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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安稳的家

  从车窗外望去,人行道上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互相挽着彼此的手有说有笑,有父亲领着刚放学的儿女细心呵护,有同学之间打打闹闹你追我看,还有年迈老爷,老婆因迟缓的步子而招后面赶急的人敢怒不敢言的嫌弃。

  这一切,透过车窗被陈灵看在眼里,就想看尽人生百态一样。

  现在是晚高峰,孩子忙着回家吃饭,男人忙着回家照顾老婆孩子。每个人都在踏上回家的旅途。

  原先道路挺通畅的,回家的人太多了,车子也变缓了,终于停了下来。

  在人行道上,站着一个人,她有着淡白的头发,挎个斜包,焦急的搓着双手。

  在她旁边,有根草棒子,上面只有两根糖葫芦了,看样子她是想卖完后好回家,但这两根一直卖不掉。

  在她周围挤满了人群,她小心地护着糖葫芦,显然,糖葫芦挡住了不少人的去路,打闹的孩子,匆忙的行人,都有可能把她的心血毁于一旦。

  陈灵看见有好几次她都被路人踩的皱了眉,但她依然逢人便问买不买糖葫芦。

  终于,她的糖葫芦棒被一个熊孩子绊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还好有草棒接力,只是碎了一点点,脏了一点点。

  陈灵见状,摇醒快要睡着的石磊。

  “干嘛呀,这不还没到呢吗,再让我睡会儿”石磊一个不情愿有睡了。

  “快给我十块钱”

  “十块,你要十块干什么”石磊闭着眼睛嘟啷着。

  “我要买糖葫芦”陈灵十分坚决的口气。

  “什么嘛,我又不喜欢吃那玩意儿,你买它干什么呀”石磊因为被吵醒有点不情愿。

  “谁说给你买了,我给我自己买”

  “你!”石磊一下来了精神。“谁不知道你随我,从小不爱吃糖葫芦,今儿咋啦,转性啦”

  “你就说给不给吧”

  “给给,你要钱我能不给吗”石磊摸摸索索从兜里找出来五块,“呦,这真不巧刚给你买药了,还剩五块。”

  “五块就五块吧”

  “喂,大妈”陈灵礼貌的唤来大妈,“您这糖葫芦多少钱一只啊”

  “姑娘,我这糖葫芦不卖了”老妈面上一直愁着,有点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卖啊,我看您这都卖了好长时间了”

  “原先是要买的,但现在您看,这都掉地上了,我好意思卖给您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这不包着的吗,没事啊,您就踏踏实实地卖给我,保证不出什么事啊”陈灵努力安慰大妈,而一边的石磊却说道

  “那要出了事情谁负责啊”

  陈灵反过身狠狠的瞪了石磊一眼。石磊只好灰头土脸的背过身去。

  “阿姨,您别听这个人的啊,这个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姑娘啊,我不能因为赚这点钱,就卖给你这掉到地上的啊”

  陈灵想了一想。

  “阿姨啊,您看这样好不好,您看这天也快黑了,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呢刚好也饿了,我就当回小白鼠,把这吃了,我要没事呢,我就付你钱,要有事呢,你就当实验失败,我也没付钱你就当我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行了吧。”

  “姑娘,您是大好人,您执意要要的话,这样吧每根算您一块钱”

  陈灵接过糖葫芦,而一旁的石磊看得尴尬癌都犯了

  “咦,这你也吃的下去”石磊一脸嫌弃,用衣裳挡住口鼻。

  “这有什么的,咱小时候什么没吃过”陈灵不以为然,继续津津有味地享受着“美食”。

  “那是小时候,你小时候还尿床呢,敢情您现在还尿呢”石磊一种讥讽的腔调。

  与此同时,随着天空越来越黑前面的长龙开始舒缓,每辆车也亮起了灯,现在这条街更热闹了,所有的商铺都在风风火火的营业,特别是食品店,车子缓缓走动好像每走一步都有不同的味道。

  天空渐黑,而陈灵的肚子也一直咕咕作响。

  “石磊哥哥”陈灵操着台湾腔娇羞的叫着。

  “咦,你疯啦”石磊丝毫不领情,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咱们去哪吃饭那”陈灵冲石磊眨巴眨巴眼睛,试图用可爱打动旁边这个“生气”的孩纸。

  “自个儿喝尿去吧,叫你不听我的,现在肚子饿了知道找我了,才不理你呢”石磊倔强的侧过头。

  “石磊,说,你是不是变心了”陈灵大吼道,把人出租车司机都给吓一大跳。

  “我说你小声一点,人还开着车呢”

  “呵呵,对不起啊,司机师傅,是让你刚刚那样对我的”

  “我看我呀,是从小把你给宠坏了。”

  “嘻嘻,那说好呢,以后不许生气了啊。”在石磊面前,陈玲永远是小时候那个模样。

  “快到了,等着吧。”

  司机绕了一个圈,绕到了院子里

  “石磊,你说这里怎么这么远啊,还这么阴森”陈灵怯懦的踱步。

  “废话,这么晚了,有没个前灯的,不阴森才怪”

  石磊敲了门

  “你们俩就是租客吧,来来快请进”开门的阿姨大概五十出头,挺有气质。

  “阿姨,没想到您这跟您网上的一模一样,现在啊,有些人为了利益,那是坑蒙拐骗啊,那广告上是光鲜亮丽的,实际上呢,等到租客来住啊,才知道受了骗。”

  “小伙子,瞧您说的,我敢保证,我租房绝对诚信,其实我们跟你们租房的有很大的因果循环关系,您看啊,我如实的把房子信息放到招租广告上,您中意就过来住,等您住好了,住舒服了,没准儿还能帮忙给朋友介绍介绍,这一来二去,我不就赚到了吗”

  “阿姨,这么好的房子您为什么要租给我们啊”陈灵问道

  “这些年,儿子在美国出息了,早先就叫我搬去一块住,我没答应,现在人却来与老了,只好带着孙儿孙女到美国去住。”

  “我们走了,这房子就空着,怕回来的时候没个人样,就想着租出去,这样房子照顾到了,钱也收到了。”

  “我这房子有些年岁了,就每月三千,水电全包,你们是要租两年对吧,这期间我们都在美国,钱呢,你们就直接打我账上,不过事先得说好啊,这里的贵重东西不能弄坏,有什么小问题自己能解决就解决了,解决不了的呢,就打我放在柜台那的电话,会有人来修的。对了,这旁边马上有个施工单位要开工,可能会有点吵,你们自己想个办法过一过吧。”

  “好了,我也该走了,还得赶明早的飞机,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道别后,进了门。

  “哇,石磊,我没看错吧”陈灵手舞足蹈的,都快高兴的上天了。

  “是的,你们看错。”石磊试图把她拉回人间。

  “这么大的房子,家电齐全,水电全免,想想都激动呢”陈灵开心地巴不得躺在房顶上。

  “这房租还有三千呢,照我们这个用法,不出三天,咱俩一定得到大街上喝西北风去”石磊一下把梦境中的陈灵打回现实。

  “我说,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会儿啊”

  “我怕你高兴起来,会得意忘形”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现在房子不用愁了,明早,咱就去找工作”

  “哎,你说我们会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啊”陈灵开始一脸正经的憧憬起来。

  “那可说不好,没准儿啊,扫厕所都没我们的份儿”

  “啊”陈灵一脸惊恐加失望。

  “啊什么啊,我一同学,人来这里两三年了,就还是个普通的小职员呢”

  “那我们,一没才,二没艺的,可怎么办啊”陈灵慌了,本以为很顺利的,现在梦想全破灭了。

  “不知道怎么办啦,那从明儿开始,你我一人拿个破碗去乞讨去”石磊调侃道。

  “讨厌,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不跟你说话了”陈灵跑到房间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石磊就一直坐在硕大的客厅里,喝着那白开水。

  他一直在思考,他想给陈灵一个幸福安稳的生活,但又怕自己的能力不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转眼夜深了,伴着虫鸣和那忽远忽近的车鸣声,或许这就是都市的生活,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就算你走的再远,也会听见隆隆的车鸣,这就是这个都市的节奏,那样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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