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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三十一

  中午,我们在食堂吃的饭。中午的饭菜更加丰盛,我们自然是来者不拒,每上一个菜都要尝尝,一个个吃得肚子溜圆。

  吃完午饭,李指导领着我们上了二楼,这是球员宿舍区,整个过道里,都是半大小子,李指导单给我们打开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是五张二层的铁架床,崭新的被褥,墙上张贴着球星海报。

  “杨博,这屋你舍长,都赶紧休息,下午没体能怎么比赛?”教练嘱咐完,领着其他人去了另一间房。

  我和杨博一张床,我上铺他下铺。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我却没有睡意,想想昨天晚上车站的艰辛,再看看今天的待遇,真是感慨良多。

  大家躺在床上不说话,但都在喜滋滋地傻笑。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也不知是谁起的头,都大笑起来。杨博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们只好用被子蒙着头笑。

  笑罢多时,杨博第一个违反纪律:“哥几个,看见没?这就是职业球员的待遇,今天咱们也享受到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看下午这一锤子了。哥们儿从来没求过人,今天想求哥几个,下午都精神点儿,和二中的好好配合,让北京人看看咱们是会踢球的。还有,今天哥几个都来了,就缺个老屁,为了老屁,赢下这场比赛,怎么样?”

  杨博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说得我们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搬起凳子和北京队大干一架。

  “放心吧,哥们儿绝不让他们过去!”袁军第一个表态。

  “为了老屁,拼了!”

  “行了,都睡吧,睡不着也得睡,养足了精神好战斗。”

  望着天花板,想象自己真是国安的梯队队员,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踢到了甲a,并因在甲a的出色表现被戚务生相中,入选国家队,随国家队出征世界杯预选赛,在关乎小组出线的生死战中打入关键进球,帮助球队成功晋级1998年法兰西世界杯,实现了几代中国足球人的梦想。伴随着这样的白日美梦,我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精神十足,扭头看看墙上的时间,还不到两点。三点正式比赛,我们定好两点到场地热身。

  八月的北京,天气是非常热的,而且是那种闷热。顶着大太阳站在球场上,瞬间已是一身的汗,更不要说踢球了。

  匈牙利教练费奥拉的球队已经在热身了,双方主教练在翻译的帮助下进行了简单的沟通,教练领着我们开始热身。

  我们围着球场跑了两圈,一个个已经大汗淋漓。接着是折返跑,跑下来,我们都有点儿筋疲力尽了。而场地另一边,匈牙利教练正领着球员们遛猴,被遛够的人罚做俯卧撑,之后是短传c中长传,最后是四人一组的颠球不落地。他们那边的训练热身不时传来欢笑声,而我们这边是一本正经,还在拉体能。

  教练开始给我们安排首发阵容,打的是4231防守型。星儿c袁军中后卫,李艳龙和小马一左一右两个边后卫,杨博和我双后腰,前腰利子,边前卫米糕和小武,赵鑫单箭头突前。

  我站在球场上,望向身边的队友,内心很激动,感谢你们,因为有你们,我的少年时代才如此的丰富多彩。

  李指导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我们上半场的战术思想是防守反击,一是熟悉场地磨合阵容,二是试探对手的虚实。所以我们两个后腰拖得比较靠后,只是利用小武和米糕的速度边路突破后分球给赵鑫,利用赵鑫的拿球能力,在对方的半场做文章。

  国安华亚飞鹰的队员在场上很放得开,利用主场优势,不断的向我们展开进攻。他们的10号前锋很有特色,速度快体能出色,刚还在我方半场带球突破,悠忽间又回到了本方半场进行抢断。踢了足足有10分钟,我突然发现10号原来是两个人,打前锋的是10号,打拖后的是19号,只不过两个人都套着训练背心,遮住了背上的号码,而19号穿着一条印有10号的短裤。傻子也明白了,这是双胞胎,亲兄弟俩,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双胞胎战术”。好在这哥俩是一前一后,这要是打双前锋,我们这当后卫的可怎么盯!

  杨博中场抢断,将球传给了我,对方10号球员马上来抢,我将球回传给星儿。对方的另一名球员上去逼抢,星儿做了个开大脚的假动作,对方球员跳起来封堵,星儿将球轻轻地一扣,扣过对手,将球分到边路。

  米糕拿球,只见他长驱直入,带球迅速突击,晃过了对方的一名边后卫,又人球分过另一名后卫,对方的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米糕迅速追上皮球,将球稳稳地控制在脚下,斜四十五度杀向禁区。

  赵鑫已经接应到位,利子也已经后排插上,小武作为右翼飞快跟进。

  米糕看准时机,左脚起球,球直奔对方大门。这个球发得比较刁钻,让对方守门员很难受,出击纵身一跃,伸直双臂也没能够到皮球,被右翼跟进的小武逮个正着,小武奋不顾身地来了个鱼跃冲顶。

  “漂亮!”我在后场一阵欢呼,以为这球必进无疑。

  可对方门将的第二反应太快了,倒地的一刹那,做出了动作,伸出了刚刚着地的右脚,将小武的必进之球挡了出去。球落到对方后卫脚下,被大脚破坏。

  我不由的多看了对方门将几眼,一米八的大个,身材很匀称,尤其是两条大长腿格外引人注目。小伙儿长得很帅,脸上很喜庆,始终是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个阳光男孩。独自站在门前,振臂一呼,自有一股英气。

  赵鑫的又一脚远射,被他纵身一跃,牢牢地抱在怀里,倒地时做了个侧身翻,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极了。

  对方门将手抛地平球给边后卫,后卫拿球后直塞边前,边前卫背身拿球,用左脚轻轻一推,将球分给中场,自己转身冲向我方阵地。好在李艳龙一直紧跟着他,将中场传来的球顶出了边线。

  对方发边线球,我和杨博赶紧回防,人盯人防守。场下的路明这时喊道:“盯紧了,一个盯一个!”恨不得将吃奶的力气都叫出来。

  凭良心讲,对方的身体素质比我们好的多,个顶个的大个,浑身的腱子肉,跟他们碰一下,吃亏的十有是我方队员,也就“小次郎”不处下风,好几次将对方球员放翻在地。

  边线球争抢,李艳龙仗着身体灵活,提前卡住了身位,将球断下,传给了杨博。杨博给星儿,自己向左边扯动,中间正好空了,星儿将球直塞给上前接应的利子。

  利子停球转身一块完成,足球像生了根一样掌握在他的脚下。晃过对方一名球员,利子把球传给赵鑫,自己跑位。赵鑫外脚背一磕,又传给利子,完美的二过一。

  利子拿球后,直插禁区,利用速度摆脱了中后卫,形成了单刀。对方门将刚刚化解了赵鑫的远射,见我们二次杀到,也有些紧张,但他还是凭经验弃门出击了,半蹲着身体,双手乍开,封堵利子射门的角度。

  利子的进攻很坚决,毫不犹豫地向右前方趟了一小步,果断的选择了射门。对方门将一个侧扑,皮球擦着他的指尖划入了球门。球进了,1:0!

  场下的替补队员,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个球,跃跃欲试,真恨不得立即冲上场去大显身手。球进的一刹那,猴子和幺鸡情不自禁地冲到场边,和庆祝进球的利子相拥在一起。我们都很兴奋,没想到会先进球,纷纷跑向场边,高高跳起,将他们三个人一起压在身下,一团人笑着缓缓倒地。再从地上爬起来,我们之前收紧的心也随之在一点一点地放松。

  对方也被我们这个突然的进球影响了情绪,上半场剩下的时间一味地狂轰乱炸,我们使出“摆大巴”战术,将防守反击进行到底。对方找不到进攻方法,打得愈发急躁,单打独斗和禁区外远射多了起来,失去了传接配合。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方进攻无果,结束了上半场。

  中场休息的时候,教练给我们重新布置了战术,将阵型改为“442”:星儿和刘智搭档中后卫,两个边换下李艳龙和小马,换上二麻子和黄牌儿,杨博单后腰,我扯到左边换下米糕,前锋线增加了幺鸡,和赵鑫搭档。

  “上半场咱们打的防守反击,还进球了。对方一定以为我们会接着防守,咱们反倒要出其不意,下半场主打进攻。足球场上有一句话: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幺鸡,你下半场要发挥自己的远射能力,多射门,赵鑫要注意二点的补射。球丢了不要紧,要就地反抢,从前锋线就开始抢,逐步减缓对方的进攻,给后防线减轻压力。星儿和刘智,刘智负责盯对方的10号,星儿注意补位,两个边要大胆的助攻,跑不动的千万别不吱声,让其他队员也上一上,比赛的结果不重要,我们要打出气势,打出整体,今天每个人都上,小胖儿下半场也有10分钟的时间。”

  异地再战,双方不用再试探,马上打开了架势。让教练猜对了,对方以为我们会防守,摆出的是“343”阵型。而我们的两个边路坚决地执行了教练的意图,两翼齐飞,大胆的向边路突破,突破后就下底传中。对方的单中后卫就显得很狼狈,有些顾此失彼。

  匈牙利教练很快看出了苗头,冲场上队长做了个手势,右手伸出四个手指,左手指向后场。场上马上改变了阵型,打后腰19号队员撤到后卫线,改打双中卫,这样一来,场上变成了“433”。中场三个人,还是显得太单薄了。

  对方的远射被倪杰化解,倪杰一个大脚将球开向前场。球正好落到我控制的左路,前方很空旷。我心中暗喜,将球停稳,轻轻向前一带,晃过对方的阻拦,看准机会,猛地起脚怒射!

  球若流星,直奔球门右上角而去,对方的门将没想到我会在这个位置选择吊射,站位有些靠前。只能匆忙后退,奋力地跃起,伸出右臂,用指尖将球托出了底线,角球。

  “好球!”幺鸡喊了一嗓子,冲我伸出大拇指。这球没能打进,我也觉得很可惜了,要是进了,这可就是全场最佳进球了。

  我跑到角旗区,主罚角球。这时,赵鑫跑了上来,示意要球。也是,他这个头,争头球没什么优势。我将球推给赵鑫,向内扯动接应。只见他灵活地盘过对方高大的后卫,连过数人,直插禁区,赵鑫一个急停,侧身抡起一脚。

  球向球门右侧飞去,那球也怪,不飞直线,偏飞曲线,像中了魔法似的,故意与守门员作对,一下子滑进了门角。守门队员圆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像是上足了劲儿的发条,紧紧绷在那里。

  来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先进球,而且是2:0领先对手。

  我们都高兴疯了,相互拥抱在一起,教练背抄着双手,眯着眼睛看着我们笑。尽管下半场刚刚开始,我们已经认为这场比赛是十拿九稳了。

  匈牙利教练在场边坐不住了,一下召集了4名替补队员开小会,然后让他们做热身。死球的时候,一下将他们全部换上。教练也履行来时的承诺,让小胖换下了赵鑫,路明换下小武,踢了10分钟后,又把猴子换上替下利子,我也被大眼替下。这时场上的首发阵容里,只剩下门将倪杰c中后卫星儿和后腰杨博。

  足球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位置的变化都有可能左右整个比赛。不得不承认,替补和首发还是有差距的,路明c猴子都是身材瘦小的队员,他们的优势是灵巧,被对方身体一扛就失去了球权,猴子这个前腰软弱无力,和杨博无法呼应。而小胖毕竟还是个小屁孩,场上明显紧张,几次拿球都失误了。大眼倒是挺能冲,可两个来回下来,体能跟不上了。这样一来,我们的中场渐渐失控,被对方夺去了阵地。

  而对方换上的这四名替补队员,是憋了口气上来的,冲劲十足,技术上也不逊主力。这就是职业球队和业余球队的区别,人家的板登深度还是明显要厚。

  我们很快就为自己的变阵付出了代价。对方新换上的边路球员带球突破,大眼迎上去抢断,被假动作晃过,黄牌儿边路协防。对方将球传到中场,10号已经扯动到左边路接应,中场球员恰到好处的将球斜传,10号利用速度摆脱了黄牌儿,边路突破后传中。对方的一名球员高高跃起,抢点头球,“砰”的一声将球砸进网窝,正是刚刚换上场的18号高中锋。而防守他的刘智已经被撞得重重地倒在了地上。2:1,对方扳回一球。

  对方尝到了高中锋战术的甜头,连续打出这种边路突破,斜传门前,由中锋挣顶的套路。对方的三个前锋,都在一米八以上,这个进球的18号估计有一米八五。

  然而,可气的是我们明明知道对方的套数,可就是防不住。中场的失控,让对方能够轻易的边路突破,二麻子和黄牌要边路最后一道封堵,造成中后卫上星儿和刘智顾此失彼,星儿的身体硬朗,可好汉难敌四手,无法同时防守两名中锋。对方利用头球,在短短10分钟里,又连入两球。2:3,我们落后了。

  落后以后,场上的球员心态上也发生了变化,变得焦躁起来,打得毫无章法。反观对方球员,憋屈了整个上半场的窝囊气此时彻底的释放,踢得越发轻松,传接配合也更加默契。

  我们被换下的人也坐不住了,围着教练请战。

  “教练,这是友谊赛,换下的还能上吧?要是能上,赶紧换吧?”袁军急道。

  “是啊,教练,中场整个脱节了!”赵鑫道。

  教练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场上,头也不回的和我们讲:“你们2:0已经证明了自己,应该让没上场的队友锻炼一下,我带你们来比赛,说不想赢那是骗鬼了,但比起锻炼队员,输了我也认!”教练是条硬汉,认死理儿啊,我们是干着急没办法。

  然而,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球出了边线,这时场上的路明c猴子和小胖突然同时举手示意,主动要求换下。

  “教练,你快看,他们踢不动了,让换了!”袁军大嗓门喊道。

  教练不为所动,冲着场上喊道:“继续,再踢五分钟!”

  我们赶紧看表,此时离比赛结束不到15分钟,再踢五分钟,可就只剩10分钟了。时间就是进球,教练快换人啊!

  教练固执己见,又踢了五c六分钟,才将小胖c猴子c大眼c路明c黄牌儿一起换下,换上赵鑫c利子c小武c袁军和我。除了袁军和刘智互换位置,其他人都是打老位置。我们马上投入比赛,利子和杨博两个腰有了衔接,加上小武和我的边路呼应,中场和对方有了对抗,加上赵鑫的护球能力,幺鸡的射门,我们的局面很快有了好转。

  后场有了袁军的回归,星儿和刘智的分工更加明确,关键是中场就卡断了对方的突破,他们的头球战术也施展不开。

  比赛还有5分钟结束,我方破釜沉舟,大举进攻。小武顶到了前锋位置,刘智顶到小武位置,场上陈型变成了“343”。对方也开始收缩,前场只留下10号,其他队员都回到本方半场防守。这种终场前的密集防守,让进攻一方踢起来很郁闷,我们苦攻无果,眼看这场比赛要以失败而告终。

  裁判已经在看表了,这时利子带球突破,被对方放倒,一声哨响,犯规,任意球。

  杨博将球摆好,准备主罚。我突然来了一股邪劲儿,跑上前去,对杨博道:“这个球我来罚!”

  杨博看着我,点了点头,将罚球权给了我。

  我正对着球门站好,感觉了一下距离和角度。其他队友都已经穿插在禁区里,等着挣顶和补射,对方的球员全回到了禁区,摆好了人墙,人盯人的防守。

  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我向后退了几步,助跑c起脚c射门,右脚脚内侧兜弧线,球划出一道闪电,穿过人墙,奔向对方的球门。“哐”的一声,球应声入网,3:3平。

  于此同时,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

  队友们都跑过来和我拥抱,大家都很激动,仿佛这个球不是扳平比分的进球,而是赢得了整场比赛。

  双方教练经过沟通,决定点球分出胜负。教练选了五名射手:赵鑫c幺鸡c路明c小胖和小武,竟然又有小胖,看来小胖在教练的眼里是个可造之才。

  罚点球我们还真没什么优势,平时在电视上看,觉得那个小白点距离球门很近,真正站在球场上,才觉得915米是那么的遥远。

  加上倪杰这个绝对的“主力门将”,我老早就觉得点球没戏。果然,对方第一名上场的球员罚进了点球,倪杰毫无办法。我们第一个上场的是赵鑫,他的脚法还是有准头的,脚弓的一脚推射,推入门将的反方向。

  对方第二个球没有罚进,罚球队员自杀式的一脚抽射,打了高射炮。倪杰兴奋地振臂一挥,好像这球是他扑出的。幺鸡上去后也选择了同样的方式,助跑后大力抽射,球太正了,而且是半高球,被门将扑出。

  第三轮,对方打入一球,路明没能把握机会,球又被对方门将扑出。

  第四轮,对方球员打偏,球檫着立柱出了底线。代表我们主罚的是小胖,场下的我默默祈祷,祈祷小胖把球打进,我想教练此时的心情也一定很复杂吧!只见小胖垫着小碎步,助跑距离足足又三米,脚弓推射,将球踢向球门上角,球速很快,对方门将虽然判断对了方向,但球还是进了。点球2:2平,还有希望。

  对方最后一个上场的是10号,将球轻松罚进。这样一来,全部的重担就压在了小武一个人身上。

  场上的空气已经窒息,我仿佛能听到小武的心跳,真要了命了。小武还算沉得住气,观察好门将的站位,助跑c射门!看得出,小武想打对方的左侧,一般人左侧都不如右扑灵活,但对方门将没有习惯性的右扑,恰是选择了左扑,将球扑出。

  没办法,这就是足球。顶着炎炎烈日,九十分钟的苦战,最后只因一个点球而败北,所有人都很不甘心,起码我在心里已经开始埋怨教练的换人安排。

  我们心灰意冷的收拾东西,匈牙利主教练走了过来,呜哩哇啦的也不知说些什么。李指导一翻译我们才明白,这个外来的和尚在夸我们,说这是他到中国以后见到的最精彩的一场比赛,我们的发挥都很出色。还特意来到星儿跟前,和他握了握手。能得到对方教练的认可,又是个外籍教练,我们心里美滋滋的,输球的坏心情才稍有缓解。

  赛后,我们两队队员合影,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辞别了国安华亚飞鹰,辞别了匈牙利人费奥拉,辞别了这让人魂牵梦绕的绿野茵茵,我们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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