,中仙理仙务,小仙掌人事。

  建木之顶看似地方不大,却由七仙部施法,仙力延展空间,布置出大格局,七仙宫拱卫主仙城。各仙宫为部内诸仙居所,主仙城则是十二宫轮驻祭司住留授业之处,也是仙部大会等活动举行的地方。

  建木之上遥达天际,不似地面有季节更替,然建木乃盘古神迹,蕴藏蓬勃生命之能,加之众仙法力持护,因而经年温暖如春,且万物催发,终岁生长。

  风长栾是上仙聆叶弟子,金部中仙,平日里负责完成师父交代的仙界事务。

  从天上俯瞰,主仙城如同夜空玉盘,而七仙宫恰似环绕皎月的星辰。

  兰菲被这幅巨景震撼,双足落地主仙城了,仍在惊叹不已。

  着地之时脚下有巡查法阵一闪而过,他们还好,若是魔族或幽暗之境的人,法阵则可启动,困住他们之余更会向七仙部发出警报。

  长栾觉着疲累,目眩不济,被经过之人搀扶住。

  兰菲望去,只见一个高挑身影站在长栾身边,逆着光,一袭银灰长衫随秀发摇曳风中,身上散漫着清灵之气。

  那银灰色身影也注意到她,稳好长栾便款款向她走来。近着端详,兰菲才看清那人眉清目秀,面色柔和之中又透着些许俏皮。那人比她高出半个头,阳春素指勾挑起她的下巴,双目直勾勾注视着她,嘴角浅笑都似携有桃花。

  兰菲被那含春明眸盯得心旌摇簇,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般,几要瘫软在那怀里。

  “破军,你又胡闹了。”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

  众人寻声转头,见两个男子正往这边走来,跟在后面半步的正是聆叶。

  长栾上前行礼。“廉贞祭司,师父。”

  方才唤“破军”的正是玉衡宫掌宫祭司廉贞,而那破军则是瑶光宫的掌宫祭司。

  破军笑着往廉贞胸前捶了一拳,廉贞却不在意,也未回应,而是到兰菲面前,色恭礼至道:“见过神女。”

  兰菲一怔,不知如何是好,望着这儒雅恭谨的廉贞祭司呆住。

  倒是破军一把牵起兰菲的手,对着廉贞挥挥衣袖:“瞧你这呆木头,都把神女吓愣了。”声音清脆动听。

  七人到院内六角砖亭中歇息,风长栾为双方简单介绍,而后向师父和两位祭司汇报所遇之事,着重强调了之前战退的魔人和雷泽中碰到的神秘红衣人。

  廉贞与聆叶一脸严肃,破军却似漫不经心,斜倚着柱子只顾眼中的兰菲。

  兰菲被瞩目得不好意思,不觉面色绯红。

  “既然如此,你们不妨先在建木上养好伤再做打算。聆叶,他们就交给你了。”

  聆叶当即去为几人安排。

  洛秦被安置于主仙城东面的一间厢房中,与清鸢和兰菲临近。长栾则会由聆叶领回位于主仙城西边的金部。

  “聆叶上仙,烦请留步。”

  洛秦跟上前。

  “何事?”聆叶负手而立,侧身问他。

  “是这样,小生一路走来,所见所感颇多。如今既有此机缘,妄动修仙之念,还请上仙收我为徒。”

  “修仙与你,是缘是劫犹未可知。你若打定主意,不妨去找司幽问问。我早已不收徒了。”

  聆叶说完,一挥衣袖随风而去。

  洛秦正欲回房,却见破军手执一枝红梅,去敲兰菲房门。

  他笑着摇摇头,心想仙界当真有趣。

  兰菲开门见是破军,心如鹿撞,回想自己先前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羞得低下头。

  破军倒不见外,递上那如血的红梅,邀兰菲去亭中坐坐。

  草长莺飞的天气,温煦的阳光中暖风拂面,而那本应生在冷冽中的点点红梅与春景显得格格不入。

  兰菲刚想发问,破军却抢先一步:“神女可是要问,为何这四季如春的建木之上会有红梅?”

  懵懵点头。

  “是我为了纪念一位故人,便从宫内带来几根枝杈,嫁在城内北面的别院中。心想神女或许会喜欢,于是折了一支送来。”

  “谢谢谢。叫我兰菲便好。”清糯的声音中带着赧意。

  “兰菲,是个好名字。”

  见破军夸赞自己时,漆黑的刘海漫过浅眯着的眼眸,既是帅气又平添几分妩媚,兰菲心若擂鼓,仿似要溺入这银灰色的漩涡。

  一阵大风倏然刮过,兰菲的发凌乱风中,破军顺势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用身躯为她挡风。

  风过之后,破军仍舍不得放手,兰菲也还下意识地抱着破军的腰。

  这银灰衣衫上,留有红梅的缕缕残香,直沁人心间。

  “小菲菲。”清鸢觅她而来,碰上她与破军搂搂抱抱,心中自是不快。

  兰菲松开环在破军腰间的手,而破军看清鸢时,透着一丝古怪。

  清鸢上前,不着痕迹把兰菲拉到自己身边,嗔怪她:“你这丫头,要是当真喜欢和姑娘家亲昵缱绻,找我就好了,再不济去寻你长栾姐姐也行,怎么刚见面就缠着人家忙碌的大祭司?”

  兰菲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很是惊讶:“怎么可能?”破军祭司竟然是女子?

  清鸢双手掰着她的脑袋仔细上下打量破军。“怎么不可能?”

  兰菲一番细瞧,方才恍然大悟,再想起自己的那些心思,根本不敢抬头去面对破军那笑盈盈的眼睛。

  破军则不以为意,拉起兰菲的手,凑近她耳朵轻声说道:“我倒不介意,如果是神女你的话”还刻意将如兰的气息呵在她的脖颈上。

  兰菲哪经得起这般挑逗,羞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的头脸全埋进去,匆匆跑开。

  清鸢正欲离去,却被破军横臂拦住。

  “听说,你是墨仙幽离的师妹?”

  “正是。”

  “我在建木之上这么久,可从没听说幽离她有什么师妹。”破军警惕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手中隐隐积聚光华。

  “我师姐平素冷清,想必是很少提及上建木之前的事。”

  “她已绝迹世间许久,你想怎么说不行?一面之辞怕是不足为信吧。”光华愈显,蓄势待发。

  清鸢当然注意到了,却似不经意地问:“那破军祭司想要如何?”

  破军骤然出手,光束化为利刃,直逼清鸢而来。清鸢早有准备,知道破军意图试探她的身法灵力,而自己可以轻松应对。

  数十回合下来,破军发现清鸢与墨仙应该是师承一处,于是收手。

  “破军祭司想必是查证清楚了吧?”

  “自然。只是,你师姐她”

  “我也有数百年未见她了。告辞。”

  破军望着清鸢离去的背影,陷入沉默。

  清鸢回到院中,见兰菲正惴惴等在她房门前,走上去叫她:“小菲菲,怎么在这里傻站着?”

  兰菲见她回来了,嗫嚅着问:“清鸢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何这么问?”

  “你似乎很反对我和破军祭司在一起。清鸢姐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紫色身影;而今天却对破军祭司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女子我怎么这么搞不清楚自己啊?”

  清鸢心想,这傻孩子

  “陪我去屋顶看月亮吧。”说着便拉兰菲跳上屋顶。

  清鸢指着月亮问:“小菲菲,你说从这里看月亮,感觉有什么不同?”

  “感觉月亮变大了。”

  清鸢忍俊不禁,解释道:“其实月亮并没有变化,只是我们现在高处,离它更近,因此觉得月亮比在地面上望去更大一些。月亮没有变,我们也没有变,只是处境变了,故而以为一切都变了。”

  兰菲仍是一副懵懂模样。

  “简单地说,你并没有怎么样,只是从你醒来,不断接触新的人和事,你需要时间去思考,去分辨。你还是你,只是处境变了,所以感觉不一样;但是等你都想明白,再回头看时,又会发现什么都没变。”

  兰菲被这么多的“变”与“不变”绕晕了,只觉得清鸢姐姐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竟无言以对。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就像很多人小时候读到过书中的道理,但仍需要自己活过一遍才能真正体会。”

  “清鸢姐姐,你们都好棒啊!长栾姐姐那么能干,你这么聪明,我却什么都不行。”

  清鸢拍拍她的头。“傻丫头,我们可没能耐治病愈伤。你怎么还说自己什么都不行呢?”

  兰菲清糯的笑声宛如夜幕中的风铃般悦耳动听。

  “小菲菲,你身体还未恢复,空想惆怅,不如早些回去休养。”

  “好的清鸢姐姐,我听你的。”

  清鸢送兰菲回房后,用地脉法术探查一遍主仙城的阵法与结界,寻得几处有意思的地方留待有机会亲自前往,再将所有信息发回般若宫。

  兰菲打开房门,被迎面飞来的小纸人吓了一跳。

  那小纸人上剪出符文,带着法力,可以飞行,还能播放出声音。

  “兰菲,明天要不要来别院赏梅?或许还会有意外的惊喜哦。”

  原来是破军祭司的把戏。

  翌日,兰菲一大早就醒了,心想破军邀约她去别院,收拾好便出门。

  人间讲究“一日之计在于晨”,建木之上也无不同。晨曦时分清灵之气最为充盈,因而不少意欲精进的仙人都会选择晨修。

  兰菲根据纸人上的指引,不多时便找到别院。朱门未阖,阳光穿门而过,在围墙阴面铺就一条金色通路。

  兰菲恍神,感觉冥冥间似有什么吸引着她,一定要迈入这扇门。她轻叩下门扉,随即跨过门槛。

  别院素雅简致,鲜少繁复的装饰,不见破军,一缕红梅的幽冷香气却透过一旁的石拱门暗暗飘来。

  兰菲寻香而去,过了拱门,却进入了另一番天地。灵力划出的结界中北风泠冽,瓦上地面皆堆着蓬蓬白雪,一片梅树伫立于这冰天雪地之中,开得正艳的梅花红若飞火,似乎能让人忘却严寒。

  炽红花海中,竟融入了些许紫色。于她而言,那身影陌生而熟悉,转身之间,凝炼了时光的容颜,温煦如同三月艳阳,淡雅好似霁月清风。

  司幽微笑躬身:“参见神女。”

  “你我们之前认识吗?”

  “小仙司幽,往事前尘,想必神女是不记得了。”

  兰菲黯然。“对不起”

  “神女不必介怀,只是些零星琐事而已。”眸中并无波澜。

  零星琐事兰菲对上那静若深泓的瞳眸,内心不禁失落。

  “若神女愿意,不妨就以今日为初见,如何?”这话,司幽更多是要说于自己听。

  恨不若初见,只消得镜花空,水月散,凭凄切。

  两相无言之时,破军跹跹而至。“神女起得可真早。哟,巧了,司幽你也在啊?”

  “破军祭司。”

  “司幽仙人你也是来怀念故人的吗?”兰菲问。

  司幽摇摇头。“在终年温润的建木上久待不免乏味,便不时进来感受下北国风情。”

  说罢从怀中掏取一块碧翠晶玉,状如圆盘,上有草木枝叶的凸纹,光华流转,深蕴灵气。

  “听闻神女灵力过耗,小仙这里有一块草木灵玉,可助神女凝聚灵气,恢复神力。”

  兰菲被灵玉吸引得好奇,但深知自己无功不受禄,不愿收下。

  “再怎么说神女也是为了救治建木之仙才消耗了太多灵力,司幽上仙的心意,神女就不要推辞了吧。”

  兰菲这才接来灵玉,却见灵玉在她手中光华大盛,青色的灵气源源不断流入她的身体,一时间感觉轻松了许多。

  “谢谢你,司幽。”

  “司幽,我本不想打扰你们,只是昨天那年轻人想要拜你为师,还在外面候着呢。”

  司幽听闻,出去见洛秦。兰菲却被破军一把拉住。

  “神女想听一个有关红梅的故事吗?”

  “好啊。”

  “那我就在这花簇中,给神女讲个故事吧。”

  破军娓娓。

  “数千年前,梅花曾是白色,洁净如雪,在霜天冻地中出尘傲立。彼时的冬天,根本分不清梅树上哪里是雪,而哪里又是花。年复一年,花之精魂渐化人形,成一女仙。她素雅喜静,清丽之姿,登上建木,与彼时建木一中仙暗生情愫,却都没有挑明。后来建木之上出现叛乱最后,女仙得知注定永隔,泣血三日,飘零绝迹,世间梅花因而一夜成红。从此,红梅便被人们赋予了特定意义,代表求不得相守c最为绝望的爱情。”

  “原来,竟有如此凄美的故事。”兰菲还沉浸在故事的哀伤之中,却未曾注意到破军面色在花的比映下分外惨淡黯然。

  道别破军,兰菲转而去主仙城四处逛一逛。

  破军眼里,她逆光中离去,像极了当年那个人走时的情景。

  她看痴了,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司幽,你回来了?”

  “是。”

  “你,有心事?”一转身,看到他的脸上凝结了一层薄雾般,蕴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后又自语道:“怎会没有呢?”

  “我考虑进建木核心闭关。百年之期将至,这次之后”怕是永不得见了。

  “是为了避开她吧。我们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时间,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我等这般,当真还有意义吗?”

  “既然上天让仙界寻得方法,成与不成,我等又怎可妄论天机,谈什么意义与否?一切有为法,当作如是观。”

  “破军祭司训诫的是。”

  “训诫倒谈不上,活得久了,于是了解到太多的局限和无奈,明白了天命难违。只是于我而言,成败生灭,早已不重要了。”破军脸埋在阴影之中,轻轻叹了口气。

  司幽伫立一旁,顾自凝视双手:“如若初见,定不复结此等羁绊。”

  破军哑然一笑:“无奈天道有常,即使能够重回原点再走一遭,无论仙人抑或神魔,都会更倾向于步入曾经的轨道,而这些轨道,被世人称之为命运。然万物有时,与其怅惘不该沦陷,不如去抓住每一个瞬间,爱了便是爱了,恨了倒也恨了,总好过之后追悔。”

  言语总是容易,只是爱别离的执念,又有谁可以随随便便就放下?

  “你若真想不羁牵绊,又何必赠她草木灵玉?你灵玉离身便再不可离开建木半步,如此做可是等于囚禁了自己。”

  “反正我也无心下界纷扰,就此永居建木有何不可?再者说,自由,本就是我最为亏欠她的东西。”

  该叹命运作弄,还是仙算无情?

  一切,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

  司幽安排好事务,下到建木核心清修;而兰菲在灵玉的辅助下调息数日,灵力才复原。

  虽是相隔,遥思不断,青紫的羁绊正如红梅,再也无法如若初见。

  这日破军为兰菲诊查一番,叮嘱道:“神女灵力恢复,只是仍不能频繁催动,否则灵力耗竭将会异常凶险。”

  “谢谢你,破军祭司。”

  “见神女安然我便能放心回瑶光宫了。轮驻的禄存和武曲很快就会过来,若我没算错,他们明日就能来与神女你见面了。”

  “禄存祭司和武曲祭司是什么样呢?”

  “禄存是天玑宫的掌宫祭司,而武曲是开阳宫的掌宫祭司。禄存缜密,擅长机关巧术;武曲则大大咧咧,可谓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

  “那破军祭司,你对于水鉴先生了解多少呢?”

  水鉴先生?

  “神女怎会知道他?”

  “那日我与你道别后在主仙城走动,在一个街角背阴的地方发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蜷缩着,询问之下才得知他是水鉴先生,而且他口中一直反复念叨着什么瓦纳c天谴之类的,我实在听不明白,长栾姐姐对此也知之甚少,所以想问你一下。”

  “水鉴先生原是天权部一位智慧超群c德高望重的仙人,后来在神魔之战中受伤,虽然救了回来,可是醒来之后却没有说过一句让人能听得懂的话,众仙对此束手无策,只得让他流浪于主仙城各地。”

  掌宫祭司们也曾意图从水鉴先生处获得有价值的消息,无奈他被夺去神识,疯疯癫癫,且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们数番询问试探无果,只得作罢。

  兰菲不忍这样一位老者流落街头,将他领回去,为他收拾了个房间让他住下。

  “神女善良,这建木众仙,可还真没有谁会对疯了的天权旧部如此上心。”

  “破军祭司你说笑了。”

  “好了神女,我得走了。如果有空,欢迎来瑶光宫找我。”

  破军一挥手,凭空多出几根丝弦,弹拨之下出现一个法阵,她踏入其中,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兰菲觉得神奇,也欲像洛秦那样拜师学习仙法。拜谁为师好呢?

  去找长栾姐姐问问好了。

  兰菲于是向西要去金部,偏偏在半路碰上清鸢。

  清鸢一问之下得知兰菲在考虑拜师之事,便问:“小菲菲你想学什么法术?我教你如何?”

  这出乎兰菲意外。

  清鸢见她犹豫,佯装生气问道:“怎么?是觉得你清鸢姐姐地位不高还是资历不深,不够教你啊?”

  “怎么会?拜见师”

  兰菲正要行拜师礼,被清鸢一把扶起。

  “你叫我一声姐姐就足够,这些虚礼还是免了吧。”

  “小菲菲你天赋灵力,修仙的会比一般人高很多,但是这并不值得骄傲。修仙讲究循序渐进,顺其自然,急躁冒进最易走火入魔,切记切记。”

  兰菲仔细聆听,用心记住,因资质聪慧,许多法术一学即会。

  “今天先教你这么多,打好基本功最重要。”

  闲暇时,兰菲掏出草木灵玉,静静端详上面的纹路和流转的光华。

  司幽那紫色的身影亦浮现眼前。只是说起来,有数日未碰见他了。

  “小菲菲,这块玉看起来可不简单,是谁赠给你的啊?”

  “啊,清鸢姐姐。”兰菲面色绯红。“这是司幽上仙送给我的。”

  “我猜也是。据说司幽乃是建木之灵所化,这玉草木灵气充盈,应该是他散毕生功力凝聚而成的,小菲菲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兰菲听得心头一紧。散毕生功力凝聚而成如此贵重,她怎能收下?

  “别想啦,他既然不愿见你,大概就是怕你当面把玉还给他,回绝他的好意。再说,你对于仙神二界的重要性肯定大于这玉对他的重要性,你安心留着,好好使用便是。”

  兰菲讶于清鸢能猜透她的心思,只好听了清鸢的话,先把玉收好,念着来日相遇再同他说清楚。

  “既然小菲菲你休养好了,还想不想继续去游历了?”

  “当然想!”

  “那我们一起去和你长栾姐姐说一声吧。”

  兰菲点头。二人遂一同前往金部。

  风长栾得知兰菲复原,自然也要陪同她完成游历。

  聆叶不放心,临别时赠与徒儿一个锦囊,里面装有几件法宝,嘱咐她关键时或许用得着。

  她们又一道将洛秦从书海中拽了出来,于是一行四人再次上路,飞下建木,向南而行。

  司幽在建木核心感应到他们离去,缓缓睁开了眼,许久,复缓缓闭上。廉贞与破军的建议,令他愁容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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