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峰回
第二十九章峰回
转眼又是新年过。
今日是大年初六，青衣和寒初大婚，别院喜气洋洋，一片红色。
寒初牵着一身火红嫁衣的青衣笑意盈盈地进来了，月末起哄道：“快拜天地，我们等着闹洞房呢！”
众人一阵大笑，寒初和青衣依言拜了天地，当喜娘喊道：“二拜高堂。”他俩转过身来，对着萧战和宇文灵道：“公子夫人，请受我们一拜。”宇文灵看了看萧战，萧战无甚反应只是伸手递了两个红包给他们。宇文灵见状立刻看向茉莉，茉莉便端上了我前日准备好的两个红包和一套翠玉头面。
寒初和青衣在喜娘的一声“夫妻对拜”后就被众人拥着闹洞房去了。宇文灵打发了茉莉跟着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正堂里只留下她和萧战俩人。宇文灵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给寒初和青衣包了多少？”
萧战看了看宇文灵笑道：“我们俩想到一起去了？”
宇文灵点着头应道：“二十万两可以做个不错的生意了。”
萧战点了点头，道“玉宝斋收益好不劳神，灵儿无须担心。”
闻言，宇文灵才明白萧战给的是盛京首屈一指的店铺地契，加上自己给的银票的确不用担忧。
萧战突然起身牵着宇文灵的手，目光坚定地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宇文灵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忙道：“萧战，我，我们回房再说吧！”
将将回到房内，萧战便关上门，陪着自己坐到窗前的桌前，顿了顿才道：“灵儿还是无法释怀？当初我真的未曾负你，更不曾碰过馨雅拉，那一切都是做戏给外人看的。我从未忘记与你的誓言，当初是我思虑太过未曾实情相告”
“萧战，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听个故事，一个我早就想讲给你听的故事。”宇文灵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方式告诉他，顿了顿道：“有一个女子，她的父亲是官员，掌管一城经济命脉，她也因此名噪一时。可巧她长得颇得母亲神韵，那城里城外求亲说媒的快把她家的门槛踏破了。可这个女子最终选择了一位无权无势、相貌堂堂却又才华横溢的男子相伴。谁知这一次抉择竟给她带来了从未有过的灾难。起先，那个男子对她极好，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真爱，可是厄运却在她定亲当天降临了。她的父亲被人构陷锒铛入狱。那个爱她入骨，发誓生死不弃的未婚夫却在她父亲出事时便和她断了关系退了婚，还作伪证诬告她的父亲，导致她的父亲自戕以证清白，她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也随她父亲而去。那个男子仅仅是因为忍受不了自己的出身被人嘲笑，多么可笑啊。更可笑的是那个男子竟是为了讨好另一个即将上位的高官，而匿名举报了那个女子的父亲。”
萧战敛了神色，看着宇文灵道：“你说的是”
宇文灵忍着泪道：“是我，我，就是那个女子，一个寄身在这个身体里的孤魂。你怕吗？”
萧战略一愣神旋即定定地看着宇文灵道：“只要你还是你，我便至死不休。”
萧战的拥抱越来越紧，宇文灵却禁不住笑着点了点头。因为爱你，所以想对你坦诚。
寒初和青衣的婚事过后，便是无虑的生辰。
宇文灵笑着对无虑说：“无虑，明日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无虑仰着头笑道：“娘亲，无虑想要的都有了，不要什么礼物。”
宇文灵摸了摸他的头道：“过个生辰，怎的不要礼物？你好生想想，可有什么想要的？”
萧战从外进来看了看萧无虑，转脸对宇文灵笑道：“无虑想看花灯？”
宇文灵看着萧无虑道：“无虑，是吗？”
“娘亲，无虑未看过白天的花灯，正好挑两盏给弟弟妹妹，娘亲觉得如何？”无虑稍作思索便欢笑着道。
“好，依无虑的。”
第二日，午后，阳光出奇的好。
大街上各型各色的花灯已然挂起，给这个节日平添了许多热闹。
萧战左手牵着宇文灵，右手牵着萧无虑，青衣、寒初、茉莉和月末则跟在他们身后。
逛了一圈，买了两盏色彩明丽的龙鱼灯，刚巧又遇到了卖娃娃的老翁。宇文灵转脸对着跟上来的青衣笑道：“你买些吧！”
青衣忸怩地拽了下宇文灵的衣袖，萧战正色道：“的确该买。”
茉莉嗓子也好了，看见青衣迟迟不动，大声对着摊主道：“老人家，我姐姐想要包了摊上的娃娃，烦你快些包好给她。”
“不不不，我只要两个，一男一女就好。”青衣说着快速地拿了两个娃娃，催促寒初付账便跑开了。寒初付了账就追青衣去了。
宇文灵忍着笑看着茉莉道：“志气不小。要不今日茉莉就把这个摊上的娃娃包了吧。”
茉莉苦着脸对宇文灵说：“夫人，我故意逗青衣的。您就别逗我了。”
宇文灵看着一旁惊喜和羞涩并存与脸上的月末，心想有戏，自己该帮着撮合撮合，遂转脸对茉莉说着：“茉莉也买几个嘛！就当照顾老人家的生意了。月末，你说我说的对吗？”
月末笑着道：“夫人说得对。”
众目睽睽之下，茉莉也买了两个娃娃，也是一样的一男一女。
告别了老翁，萧战拉着宇文灵和萧无虑去了附近的沉醉楼。刚上二楼就看见墨白扶着身怀六甲的沈凌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他们隔壁的雅间，宇文灵和萧战相视一眼，萧战道：“可要去？”
宇文灵摇了摇头。沈凌云和墨白的事，自己多少有些耳闻。墨白当初并不想娶沈凌云，后来也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娶了沈凌云。婚后，沈凌云倒还温婉大方不曾计较，只是墨白总是不着家。如今，难得墨白如今能随侍沈凌云身侧，不再东奔西跑也是好事。
刚坐下不久，菜还未上齐，隔壁便传来沈凌云温柔的声音，“夫君，我吃不完这么多，别夹了好么？”
墨白笑着道：“好，再夹这最后一筷。凌儿，你该多吃些，怀着身子呢。”
隔壁沉默了一阵又传来沈凌云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夫君，以后可以唤我云儿么？”
又是一阵沉默，墨白的声音再次传来，“云儿，听你的。好好的，哭什么？是吃不下吗？吃不下就不吃，别哭”
呼，还好没过去。宇文灵庆幸地看了看萧战，萧战微微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一顿饭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宇文灵和萧战一行人很默契地等到墨白他们走了才走。
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月，梨花渐渐吐出新白。
一天，宇文灵和萧战并肩站在后院的梨树下，正欣赏着那一颗早开的梨树。寒初轻轻地叫了萧战一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宇文灵。宇文灵见状招了随寒初前来的青衣一起向梨树林深处走去。来到一棵晚梨树下，看着还未出苞的梨树问道：“出了什么事？”
青衣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萧战，才道：“东方公子来了要见夫人，还带了一位小女娃娃。”
“小女娃娃？东方易的孩子？”宇文灵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青衣问道。
“见了就知晓了。灵儿，走吧！”萧战一边向宇文灵奏来，一边道。说着便牵起宇文灵的手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果然见到了东方易和那个小女孩。
那个孩子有些眼熟，宇文灵还未想起曾在何时何地见过她，她便朝宇文灵跑过来抱着宇文灵的腿，仰着头喊道：“娘亲，娘亲我是您的女儿无忧啊。”
“无忧？”宇文灵看了看萧战，又转头看了看东方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东方易朝宇文灵点点头，道：“当初，无忧只是一时憋闷导致气息全无”
“你当初说忧儿已死，回天乏术，就是为了让灵儿恨我？”萧战一手攥着东方易的衣领一手紧握成拳，怒道。
“是。”应声而下的是萧战布满戾气的拳头，东方易却不曾还手。
“不要打我父亲，他是好人。”
看着突然松开自己跑向萧战挥舞小拳头的小女孩，宇文灵和萧战都愣了一下。
“无忧。”萧战凄然地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这一松开，便真的松开了。
无忧没有留下而是执意牵着东方易走了，一晃儿半个月过去了。隔壁刚搬来的邻居在凿墙——别院与之相邻的院墙。说起这个邻居也是奇怪，本来这里只有萧战和宇文灵独居，半个月前来了一伙匠人突然动工建了一个小院子，将将卡着他们的院墙而建。此时这位邻居偏偏来凿他们的院墙，说是邻里之间互相照应，开个门。
青衣义愤填膺的告诉宇文灵，宇文灵闷闷的不想说话，萧战端坐一旁也不搭言。宇文灵挥了挥手，“随他。”
又过了两日，正主儿才现身，竟然是东方易和无忧。东方易拉着无忧的手，对着宇文灵道：“前些日子来不及赏赏你这园子的景致，今日特地带忧儿来看看。”
宇文灵自然很乐意，拉着无忧满院子闲逛。来到后院，梨花将谢，还有一两株繁盛，兀自欣赏着。就听无忧道：“果然，娘亲是喜欢梨花的。我家后院也种满了梨花。”
宇文灵方想起东方易曾说过种梨花是因自己爱慕的女子喜欢。只是那到底已是前尘往事了，不该追忆亦不能追忆。“是啊。无忧喜欢什么花？”宇文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无忧歪着头看着宇文灵认真地道：“我不喜欢花，我喜欢仙鹤。”宇文灵还未接过话她便接着道：“娘亲可以抱抱我吗？无忧有些累了。”
宇文灵很开心无忧与自己亲近，忙道：“好。”
“我来抱她吧！灵儿，你就别抱了，忧儿不轻呢。”东方易一手拦住了宇文灵伸出的胳膊，一手抱起了无忧。
宇文灵看着东方易道；“东方易，我想我可以抱动无忧的。那么多年，我从未抱过她。”
“可，好吧。”说着便把怀中的无忧慢慢地递送过来，无忧笑着伸出一只手搂住宇文灵的脖子，宇文灵努力地托抱着她，东方易刚要松开被搂住的脖子就被无忧一下子带了过来，顿时宇文灵害怕极了，生怕摔着无忧，还好东方易从背后托举住了她们。
待宇文灵站稳，东方易便低着头半掩着嘴匆匆走了。无忧见状便慌了神，眼含着泪追着东方易跑了。只留下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宇文灵。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吗？为何忧儿和东方易会如此？
一连几日宇文灵都没再见过东方易，无忧偶尔从那个新开的门经过也是形色匆匆的。期间宇文灵和萧战去看过他们，却都被无忧拒绝了。
一晃又过了数日，无忧突然搬过来和宇文灵一起住了，她说：“父亲不要忧儿了，他走了，临走之前让忧儿好好陪着娘亲。娘亲。”说着便哇哇大哭起来，宇文灵知道她说的是东方易，便只好拥着她伸手抹去她的泪痕，道：“以后，娘亲陪着忧儿，我们都不离开忧儿，好不好？”
宇文灵哄了许久，无忧才渐渐哭倦了，睡着了。晚间，萧战一脸疲惫的回来了，他说：“东方易走了。”
“嗯，无忧哭了好久呢。那他还会回来吗？”宇文灵抬起眼看了看他，想知道答案。
萧战愣了片刻才道：“不会了。他太累了，不回来了。”说完就紧紧地抱着宇文灵。
宇文灵不知道萧战怎么突然那么伤感，也就任由他抱着。
也是从第二日开始，无忧和萧战一打照面便开始闹脾气，完全不给萧战好脸色。宇文灵也不知道无忧为何会对萧战这般怨责，却对其他人无甚刁难，甚至是自己也不埋怨。按理来说，不该一视同仁吗？宇文灵想了想倒没去问无忧，想来他们父女俩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只是有些百思不解。好在萧战倒也不理会无忧的坏脾气。
不知不觉六年过去了，无忧的脾气在昨日之后便渐渐没了，说来也怪。这六年来，萧战隔三岔五便递给她一摞医书，说是东方易送来的，无忧总是一样地看一眼萧战便接了，然后就会消停一段时间，不搭理萧战，一劲儿苦读医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忧他们渐渐长大，就在无忧十岁生辰那天，别院来了一位宇文灵久未谋面的熟人——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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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大年初六，青衣和寒初大婚，别院喜气洋洋，一片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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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大笑，寒初和青衣依言拜了天地，当喜娘喊道：“二拜高堂。”他俩转过身来，对着萧战和宇文灵道：“公子夫人，请受我们一拜。”宇文灵看了看萧战，萧战无甚反应只是伸手递了两个红包给他们。宇文灵见状立刻看向茉莉，茉莉便端上了我前日准备好的两个红包和一套翠玉头面。
寒初和青衣在喜娘的一声“夫妻对拜”后就被众人拥着闹洞房去了。宇文灵打发了茉莉跟着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正堂里只留下她和萧战俩人。宇文灵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给寒初和青衣包了多少？”
萧战看了看宇文灵笑道：“我们俩想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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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点了点头，道“玉宝斋收益好不劳神，灵儿无须担心。”
闻言，宇文灵才明白萧战给的是盛京首屈一指的店铺地契，加上自己给的银票的确不用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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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灵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忙道：“萧战，我，我们回房再说吧！”
将将回到房内，萧战便关上门，陪着自己坐到窗前的桌前，顿了顿才道：“灵儿还是无法释怀？当初我真的未曾负你，更不曾碰过馨雅拉，那一切都是做戏给外人看的。我从未忘记与你的誓言，当初是我思虑太过未曾实情相告”
“萧战，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听个故事，一个我早就想讲给你听的故事。”宇文灵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方式告诉他，顿了顿道：“有一个女子，她的父亲是官员，掌管一城经济命脉，她也因此名噪一时。可巧她长得颇得母亲神韵，那城里城外求亲说媒的快把她家的门槛踏破了。可这个女子最终选择了一位无权无势、相貌堂堂却又才华横溢的男子相伴。谁知这一次抉择竟给她带来了从未有过的灾难。起先，那个男子对她极好，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真爱，可是厄运却在她定亲当天降临了。她的父亲被人构陷锒铛入狱。那个爱她入骨，发誓生死不弃的未婚夫却在她父亲出事时便和她断了关系退了婚，还作伪证诬告她的父亲，导致她的父亲自戕以证清白，她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也随她父亲而去。那个男子仅仅是因为忍受不了自己的出身被人嘲笑，多么可笑啊。更可笑的是那个男子竟是为了讨好另一个即将上位的高官，而匿名举报了那个女子的父亲。”
萧战敛了神色，看着宇文灵道：“你说的是”
宇文灵忍着泪道：“是我，我，就是那个女子，一个寄身在这个身体里的孤魂。你怕吗？”
萧战略一愣神旋即定定地看着宇文灵道：“只要你还是你，我便至死不休。”
萧战的拥抱越来越紧，宇文灵却禁不住笑着点了点头。因为爱你，所以想对你坦诚。
寒初和青衣的婚事过后，便是无虑的生辰。
宇文灵笑着对无虑说：“无虑，明日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无虑仰着头笑道：“娘亲，无虑想要的都有了，不要什么礼物。”
宇文灵摸了摸他的头道：“过个生辰，怎的不要礼物？你好生想想，可有什么想要的？”
萧战从外进来看了看萧无虑，转脸对宇文灵笑道：“无虑想看花灯？”
宇文灵看着萧无虑道：“无虑，是吗？”
“娘亲，无虑未看过白天的花灯，正好挑两盏给弟弟妹妹，娘亲觉得如何？”无虑稍作思索便欢笑着道。
“好，依无虑的。”
第二日，午后，阳光出奇的好。
大街上各型各色的花灯已然挂起，给这个节日平添了许多热闹。
萧战左手牵着宇文灵，右手牵着萧无虑，青衣、寒初、茉莉和月末则跟在他们身后。
逛了一圈，买了两盏色彩明丽的龙鱼灯，刚巧又遇到了卖娃娃的老翁。宇文灵转脸对着跟上来的青衣笑道：“你买些吧！”
青衣忸怩地拽了下宇文灵的衣袖，萧战正色道：“的确该买。”
茉莉嗓子也好了，看见青衣迟迟不动，大声对着摊主道：“老人家，我姐姐想要包了摊上的娃娃，烦你快些包好给她。”
“不不不，我只要两个，一男一女就好。”青衣说着快速地拿了两个娃娃，催促寒初付账便跑开了。寒初付了账就追青衣去了。
宇文灵忍着笑看着茉莉道：“志气不小。要不今日茉莉就把这个摊上的娃娃包了吧。”
茉莉苦着脸对宇文灵说：“夫人，我故意逗青衣的。您就别逗我了。”
宇文灵看着一旁惊喜和羞涩并存与脸上的月末，心想有戏，自己该帮着撮合撮合，遂转脸对茉莉说着：“茉莉也买几个嘛！就当照顾老人家的生意了。月末，你说我说的对吗？”
月末笑着道：“夫人说得对。”
众目睽睽之下，茉莉也买了两个娃娃，也是一样的一男一女。
告别了老翁，萧战拉着宇文灵和萧无虑去了附近的沉醉楼。刚上二楼就看见墨白扶着身怀六甲的沈凌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他们隔壁的雅间，宇文灵和萧战相视一眼，萧战道：“可要去？”
宇文灵摇了摇头。沈凌云和墨白的事，自己多少有些耳闻。墨白当初并不想娶沈凌云，后来也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娶了沈凌云。婚后，沈凌云倒还温婉大方不曾计较，只是墨白总是不着家。如今，难得墨白如今能随侍沈凌云身侧，不再东奔西跑也是好事。
刚坐下不久，菜还未上齐，隔壁便传来沈凌云温柔的声音，“夫君，我吃不完这么多，别夹了好么？”
墨白笑着道：“好，再夹这最后一筷。凌儿，你该多吃些，怀着身子呢。”
隔壁沉默了一阵又传来沈凌云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夫君，以后可以唤我云儿么？”
又是一阵沉默，墨白的声音再次传来，“云儿，听你的。好好的，哭什么？是吃不下吗？吃不下就不吃，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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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宇文灵和萧战一行人很默契地等到墨白他们走了才走。
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月，梨花渐渐吐出新白。
一天，宇文灵和萧战并肩站在后院的梨树下，正欣赏着那一颗早开的梨树。寒初轻轻地叫了萧战一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宇文灵。宇文灵见状招了随寒初前来的青衣一起向梨树林深处走去。来到一棵晚梨树下，看着还未出苞的梨树问道：“出了什么事？”
青衣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萧战，才道：“东方公子来了要见夫人，还带了一位小女娃娃。”
“小女娃娃？东方易的孩子？”宇文灵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青衣问道。
“见了就知晓了。灵儿，走吧！”萧战一边向宇文灵奏来，一边道。说着便牵起宇文灵的手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果然见到了东方易和那个小女孩。
那个孩子有些眼熟，宇文灵还未想起曾在何时何地见过她，她便朝宇文灵跑过来抱着宇文灵的腿，仰着头喊道：“娘亲，娘亲我是您的女儿无忧啊。”
“无忧？”宇文灵看了看萧战，又转头看了看东方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东方易朝宇文灵点点头，道：“当初，无忧只是一时憋闷导致气息全无”
“你当初说忧儿已死，回天乏术，就是为了让灵儿恨我？”萧战一手攥着东方易的衣领一手紧握成拳，怒道。
“是。”应声而下的是萧战布满戾气的拳头，东方易却不曾还手。
“不要打我父亲，他是好人。”
看着突然松开自己跑向萧战挥舞小拳头的小女孩，宇文灵和萧战都愣了一下。
“无忧。”萧战凄然地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这一松开，便真的松开了。
无忧没有留下而是执意牵着东方易走了，一晃儿半个月过去了。隔壁刚搬来的邻居在凿墙——别院与之相邻的院墙。说起这个邻居也是奇怪，本来这里只有萧战和宇文灵独居，半个月前来了一伙匠人突然动工建了一个小院子，将将卡着他们的院墙而建。此时这位邻居偏偏来凿他们的院墙，说是邻里之间互相照应，开个门。
青衣义愤填膺的告诉宇文灵，宇文灵闷闷的不想说话，萧战端坐一旁也不搭言。宇文灵挥了挥手，“随他。”
又过了两日，正主儿才现身，竟然是东方易和无忧。东方易拉着无忧的手，对着宇文灵道：“前些日子来不及赏赏你这园子的景致，今日特地带忧儿来看看。”
宇文灵自然很乐意，拉着无忧满院子闲逛。来到后院，梨花将谢，还有一两株繁盛，兀自欣赏着。就听无忧道：“果然，娘亲是喜欢梨花的。我家后院也种满了梨花。”
宇文灵方想起东方易曾说过种梨花是因自己爱慕的女子喜欢。只是那到底已是前尘往事了，不该追忆亦不能追忆。“是啊。无忧喜欢什么花？”宇文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无忧歪着头看着宇文灵认真地道：“我不喜欢花，我喜欢仙鹤。”宇文灵还未接过话她便接着道：“娘亲可以抱抱我吗？无忧有些累了。”
宇文灵很开心无忧与自己亲近，忙道：“好。”
“我来抱她吧！灵儿，你就别抱了，忧儿不轻呢。”东方易一手拦住了宇文灵伸出的胳膊，一手抱起了无忧。
宇文灵看着东方易道；“东方易，我想我可以抱动无忧的。那么多年，我从未抱过她。”
“可，好吧。”说着便把怀中的无忧慢慢地递送过来，无忧笑着伸出一只手搂住宇文灵的脖子，宇文灵努力地托抱着她，东方易刚要松开被搂住的脖子就被无忧一下子带了过来，顿时宇文灵害怕极了，生怕摔着无忧，还好东方易从背后托举住了她们。
待宇文灵站稳，东方易便低着头半掩着嘴匆匆走了。无忧见状便慌了神，眼含着泪追着东方易跑了。只留下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宇文灵。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吗？为何忧儿和东方易会如此？
一连几日宇文灵都没再见过东方易，无忧偶尔从那个新开的门经过也是形色匆匆的。期间宇文灵和萧战去看过他们，却都被无忧拒绝了。
一晃又过了数日，无忧突然搬过来和宇文灵一起住了，她说：“父亲不要忧儿了，他走了，临走之前让忧儿好好陪着娘亲。娘亲。”说着便哇哇大哭起来，宇文灵知道她说的是东方易，便只好拥着她伸手抹去她的泪痕，道：“以后，娘亲陪着忧儿，我们都不离开忧儿，好不好？”
宇文灵哄了许久，无忧才渐渐哭倦了，睡着了。晚间，萧战一脸疲惫的回来了，他说：“东方易走了。”
“嗯，无忧哭了好久呢。那他还会回来吗？”宇文灵抬起眼看了看他，想知道答案。
萧战愣了片刻才道：“不会了。他太累了，不回来了。”说完就紧紧地抱着宇文灵。
宇文灵不知道萧战怎么突然那么伤感，也就任由他抱着。
也是从第二日开始，无忧和萧战一打照面便开始闹脾气，完全不给萧战好脸色。宇文灵也不知道无忧为何会对萧战这般怨责，却对其他人无甚刁难，甚至是自己也不埋怨。按理来说，不该一视同仁吗？宇文灵想了想倒没去问无忧，想来他们父女俩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只是有些百思不解。好在萧战倒也不理会无忧的坏脾气。
不知不觉六年过去了，无忧的脾气在昨日之后便渐渐没了，说来也怪。这六年来，萧战隔三岔五便递给她一摞医书，说是东方易送来的，无忧总是一样地看一眼萧战便接了，然后就会消停一段时间，不搭理萧战，一劲儿苦读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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