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NO ZUO NO DIE
电话铃声响起，程逸洋迅速接起，轻声走到房门外面。
“喂，程子，在干嘛呢？”话筒里传来崔浩成的声音。
“没干嘛，在家呆着呢。”
“那出来吧，我们去健身房。顺便晚上一起吃饭呐。”
“好，那你等我换身衣服。”
“小鱼呢？让她一起来呗。”
“她在睡觉。”程逸洋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
“下午四点？！睡午觉？”
“她累了。”
“哼哼老子懂了！”崔浩成在电话那头传来不怀好意地笑声，“少年，这还没晚上呢~”
“我挂了。”程逸洋冷声道，“你直接去健身房等我。”
等到快五点四十，程逸洋从健身房回来，发现苏梓鱼竟然还在睡觉。他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又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了一会书，苏梓鱼仍没要醒来的样子。
直到崔浩成发来微信，说自己和拉拉已经到店里了，让他们快点过来。程逸洋无奈只能动作轻柔地摇醒苏梓鱼。因为这丫头有起床气，如果不是自然醒，就会心情不好。
“小鱼，起来了。”
“嗯不要”她喃喃道，听起来就像小猫的叫声。
“乖，吃饭了。吃完再睡。”
“背我”苏梓鱼伸出手，身体依然不动。
“还没醒吗？”程逸洋在床边坐下，揉了揉她有些睡乱了的发丝，轻笑道，“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苏梓鱼没有回答，像是又要睡过去了。
“喂别睡。”程逸洋将她拉起来，“小懒猪，起来了。”
“嗯”苏梓鱼一副不愿意醒过来的神情。
等到两人来到饭店，菜已经上齐了。
“哟～来啦！”崔浩成对着程逸洋抛了个媚眼。
程逸洋无情绪起伏地嗯了一声，苏梓鱼倒是不太好意思起来，安安静静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迟到了罚酒一杯啊。”崔浩成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放在他们俩面前。
苏梓鱼用一种寻求帮助的眼神望了程逸洋一眼。
“知道，不想喝是吧。”程逸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她面前的一杯也喝了。
“兄弟，要不再来一杯？”
“不了。”
“当年可没少喝。”
“你也是。”
“你俩对暗号呢！”拉拉吐槽道，然后看着崔浩成眯起眼睛，微微笑道，“说的是去夜店喝花酒吧～”
“我我没！”崔浩成连忙否认。
“是没去夜店呢？还是没喝过花酒呢？”拉拉不依不饶。
“程子！”崔浩成把头扭向程逸洋并向他求救，却见他正给小鱼喂食呢。
“好吃吗？”程逸洋笑着问她。
“嗯。”苏梓鱼愉快地点点头，感觉终于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我还要。”
“先喝汤吧。”只见他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又替她夹了她喜欢吃的虾丸。这两人周边正弥漫着与世隔绝的气场，完成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了。
崔浩成依法炮制给拉拉夹了一个虾球，“来老婆，啊～”
“真肉麻！”拉拉将头扭向一边，“而且我不——喜——欢——吃——虾！”
“啊？”崔浩成一脸蒙蔽状。
“你是不是将我和别的女人搞错了！？”
“程子！！救我！！”崔浩成大叫道。
“这个我没法帮你解释，我不知道你前女友的喜好。去夜店嘛，当年确实也没少去。至于喝花酒，这个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有过，至于和其他人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程子你是帮我还是害我？！”
“我很认真地解释了。”
“小鱼！你怎么不生气呢？”拉拉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苏梓鱼一脸茫然地问。
“程子去夜店喝花酒你不生气？”
“可是他天天和我在一起啊。至于以前嘛，我们又不熟，我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他的自由。”苏梓鱼回答地行云流水。
“你真的这么想？”程逸洋认真地看她。
“嗯。”苏梓鱼点点头，“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这里不太舒服。”她边说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很高兴。”程逸洋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这两人是来虐待我们的吗？”拉拉在崔浩成耳边低声说，“老公，我想吃虾，帮我拨。”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崔浩成低声问。
“我逗你玩的，这都看不出来！”拉拉哈哈大笑。
女人心海底针啊。崔浩成在心里咆哮道，手上却默默剥起了虾。
吃完饭，崔浩成问：“我和拉拉准备去看电影，你们要不要一起？”
程逸洋看了一眼苏梓鱼询问她的意见，只见她摇摇头，便说：“pass，我们回家去了。”
“宅夫宅妻啊。”拉拉笑道。
两人在饭店门口告别了崔浩成和拉拉。苏梓鱼提议散散步再回家去，程逸洋表示很欣慰，苏同学难道也开始喜欢运动了吗？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于是，他欣然同意了。
可是，走了还不到十分钟，苏梓鱼的步子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她说，“累了，背。”连语言都变得如此简练，看来是真的体力透支了。于是，程逸洋的散步变成了负重行走，可他走得甘之如饴。
等到回到家，路上喊着累的苏梓鱼，洗完澡突然来了精神。她在房间里放着披头士的唱片，在床上蹦来蹦去的。冲完凉的程逸洋推门见到这幅情景不觉惊呆了，他调小了音量，问她：“你怎么好像被打开了奇怪的开关？”
“上来。”她笑靥灿烂，对他勾勾手指。
程逸洋走到床边坐下，“你不是说累吗？快躺下。”
苏梓鱼跪坐下来，挪到他身边。“很快就没电啦！”
“你看你，都出汗啦。”程逸洋理了理她微湿的额发，笑道，“倒让我想起了高中那个时候。”
“嗯？”苏梓鱼一脸疑惑。
“有一次，我和崔浩成的书包都被锁在教室里了。然后，你从寝室里跑出来，头发也像这样还有些湿漉漉的。”
“那大概是刚洗完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吧。怕你们等急了。”苏梓鱼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笑嘻嘻道，“你记性真好，我都记不清了。”
“因为钥匙被别人借走了，所以你还钻了窗户。看得我和崔浩成目瞪口呆的。”
“这个我还记得！而且你们还受伤了。”
“呃是。”程逸洋望着她小鹿般的眼睛，笑道，“我当时说了谎，告诉你是打篮球摔的。其实我打架了。”
“哇！好厉害！我就喜欢不良少年！”苏梓鱼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程逸洋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不知所措，“你你没喝酒吧？！”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骗我？实话实说不就好了。”
“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吧，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打篮球怎么可能脸上都有伤呢。”苏梓鱼又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认真地说道，“还好没留什么伤疤。”见程逸洋没说话，她又说，“还有什么要忏悔的，今天一并坦白了吧。比如去夜店，喝花酒什么的。”
“你不是不介意吗？”
“现在想想又介意了。”苏梓鱼闷闷不乐道。
“我怕我说了你更不高兴。”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无非就那么些事呗。”苏梓鱼躺下身，转向另一边。
“生气了？”程逸洋轻声问她。
“没有。我只是在想，明明那个时候，在同一个班级里，为什么我们却那么陌生？”
“因为每个人的心很小，在你心里只能有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所以眼里自然也就看不到其他人了。”他在身边躺下，从背后拥抱她。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她将手塔在他环绕着他的手臂上，轻声说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以前总觉得结婚这事会离我很远，甚至觉得我一辈子也无法结婚。现在，我有了很多想做的事情。我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因为那里很像童话里的世界。还有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堆雪人和滑雪。然后一起装修布置我们的家，哪怕它是个只有十平方的小房子。”苏梓鱼停了几秒钟，问道，“我一直没问，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程逸洋拉住她的手，坐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瞳孔里映射出他的脸，一眼望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我想和你平平稳稳地过完余生。”他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认真道，“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你也要坚强地生活，答应我好吗？”
她的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安，“你要离开了吗？”
“我是说如果。”
“不，我不要如果。”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不要你先走，这样我怕我没办法一个人活着。我会害怕，我会怕得睡不着觉。然后一直想你，一直想你，直到出现幻觉为止。”她想起那一个个难以入睡的夜晚，她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却迟迟不能入睡。明明已经很累了，脑袋想要裂开一样，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地沉浮。那时，她只能依靠着大把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记得有人曾说过，一个人的时候，并不知道孤独是何物。而深爱过一个人或被深深爱过的人才能体会孤独的滋味。
“好。我答应你。这些就让我来承受吧。你只要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我。”
“骗人！你明明就是个无神论者，怎么会相信有黄泉这种事呢？”苏梓鱼破涕为笑，接着说道，“小时候，外婆和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她说牛郎织女七夕那天才能见面，织女一边洗碗，一边和牛郎说话。不信你去听，在茄子地里还能听到他们俩说话的声音呢！当时的我，在七夕那晚的夜里，将信将疑地跑到茄子地里去听牛郎织女说话，结果啥也没听见，反而并咬了一身的蚊子包！”
“你真可爱。”
“在那之后，我就不相信故事里说的那些啦。”
“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应该相信我的。”
“给我。”苏梓鱼伸出手。
“什么？”
“银行卡，或者存折也行。然后把密码告诉我，你说过不骗我的。做人要诚实！”
“你要用钱？”程逸洋伸手拉开抽屉，将一张卡放到她手里，“密码是你生日，之前就想给你的，这两天事情太多给忘了。”
“信用卡？”苏梓鱼接着灯光看了一眼，“我不要，刷了还要还钱。我要储存卡！”
“这个是副卡，不用你还钱。”他无奈道，“这个一点经济观念都没有的小笨蛋！我该拿你怎么办？”
苏梓鱼掠过了那句说她是笨蛋的话，笑着说：“我怎么感觉我被包养了？我想明天就去刷卡！”
“这不叫包养。你知道包养什么意思吗？”他一脸严肃地问道。
“就是只要我说我想要什么，然后你就给了我所有。”
程逸洋抱着手，笑逐颜开，慢吞吞地说：“想c要？难得你这么主动。”
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样子，苏梓鱼直接傻掉，不是下午才她随即机智地笑笑，迅速坐起身爬下床，“我渴了，我去喝水。”然后迅速闪人。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一旦破了禁忌，所有的事情最终都能联想到性上面去。
苏梓鱼拿着杯水，喝了一口，站在房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要存折！”
“不要这个？”程逸洋晃了晃被苏梓鱼随手放在床上的信用卡。
苏梓鱼上前，夺过他手中的信用卡说：“这个我也要！”由于她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结果杯子里的水撒了出来，浸湿了她胸前的衣料。
“做人不能太贪心。看吧，遭报应了吧。”程逸洋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苏梓鱼愣了三秒，计上心来。她咕咚咕咚把水杯里剩下的半杯水喝了，放在桌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说： “喝完了，睡觉。”
“衣服湿了，真准备这样睡觉？”程逸洋惊讶着望着她，平时衣服上一点瑕疵她都不能忍受，现在胸前湿了一大片，她竟然要这样躺下睡觉了？
“不穿了。”她迅速关掉房间内的所有光源，然后程逸洋听到衣服被扔到了地板上的声音，她将身体裹进毛毯中，然后乖乖躺下。
“我很冷。”程逸洋将空调往上调了几度，然后抱紧了裹着苏梓鱼的毛毯。
“我没穿，不方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苏梓鱼在内心得意地笑，让你刚刚嘲笑我！
“可是我冷。”
苏梓鱼心软了，说：“好吧。但是你不能那什么什么。”
“那什么什么是什么？”
“就是那个知道还问！”她羞红了脸，还好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我已经”他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句子，“忍不住了。”
“啊？”苏梓鱼更加紧紧地抓紧了毛毯。
“都是你不好。”
程逸洋再一次用他的行动证明了，男人，当他们犯错时，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将错误推给对方，而苏梓鱼则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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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程子，在干嘛呢？”话筒里传来崔浩成的声音。
“没干嘛，在家呆着呢。”
“那出来吧，我们去健身房。顺便晚上一起吃饭呐。”
“好，那你等我换身衣服。”
“小鱼呢？让她一起来呗。”
“她在睡觉。”程逸洋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
“下午四点？！睡午觉？”
“她累了。”
“哼哼老子懂了！”崔浩成在电话那头传来不怀好意地笑声，“少年，这还没晚上呢~”
“我挂了。”程逸洋冷声道，“你直接去健身房等我。”
等到快五点四十，程逸洋从健身房回来，发现苏梓鱼竟然还在睡觉。他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又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了一会书，苏梓鱼仍没要醒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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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起来了。”
“嗯不要”她喃喃道，听起来就像小猫的叫声。
“乖，吃饭了。吃完再睡。”
“背我”苏梓鱼伸出手，身体依然不动。
“还没醒吗？”程逸洋在床边坐下，揉了揉她有些睡乱了的发丝，轻笑道，“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苏梓鱼没有回答，像是又要睡过去了。
“喂别睡。”程逸洋将她拉起来，“小懒猪，起来了。”
“嗯”苏梓鱼一副不愿意醒过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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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来啦！”崔浩成对着程逸洋抛了个媚眼。
程逸洋无情绪起伏地嗯了一声，苏梓鱼倒是不太好意思起来，安安静静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迟到了罚酒一杯啊。”崔浩成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放在他们俩面前。
苏梓鱼用一种寻求帮助的眼神望了程逸洋一眼。
“知道，不想喝是吧。”程逸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她面前的一杯也喝了。
“兄弟，要不再来一杯？”
“不了。”
“当年可没少喝。”
“你也是。”
“你俩对暗号呢！”拉拉吐槽道，然后看着崔浩成眯起眼睛，微微笑道，“说的是去夜店喝花酒吧～”
“我我没！”崔浩成连忙否认。
“是没去夜店呢？还是没喝过花酒呢？”拉拉不依不饶。
“程子！”崔浩成把头扭向程逸洋并向他求救，却见他正给小鱼喂食呢。
“好吃吗？”程逸洋笑着问她。
“嗯。”苏梓鱼愉快地点点头，感觉终于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我还要。”
“先喝汤吧。”只见他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又替她夹了她喜欢吃的虾丸。这两人周边正弥漫着与世隔绝的气场，完成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了。
崔浩成依法炮制给拉拉夹了一个虾球，“来老婆，啊～”
“真肉麻！”拉拉将头扭向一边，“而且我不——喜——欢——吃——虾！”
“啊？”崔浩成一脸蒙蔽状。
“你是不是将我和别的女人搞错了！？”
“程子！！救我！！”崔浩成大叫道。
“这个我没法帮你解释，我不知道你前女友的喜好。去夜店嘛，当年确实也没少去。至于喝花酒，这个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有过，至于和其他人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程子你是帮我还是害我？！”
“我很认真地解释了。”
“小鱼！你怎么不生气呢？”拉拉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苏梓鱼一脸茫然地问。
“程子去夜店喝花酒你不生气？”
“可是他天天和我在一起啊。至于以前嘛，我们又不熟，我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他的自由。”苏梓鱼回答地行云流水。
“你真的这么想？”程逸洋认真地看她。
“嗯。”苏梓鱼点点头，“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这里不太舒服。”她边说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很高兴。”程逸洋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这两人是来虐待我们的吗？”拉拉在崔浩成耳边低声说，“老公，我想吃虾，帮我拨。”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崔浩成低声问。
“我逗你玩的，这都看不出来！”拉拉哈哈大笑。
女人心海底针啊。崔浩成在心里咆哮道，手上却默默剥起了虾。
吃完饭，崔浩成问：“我和拉拉准备去看电影，你们要不要一起？”
程逸洋看了一眼苏梓鱼询问她的意见，只见她摇摇头，便说：“pass，我们回家去了。”
“宅夫宅妻啊。”拉拉笑道。
两人在饭店门口告别了崔浩成和拉拉。苏梓鱼提议散散步再回家去，程逸洋表示很欣慰，苏同学难道也开始喜欢运动了吗？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于是，他欣然同意了。
可是，走了还不到十分钟，苏梓鱼的步子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她说，“累了，背。”连语言都变得如此简练，看来是真的体力透支了。于是，程逸洋的散步变成了负重行走，可他走得甘之如饴。
等到回到家，路上喊着累的苏梓鱼，洗完澡突然来了精神。她在房间里放着披头士的唱片，在床上蹦来蹦去的。冲完凉的程逸洋推门见到这幅情景不觉惊呆了，他调小了音量，问她：“你怎么好像被打开了奇怪的开关？”
“上来。”她笑靥灿烂，对他勾勾手指。
程逸洋走到床边坐下，“你不是说累吗？快躺下。”
苏梓鱼跪坐下来，挪到他身边。“很快就没电啦！”
“你看你，都出汗啦。”程逸洋理了理她微湿的额发，笑道，“倒让我想起了高中那个时候。”
“嗯？”苏梓鱼一脸疑惑。
“有一次，我和崔浩成的书包都被锁在教室里了。然后，你从寝室里跑出来，头发也像这样还有些湿漉漉的。”
“那大概是刚洗完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吧。怕你们等急了。”苏梓鱼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笑嘻嘻道，“你记性真好，我都记不清了。”
“因为钥匙被别人借走了，所以你还钻了窗户。看得我和崔浩成目瞪口呆的。”
“这个我还记得！而且你们还受伤了。”
“呃是。”程逸洋望着她小鹿般的眼睛，笑道，“我当时说了谎，告诉你是打篮球摔的。其实我打架了。”
“哇！好厉害！我就喜欢不良少年！”苏梓鱼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程逸洋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不知所措，“你你没喝酒吧？！”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骗我？实话实说不就好了。”
“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吧，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打篮球怎么可能脸上都有伤呢。”苏梓鱼又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认真地说道，“还好没留什么伤疤。”见程逸洋没说话，她又说，“还有什么要忏悔的，今天一并坦白了吧。比如去夜店，喝花酒什么的。”
“你不是不介意吗？”
“现在想想又介意了。”苏梓鱼闷闷不乐道。
“我怕我说了你更不高兴。”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无非就那么些事呗。”苏梓鱼躺下身，转向另一边。
“生气了？”程逸洋轻声问她。
“没有。我只是在想，明明那个时候，在同一个班级里，为什么我们却那么陌生？”
“因为每个人的心很小，在你心里只能有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所以眼里自然也就看不到其他人了。”他在身边躺下，从背后拥抱她。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她将手塔在他环绕着他的手臂上，轻声说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以前总觉得结婚这事会离我很远，甚至觉得我一辈子也无法结婚。现在，我有了很多想做的事情。我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因为那里很像童话里的世界。还有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堆雪人和滑雪。然后一起装修布置我们的家，哪怕它是个只有十平方的小房子。”苏梓鱼停了几秒钟，问道，“我一直没问，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程逸洋拉住她的手，坐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瞳孔里映射出他的脸，一眼望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我想和你平平稳稳地过完余生。”他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认真道，“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你也要坚强地生活，答应我好吗？”
她的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安，“你要离开了吗？”
“我是说如果。”
“不，我不要如果。”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不要你先走，这样我怕我没办法一个人活着。我会害怕，我会怕得睡不着觉。然后一直想你，一直想你，直到出现幻觉为止。”她想起那一个个难以入睡的夜晚，她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却迟迟不能入睡。明明已经很累了，脑袋想要裂开一样，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地沉浮。那时，她只能依靠着大把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记得有人曾说过，一个人的时候，并不知道孤独是何物。而深爱过一个人或被深深爱过的人才能体会孤独的滋味。
“好。我答应你。这些就让我来承受吧。你只要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我。”
“骗人！你明明就是个无神论者，怎么会相信有黄泉这种事呢？”苏梓鱼破涕为笑，接着说道，“小时候，外婆和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她说牛郎织女七夕那天才能见面，织女一边洗碗，一边和牛郎说话。不信你去听，在茄子地里还能听到他们俩说话的声音呢！当时的我，在七夕那晚的夜里，将信将疑地跑到茄子地里去听牛郎织女说话，结果啥也没听见，反而并咬了一身的蚊子包！”
“你真可爱。”
“在那之后，我就不相信故事里说的那些啦。”
“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应该相信我的。”
“给我。”苏梓鱼伸出手。
“什么？”
“银行卡，或者存折也行。然后把密码告诉我，你说过不骗我的。做人要诚实！”
“你要用钱？”程逸洋伸手拉开抽屉，将一张卡放到她手里，“密码是你生日，之前就想给你的，这两天事情太多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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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一旦破了禁忌，所有的事情最终都能联想到性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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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个？”程逸洋晃了晃被苏梓鱼随手放在床上的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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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能太贪心。看吧，遭报应了吧。”程逸洋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苏梓鱼愣了三秒，计上心来。她咕咚咕咚把水杯里剩下的半杯水喝了，放在桌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说： “喝完了，睡觉。”
“衣服湿了，真准备这样睡觉？”程逸洋惊讶着望着她，平时衣服上一点瑕疵她都不能忍受，现在胸前湿了一大片，她竟然要这样躺下睡觉了？
“不穿了。”她迅速关掉房间内的所有光源，然后程逸洋听到衣服被扔到了地板上的声音，她将身体裹进毛毯中，然后乖乖躺下。
“我很冷。”程逸洋将空调往上调了几度，然后抱紧了裹着苏梓鱼的毛毯。
“我没穿，不方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苏梓鱼在内心得意地笑，让你刚刚嘲笑我！
“可是我冷。”
苏梓鱼心软了，说：“好吧。但是你不能那什么什么。”
“那什么什么是什么？”
“就是那个知道还问！”她羞红了脸，还好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我已经”他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句子，“忍不住了。”
“啊？”苏梓鱼更加紧紧地抓紧了毛毯。
“都是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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