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黎明前的黑暗
她睡眠向来很浅。这由于她本性敏感以及极度没有安全感所致。小时候，外婆带她，她跟着外婆睡。长大一些，她和喵喵姊妹俩一起睡。后来，住校有室友的陪伴。最坏住在外面，至少同一个屋子里还有文森特。文森特向来睡得晚，紧闭的房门缝隙里透过来的灯光让她安心。最痛苦的是一整晚都睡不着，内心的不安和抑郁让她无法入睡，所以她一直依靠着酒精和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
有时候想想，爱情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身边，竟然能安稳地睡着。
清晨，窗外的蝉鸣将她唤醒。她睁开眼睛，他还保持着睡前拥她入怀的姿势。她轻轻将他的手拿开，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爬下床，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条一ne一piece穿上。然后拾起地上的睡裙，拿上那张放在床头的信用卡，轻声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动作极其轻柔缓慢，生怕惊醒梦中人。
她洗漱完毕后，来到厨房，煎了荷包蛋和培根，对角切开白面包，往里面夹上一些洗净的生菜以及切片的西红柿，然后将荷包蛋和培根也夹到里面做成了两个三明治。
说实话，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做饭了，在国外也只做过这种简单的食物。回国之后，不是出去吃就是程逸洋做给她吃。他说，他现在正热衷于料理，她自然闲着偷乐。不过，难得今天起得早，他难得睡个懒觉，她就想着自己做早饭。
于是，她又在他的那个三明治上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笑脸。啊画得不是很好，他不会介意吧。她看了一下时间，7点30分了，迅速把那个三明治装上盘子，放在餐桌上，然后慢悠悠吃着自己的一份早餐，一边翻阅着报纸里的彩色漫画的那一版。吃完早餐后，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钱包一k，手机电量充足一k，公交卡一k，平底鞋一k，妆容一k，精神一k！然后像个要去春游的孩子般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难得的周日，一定要好好地逛街逛个痛快。她带着耳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伴着音乐的节奏往公交站走去。
程逸洋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了手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竟然是苏梓鱼打来的。
“喂？”电话里传来他慵懒的声音。
“抱歉，吵醒你了。”她满怀歉意地说道，随后又不解释说，“我忍着没打电话一直忍到了这个点，以为你醒了呢。”
程逸洋从耳边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快9点50分了。他恢复了平时的声音，“我已经醒了。你在哪？”
“商场”苏梓鱼回答。
“干嘛不叫醒我一起去？”
“你难得睡懒觉，想让你多睡会。而且，一个人刷卡更痛快，带着你不方便。”
“所以”程逸洋拖长声音，“现在是卡刷爆了？”
“呃”苏梓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决定和他开个玩笑，“嗯。”
“我要来救你是吧。”
“嗯，你快来。”说完苏梓鱼便挂断了电话。其实是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没带伞，所以想让他来接自己回家，忍不住就恶作剧了。这信用卡她都还没有刷，她已经逛了一圈了，并没有找到什么想买的。所谓的逛街，就是逛嘛。
她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雨幕。盛夏的天气真是任性，说变脸就变脸啊。真是笨蛋，怎么老忘记带伞！
她无所事事地坐着，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穿越雨幕而来。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她抓起背包，跑出星巴克的店门，站在雨棚下方，朝着他招招手。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有些被淋湿的发丝，伸手拭去些许水渍。“在里面等不就好了，干嘛出来？“
“想你啊。”她笑着回答。
“这么多人呢，别这样。”他拉起她往店内走，“你买的东西呢？”
“哦，寄存了。”她随便撒了个谎。
“嗯，聪明。”他在她对面坐下，拿纸巾给她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脸颊。
“我把卡刷爆了，你是不是很生气？”苏梓鱼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他笑着看她，说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钱，只有流通市场才能发挥作用，金钱的价值只有流通当中才能体现出来。所以，你走上正轨了。”
“不愧是生意人啊，想法就是不一样。”
“走吧，还有什么想要的，今天一起买了吧。”
“你你不觉得你亏了吗？”
“怎么亏了？”他反问道。
“你看，我又不会理财，也不太擅长做家务，还爱胡思乱想。”
“长得好看就行。”他起身，拉她起来，“走吧。”
“你在表扬我吗？”苏梓鱼笑得很灿烂，经过柜台的时候，她停下来，“伞寄存在店里吧，拿着不方便。”
两人牵着手，走在商场内，“你买了什么？”
“嗯，包包，珠宝，衣服，还有鞋子。”
“还有什么想要的？一起买了吧。之后一段时间会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出来逛街了。”
“其实我还没想好买什么。”
“嗯？”程逸洋停下脚步，询问道，“没想好？那之前买的那些”
“其实其实我还什么都没买呢。一不小心就和你开了个玩笑。”苏梓鱼小声回答道，“我就是想让你来接我回家来着，你看天下了这么大的雨。”
“不是，你逛了一上午，什么东西都没买？”
“嗯我选择困难症。”
“那我帮你挑行吧。”程逸洋想了想，“我就好奇问一下，你以前的衣服鞋子之类的，怎么挑选的？”
“上大学之前，妈妈买回来就穿了。之后室友帮着挑。我自己一个人要买件衣服可不太容易。”
下午，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中。整理好东西后，苏梓鱼仰躺在床上感叹，“逛街好累啊。”
“是你体力不好吧。”程逸洋走过来，将冰过的橙汁递给她。
“你不是不累吗？干嘛也躺下了。”苏梓鱼忍不住吐槽道。
“保存体力。”他想逗逗她。
没想到苏梓鱼根本不接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好久没画画了。”
“嗯。”
“那个时候，你到底画了什么？不让我看的那幅油画。”
“哦，那个啊我挂在阁楼的墙上了。”
“阁楼上锁了。”
“我想想钥匙我放在公司了。”程逸洋回想起，她离开的那年，他将阁楼上了锁，便再也没有上去过。这么些年，阁楼应该布满灰尘了吧。
第二天周一，那场重要的会议一直开到下午6点多。阿keen匆匆走到苏梓鱼的办公室，递给她一把钥匙，“程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让我先送你回家。”
“他”苏梓鱼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刚才意大利古城开发的项目董事会上通过了。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有的忙了，直到和意大利那边把合同签下来。”
“我知道了。我打的回去，你不用送我啦。”
“这这不好吧。”
“放心，没事的。”苏梓鱼拿起包，对阿keen招招手，“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苏梓鱼一个人回到家，面对着冷冰冰的房子，竟然一下子感到不知所措。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充足的食物，竟然没有一点食欲。于是，她又将冰箱关上。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到家了吗？”
“刚到。”
“一个人也要乖乖吃饭。”
“嗯，好！”她装作很有活力的样子，只是孤寂正在侵蚀着她的内心，“你吃饭了吗？”
“和董事们一起，正在吃。”
“你在哪里打电话？”
“大厅。”他回答道，见她没有说话，他又嘱咐道，“我晚上可能比较晚回来，你一个人先睡。”
“你说这话，好像爸爸。”
“我确实已经是爸爸了，而你却还像个孩子，让人操心。”
“我会听话的，你安心吧。快去吃饭吧。”
“嗯，拜拜。”
苏梓鱼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还是随便吃一点吧。不然晚上饿了，反而睡不着。
吃完自己煮的面后，她本想着去看会电视。突然想起阁楼的钥匙，决定还是先去看一下那幅油画。
打开阁楼的门，她被灰尘呛得咳嗽了起来。摸索着墙壁开了灯，灯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室内。环顾阁楼四周，所有的家具上有沉积了一层灰，想必这个阁楼很久没有人上来过了吧。
一幅很大的油画印入她的眼帘，画面上蒙了些许灰尘，使画面显得朦胧。但还是依稀可见画中人。这是一张逆光的人物肖像，画中的女孩有着白皙的皮肤，栗色的头发柔弱地搭在双肩上，细长的手指拿着一支粉色的玫瑰，白色衣裙的纹理在浅绿色背景中显得异常清晰。女孩的视线应该是朝着画师的方向，眼神空灵而忧郁。画面的右下角写着。
苏梓鱼回想起程逸洋画这幅画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应该是笑着的才对。在他的眼中，自己是这样子的吗？还是说，在自己离开之后，他太难过了才会画出这样的她。
趁着他不在，把这里打扫一下吧，顺便当做饭后运动。她决定先把灰尘解决掉，于是戴上了口罩，拿来吸尘器开始清理灰尘。整理阁楼花了不少时间，在整理的过程中还陆续发现两人遗留在这里的回忆，那时两人总喜欢窝在阁楼里。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11点半了。没想到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是他还没有回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想要打电话给他，又怕打扰到他。于是，她只能洗澡，准备自己睡觉。
当她躺在床上，那种不安又向她袭来。她一个人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竟抱着他的睡衣渐渐睡去。
程逸洋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当他躺下身的时候，苏梓鱼竟然从床上坐了一起。
“回来啦？”她迷迷糊糊地说。
“嗯。一个人害怕了？”
“没。”说完，她又倒下，很快又睡着了。
程逸洋轻轻拍了拍她，无奈地笑笑。心想着，那为什么要抱着他的睡衣睡呢？
早上快八点的时候，苏梓鱼醒过来。发现程逸洋在收拾行李，她慌张地从床上跳起来。
“你要去哪？”
“公司。”程逸洋回答地理所当然，“你也要去公司上班。”
“那你收拾行李干嘛？”
“最近我不回来住了，会和浩成搬到公司的员工宿舍住。”
“那我也要去。”
“可以。不过恐怕明天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了。”
苏梓鱼沉默了半晌，没吭声。
“你舍不得我走是吧？”程逸洋整理行囊的手停了下来，抬眼问她。
“没啊。”苏梓鱼眼睛四处游移，口是心非道。
“你这样回答，让我好生伤心啊。”
“你从古代穿越回来的吗？”
“还是你一个人睡觉害怕？昨晚几点睡的？”
“谁说我害怕了？我十点就睡了！”
“不要逞强。”程逸洋在床边坐下，“你要是真的害怕呢，你把拉拉叫过来陪你住一段时间吧，反正她也一个人住了。一来，你们可以做个伴，二来，我也好放心一些。”
“那我明天给你送饭。”
“会不会太辛苦了？我和浩成外面吃一点就好了。”
“你睡得这么少，再不好好吃饭，会生病的。你要是生病了，我可不照顾你！”
“那我只能可怜巴巴地去医院，让护士姐姐照顾我了。”
“你！”苏梓鱼气结。
“好了好了，你送饭吧。起来换衣服吧，要去上班了。”
于是乎，苏梓鱼开始了小主妇的悲惨生活。
那天下班，苏梓鱼就去了苏妈妈家里，和妈妈学习怎么煲汤，做料理。从前她只会做蔬菜类的料理，她不敢切肉，也不敢杀鱼。现在依旧不敢，所以只能去超市买让人处理好的食材。
果然在那之后，就算在公司，她也很少见到程逸洋。她既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和他见面，也不能频频跑去他办公室找他。苏梓鱼只能每天让阿keen把便当交给他。
“崔浩成很羡慕。”程逸洋在电话里这样说道，然后原本一个人的便当变成了两人份的了。
天天见不到人，电话短信屈指可数。晚上睡不好，经常吓得睡不着觉，又依赖上了安眠药。白天没有精力，工作不能怠慢。夜里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狄奥打来越洋电话的时候她才觉得好受些。
苏梓鱼在内心感叹，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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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想想，爱情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身边，竟然能安稳地睡着。
清晨，窗外的蝉鸣将她唤醒。她睁开眼睛，他还保持着睡前拥她入怀的姿势。她轻轻将他的手拿开，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爬下床，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条一ne一piece穿上。然后拾起地上的睡裙，拿上那张放在床头的信用卡，轻声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动作极其轻柔缓慢，生怕惊醒梦中人。
她洗漱完毕后，来到厨房，煎了荷包蛋和培根，对角切开白面包，往里面夹上一些洗净的生菜以及切片的西红柿，然后将荷包蛋和培根也夹到里面做成了两个三明治。
说实话，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做饭了，在国外也只做过这种简单的食物。回国之后，不是出去吃就是程逸洋做给她吃。他说，他现在正热衷于料理，她自然闲着偷乐。不过，难得今天起得早，他难得睡个懒觉，她就想着自己做早饭。
于是，她又在他的那个三明治上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笑脸。啊画得不是很好，他不会介意吧。她看了一下时间，7点30分了，迅速把那个三明治装上盘子，放在餐桌上，然后慢悠悠吃着自己的一份早餐，一边翻阅着报纸里的彩色漫画的那一版。吃完早餐后，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钱包一k，手机电量充足一k，公交卡一k，平底鞋一k，妆容一k，精神一k！然后像个要去春游的孩子般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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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话里传来他慵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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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苏梓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决定和他开个玩笑，“嗯。”
“我要来救你是吧。”
“嗯，你快来。”说完苏梓鱼便挂断了电话。其实是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没带伞，所以想让他来接自己回家，忍不住就恶作剧了。这信用卡她都还没有刷，她已经逛了一圈了，并没有找到什么想买的。所谓的逛街，就是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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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有些被淋湿的发丝，伸手拭去些许水渍。“在里面等不就好了，干嘛出来？“
“想你啊。”她笑着回答。
“这么多人呢，别这样。”他拉起她往店内走，“你买的东西呢？”
“哦，寄存了。”她随便撒了个谎。
“嗯，聪明。”他在她对面坐下，拿纸巾给她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脸颊。
“我把卡刷爆了，你是不是很生气？”苏梓鱼小心翼翼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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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生意人啊，想法就是不一样。”
“走吧，还有什么想要的，今天一起买了吧。”
“你你不觉得你亏了吗？”
“怎么亏了？”他反问道。
“你看，我又不会理财，也不太擅长做家务，还爱胡思乱想。”
“长得好看就行。”他起身，拉她起来，“走吧。”
“你在表扬我吗？”苏梓鱼笑得很灿烂，经过柜台的时候，她停下来，“伞寄存在店里吧，拿着不方便。”
两人牵着手，走在商场内，“你买了什么？”
“嗯，包包，珠宝，衣服，还有鞋子。”
“还有什么想要的？一起买了吧。之后一段时间会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出来逛街了。”
“其实我还没想好买什么。”
“嗯？”程逸洋停下脚步，询问道，“没想好？那之前买的那些”
“其实其实我还什么都没买呢。一不小心就和你开了个玩笑。”苏梓鱼小声回答道，“我就是想让你来接我回家来着，你看天下了这么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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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体力不好吧。”程逸洋走过来，将冰过的橙汁递给她。
“你不是不累吗？干嘛也躺下了。”苏梓鱼忍不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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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苏梓鱼根本不接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好久没画画了。”
“嗯。”
“那个时候，你到底画了什么？不让我看的那幅油画。”
“哦，那个啊我挂在阁楼的墙上了。”
“阁楼上锁了。”
“我想想钥匙我放在公司了。”程逸洋回想起，她离开的那年，他将阁楼上了锁，便再也没有上去过。这么些年，阁楼应该布满灰尘了吧。
第二天周一，那场重要的会议一直开到下午6点多。阿keen匆匆走到苏梓鱼的办公室，递给她一把钥匙，“程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让我先送你回家。”
“他”苏梓鱼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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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打的回去，你不用送我啦。”
“这这不好吧。”
“放心，没事的。”苏梓鱼拿起包，对阿keen招招手，“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苏梓鱼一个人回到家，面对着冷冰冰的房子，竟然一下子感到不知所措。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充足的食物，竟然没有一点食欲。于是，她又将冰箱关上。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到家了吗？”
“刚到。”
“一个人也要乖乖吃饭。”
“嗯，好！”她装作很有活力的样子，只是孤寂正在侵蚀着她的内心，“你吃饭了吗？”
“和董事们一起，正在吃。”
“你在哪里打电话？”
“大厅。”他回答道，见她没有说话，他又嘱咐道，“我晚上可能比较晚回来，你一个人先睡。”
“你说这话，好像爸爸。”
“我确实已经是爸爸了，而你却还像个孩子，让人操心。”
“我会听话的，你安心吧。快去吃饭吧。”
“嗯，拜拜。”
苏梓鱼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还是随便吃一点吧。不然晚上饿了，反而睡不着。
吃完自己煮的面后，她本想着去看会电视。突然想起阁楼的钥匙，决定还是先去看一下那幅油画。
打开阁楼的门，她被灰尘呛得咳嗽了起来。摸索着墙壁开了灯，灯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室内。环顾阁楼四周，所有的家具上有沉积了一层灰，想必这个阁楼很久没有人上来过了吧。
一幅很大的油画印入她的眼帘，画面上蒙了些许灰尘，使画面显得朦胧。但还是依稀可见画中人。这是一张逆光的人物肖像，画中的女孩有着白皙的皮肤，栗色的头发柔弱地搭在双肩上，细长的手指拿着一支粉色的玫瑰，白色衣裙的纹理在浅绿色背景中显得异常清晰。女孩的视线应该是朝着画师的方向，眼神空灵而忧郁。画面的右下角写着。
苏梓鱼回想起程逸洋画这幅画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应该是笑着的才对。在他的眼中，自己是这样子的吗？还是说，在自己离开之后，他太难过了才会画出这样的她。
趁着他不在，把这里打扫一下吧，顺便当做饭后运动。她决定先把灰尘解决掉，于是戴上了口罩，拿来吸尘器开始清理灰尘。整理阁楼花了不少时间，在整理的过程中还陆续发现两人遗留在这里的回忆，那时两人总喜欢窝在阁楼里。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11点半了。没想到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是他还没有回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想要打电话给他，又怕打扰到他。于是，她只能洗澡，准备自己睡觉。
当她躺在床上，那种不安又向她袭来。她一个人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竟抱着他的睡衣渐渐睡去。
程逸洋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当他躺下身的时候，苏梓鱼竟然从床上坐了一起。
“回来啦？”她迷迷糊糊地说。
“嗯。一个人害怕了？”
“没。”说完，她又倒下，很快又睡着了。
程逸洋轻轻拍了拍她，无奈地笑笑。心想着，那为什么要抱着他的睡衣睡呢？
早上快八点的时候，苏梓鱼醒过来。发现程逸洋在收拾行李，她慌张地从床上跳起来。
“你要去哪？”
“公司。”程逸洋回答地理所当然，“你也要去公司上班。”
“那你收拾行李干嘛？”
“最近我不回来住了，会和浩成搬到公司的员工宿舍住。”
“那我也要去。”
“可以。不过恐怕明天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了。”
苏梓鱼沉默了半晌，没吭声。
“你舍不得我走是吧？”程逸洋整理行囊的手停了下来，抬眼问她。
“没啊。”苏梓鱼眼睛四处游移，口是心非道。
“你这样回答，让我好生伤心啊。”
“你从古代穿越回来的吗？”
“还是你一个人睡觉害怕？昨晚几点睡的？”
“谁说我害怕了？我十点就睡了！”
“不要逞强。”程逸洋在床边坐下，“你要是真的害怕呢，你把拉拉叫过来陪你住一段时间吧，反正她也一个人住了。一来，你们可以做个伴，二来，我也好放心一些。”
“那我明天给你送饭。”
“会不会太辛苦了？我和浩成外面吃一点就好了。”
“你睡得这么少，再不好好吃饭，会生病的。你要是生病了，我可不照顾你！”
“那我只能可怜巴巴地去医院，让护士姐姐照顾我了。”
“你！”苏梓鱼气结。
“好了好了，你送饭吧。起来换衣服吧，要去上班了。”
于是乎，苏梓鱼开始了小主妇的悲惨生活。
那天下班，苏梓鱼就去了苏妈妈家里，和妈妈学习怎么煲汤，做料理。从前她只会做蔬菜类的料理，她不敢切肉，也不敢杀鱼。现在依旧不敢，所以只能去超市买让人处理好的食材。
果然在那之后，就算在公司，她也很少见到程逸洋。她既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和他见面，也不能频频跑去他办公室找他。苏梓鱼只能每天让阿keen把便当交给他。
“崔浩成很羡慕。”程逸洋在电话里这样说道，然后原本一个人的便当变成了两人份的了。
天天见不到人，电话短信屈指可数。晚上睡不好，经常吓得睡不着觉，又依赖上了安眠药。白天没有精力，工作不能怠慢。夜里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狄奥打来越洋电话的时候她才觉得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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