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冰释
第二十八章冰释
“灵儿，你醒了？”
“夫人”“夫人”“夫人”
萧战？灵儿，是啊，萧战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唤自己的。宇文灵瞥过眼看向他，“孩子呢？”
“孩子很好。你受苦了。”说着竟流下了眼泪，宇文灵从未这样认真瞧过萧战。原来，男人流泪也可以是梨花带雨。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时间拨云见日，直到困意突然再次袭来，宇文灵才不做多想。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看着正捧着早膳的萧战，宇文灵忍不住问道：“茉莉怎么样了？”
“暂时不能说话。你放心，月末会好好照顾她的。来，张口。”
宇文灵还是不死心，连忙追问；“她会好起来的，对吗？”
“是的。来，喝粥吧。”萧战无奈地叹道：“真的，放心。”
宇文灵看了看他，没再说话。早膳过后，青衣和寒初抱着一对孩子笑嘻嘻地进来了，青衣笑道：“夫人，可要看看？”宇文灵笑着朝她招招手，寒初率先冲过来，笑着道：“恭喜夫人，又是一对龙凤呈祥。”
一听寒初这话，宇文灵却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萧战忽然抱着自己说：“灵儿，灵儿别哭，仔细哭坏了眼睛。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哭坏了身子。”
“我想看看孩子。”宇文灵强自忍着泪水，转身道。
“夫人，你看小姐多像夫人呐。”青衣欢喜地说着。
“有名字了吗？”宇文灵看着青衣道。
“灵儿，嵌个有字，可好？”萧战微笑着看着宇文灵道。
宇文灵低下头看着被子上的合欢花，“有欢，有乐。”
“好，一生欢欢乐乐。”
看着眼前一张张洋溢着高兴的笑脸，宇文灵心里微微有些难受。要是无忧还在，该多好啊！
很多事萧战不说，宇文灵也不问。转眼便三个月过去了，自从住进这间屋子，宇文灵就没出去过。即使屋内摆设一如从前，可宇文灵知道这里不是萧家别院。萧战还和初遇时一般静静陪着她，偶尔逗逗孩子。
今日，萧战给宇文灵弹了一首曲子，很是静心。一曲作罢，萧战对宇文灵说：“我们何时回家，回我们的家？”
萧家自从萧战杀了馨雅拉公主后便已经被当今圣上收回，但体恤老王妃年迈又把萧家作为恩典赐给了老王妃一人，并保留了这一老王妃的称号。此时，萧战说的家，宇文灵想大致就是别院了。那还是萧战曾经郁郁不得志时偶然的机遇之下赚的第一桶金置办的，那时他不过才十二岁。墨白也是那时真正佩服他与他成为好友的，自那以后，萧战便化名戈公子纵横京都，酒楼茶肆、青楼戏园、布庄衣店涉及颇广。当初自己一时兴起而做的云衣阁后来也正式融入止戈公子的名下并被打造成京都第一成衣店。
“灵儿？你可有听到？”萧战充满魅力的声音传来，适时地打断了了宇文灵的回忆。
宇文灵看着他笑了笑，“你决定吧！”
“你，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家？”
看着萧战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宇文灵笑了笑算是回应。她依稀记得自己跳落崖山那一日，从雪堆里把自己救起来的人是萧战，从来不是东方易。原来自己从未真正将他忘却。只是那时怨念已深无法自拔，现如今看着突然笑着向自己跑来的无虑反而释然了。这短短的二三年时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还有多少是放不下的？
萧战开心地抱着宇文灵，无虑瞬时停下了脚步仰着头看着拥抱的父母笑。宇文灵笑着朝无虑招了招手，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萧战，摇了摇头没动。宇文灵看了看萧战，不知无虑这孩子为何如此怕萧战。萧战无奈地笑着叫他过来，道：“想回家吗，无虑？”
无虑歪了歪头认真地道：“娘亲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看着无虑乖巧的模样，宇文灵看了看萧战，只见他脸色一暗，清了清嗓子道：“我要带着你娘亲回家了。”
无虑开心地“哦”了一声便安静地呆着，不发一言。
宇文灵笑着对他招呼着，“萧无虑，过来。”
“娘亲，我们早些回去可好？”看着径直走到自己身前满脸期待的无虑，宇文灵笑着问他：“无虑想何时回去？”
萧无虑摇着宇文灵的左胳膊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萧战才道：“娘亲，那就明日可好？”
宇文灵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蛋，笑道：“好。都听你的。”
萧无虑高兴极了，手舞足蹈的样子可爱极了。
晚膳过后，萧战很自然地留了下来。萧战拥着宇文灵轻声在她耳边道：“可以吗？”
“我，身体还未恢复。”宇文灵压着嗓子回道。
萧战轻轻叹了口气，缓了一缓道：“还记得，寒初向你要的那个愿望吗？”
“嗯。”萧战的气息呼得宇文灵的耳朵痒痒的，她强忍着没动，勉强应了一声。
“他想要青衣。”
“寒初今年可是想”萧战的呼吸继续逼近，真有些受不了。宇文灵连忙后仰着头转过脸，没想到等着自己的是他的嘴唇。萧战快速地在宇文灵的唇上啄了一下道：“想也无用。”
“为何？青衣不愿意？”真真是要急死人！青衣本来和寒初便有些你情我愿的意思，怎么忽而不愿意了呢？个中一定有不小的缘由。
“因为一个女人。”
宇文灵冷笑了声，坐起身才道：“那能怪得了谁？”
“怪我！”萧战看着宇文灵继续道：“当年安盛粮草匮乏无力开战，南疆暗中准备多年早已虎视眈眈。我不得已让身形和我相像的寒初从宁园暗道进入，代替我和南疆公主做了真夫妻。当时我却不能说。”
恍如晴天一个霹雳！震得宇文灵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战挑了一缕宇文灵的头发把玩着，慢悠悠地道：“青衣的性子和你有一些相像。”
萧战每说一句，宇文灵的心便沉下一分。原来，没有原来。可青衣怎么办？
一想到此，宇文灵那里还顾得了萧战，当即披了衣物、穿了鞋袜直直地朝偏房跑去。
偏房内，青衣静静地坐在小窗边绣着什么，见宇文灵进来愣了愣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她。看到青衣，宇文灵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青衣道：“夫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宇文灵敛下眼帘瞟了一眼她放置下来的物件，赫然是将欲完成的鸳鸯戏水的大红喜帕。宇文灵微微定了定心，道：“你还好吗？”
青衣顺着宇文灵的眼光看了看灯火下喜庆夺目的喜帕，道：“青衣已经放下了。如今我和寒初只等着夫人公子能帮我和寒初操办婚事呢。”
“好。”宇文灵紧紧拽着她的手欢喜地应道。
青衣扶着宇文灵坐下来，轻轻抚着宇文灵的右臂道：“夫人可还怪公子么？”她见宇文灵没有回答，兀自笑了笑道：“说到底，公子唯一对不住夫人的便是当日没能及时回来保住无忧小姐。”
宇文灵看了青衣一眼没说话，心里翻腾不已。青衣又笑了一下才道：“那日不语亭中，馨雅拉故意刺激夫人，用下了剧毒的细针手帕扫过夫人右手手指被公子识破，公子不得已砍下夫人手臂只是为了保住夫人性命而已。奈何公子当初没说，直到数月前夫人难产时刻寒初对我说起夫人和公子之间的事，我才晓得自己曾和夫人一样冤枉过公子。看着夫人和公子几经生离死别，我便看开了。人生几何，青衣望夫人勿要彼此折磨才好。”
“好。你也是。”宇文灵忍着泪，笑着点了点头应着。
青衣抱了抱宇文灵，笑着说：“好。”
那一夜，宇文灵和青衣絮絮叨叨了许久，从相见说到分离，从离别讲到聚合，点点滴滴的往事，一点点开封。
第二日清晨，宇文灵回到卧房时就看到萧战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还是昨晚的装束。看来刚起来不久，宇文灵看了他一眼道：“青衣他们还等着我们给他们办婚事，你快些吧！”
萧战轻轻应了声，挪了挪身子却没再动。莫不是要自己一个残了手的伺候他吧？应该不是。宇文灵刚要招呼寒初，就被萧战一把搂住。他说：“此后，你不可为了旁的什么人再离开我身边。”
突然有孩子哭闹的声音传来，宇文灵轻轻拍了拍萧战的后背，犹豫着道：“有欢、有乐好像哭了？”话音刚落，回应宇文灵的便是萧战略带惩罚的吻。一吻过后，萧战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灵。好汉不吃眼前亏，宇文灵只得遮掩着火燎燎的嘴唇看着他，道：“知道了。”
萧战眼角带着笑，右手轻轻抚上宇文灵的脸颊道：“若有下次便不会这么简单了。”
宇文灵点了点头。此前她从来没觉得萧战有无理的如此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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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你醒了？”
“夫人”“夫人”“夫人”
萧战？灵儿，是啊，萧战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唤自己的。宇文灵瞥过眼看向他，“孩子呢？”
“孩子很好。你受苦了。”说着竟流下了眼泪，宇文灵从未这样认真瞧过萧战。原来，男人流泪也可以是梨花带雨。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时间拨云见日，直到困意突然再次袭来，宇文灵才不做多想。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看着正捧着早膳的萧战，宇文灵忍不住问道：“茉莉怎么样了？”
“暂时不能说话。你放心，月末会好好照顾她的。来，张口。”
宇文灵还是不死心，连忙追问；“她会好起来的，对吗？”
“是的。来，喝粥吧。”萧战无奈地叹道：“真的，放心。”
宇文灵看了看他，没再说话。早膳过后，青衣和寒初抱着一对孩子笑嘻嘻地进来了，青衣笑道：“夫人，可要看看？”宇文灵笑着朝她招招手，寒初率先冲过来，笑着道：“恭喜夫人，又是一对龙凤呈祥。”
一听寒初这话，宇文灵却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萧战忽然抱着自己说：“灵儿，灵儿别哭，仔细哭坏了眼睛。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哭坏了身子。”
“我想看看孩子。”宇文灵强自忍着泪水，转身道。
“夫人，你看小姐多像夫人呐。”青衣欢喜地说着。
“有名字了吗？”宇文灵看着青衣道。
“灵儿，嵌个有字，可好？”萧战微笑着看着宇文灵道。
宇文灵低下头看着被子上的合欢花，“有欢，有乐。”
“好，一生欢欢乐乐。”
看着眼前一张张洋溢着高兴的笑脸，宇文灵心里微微有些难受。要是无忧还在，该多好啊！
很多事萧战不说，宇文灵也不问。转眼便三个月过去了，自从住进这间屋子，宇文灵就没出去过。即使屋内摆设一如从前，可宇文灵知道这里不是萧家别院。萧战还和初遇时一般静静陪着她，偶尔逗逗孩子。
今日，萧战给宇文灵弹了一首曲子，很是静心。一曲作罢，萧战对宇文灵说：“我们何时回家，回我们的家？”
萧家自从萧战杀了馨雅拉公主后便已经被当今圣上收回，但体恤老王妃年迈又把萧家作为恩典赐给了老王妃一人，并保留了这一老王妃的称号。此时，萧战说的家，宇文灵想大致就是别院了。那还是萧战曾经郁郁不得志时偶然的机遇之下赚的第一桶金置办的，那时他不过才十二岁。墨白也是那时真正佩服他与他成为好友的，自那以后，萧战便化名戈公子纵横京都，酒楼茶肆、青楼戏园、布庄衣店涉及颇广。当初自己一时兴起而做的云衣阁后来也正式融入止戈公子的名下并被打造成京都第一成衣店。
“灵儿？你可有听到？”萧战充满魅力的声音传来，适时地打断了了宇文灵的回忆。
宇文灵看着他笑了笑，“你决定吧！”
“你，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家？”
看着萧战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宇文灵笑了笑算是回应。她依稀记得自己跳落崖山那一日，从雪堆里把自己救起来的人是萧战，从来不是东方易。原来自己从未真正将他忘却。只是那时怨念已深无法自拔，现如今看着突然笑着向自己跑来的无虑反而释然了。这短短的二三年时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还有多少是放不下的？
萧战开心地抱着宇文灵，无虑瞬时停下了脚步仰着头看着拥抱的父母笑。宇文灵笑着朝无虑招了招手，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萧战，摇了摇头没动。宇文灵看了看萧战，不知无虑这孩子为何如此怕萧战。萧战无奈地笑着叫他过来，道：“想回家吗，无虑？”
无虑歪了歪头认真地道：“娘亲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看着无虑乖巧的模样，宇文灵看了看萧战，只见他脸色一暗，清了清嗓子道：“我要带着你娘亲回家了。”
无虑开心地“哦”了一声便安静地呆着，不发一言。
宇文灵笑着对他招呼着，“萧无虑，过来。”
“娘亲，我们早些回去可好？”看着径直走到自己身前满脸期待的无虑，宇文灵笑着问他：“无虑想何时回去？”
萧无虑摇着宇文灵的左胳膊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萧战才道：“娘亲，那就明日可好？”
宇文灵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蛋，笑道：“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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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还未恢复。”宇文灵压着嗓子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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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战的气息呼得宇文灵的耳朵痒痒的，她强忍着没动，勉强应了一声。
“他想要青衣。”
“寒初今年可是想”萧战的呼吸继续逼近，真有些受不了。宇文灵连忙后仰着头转过脸，没想到等着自己的是他的嘴唇。萧战快速地在宇文灵的唇上啄了一下道：“想也无用。”
“为何？青衣不愿意？”真真是要急死人！青衣本来和寒初便有些你情我愿的意思，怎么忽而不愿意了呢？个中一定有不小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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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萧战看着宇文灵继续道：“当年安盛粮草匮乏无力开战，南疆暗中准备多年早已虎视眈眈。我不得已让身形和我相像的寒初从宁园暗道进入，代替我和南疆公主做了真夫妻。当时我却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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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顺着宇文灵的眼光看了看灯火下喜庆夺目的喜帕，道：“青衣已经放下了。如今我和寒初只等着夫人公子能帮我和寒初操办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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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轻轻应了声，挪了挪身子却没再动。莫不是要自己一个残了手的伺候他吧？应该不是。宇文灵刚要招呼寒初，就被萧战一把搂住。他说：“此后，你不可为了旁的什么人再离开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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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眼角带着笑，右手轻轻抚上宇文灵的脸颊道：“若有下次便不会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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