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仙人
穿街过巷之后，黎凡来到一条断流的小河边上的一处断桥底下，一个仅容得下两人的残破不堪的帐篷歪歪扭扭地搭在那，这就是黎凡十六年来的家。家虽残破，却因有爷爷的存在而变得温暖。
“爷爷，我回来了！”一路上黎凡内心因宋罗天与张小二欺负自己的沉闷心情此刻一扫而光，黎凡钻进帐篷中，里面躺着一个老者。老者满头脏乱的银发，一张老脸经过岁月与病痛的折磨变得苍白且沧桑，身上盖着一张布满破洞的粗布。
听见黎凡的声音，老者换换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原本病恹恹的脸庞却仿佛有了些许气色。
“爷爷，今天李叔多给了我一个包子，我那个在路上吃完了，剩下两个给您。”黎凡半跪在老者旁边，从怀里用左手拿出那两个干瘪的包子，递给老者。
“咳咳！”原本脸庞渐渐红润的老者突然虚弱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没有理会黎凡的包子。
“爷爷！爷爷！爷爷您怎么了？”黎凡见状，赶紧上前握着老者的双手，一脸担忧。
“凡儿”老者虚弱开口，眉头紧皱着，可以隐约在他的脸上看见淡淡的灰色死气，此刻他整个人比之前虚弱了太多，仿佛可能随时死去。
黎凡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心里一咯噔，泪水便缓缓流了下来。
“凡儿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生，是；死，是终点。现在爷爷快要到达终点了，爷爷在这世上乞讨了一辈子，现在想想真是唏嘘。是爷爷没用，没能给你一个很好的家。爷爷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黎守云说到此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脸庞与身体上的死气越来越浓郁。
黎凡跪在那已经泣不成声，他紧咬着牙，甚至已经忘了右手的痛，紧握着双手。
“凡儿你可知仙人的存在？”黎守云紧闭着眼，气息虚弱。
“仙人？”黎凡点头，“知道，您曾经说过这两个字。”
“爷爷不会要求你未来过怎样的生活，只要你能平安，哪怕平凡地过完这辈子也是挺好的。不过，若你不想平凡，或许可以去尝试修仙。”黎守云呼吸急促，他知道自己快没有时间了，“李叔这个人很不简单，当年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或许你可以去问他关于修仙的事。”
黎凡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点着头，他的脸庞上涕泗横流。
“还有，若你真的成为仙人，或许你可以去尝试着找你的父母。”黎守云已经奄奄一息，“凡儿爷爷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在外面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完，黎守云头一歪，彻底断了气，一股股浓浓死气在他身上萦绕。
“爷爷”黎凡轻声呢喃，似乎还有些不愿相信爷爷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他怔怔地望着黎守云的尸体，身体颤抖。
许久之后，他再也忍不住，扑在黎守云身上痛苦起来。这十多年来，黎守云就是黎凡的依靠，如今黎守云走了，他就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没有爷爷的日子里，他需要自己坚强了。
“呼！”黎凡在黎守云身上哭够了，抬起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把黎守云身上的布盖到他的头上，然后钻出了帐篷。
“爷爷，您一路走好！”黎凡哽咽着，伸出手把帐篷推到了，然后他在白雪中找来石头，围在黎守云身周，做成一个简单的坟墓。
黎凡缓缓跪在黎守云坟前，手中的一块大石头缓缓放下，形成了坟头。黎凡看着眼前的坟墓，又大哭了一场，然后磕了三个头，缓缓站起身。
“我不可能乞讨一辈子，若要叫我做一个平凡人，我也不愿意。”清晨宋罗天与张小二欺负自己的场景黎凡历历在目，以自己胆小内向的性格，若做一个平凡人，一样会被人欺负。
“我要修仙！”黎凡不想被人欺负，他忘不了被宋张二人侮辱的场景，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的。
城东，李叔包子铺。
“哎，没想到你爷爷就这样走了，乞讨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有得到。”李叔和黎凡坐在铺子里的火炉前，看着后者悲伤的神情，李叔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我流落到这，就剩半条命，救我的不是那些冷漠的修士，而是你那善良的爷爷，说起来我还欠他一个恩情。”
感受着微微温暖起来的身体，黎凡悲伤的情绪淡了一些，他这辈子都从未在冬天感受过如此温暖的火炉。
片刻后，黎凡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李叔有些沧桑的面孔，道：“我爷爷告诉我了，所以我才会来找您，他说，您不简单。”
黎凡顿了顿，深吸口气，又道：“李叔，您您是仙人么？”
闻言，李叔一愣，饶有意味地看了看黎凡，站起身负手而立，道：“仙人？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因为我曾经是，现在不是，未来或许是。”
李叔一番话说得黎凡迷迷糊糊，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或许以后你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李叔转过身，看这黎凡，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可知道仙人是什么？”
“我只听爷爷说过仙人是很强大却遥远的存在，并不知道这其中更深的含义。”黎凡暗道李叔真的会修仙，当下疑惑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欢喜。
“或许在你眼里，仙人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但在我眼中，他们也不过是自私自利的修士罢了。”李叔突然发现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仿佛知道了何为仙人，却又仿佛不知道仙人的真正定义。一瞬之间，他的身体周围竟然换换现出一道道只有修士才能看得见的白光。
“仙人，算是对修士的称呼吧，即便是凝气第一层的修士，在凡人眼中都是仙人。但其实真正的仙人，是超脱于俗世之间，凌驾于寻常修士之上的真仙！真仙以上，才是仙！那些层面的仙人甚至已经能够凌驾法则，甚至是逍遥于界域内外！”即便是李叔，在谈及真仙二字时，内心也是神往。此刻于他的识海之中仿佛传来数道雷鸣，仿佛是在回应自己所说的真仙二字。
甚至于浮山城上方的天空也是传过几道惊雷，一些城内的修士发觉此雷不像是往常凡俗的雷声时，也是抬头侧目，但他们修为太低，根本无法窥探到其中的层面。
“真真仙？”黎凡疑惑。
“以后你会知道的。”李叔侃侃而谈，“仙人们为了能够长生，不断地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去了解长生的奥妙。他们会法术，他们能够移山倒海，飞天遁地，他们有比凡人更悠久的寿命。但他们也有人性丑陋的一面，尔虞我诈间，为了争夺修行资源相互厮杀！”
闻言，黎凡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离仙人这么近的时候，却知道了仙人之间其实比凡人界更加残酷，不禁有些动摇了。
“仙人，拥有着无尽的神秘，这也导致仙河大陆上很多凡人想要拜入修仙门派之中，就是为了长生。现在，很多修士甚至已经忘记自己修仙的初衷了。”李叔摇头感慨。
“那李叔您当初修仙的初衷又是什么？”黎凡不由问道。
李叔闻言一怔，没想到黎凡会这样问，但随后他自嘲摇头，道：“当年我修仙，何尝不是为了长生？只是一入仙道，身不由己。很多修士已经心生退念，后悔走上仙路，却被很多羁绊缠身，却也无法后退了。”
“那李叔您后悔么？”黎凡眼放光彩，问道。
李叔讶然望向黎凡，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有趣。他坐回木凳上，看着火炉内跳动的火焰，声音坚定道：“我从不后悔踏上此路，也从不后悔于此路上做过的每一件事。若不修仙，我早就化作一坯黄土了。”
“其实，修真界比凡人界更加残酷。”李叔摇头唏嘘，“修士们让自己不断强大c追求长生的同时，其实也是为了不被其他修士踩在脚下。与其于腥风血雨的修真界厮杀c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做一个凡人，或许凡人的生活枯燥无味，但比起残酷的修真界无疑是好上太多。不过”
“不过凡人的生命也只是短短数十载，没有体会到世上的很多东西就化作一道尘土难免会遗憾，对么？”黎凡突然接着道。
李叔闻言微微一笑，走到黎凡身旁摸了摸他的头，和蔼地看着他，道：“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否还想修仙呢？”黎守云一去世，黎凡就来找自己，李叔当然知道黎凡的想法。
黎凡惊讶看向李叔，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想要修仙，看来仙人的本事还真大。
“想！”就一个字，已经表明了黎凡的决心。自从今早被宋罗天与张小二两人欺负之后，黎凡就想要成为仙人，可惜这个念头也只能想想罢了。如今爷爷去世，他内心那种想要变强大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的念头就更加强烈了。现在在李叔面前，黎凡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仙路漫漫，其凶险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你真确定了？”李叔再次问道。
“我真的决定了！”黎凡回答得斩钉截铁，他不想再被宋张二人欺负了，若能在李叔这学会仙法，那宋张二人见到自己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李叔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道：“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就要在这条路上走到底，若你途中想要回头，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修士最忌讳犹豫！”
黎凡闻言，狠狠点头。他自认为他是那种能够隐忍且执着的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修真界立足的。
“恩，明日我便把你送到浮山城外的荒道宗，从此之后，荒道宗便是你的仙路之始。”李叔道。
“荒道宗？”黎凡疑惑，“难道不是拜您为师，在您身边修仙么？”
李叔闻言微微一笑，敢情这小子以为他爷爷所说的那个人情就是拜自己为师呢。
“我从不收徒，且作为散修，所修都是自己钻研而来，是不会轻易传授给他人的，你在宗门之中反而能学得到更好的东西。”李叔道。
闻言黎凡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有些失望。
翌日，浮山城到处银装素裹，白雪依旧。在这寒冷的深冬，黎凡却在李叔这体会到了十六年来最温暖的床。
黎凡一大早就离开了李叔包子铺，回到了黎守云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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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回来了！”一路上黎凡内心因宋罗天与张小二欺负自己的沉闷心情此刻一扫而光，黎凡钻进帐篷中，里面躺着一个老者。老者满头脏乱的银发，一张老脸经过岁月与病痛的折磨变得苍白且沧桑，身上盖着一张布满破洞的粗布。
听见黎凡的声音，老者换换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原本病恹恹的脸庞却仿佛有了些许气色。
“爷爷，今天李叔多给了我一个包子，我那个在路上吃完了，剩下两个给您。”黎凡半跪在老者旁边，从怀里用左手拿出那两个干瘪的包子，递给老者。
“咳咳！”原本脸庞渐渐红润的老者突然虚弱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没有理会黎凡的包子。
“爷爷！爷爷！爷爷您怎么了？”黎凡见状，赶紧上前握着老者的双手，一脸担忧。
“凡儿”老者虚弱开口，眉头紧皱着，可以隐约在他的脸上看见淡淡的灰色死气，此刻他整个人比之前虚弱了太多，仿佛可能随时死去。
黎凡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心里一咯噔，泪水便缓缓流了下来。
“凡儿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生，是；死，是终点。现在爷爷快要到达终点了，爷爷在这世上乞讨了一辈子，现在想想真是唏嘘。是爷爷没用，没能给你一个很好的家。爷爷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黎守云说到此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脸庞与身体上的死气越来越浓郁。
黎凡跪在那已经泣不成声，他紧咬着牙，甚至已经忘了右手的痛，紧握着双手。
“凡儿你可知仙人的存在？”黎守云紧闭着眼，气息虚弱。
“仙人？”黎凡点头，“知道，您曾经说过这两个字。”
“爷爷不会要求你未来过怎样的生活，只要你能平安，哪怕平凡地过完这辈子也是挺好的。不过，若你不想平凡，或许可以去尝试修仙。”黎守云呼吸急促，他知道自己快没有时间了，“李叔这个人很不简单，当年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或许你可以去问他关于修仙的事。”
黎凡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点着头，他的脸庞上涕泗横流。
“还有，若你真的成为仙人，或许你可以去尝试着找你的父母。”黎守云已经奄奄一息，“凡儿爷爷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在外面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完，黎守云头一歪，彻底断了气，一股股浓浓死气在他身上萦绕。
“爷爷”黎凡轻声呢喃，似乎还有些不愿相信爷爷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他怔怔地望着黎守云的尸体，身体颤抖。
许久之后，他再也忍不住，扑在黎守云身上痛苦起来。这十多年来，黎守云就是黎凡的依靠，如今黎守云走了，他就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没有爷爷的日子里，他需要自己坚强了。
“呼！”黎凡在黎守云身上哭够了，抬起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把黎守云身上的布盖到他的头上，然后钻出了帐篷。
“爷爷，您一路走好！”黎凡哽咽着，伸出手把帐篷推到了，然后他在白雪中找来石头，围在黎守云身周，做成一个简单的坟墓。
黎凡缓缓跪在黎守云坟前，手中的一块大石头缓缓放下，形成了坟头。黎凡看着眼前的坟墓，又大哭了一场，然后磕了三个头，缓缓站起身。
“我不可能乞讨一辈子，若要叫我做一个平凡人，我也不愿意。”清晨宋罗天与张小二欺负自己的场景黎凡历历在目，以自己胆小内向的性格，若做一个平凡人，一样会被人欺负。
“我要修仙！”黎凡不想被人欺负，他忘不了被宋张二人侮辱的场景，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的。
城东，李叔包子铺。
“哎，没想到你爷爷就这样走了，乞讨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有得到。”李叔和黎凡坐在铺子里的火炉前，看着后者悲伤的神情，李叔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我流落到这，就剩半条命，救我的不是那些冷漠的修士，而是你那善良的爷爷，说起来我还欠他一个恩情。”
感受着微微温暖起来的身体，黎凡悲伤的情绪淡了一些，他这辈子都从未在冬天感受过如此温暖的火炉。
片刻后，黎凡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李叔有些沧桑的面孔，道：“我爷爷告诉我了，所以我才会来找您，他说，您不简单。”
黎凡顿了顿，深吸口气，又道：“李叔，您您是仙人么？”
闻言，李叔一愣，饶有意味地看了看黎凡，站起身负手而立，道：“仙人？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因为我曾经是，现在不是，未来或许是。”
李叔一番话说得黎凡迷迷糊糊，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或许以后你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李叔转过身，看这黎凡，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可知道仙人是什么？”
“我只听爷爷说过仙人是很强大却遥远的存在，并不知道这其中更深的含义。”黎凡暗道李叔真的会修仙，当下疑惑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欢喜。
“或许在你眼里，仙人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但在我眼中，他们也不过是自私自利的修士罢了。”李叔突然发现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仿佛知道了何为仙人，却又仿佛不知道仙人的真正定义。一瞬之间，他的身体周围竟然换换现出一道道只有修士才能看得见的白光。
“仙人，算是对修士的称呼吧，即便是凝气第一层的修士，在凡人眼中都是仙人。但其实真正的仙人，是超脱于俗世之间，凌驾于寻常修士之上的真仙！真仙以上，才是仙！那些层面的仙人甚至已经能够凌驾法则，甚至是逍遥于界域内外！”即便是李叔，在谈及真仙二字时，内心也是神往。此刻于他的识海之中仿佛传来数道雷鸣，仿佛是在回应自己所说的真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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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仙？”黎凡疑惑。
“以后你会知道的。”李叔侃侃而谈，“仙人们为了能够长生，不断地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去了解长生的奥妙。他们会法术，他们能够移山倒海，飞天遁地，他们有比凡人更悠久的寿命。但他们也有人性丑陋的一面，尔虞我诈间，为了争夺修行资源相互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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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拥有着无尽的神秘，这也导致仙河大陆上很多凡人想要拜入修仙门派之中，就是为了长生。现在，很多修士甚至已经忘记自己修仙的初衷了。”李叔摇头感慨。
“那李叔您当初修仙的初衷又是什么？”黎凡不由问道。
李叔闻言一怔，没想到黎凡会这样问，但随后他自嘲摇头，道：“当年我修仙，何尝不是为了长生？只是一入仙道，身不由己。很多修士已经心生退念，后悔走上仙路，却被很多羁绊缠身，却也无法后退了。”
“那李叔您后悔么？”黎凡眼放光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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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修真界比凡人界更加残酷。”李叔摇头唏嘘，“修士们让自己不断强大c追求长生的同时，其实也是为了不被其他修士踩在脚下。与其于腥风血雨的修真界厮杀c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做一个凡人，或许凡人的生活枯燥无味，但比起残酷的修真界无疑是好上太多。不过”
“不过凡人的生命也只是短短数十载，没有体会到世上的很多东西就化作一道尘土难免会遗憾，对么？”黎凡突然接着道。
李叔闻言微微一笑，走到黎凡身旁摸了摸他的头，和蔼地看着他，道：“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否还想修仙呢？”黎守云一去世，黎凡就来找自己，李叔当然知道黎凡的想法。
黎凡惊讶看向李叔，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想要修仙，看来仙人的本事还真大。
“想！”就一个字，已经表明了黎凡的决心。自从今早被宋罗天与张小二两人欺负之后，黎凡就想要成为仙人，可惜这个念头也只能想想罢了。如今爷爷去世，他内心那种想要变强大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的念头就更加强烈了。现在在李叔面前，黎凡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仙路漫漫，其凶险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你真确定了？”李叔再次问道。
“我真的决定了！”黎凡回答得斩钉截铁，他不想再被宋张二人欺负了，若能在李叔这学会仙法，那宋张二人见到自己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李叔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道：“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就要在这条路上走到底，若你途中想要回头，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修士最忌讳犹豫！”
黎凡闻言，狠狠点头。他自认为他是那种能够隐忍且执着的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修真界立足的。
“恩，明日我便把你送到浮山城外的荒道宗，从此之后，荒道宗便是你的仙路之始。”李叔道。
“荒道宗？”黎凡疑惑，“难道不是拜您为师，在您身边修仙么？”
李叔闻言微微一笑，敢情这小子以为他爷爷所说的那个人情就是拜自己为师呢。
“我从不收徒，且作为散修，所修都是自己钻研而来，是不会轻易传授给他人的，你在宗门之中反而能学得到更好的东西。”李叔道。
闻言黎凡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有些失望。
翌日，浮山城到处银装素裹，白雪依旧。在这寒冷的深冬，黎凡却在李叔这体会到了十六年来最温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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