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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命运是一条无法更改的直线(捉虫)

  接下来的一切都恍如一场盛大的魔法。

  船上的海盗们看着那只破败的幽灵船在阳光中变回最初强大美丽的玛丽美人,上面的亡灵们也都恢复了肉身。而在海下,巴博萨身上的伤一点点恢复,老头猛的坐起来手还不断挥舞着,“不好啦,亡灵叛变啦!”可在老头回过神来就发现叛变的亡灵躺在自己身边,而他心心念念的乖女儿则依偎在臭小子身边看着他咯咯直笑。

  萨拉查在柔和的光芒中变回了几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美人船长,眉心那颗湛蓝的宝石闪烁着粼粼的微光,像极了清晨洒满海岸的阳光,只让人觉得怦然心动。

  杰克觉得自己现在心就跳动个不停,他丢下手里的剑,忍不住捧起他的亡灵不,他的西班牙人的脸,猛的就吻了上去,不断吮吸着对方柔软湿漉的舌尖,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这样热辣的一个吻,直接让不清楚状况的巴博萨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自己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萨拉查闭着眼睛用力地回吻,没有人看到一道水迹从他的眼角滑下来,隐匿于发际间,他想在这一刻感受到爱人那无比炽热的灵魂,他想永远的记住他,也想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嘶”杰克猛然松开萨拉查,无助自己的嘴使劲瞪着眼前这个咬他的人,“阿曼多你是小狗吗?怎么这么爱咬人,我嘴唇都要被你咬穿了!”

  “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个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了。”萨拉查眨眨眼,伸出自己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唇角的血迹,殷红的颜色带着几分诱惑,简直让老麻雀觉得自己的小麻雀都要起飞了。

  “等回到船上我一定要好好干|死你。”杰克恶狠狠地说。

  “咳咳他死了吗?”还很纯洁的小年轻亨利红着脸转移话题,他看着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莫雷诺,他身下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土地,小孩觉得一个人把浑身的血都流干恐怕就是这样了。

  萨拉查眼中的快乐消失,他面色复杂地看着莫雷诺,“还没死,但离死不远了。”

  “你要救他吗?我可以帮你背他。”杰克把手搭在西班牙人肩头,柔声道。

  萨拉查扭头一拳打在海盗被子弹击中的肩头,惹得杰克开始不断子哇乱叫,“你干嘛!我好心帮你你还打我,谋杀亲夫啊?”

  “你自己成这样了还想背别人?我看你都不一定能上去。”萨拉查指了指从他们头顶垂下来的锚讥笑道。

  “而且他没救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萨拉查看着莫雷诺这样说,可眼中的悲伤几乎凝聚成河,将要从眼眶中溢出来。

  杰克什么也没说,只是抱住身边的人,吻了吻他的额头。

  巴博萨见此把地方留给两个历经苦难终于表明心意的人,带着卡瑞娜和亨利先来到船锚旁边,老海盗催促着两个年轻人先上去。

  “为什么要我们先上去?”卡瑞娜拉住亨利扭头问巴博萨,眼神犀利差点让老海盗就这么缴械投降。

  “因为我喜欢你这丫头,看着亲切。”巴博萨说。

  “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可是海盗王,怎么会觉得我亲切?”女孩这时候表现得格外犀利,完全不想放过巴博萨,她知道狡猾的老海盗一旦离开这里她可能就再也不能听到他亲口对自己说出真相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真相?”

  巴博萨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不断地喘气,像是被什么沉重的责任压垮了精神,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在一声叹息中开了口,“以前有一个海盗,他无所不为,无恶不作,一心只想在大海上寻找宝藏供自己吃喝玩乐他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会遭到报应,可上天却赐给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海盗很开心,可他却不能把自己的宝贝留在身边,所以在万般不舍之下,他只能把一块镶嵌着红宝石的航海图留在女儿身边,妄想着凭借这颗宝石至少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巴博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有什么液体从脸上滑下来,他用自己粗糙的掌心抚摸着女孩的脸颊,入手的柔嫩让他觉得自己稍一用力也许就会伤害到自己的宝贝,“只是他没有想到,女孩一心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天文学家,并以此为志向一心寻找这个不称职不优秀的父亲。”

  卡瑞娜不断地留着眼泪,她把脸埋进男人粗糙的掌心,闷声开口,“你确实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但却完全弥补了我对一个父亲的想象,她没有说出来,在巴博萨说出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讶害怕,也没有对自己父亲是一个海盗的事实感到难以接受,因为那早就融进血液里的奇妙情感早就告诉了她一切,并且她也欣然接受。

  亨利对自己女友找到父亲的事情表示欣慰,不过“你们能别在这里抒发感情了吗?海水马上就要把我们淹没了”

  “你俩别在这儿腻歪了!有什么事都等我们平安上去了再说不行吗?”巴博萨让亨利和卡瑞娜先爬上锚锁,转头如法炮制地对杰克怒吼。

  萨拉查叹了口气,把自己胸前的海军徽章扯下来放到大副的手里,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弗朗西斯,我原谅你了。”

  杰克黑着脸扯住西班牙人的袖子就开始跑,他可不想再让萨拉查跟他的竹马腻歪下去。

  往远处跑的两人没有发现,那个大家都断定死定了的人睁开了眼睛,手里握紧那枚徽章。

  “你先上去,我在你后边。”杰克一手握住锚锁催促着。

  “你先上去吧,你受伤了到时候万一掉下来我还能接应一下你呢。”萨拉查有些不自然地说到,实际上他现在头疼的已经眼前犯黑,他害怕自己抓不稳杰克会来救他。

  “说什么呢?我这么强壮这点小伤算啥?再说了,我是你男人,应该断后。”杰克很不满,眼看着两边的海水越来越近,他直接一把抱起萨拉查把他放到船锚上,西班牙人手忙脚乱的攀上铁锁,恶狠狠地瞪着下方也在努力攀铁锁的人。

  杰克抬头对萨拉查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却发现他家美人脸上的表情带着骇然的恐惧,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腿就被紧紧抓住,力道之大差点让他失手从半空中掉下去。

  低头一看,本该失血过多在下面等死的莫雷诺正死死扒着他的大腿。杰克呲牙咧嘴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给那只受到枪伤的手臂,另一只手松开铁链使劲掰着那两只紧抓自己不放的手。可半死不活的人这会像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拽着杰克的手力气大的吓人,任由他如何挣扎,似乎都无法改变对方要拖着他一起死的决心。

  恍惚间,眼前浑身是血的莫雷诺和电影里自己纠缠着不放的身影慢慢重合,萨拉查苦笑着,只觉得是命运弄人,也并非人力就能改变——杰克的人生不断地在进行冒险,只要他还对大海怀有深爱,麻烦就会不断找上他,他不想做杰克的麻烦,于是命运就安排了他的副手来做这个恶人,终会有人来阻止恶人伤害杰克的脚步,这个人可以是巴博萨,也可以是任何人。

  萨拉查抹去眼眶中的水迹,再垂眸杰克已经一只手扒着铁锁摇摇欲坠,下面是身上不断淌血的莫雷诺,像一只恶鬼一样要把杰克拖进地狱,他不想让他的麻雀下地狱,那里太过阴冷黑暗,会让麻雀飞不高的,而他不想让他不能够高飞。

  莫雷诺其实早就因为失血而筋疲力尽,他之所以现在还坚持着完全是依靠失血过多后僵硬的手指勉强扒着杰克的裤腿,但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他松开自己的手。他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船长向他伸着手。

  阳光透过海水撒在西班牙美人的脸上,给那片白皙的肌肤也蒙上一层漂亮的金色,恍惚间,他觉得这是他爱的天使向他招手,要带他离开这个冰冷且带着腥气的海洋。

  莫雷诺真的松开抓住海盗裤脚的手,抬起来像是要拥抱阳光。下一秒,他就跌进波澜起伏而狂暴怒吼着的深沉海水中,转眼就消失不见。

  杰克松了口气,连忙两手紧紧抓住铁锁,他抬头看向他的美人,再次露出那个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谢谢了,美人儿。”

  萨拉查觉得杰克的笑容简直比阳光还该死的耀眼,直接照到他的心里。他对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麻雀同样露出一抹微笑,之后抓着铁链的手渐渐脱力,松开了这条救命的锁链。他闭上眼睛,把这个比阳光还更加绚烂的微笑印到自己心里。

  再见,小麻雀,我终于放弃你了,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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