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求不得苦
时间总是在你毫不在意的时候静静地流逝。时间究竟带走了什么,是青春的模样,还是稚嫩的心灵,抑或是那些无法倾诉的爱恋?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脸,但是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大概那个女孩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少年偷偷喜欢着她,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身影,而他们之间的对话次数却不超过十次。
上课的时候,男孩的目光时而望着窗外跳跃的小麻雀,时而心不在焉地看几行小说,而一抬头总能望见女孩纤细的背影,她穿着校服的白衬衫,衬衫透出淡蓝色的蕾丝花边的内衣。他就想:原来她喜欢这种款式的内衣啊!
随即他拿出自动铅笔,开始在素描本上勾勒女孩的身影。
当然,这些事女孩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好学生的眼里只有老师和那面黑板。
男孩总是在上课时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事,希望能引起老师的注意。他想,这样的话女孩也会追随着老师的身影往他那里看一眼了。可是,女孩并没有回头,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回头看他,她显得那样的毫不在意,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男孩的心在隐隐作痛,他甚至想学着那些电影里的男生把喜欢的女生的作业或试卷藏起来,这样她就不得不和自己说话了。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不想让女孩讨厌他。
“怎么又会梦到她?”寂寞的人总是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正如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
午夜梦回,男孩从酒店的床上坐起身来,望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女友”。离高中毕业都两年多了,他始终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女孩,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再见到她了。
“求不得苦。”男孩喃喃地念道。他走到窗边,划了一根火柴。看着火苗在黑暗的环境里尽情舞动,玻璃窗上映射出他的颀长的身影,俊俏的脸庞。他望了望窗中倒映出的自己,露出了一丝略带寂寞的微笑。伴随着火光的熄灭,那抹笑也随即隐匿在黑暗中他知道,这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
涅槃经十二曰:何等名为求不得苦?求不得苦,复有两种:一者所希望处,求不能得。二者多役功力,不得果报。如是则名求不得苦。
凌晨三点,崔浩成在睡梦中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他知道,这个时间点会打他电话的人只有一个——程逸洋,他极不情愿地接通了来自他竹马的来电。
“喂。”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男孩有些落寞的声音。
崔浩成翻了一个白眼,当然——这些程逸洋自是不会看见的。见崔浩成没说话,程逸洋心里有点不安,“难道你旁边有人?”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崔浩成没好气地回答,但他刚回答完就立马后悔了。
“我们去喝点什么吧!”果然程逸洋那小子是要拉自己出去喝酒了。崔浩成即使心底很不情愿,也还是慢悠悠起来开始穿衣服了。虽说现在是春天了,但夜晚还是很冷的。
半小时后,一辆巴博斯出现在了外滩的某家私人酒吧外。这家酒吧不大,但是安静,而且非熟人不能进。
“程子,小崔,你们来了。”和他们打招呼的是这家酒吧的店长,人称坤哥。
“嗨!坤哥,打扰了。”程逸洋笑着和他打招呼。
“今天喝点什么?老样子?”
“不,来杯drabuie!”说完,程逸洋转过头看向崔浩成,以眼神询问他要喝什么。
“嗯?”崔浩成显然没睡醒,过了许久才说:“来杯冰水吧。”
程逸洋略显惊讶,却没有反对,两人坐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丫小子抽的是哪门子疯?!”崔浩成总算在冰水的刺激下和程逸洋的话语中清醒了过来。随后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贪婪地唑了一口,然后愉悦地吐出一缕薄雾。“说吧!你找我啥事?”
“能有什么事呀,就是想你了呗!”这个回答马上遭到了崔浩成的一记白眼,只见他悠悠地吐出缕缕青烟,带着一脸的戏谑说道:“哎~我说,是我记性不好呢,还是怎么的?我记得两天前我和你还一起去过‘糖果’吧。”
两个人像打太极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很多毫无营养的嘘寒问暖后。半晌,程逸洋才装作毫不在意地问:“毕业后,你有和苏梓鱼联系过吗?”
崔浩成着实有些吃惊,这个名字已经埋藏在他的记忆深处了,他不知程逸洋为何会在现在提起这个久违的名字。
“苏苏啊,说起来她前两天还加了我微信,我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认证。只是之后她也没发过来任何消息。”崔浩成打开微信,好友栏里她的名字叫“小鱼爱喵喵”,真奇怪的名字,食物爱上动物了?!崔浩成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哎,算了,不想了。
“这死丫头高考之后就没联系过我,亏我当年那么疼她。毕业时的同学聚餐还没结束,他丫就跑没影了。也是,她高考成绩我们学校第一名呐,想是有了好去处就忘了我们这种人呗!”说完,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自嘲的表情。
是啊,他们这样的人确实不该与她产生交集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苦纠缠在一起呢?
这几年的同学聚会,他每次都满怀着期待,却每次失望而归。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是不是该放下了呢?可笑的是,自己也从未得到过她,那还说什么放不放下的呢?她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喂!别发呆了。你小子别琼瑶附体就脱不开身,你这一脸忧郁样,老子我这不光头疼还瘆得慌呢!”崔浩成推了一把眼前的人,试图把他从神游的途中拉回来。
“对了,明天的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嗯?”程逸洋总算回过神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黯淡下去,答:“不去了。”
“该不是你知道苏苏她不会来,所以”崔浩成没有把话说下去,他自是了解自己兄弟的,表面上看起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却极度重感情。“唉!别呀!你不去,老子一个人去多无聊,去吧,去吧!”
在崔浩成的软磨硬泡下,某年某月某日的中午,程逸洋与崔浩成双双出现在某家酒店的包厢里。
果然她,没来。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所以这一次程逸洋根本没指望他朝思暮想的人会出现。就算她出现了,她也许也不是原来那个她了,她身边也许会站着另一个人,她会向他们介绍她身边的男人
程逸洋甩甩头,试图阻止自己无限地遐想下去。他终究对这个聚会怀揣着一丝希望,现在这一点火花也熄灭了。
他的心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在泛起涟漪之后,最终归于平静。
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过去。而来年,还要这么过去。我不知道是安稳的背后隐藏着沮丧,还是沮丧里终归有安稳。只是我们,无法找到。
程逸洋一如既往地过着原来的生活,身边总换着各式各样的女孩。有时候,半夜起来,甚至不知道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程逸洋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温柔,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替女生开车门?什么时候该把外套披在女生的肩上什么时候该送份礼物这些看起来动人至极的大小殷勤,其实只是表达自己风度的手段而已。
“程逸洋,其实你可以给她打个电话,这也没什么。你不是有她的号码吗?她应该还在用原来的号码。”某日,崔浩成这样对程逸洋说道,“你对女人不是一直都手到擒来的吗?想她,约她出来不就好了?我想以苏苏的性格断然是不会拒绝你的。”
是啊,为什么对其他女人都很容易做的事;对她,却不行。程逸洋知道苏梓鱼的手机号码没有跟换。只是感觉自己不能找到任何打她电话的理由。
“对了,程逸洋,我们的高中搬新校舍了,下次有空你陪老子一起去看看吧!嘿嘿!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小学妹。”崔浩成眼见程逸洋又是半天没出声,连忙转开话题。
“你就不怕你老婆阉了你?”
“哪能啊?她怎么舍得!”崔浩成调侃道。崔浩成看起来像个花花大少,其实也是啦!只是他一旦开始和一个人恋爱就会收敛不少。虽然也时常与程逸洋出入一些声色场所,不过也只是喝喝酒,唱唱歌。他老婆不喜欢他抽烟,他也就不在她面前抽了,正努力向新好男人靠近。
然而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见高中漂亮学妹的男人,却在和程逸洋约好的当天华丽丽地放了程逸洋鸽子。理由是:“老婆想去h一ngk一ng买最新款巴黎世家的包包和香奈儿的香水,顺便去迪斯尼主题乐园玩,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是谁说要来逛新校园的?!”程逸洋咬牙切齿道。电话那头传来崔浩成嬉皮笑脸的声音:“嘿!洋!你就慢慢逛校园。遇见了漂亮妹妹记得告诉哥哥我一声。拜~~”说完,电话就切断了。
程逸洋表面没什么表情,心里恨恨地骂了崔浩成祖宗十八代。只是多年后的程逸洋想起这件事情,脸上挂着的却是幸福的笑容。
上天总是这样,让你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给你一米阳光。
那一天,他遇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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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那个女孩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少年偷偷喜欢着她,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身影,而他们之间的对话次数却不超过十次。
上课的时候,男孩的目光时而望着窗外跳跃的小麻雀,时而心不在焉地看几行小说,而一抬头总能望见女孩纤细的背影,她穿着校服的白衬衫,衬衫透出淡蓝色的蕾丝花边的内衣。他就想:原来她喜欢这种款式的内衣啊!
随即他拿出自动铅笔,开始在素描本上勾勒女孩的身影。
当然,这些事女孩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好学生的眼里只有老师和那面黑板。
男孩总是在上课时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事,希望能引起老师的注意。他想,这样的话女孩也会追随着老师的身影往他那里看一眼了。可是,女孩并没有回头,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回头看他,她显得那样的毫不在意,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男孩的心在隐隐作痛,他甚至想学着那些电影里的男生把喜欢的女生的作业或试卷藏起来,这样她就不得不和自己说话了。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不想让女孩讨厌他。
“怎么又会梦到她?”寂寞的人总是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正如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
午夜梦回,男孩从酒店的床上坐起身来,望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女友”。离高中毕业都两年多了,他始终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女孩,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再见到她了。
“求不得苦。”男孩喃喃地念道。他走到窗边,划了一根火柴。看着火苗在黑暗的环境里尽情舞动,玻璃窗上映射出他的颀长的身影,俊俏的脸庞。他望了望窗中倒映出的自己,露出了一丝略带寂寞的微笑。伴随着火光的熄灭,那抹笑也随即隐匿在黑暗中他知道,这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
涅槃经十二曰:何等名为求不得苦?求不得苦,复有两种:一者所希望处,求不能得。二者多役功力,不得果报。如是则名求不得苦。
凌晨三点,崔浩成在睡梦中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他知道,这个时间点会打他电话的人只有一个——程逸洋,他极不情愿地接通了来自他竹马的来电。
“喂。”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男孩有些落寞的声音。
崔浩成翻了一个白眼,当然——这些程逸洋自是不会看见的。见崔浩成没说话,程逸洋心里有点不安,“难道你旁边有人?”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崔浩成没好气地回答,但他刚回答完就立马后悔了。
“我们去喝点什么吧!”果然程逸洋那小子是要拉自己出去喝酒了。崔浩成即使心底很不情愿,也还是慢悠悠起来开始穿衣服了。虽说现在是春天了,但夜晚还是很冷的。
半小时后,一辆巴博斯出现在了外滩的某家私人酒吧外。这家酒吧不大,但是安静,而且非熟人不能进。
“程子,小崔,你们来了。”和他们打招呼的是这家酒吧的店长,人称坤哥。
“嗨!坤哥,打扰了。”程逸洋笑着和他打招呼。
“今天喝点什么?老样子?”
“不,来杯drabuie!”说完,程逸洋转过头看向崔浩成,以眼神询问他要喝什么。
“嗯?”崔浩成显然没睡醒,过了许久才说:“来杯冰水吧。”
程逸洋略显惊讶,却没有反对,两人坐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丫小子抽的是哪门子疯?!”崔浩成总算在冰水的刺激下和程逸洋的话语中清醒了过来。随后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贪婪地唑了一口,然后愉悦地吐出一缕薄雾。“说吧!你找我啥事?”
“能有什么事呀,就是想你了呗!”这个回答马上遭到了崔浩成的一记白眼,只见他悠悠地吐出缕缕青烟,带着一脸的戏谑说道:“哎~我说,是我记性不好呢,还是怎么的?我记得两天前我和你还一起去过‘糖果’吧。”
两个人像打太极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很多毫无营养的嘘寒问暖后。半晌,程逸洋才装作毫不在意地问:“毕业后,你有和苏梓鱼联系过吗?”
崔浩成着实有些吃惊,这个名字已经埋藏在他的记忆深处了,他不知程逸洋为何会在现在提起这个久违的名字。
“苏苏啊,说起来她前两天还加了我微信,我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认证。只是之后她也没发过来任何消息。”崔浩成打开微信,好友栏里她的名字叫“小鱼爱喵喵”,真奇怪的名字,食物爱上动物了?!崔浩成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哎,算了,不想了。
“这死丫头高考之后就没联系过我,亏我当年那么疼她。毕业时的同学聚餐还没结束,他丫就跑没影了。也是,她高考成绩我们学校第一名呐,想是有了好去处就忘了我们这种人呗!”说完,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自嘲的表情。
是啊,他们这样的人确实不该与她产生交集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苦纠缠在一起呢?
这几年的同学聚会,他每次都满怀着期待,却每次失望而归。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是不是该放下了呢?可笑的是,自己也从未得到过她,那还说什么放不放下的呢?她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喂!别发呆了。你小子别琼瑶附体就脱不开身,你这一脸忧郁样,老子我这不光头疼还瘆得慌呢!”崔浩成推了一把眼前的人,试图把他从神游的途中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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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崔浩成的软磨硬泡下,某年某月某日的中午,程逸洋与崔浩成双双出现在某家酒店的包厢里。
果然她,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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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洋甩甩头,试图阻止自己无限地遐想下去。他终究对这个聚会怀揣着一丝希望,现在这一点火花也熄灭了。
他的心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在泛起涟漪之后,最终归于平静。
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过去。而来年,还要这么过去。我不知道是安稳的背后隐藏着沮丧,还是沮丧里终归有安稳。只是我们,无法找到。
程逸洋一如既往地过着原来的生活,身边总换着各式各样的女孩。有时候,半夜起来,甚至不知道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程逸洋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温柔,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替女生开车门?什么时候该把外套披在女生的肩上什么时候该送份礼物这些看起来动人至极的大小殷勤,其实只是表达自己风度的手段而已。
“程逸洋,其实你可以给她打个电话,这也没什么。你不是有她的号码吗?她应该还在用原来的号码。”某日,崔浩成这样对程逸洋说道,“你对女人不是一直都手到擒来的吗?想她,约她出来不就好了?我想以苏苏的性格断然是不会拒绝你的。”
是啊,为什么对其他女人都很容易做的事;对她,却不行。程逸洋知道苏梓鱼的手机号码没有跟换。只是感觉自己不能找到任何打她电话的理由。
“对了,程逸洋,我们的高中搬新校舍了,下次有空你陪老子一起去看看吧!嘿嘿!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小学妹。”崔浩成眼见程逸洋又是半天没出声,连忙转开话题。
“你就不怕你老婆阉了你?”
“哪能啊?她怎么舍得!”崔浩成调侃道。崔浩成看起来像个花花大少,其实也是啦!只是他一旦开始和一个人恋爱就会收敛不少。虽然也时常与程逸洋出入一些声色场所,不过也只是喝喝酒,唱唱歌。他老婆不喜欢他抽烟,他也就不在她面前抽了,正努力向新好男人靠近。
然而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见高中漂亮学妹的男人,却在和程逸洋约好的当天华丽丽地放了程逸洋鸽子。理由是:“老婆想去h一ngk一ng买最新款巴黎世家的包包和香奈儿的香水,顺便去迪斯尼主题乐园玩,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是谁说要来逛新校园的?!”程逸洋咬牙切齿道。电话那头传来崔浩成嬉皮笑脸的声音:“嘿!洋!你就慢慢逛校园。遇见了漂亮妹妹记得告诉哥哥我一声。拜~~”说完,电话就切断了。
程逸洋表面没什么表情,心里恨恨地骂了崔浩成祖宗十八代。只是多年后的程逸洋想起这件事情,脸上挂着的却是幸福的笑容。
上天总是这样,让你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给你一米阳光。
那一天,他遇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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