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五、如玉（中）
章五c如玉（中）
一路上，百里碧又怕宴北离京太久，不了解京都风情。又把这北齐皇族给宴北讲解一番。这要去的是北齐大皇子府上。大皇子名辉煜，传闻中为人谦和温驯，娶姬氏洛宓为妻。传闻姬氏美人倾国，其歌喉更与宴北之舞并称南歌北舞，乃北齐双骄绝。大皇子被称靖王，所以所住的地方也被称为靖王府。大皇妃也被称为靖王妃。二皇子辉璃，皇帝赐名玉王。而这玉王二字的来历与玉王的相貌有关。据说玉王人十分清秀，好似姑娘的容颜，皮肤也极好，一日，玉王微服，一身男装在路上走着，却被人追着到了客栈，问其为何尾随，人道，见其柔美，君子好逑，说白了，就是当他女扮男装。此人偏好墨色，画得一手好画，又有百姓称其画王。三皇子辉垣，是十几位皇子中唯一有封地的一位，封地不大，京都西北角的一处，是一处牧场，传闻皇子幼年喜欢动物，求得在一块空地在宫中畜牧。可牲畜味道大得很，惹得皇上哭笑不得，只得赐封地，专为他畜牧，于是，早早就得了牧王的封号。五皇子辉胥，母亲为徐姓女子，是邻国胡番的公主。在当初北齐征战捉襟见肘之时嫁于当今皇帝辉戈，献帝。其嫁妆支撑了半场战役，而徐妃被献帝感念，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可惜美人薄命，因为难产，生下辉胥便撒手人寰。辉胥成人封王之时，献帝想念徐妃，赐徐王府。
百里碧言简意赅捡着有意思的几个人和宴北说，只是宴北听着听着就想起之前有传闻，几个皇子争太子位，以大皇子辉煜和三皇子辉垣为最。众多皇子中，也以这两股势力为主。二皇子辉璃志不在皇位，是个出了名的闲散王爷。献帝的成年皇子中四皇子c六皇子早夭。五皇子辉胥性格粗犷，虽得献帝喜欢，但是却缺少帝王之势。七皇子辉霑翼王行事低调，倒是名不见经传，不见献帝欢喜或是讨厌。至于其他几位皇子年纪还小，不在储君之列。而三哥姬长安传闻中被大皇子所看重，却投靠在三皇子辉垣门下
“皇子成年便娶亲，除了大皇子c七皇子只有一正妃，其他的皇子都有好几个妾室”百里碧如数家珍。宴北看了看百里碧，暗自摇头道：八卦果然是女人生活不可缺少的喜好和调剂。
“皇子们倒还好，没有明显分派别，倒是朝堂上，啧啧”宴北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百里碧塌了肩头，看着宴北道：“姑娘笑什么？”
宴北正了正神情，板正了脸孔，看着百里碧，十分认真道：“百里官员，小女子不过去跳一支舞，与那朝堂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请不必多虑。”
百里碧摇着头道：“孺子不可教也。”
宴北笑着转头，掀开了车帘，望向天空。碧蓝的天，偶尔飘过一片白云，看似平静的天，不知道蓄藏着多大的破坏力。皇帝生病，傅白衣进宫，连晋这宠臣不在皇帝生病的时候榻前伺候，却一路招摇穿过小半个北齐，五个皇子各有处事方式，看似太平，不怕那看得清的方向，就怕看不到的人心，那太子位未定，而姬长安选了要侍奉的主子，这场帝王寿宴风起云涌的架势，宴北叹了口气：不如推这请函？
这边还想着，那边鲁猛嗡声说道：“靖王府到了。”
第一次来靖王府的时候，只觉得这门忒大了些，她们二人站在这门下，显得弱小无助。宴北十分不喜欢。门口还站着兵将，气势汹汹。百里碧上去递贴子的时候，等了许久才等到靖王府管家出来。
而此次，又一次来到靖王府。她二人下了马车，那管家似得到了消息，早早站在了门口，迎了她们二人进了王府里面。
那管家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引着二人入了王府。
管家自称姓吴，说得了王妃的吩咐早早候在门口。百里碧和这位吴管家应着，宴北则随着他们走着，弯弯曲曲的长廊，镂空的廊壁，处处碧色春景，处处怪石嶙峋。再往远处看去，竟有一处楼阁建在怪石之上，宴北心中疑惑，起声问道：“吴管事，这院子是谁造的？”
那吴管事微微皱眉，似是不喜被人打断，却仍堆着笑容道：“自然是大皇子靖王殿下。”
“靖王喜欢木石？”
“是。尤喜怪石。”
宴北笑笑点头。这景致虽是特别，怪石确实有鬼斧神工的震撼，只是，在这草木之中，却无水声宴北摇了摇头，收敛了所有散漫的心思，亦步亦趋跟在那吴管家的后面。而那吴管家对百里碧却是态度和煦，宴北在他们身后走着，听着他们说的话，又看着吴管家对百里碧的态度，忽然哑然失笑：那管事竟把百里碧当成了流羽君。而百里碧估计也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表情十分不自然，几次想把宴北推到前面，宴北反而低了头，当做没有看到百里碧的表情。宴北低头时，看见了自己的衣衫，虽是简单的服饰，却也价格不菲，首饰少了些，但是也没有很寒酸。她又看了看百里碧，穿得煞是正式，发髻却依旧是上次她给她挽就的，只不过，阿碧用了几根金簪固定了自己的碎发，倒是贵气了些。
宴北忽然放松了下来，原来，不做人们想象中什么舞者也是挺好的。
就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她听到吴管事对阿碧说道：“姑娘到了。”
宴北抬眼看去，倒是一处幽静之处。几簇繁花围绕着大理石铺就的空地，空地一侧的玉石台上放置了一把古琴。古琴边上坐着一个身着水墨衣衫的男子，只是一个背影，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举手投足，十分妖娆。而他背对着宴北和一个女子说着话。那女子也是低着头，一时看不清她的面目，只是那鹅黄小衫，橘黄长裙，色彩张扬，好似一轮炫日，光彩夺目。她梳着斜云鬓，凤凰金饰，缀着流苏，恰垂在额间，风儿吹过，那流苏微微浮动。那女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眼向她看来。这一眼的凝眸，惊得宴北顿住了脚步：这，真真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那光线下几乎透明的肌肤透着红润，眼睛大而黑，眼角吊着，让这容颜带上了几分凛冽和风情，目光柔和却坚定。小巧的鼻梁，红润的唇。宴北总以为所谓樱桃小嘴真是笑话，却没想到真有这样的女子，这样小而饱满的唇。这样的一个人儿啊，让她都忍不住去赞叹喜欢。宴北心里真真叹息：不知道大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儿，但是这女子只有姬长安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吧。
心里闪过姬长安的容颜，想象出两个人并肩的模样，无限美好。
还没等她从那女子的容颜中缓过神来，就听得有人唤她：“阿北。”
阿北？阿北？阿北！
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人，从来只有一个人。她呆呆回神，微微扭了一下头，便看到了那个男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句。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美得这么纯粹。也从来没有谁，只是敲着竹枝，便让她有想跳舞的欲望。那年，就在黄沙肆虐的戈壁上，他倚着破旧的土墙，拨弄琴弦，奏起飞天。她便忍不住在漫天飞沙中飞旋挽袖。风沙呼号，她却能听清他拨出的每一个音律。那是她最尽兴的一次舞，也是被众人称道的一次舞。再还原，再舞，虽然依然惊艳，却再没有当初的激荡心情。而他那日，就在这风沙呼啸中隐身而去。她心想，如若能再见，一定要主动招呼。后来，转个弯，却看到他拨弄着琴弦。那时她想，即使只是一个侍女，她也愿意，只要留在他的身边。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与人搭讪，也是生平第一次厚着脸皮与人结伴相行。
她没有想过得到他嫁给他或者一直在一起。她看似洒脱，却一直纠结过去。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一个干净美好的男子。但是她却因为能一直对他好而觉得快活。
她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她不求富贵荣华，当她觉得她连简单平凡都做不到的时候，她只是想，如果什么都没有，快乐就好。
只是，还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持久的快活。跳舞如此，流浪如此。
如今，遇见了他。似乎一切都不一样。
只是，他却不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即便是结伴而行，他却是沉默得很。她对他好，他虽然接受，却总是带着狐疑的目光，再三审视。她做饭给他，他总是看她吃上一会儿才动起筷子。她和他讲见闻，他只是扯了扯唇角似在嘲笑她的见识。她不懂他，却不舍的离开他。
她想的是，他明明一个人也很好，却因为她说了几句缠着他的话便与她同行，说明他不讨厌她的。她那时候说：你会奏乐，我会跳舞，不如携伴而行，也不愁没有饭吃，如何？
兴许是她那时的表情太过无赖，所以他唇角咧了咧，她便当做他答应了。
事后宴北想了想，当时他其实是没想过要和她一起走的。那一咧嘴，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当时真的可笑，而她又一厢情愿了些，才造成她的形影不离。而一路上她的殷勤也终于让他觉得这个伴也不错才能一直坚持到苏阳城。
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那个时候，他明明都开始接受了自己，并开始没有最初的戒心，而他那日分明是温煦之极，态度和蔼的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的。那时候她都有预感，他要说的定然是让她欢喜的话，可是不过他被人唤走再回来的功夫一切都不对了。气氛变了，他的表情变了。最后，他竟然对她说：“阿北，我们就走到这里吧。”
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
宴北觉得，自己一直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无论事情还是人。但是这个人却在她的心里扎了根。说不上是恨还是埋怨还是遗憾什么的。只是每每想起，都觉得有根刺在心头，动一动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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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百里碧又怕宴北离京太久，不了解京都风情。又把这北齐皇族给宴北讲解一番。这要去的是北齐大皇子府上。大皇子名辉煜，传闻中为人谦和温驯，娶姬氏洛宓为妻。传闻姬氏美人倾国，其歌喉更与宴北之舞并称南歌北舞，乃北齐双骄绝。大皇子被称靖王，所以所住的地方也被称为靖王府。大皇妃也被称为靖王妃。二皇子辉璃，皇帝赐名玉王。而这玉王二字的来历与玉王的相貌有关。据说玉王人十分清秀，好似姑娘的容颜，皮肤也极好，一日，玉王微服，一身男装在路上走着，却被人追着到了客栈，问其为何尾随，人道，见其柔美，君子好逑，说白了，就是当他女扮男装。此人偏好墨色，画得一手好画，又有百姓称其画王。三皇子辉垣，是十几位皇子中唯一有封地的一位，封地不大，京都西北角的一处，是一处牧场，传闻皇子幼年喜欢动物，求得在一块空地在宫中畜牧。可牲畜味道大得很，惹得皇上哭笑不得，只得赐封地，专为他畜牧，于是，早早就得了牧王的封号。五皇子辉胥，母亲为徐姓女子，是邻国胡番的公主。在当初北齐征战捉襟见肘之时嫁于当今皇帝辉戈，献帝。其嫁妆支撑了半场战役，而徐妃被献帝感念，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可惜美人薄命，因为难产，生下辉胥便撒手人寰。辉胥成人封王之时，献帝想念徐妃，赐徐王府。
百里碧言简意赅捡着有意思的几个人和宴北说，只是宴北听着听着就想起之前有传闻，几个皇子争太子位，以大皇子辉煜和三皇子辉垣为最。众多皇子中，也以这两股势力为主。二皇子辉璃志不在皇位，是个出了名的闲散王爷。献帝的成年皇子中四皇子c六皇子早夭。五皇子辉胥性格粗犷，虽得献帝喜欢，但是却缺少帝王之势。七皇子辉霑翼王行事低调，倒是名不见经传，不见献帝欢喜或是讨厌。至于其他几位皇子年纪还小，不在储君之列。而三哥姬长安传闻中被大皇子所看重，却投靠在三皇子辉垣门下
“皇子成年便娶亲，除了大皇子c七皇子只有一正妃，其他的皇子都有好几个妾室”百里碧如数家珍。宴北看了看百里碧，暗自摇头道：八卦果然是女人生活不可缺少的喜好和调剂。
“皇子们倒还好，没有明显分派别，倒是朝堂上，啧啧”宴北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百里碧塌了肩头，看着宴北道：“姑娘笑什么？”
宴北正了正神情，板正了脸孔，看着百里碧，十分认真道：“百里官员，小女子不过去跳一支舞，与那朝堂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请不必多虑。”
百里碧摇着头道：“孺子不可教也。”
宴北笑着转头，掀开了车帘，望向天空。碧蓝的天，偶尔飘过一片白云，看似平静的天，不知道蓄藏着多大的破坏力。皇帝生病，傅白衣进宫，连晋这宠臣不在皇帝生病的时候榻前伺候，却一路招摇穿过小半个北齐，五个皇子各有处事方式，看似太平，不怕那看得清的方向，就怕看不到的人心，那太子位未定，而姬长安选了要侍奉的主子，这场帝王寿宴风起云涌的架势，宴北叹了口气：不如推这请函？
这边还想着，那边鲁猛嗡声说道：“靖王府到了。”
第一次来靖王府的时候，只觉得这门忒大了些，她们二人站在这门下，显得弱小无助。宴北十分不喜欢。门口还站着兵将，气势汹汹。百里碧上去递贴子的时候，等了许久才等到靖王府管家出来。
而此次，又一次来到靖王府。她二人下了马车，那管家似得到了消息，早早站在了门口，迎了她们二人进了王府里面。
那管家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引着二人入了王府。
管家自称姓吴，说得了王妃的吩咐早早候在门口。百里碧和这位吴管家应着，宴北则随着他们走着，弯弯曲曲的长廊，镂空的廊壁，处处碧色春景，处处怪石嶙峋。再往远处看去，竟有一处楼阁建在怪石之上，宴北心中疑惑，起声问道：“吴管事，这院子是谁造的？”
那吴管事微微皱眉，似是不喜被人打断，却仍堆着笑容道：“自然是大皇子靖王殿下。”
“靖王喜欢木石？”
“是。尤喜怪石。”
宴北笑笑点头。这景致虽是特别，怪石确实有鬼斧神工的震撼，只是，在这草木之中，却无水声宴北摇了摇头，收敛了所有散漫的心思，亦步亦趋跟在那吴管家的后面。而那吴管家对百里碧却是态度和煦，宴北在他们身后走着，听着他们说的话，又看着吴管家对百里碧的态度，忽然哑然失笑：那管事竟把百里碧当成了流羽君。而百里碧估计也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表情十分不自然，几次想把宴北推到前面，宴北反而低了头，当做没有看到百里碧的表情。宴北低头时，看见了自己的衣衫，虽是简单的服饰，却也价格不菲，首饰少了些，但是也没有很寒酸。她又看了看百里碧，穿得煞是正式，发髻却依旧是上次她给她挽就的，只不过，阿碧用了几根金簪固定了自己的碎发，倒是贵气了些。
宴北忽然放松了下来，原来，不做人们想象中什么舞者也是挺好的。
就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她听到吴管事对阿碧说道：“姑娘到了。”
宴北抬眼看去，倒是一处幽静之处。几簇繁花围绕着大理石铺就的空地，空地一侧的玉石台上放置了一把古琴。古琴边上坐着一个身着水墨衣衫的男子，只是一个背影，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举手投足，十分妖娆。而他背对着宴北和一个女子说着话。那女子也是低着头，一时看不清她的面目，只是那鹅黄小衫，橘黄长裙，色彩张扬，好似一轮炫日，光彩夺目。她梳着斜云鬓，凤凰金饰，缀着流苏，恰垂在额间，风儿吹过，那流苏微微浮动。那女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眼向她看来。这一眼的凝眸，惊得宴北顿住了脚步：这，真真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那光线下几乎透明的肌肤透着红润，眼睛大而黑，眼角吊着，让这容颜带上了几分凛冽和风情，目光柔和却坚定。小巧的鼻梁，红润的唇。宴北总以为所谓樱桃小嘴真是笑话，却没想到真有这样的女子，这样小而饱满的唇。这样的一个人儿啊，让她都忍不住去赞叹喜欢。宴北心里真真叹息：不知道大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儿，但是这女子只有姬长安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吧。
心里闪过姬长安的容颜，想象出两个人并肩的模样，无限美好。
还没等她从那女子的容颜中缓过神来，就听得有人唤她：“阿北。”
阿北？阿北？阿北！
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人，从来只有一个人。她呆呆回神，微微扭了一下头，便看到了那个男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句。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美得这么纯粹。也从来没有谁，只是敲着竹枝，便让她有想跳舞的欲望。那年，就在黄沙肆虐的戈壁上，他倚着破旧的土墙，拨弄琴弦，奏起飞天。她便忍不住在漫天飞沙中飞旋挽袖。风沙呼号，她却能听清他拨出的每一个音律。那是她最尽兴的一次舞，也是被众人称道的一次舞。再还原，再舞，虽然依然惊艳，却再没有当初的激荡心情。而他那日，就在这风沙呼啸中隐身而去。她心想，如若能再见，一定要主动招呼。后来，转个弯，却看到他拨弄着琴弦。那时她想，即使只是一个侍女，她也愿意，只要留在他的身边。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与人搭讪，也是生平第一次厚着脸皮与人结伴相行。
她没有想过得到他嫁给他或者一直在一起。她看似洒脱，却一直纠结过去。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一个干净美好的男子。但是她却因为能一直对他好而觉得快活。
她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她不求富贵荣华，当她觉得她连简单平凡都做不到的时候，她只是想，如果什么都没有，快乐就好。
只是，还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持久的快活。跳舞如此，流浪如此。
如今，遇见了他。似乎一切都不一样。
只是，他却不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即便是结伴而行，他却是沉默得很。她对他好，他虽然接受，却总是带着狐疑的目光，再三审视。她做饭给他，他总是看她吃上一会儿才动起筷子。她和他讲见闻，他只是扯了扯唇角似在嘲笑她的见识。她不懂他，却不舍的离开他。
她想的是，他明明一个人也很好，却因为她说了几句缠着他的话便与她同行，说明他不讨厌她的。她那时候说：你会奏乐，我会跳舞，不如携伴而行，也不愁没有饭吃，如何？
兴许是她那时的表情太过无赖，所以他唇角咧了咧，她便当做他答应了。
事后宴北想了想，当时他其实是没想过要和她一起走的。那一咧嘴，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当时真的可笑，而她又一厢情愿了些，才造成她的形影不离。而一路上她的殷勤也终于让他觉得这个伴也不错才能一直坚持到苏阳城。
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那个时候，他明明都开始接受了自己，并开始没有最初的戒心，而他那日分明是温煦之极，态度和蔼的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的。那时候她都有预感，他要说的定然是让她欢喜的话，可是不过他被人唤走再回来的功夫一切都不对了。气氛变了，他的表情变了。最后，他竟然对她说：“阿北，我们就走到这里吧。”
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
宴北觉得，自己一直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无论事情还是人。但是这个人却在她的心里扎了根。说不上是恨还是埋怨还是遗憾什么的。只是每每想起，都觉得有根刺在心头，动一动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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