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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章九、白衣(上)

  藏红长袍的男子揽着赞格里尔的肩头,两人撞杯,其他人笑着陪酒。连晋喝了那杯,便又退了出来:“起来吧,我送你。”宴北对着赞格里尔点点头,赞格里尔对她举杯。宴北抿了一口杯中酒。又看向姬长安,姬长安淡淡一笑,宴北点头,便跟着连晋起身要向外走。这个时候,陈聊却走了过来:“你们要回去了?”

  宴北道:“只是我要先回去了。”

  “这般热闹,如此早归,莫非有人留门?”

  陈聊不正经的调子让宴北瞄了一眼连晋,心道,果然近墨者黑,又想,应该是臭味相投之人果然走得近。

  宴北只是一笑,表情上写着非熟人不便交代。

  陈聊眼睛一转:“连城,你我也算熟识一场,怎么说也不能这么离开。我们也喝一杯吧。”

  宴北皱了皱眉头:“今日”她想起姬长安曾说不要喝不认识的人给的酒。

  她看了连晋一眼,连晋冷眼看着陈聊道:“安的什么心?”

  陈聊两手一摊,道:“又能有什么心?成人之美之心?结交美人之心?”

  连晋冷冷一笑:“今日给了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

  陈聊笑得轻贱:“颜色给得太少,我只能染美人腮,便又要空白一片了。”

  宴北听着两个人唇枪舌战好不热闹,头大得很,又极想离开这里,便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陈上卿敬的酒,那是极给了我面子的,我喝便是。”

  连晋伸手要拦,宴北看了看连晋,摇了摇头:“无妨。”

  陈聊打趣道:“怕我下毒?不如和连城兄一同喝了。我总不会毒害当朝宰相吧。”

  连晋冷笑:“你本就是毒,沾染不得。”说着也从那酒壶里倒出一杯酒水,和宴北一同喝了去。陈聊看着两个人的表情,笑了笑,也缓缓饮了杯中酒。

  宴北一口喝下,脸顿时红了起来,感觉却敏感起来,她感觉有一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迎了上去,却是姬长安。她扯出笑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再站立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眩晕。胸腹间有一股热气升起。宴北变了脸,警惕地看向陈聊道:“你做了什么?”

  陈聊挠头:“没做什么啊?!”

  连晋也发觉了不对:“你放了□□?!”

  陈聊变了脸色:“我怎会是这样下作的人。”

  宴北心里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的厌恶,而不断涌动的情潮让她躁动不安。

  陈聊忙解释道:“我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下给你们下药,我不做人了吗?”

  连晋白了一张脸,他常来这样的场合,对□□什么的也算敏感,可这酒里的药,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见这药不一般。陈聊虽然浪荡,却不失坦荡。他转头看向宴北,心里一冷。宴北看着他的眼中是防备和厌恶。他伸手要扯住宴北解释。却听到宴北对着他身后喊道:“三哥。”

  一瞬,便看到姬长安走到了宴北身边。

  宴北一手拉住姬长安的袖口:“三哥送我。”

  连晋心冷了又冷。

  宴北看了一眼陈聊:“这摊子你总要收拾一下。”

  陈聊收拾起一贯的懒散,郑重点头:“放心。”

  宴北深深看了一眼连晋:“你”忽然觉得无话可说,她站不稳,身子发热,触碰姬长安的手贪着那份清凉,她知道不好,低声吼着道:“三哥,我受不了了。”

  姬长安看着宴北迷离的双眼,紧握的双手的热度,还有嫣红的脸颊,顿时了解了发生的事情,他揽过她的腰,看了连晋一眼,对陈聊嘱咐道:“莫让人知道。”

  姬长安撑着宴北走出宴会的时候,陈聊大声笑道:“连相原来酒量也就如此而已啊。”说着,提着连晋的手臂,就要把他带出宴会。

  赞格里尔看到姬长安带着宴北离开,却跟了出来:“小连城!”

  陈聊拦住了赞格里尔:“连兄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赞格里尔看着那背影讷讷道:“又是把我扔到一边。”

  陈聊没工夫安抚这失意的人,提着连晋到了隔壁空房,把他扔到床上道:“给你叫个姑娘?”

  “这点药力还不至于。”连晋脸上冒出细细的汗。

  “究竟是谁下了药?”陈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着。

  “究竟是谁给了你这壶酒?”连晋的声音虽然是质问,却凭空生出几分媚态。

  “他怎么知道我要敬你?”陈聊站住,皱着眉头。

  “是谁?”声音夹杂着隐忍和愤恨。

  “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陈聊咬唇。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连晋手扯着床板,瞪着眼睛,看着陈聊。

  陈聊摇头:“莫非他看出什么了?”

  陈聊所问非所答,连晋先下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狠狠把自己砸在床上,闭上了眼:“你可以出去了,别让人进来。”

  陈聊叹了口气。他拿到这壶酒的时候,那人对他说:“你今日怎么不敬连相酒喝?不怕他又奏你几本?”

  “今日连相忙啊。”他笑着。

  “你可以让他更忙的。给。”说着,那人递给了他这壶酒:“他可是要离开了。”

  陈聊看他一眼,想了想,接了过来:“借酒献佛了。”

  那时那人笑得暧昧。他就应该知道的。可惜,晚了。

  陈聊关上了门,叹了口气,事情大发了。

  姬长安拖着宴北出了小楼,走到合欢树下,合欢花轻飘飘的花香勾弄着宴北的气息更加混乱。宴北觉得寸步难行。多少年,她对这类的药物异常敏感,如今放松了警惕,便让她着了道。可谁能想到,这大庭广众之下,便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下药?那人,竟然还是在朝官员!

  宴北抠着姬长安的手心,站住不动。她忍得辛苦,姬长安跟着停下,眉头也皱了起来。“还能走吗?”

  听着姬长安的声音,本来抠着姬长安的手指停了下来,她看到他手掌的血迹,抱歉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就觉得心头一热,低头便用舌头去舔那掌心。姬长安没防她会如此作为,整个身体都僵了一下。宴北似是不觉,又开始吸允。唇间的柔软,透过掌心,刺激着他。姬长安忙抽手,看到宴北带着歉意和隐忍的眼神,心就软了下来。他柔声哄道:“没事,小北,坚持一下就好了。”伸手扯住宴北的手臂,宴北嗯了一声,跟着姬长安走了几步,却走得也踉踉跄跄。姬长安害怕宴北发作,不由得加快了几步,宴北走得不稳,直扑在了姬长安的背上。闻到姬长安身上隐隐的药味,宴北清醒了几分:“三哥,不如你让我晕倒吧。”姬长安看着宴北的那双眼,心里有了不忍。

  而宴北的双手,死死扯住姬长安的袖口,不动,也不敢动。姬长安从她眼中读出了她的恐惧和不安。她没有信心能坚持下去,而大庭广众之下,她要做出出格的事情,这要她如何在京都里呆下去?姬长安心一横,又觉得楼上那窗口似乎有人在看,无奈之下,一只手抬起,劈晕了她。他不敢点穴,怕她的药性不得发挥反而害了她,而宴北就这样软软倒下。他就势横抱起宴北,走向门外。

  路程不长,但是她即便昏迷,也总是用头拱向他的胸口,时不时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胸口。姬长安头疼得紧,不如不劈晕她,她有些理智,反而不会这样让药性占了上风。这样,他怎么受得了?

  他抱紧了她,以为这样会让她动弹不得,却不想,衣衫之间的摩挲,让宴北轻哼出来。姬长安加紧了脚步,走到门口,觇都迎了过来:“公子?”声音诧异,下意识又伸出手要去接。

  姬长安扬起下巴,示意他带着自己去停车的地方。

  觇都忙指了个方向,便大步走去,当姬长安抱着宴北进了马车,嘘了口气。他把宴北放在软榻上,又起身吩咐觇都道:“去流水巷。”

  觇都点头说是。

  回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宴北扯住,试图抽出来,却发现她扯得过紧。随着马车的颠簸,宴北皱着眉头哼哼着。姬长安知道她难受,便把另外一只手也送了过去想要扶她一扶。宴北似乎觉得这只手更讨她喜欢,那手扶上她肩头的时候,她直接就把脸对上了。那只手恰是流了血的,宴北似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转头又拱向姬长安。宴北闭着眼睛,毫无目标的乱蹭,姬长安看着她的迷糊,笑了。他深深觉得宴北此时,就好像一只寻母乳的小狗,欲求不满的模样。欲求不满,姬长安汗了,是了,她是欲求不满的。但,究竟是谁会对她下手呢?连晋的模样也不对。而出来的时候,就陈c连c宴三个人,两人中药,一人无事,那么,是陈聊对这两个人下的药?

  姬长安回想这宴会上的每个人,却不想一个脑袋忽然凑了过来,他一低头就对上一双如一潭秋水的眼,泛着湖光,流着委屈。他心头忽然就柔软了下来。他想起初识时,她下腰捡帕,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这样一双眼睛,直愣愣,写着所有情绪,惊诧c单纯c淡定。此时,这双眼,写着截然不同的情绪,却同样的简单易懂。她不高兴了,因为没有得到满足。他低笑着,压着她的手,柔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这个可是不能随便满足的。”

  她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抿了抿唇,蹭了蹭他,甩手出来,却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姬长安变了脸色,按住她的手,她面色红润,状似迷离,讷讷道:“热。”

  姬长安猜想他没下狠手加上这药性极强,所以她被热醒。看她迷糊的模样,想必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状况。他摇了摇头,心底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这姑娘行事不同于一般女子,就连中了□□都和别人不一样的反应。不见娇媚,反而憨直。他反过她的身子,从她的后面抱住她,抱得很紧,让宴北动弹不得。“小北,你中了□□,你不能乱动,也不能随着这□□的药性控制自己。你要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

  宴北听到□□二字,身体僵硬起来,他听到她低声说:“我不要。”

  姬长安知道她是说她不要□□。可是已经中了,怎么能说要不要?只有受不受。他点头:“小北,坚持过去就好了。一会儿我们就到你家,你在房间里,泡个澡或者做一场春梦就好了。”

  “我不要。”宴北咬着嘴巴。

  姬长安奇怪宴北的回答,却不敢动一动。他继续说,想借此唤回宴北的意识:“小北,再坚持一下,清醒一刻就好了。”

  他听不到宴北的回答,反而觉得她的身体越发僵硬,似乎对他有所抗拒。他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夜晚的小路上人不多,觇都把马车驾得很快。很快到了宴北家门口,觇都说道:“公子,到了。”

  说着就去掀帘子,却露出惊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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