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感动不意味着改变
酒过三巡,微醺之中的老钟不免生出许多感叹,他跟大白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多。不仅说到芳芳时感叹不已,而且也说到自己风风雨雨几十年,还说到赵家湾的变迁,言语之间充满了人生苦短,一切匆匆的伤感与无奈。他也很羡慕大白过的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然而,老婆孩子热炕头,安安稳稳的日子,儿孙绕膝的享受,于他老钟来说,起码现阶段是享受不到的。虽年轻时有些风光,但看看现在,孤独凄凉,即使有两个儿子,但根本不和自己亲热,也几乎见不到人影;有老婆,但更是逃得远远的,也许缘分已尽,最终,自己落得个形单影只,要靠红尘女子的地步。
大白看老钟越说越伤感,连忙岔开话题,说起赵家湾如果拆了会如何如何的话。希望老钟能够开心一些。但老钟更是高兴不起来。说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自己呆了也有很多年,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居民,但毕竟有感情,一旦拆了,虽高楼大厦,街道漂亮整洁,但肯定更不是自己愿意呆的地方。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会在哪儿安顿自己的风烛残年。大白一听老钟这么一说,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于是只能喝闷酒,听老钟把积郁在胸中的苦闷给倒出来。就这样又喝了会儿闷酒之后,老钟什么也没有说,就摆摆手,离开大白的家了。大白一直到老钟走出好远了,才冲着老钟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老钟,明天怎么安排的啊?”老钟没有回头,只是又摆了摆手,闷声闷气地说了声:“没啥安排”大白就接着说:“那就还过来啊!”老钟继续佝偻着走着,应了声“哦”然后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走回去的。
大白一个人独自坐在饭桌前,酒也没心情喝了,呆坐着,也不知电视里演的是啥,就这样直到杨姐带着小白兔回来,这个家里才又恢复了生气与热闹。大白见到他们,也不免有生出些感叹,他逗弄着小白兔,嘴里跟老婆闲聊着,当然也把老钟告诉她的关于芳芳的话说了出来,杨姐听了,不免也惊讶万分,连说想不到,但是,也只是惊讶罢了,对这种女人她还是无法真正的同情的,或者,准确地说,同情归同情,但也还是尽可能地退避三舍吧,所以,杨姐也借此警示大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两口子边逗弄小白兔,边收拾家里,难得地觉得这样的日子值得珍惜。而以前,更多的是无奈c抱怨和不满。最后,大白说到,因为第二天难得的休息,已经约了人去钓鱼,就跟杨姐商量,要不,叫上老钟一起?杨姐略作思索,还是勉强答应了大白的提议。
其实,杨姐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跟老钟有什么纠葛的。作为一个本分的家庭妇女的本能,她对这种男人是很反感的。但是,又为着杨姐的善良本性,而且,更因为拆迁,人们也就会特别包容一些吧,于是,杨姐也觉得在现在这个时候,与老钟一起去钓鱼也不算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大白钓鱼通常就是跟火车司机何大伟c在银行工作的胡志刚他们仨。他们仨是发小,在这一片土地上从小玩到大,几乎没有离开过,就算后来结婚生娃,玩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一些,但这三人却从没有断过联系,彼此是非常熟识的。而且,如果有机会去钓鱼的话,三家人一旦约好,基本上拖家带口的都会去,带上老婆c孩子,相当于郊游,以前年轻的时候,大家的空闲似乎也比较多,甚至会打着钓鱼的借口,出去好几天呢,只是因为后来各忙各的,中间断了几年。而现在,除了大老爷们还在上班忙活,女人们退休回家的都多了,所以,钓鱼活动又开始了,只不过以前带的儿子女儿,变成了带孙子孙女了。即便这样,人也很难凑齐了。有时候,只是两三个大男人去附近山沟里转转。不到天黑就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女人们去的话就大不相同了。
女人们去钓鱼有个好处,就是会把生活照顾得比较好,而且,男人们负责钓鱼c喝酒,女人们负责做饭c打麻将,是难得的娱乐。只是很难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跑很远的地方了,大多是当天去当天回。毕竟大家的时间不太好凑齐,精力上也大不如从前。所以,明天的钓鱼活动本来也只有大伟一个人c加上志刚和他的老婆李幺妹带着四岁的孙女妞妞,再加上大白杨姐两口子带着小白兔,去的地方也不远,就在赵家湾北边二十几公里的翡翠河钓。只要转一趟公交车就能到达。
大白看杨姐同意叫上老钟一起去,也赶紧地打电话相约。电话那头的老钟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说好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十五分出发,坐第一班公交车去,免得晚了天气太热。老钟听到这时有些清醒了,在电话里认真地对大白说,有多少人?要不自己开车装一车人就去了,也不用起那么早。大白干脆地说:“我们商量好了,你那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就跟我们坐公交呗!”老钟犹豫了一下,因为他除了年轻时曾经蹬着自行车到处溜达之外,现在很多年了,基本都是驾车出行,而且,很多时候需要应酬喝酒的话就打出租车。像这样坐公交去哪儿的情况确实很少。老钟又想了想,接着对大白说:“你们那钓鱼的装备不太好带上车吧?要不,我开车带着装备随后来,你们先去玩着等我?”大白略一思索,也觉得可行,就说“也行,你也别太晚了,不然热。”一挂断电话,大白就把钓鱼的大包小包给老钟送到他车上,方才早早地回屋休息,准备第二天起早。
这就是老钟一直以来处理事情的手段,哪怕就这么一件出去玩耍的小事,他也不直接说是自己想要多休息休息,更不会直接说我坐不惯公交车,而是,抱着很体贴的态度告诉大白,我这是在为你们着想。当然,大白倒是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方便就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大白和杨姐早早起床,收拾好宝贝孙子,带上路上要用到的一点零碎东西,高高兴兴地跟大伟c志刚他们一起出发了。他们想着,幸亏这次有老钟把那些个大包小包的给带上,他们只是带着孙子坐公交车就轻松多了,而且,也商量着,等他们这几个大男人退休之后也可以买一辆便宜点的车,以后出去玩也方便些。他们现在车不是买不起,而是用途不大。因为上班也近,而且,养车是一大支出,为了自己的孩子们结婚生娃,能省的就省着点儿,倒是犯不着现在就买车。
就这样,大白一家三个人,加上志刚一家三个人,以及大伟,大大小小一共七个人,热热闹闹地出发了,坐上第一班车时,尽管是周三,上班时间,但因为是最早的一班车,也还是相对来说不算太拥挤。就是花的时间比较长,车子慢慢悠悠,走走停停,而且,中途还要转一次车,转车时等了很久车才来,而且,车上就已经很拥挤了。杨姐和李幺妹带着两个娃,左顾右盼,也没有人要让座的意思。这两个女人就难免有了些抱怨,叨叨着说,还是要早点买辆车,出去玩什么的才方便然后又感叹了半天,没有钱的日子是多么难过,而那三个男人呢,什么话都不说,听着两个女人的抱怨,夹杂着车上嘈杂的声音,也难免生出要给老婆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条件的想法。
以前之所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法,是因为没有比较。而这次,因为叫上了老钟,老钟开着私家车,所以,刺激了他们想要买车的愿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愿望是可以实现的,而不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他们的幸福感随着老钟的加入变得有些微妙,他们不再对于他们久已熟悉的生活感到心满意足了。
当他们终于到达翡翠河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钟了,下了车,此时天气已经比较热了,而他们还要再走二十多分钟才能到达目的地。女人们又不免生出些怨言。男人们也有些沮丧,此时,他们走在路上,不像在车上,连烟也不能点。这三个男人早已人手一支香烟捏着,心里也默默地承认,还是得有辆车才行。
快到达目的地时,大白接到了老钟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问要不要来接他们。大白推说不用,因为马上就到了,确实,再走几分钟就到了。但到达目的地,与老钟汇合时,他们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像吃到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因为,他们发现,芳芳居然也在!而且,还在替他们忙碌地把钓鱼的工具等摆放好。
这几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面面相觑,而当芳芳转身看到他们的时候,看到他们的神情的时候也很尴尬。片刻,她匆匆地傲然地离开了,依然是短裙高跟c黑丝浓妆的芳芳傲然地从他们面前走开。没有跟他们任何人说一句话,包括老钟。老钟看她离开,刚“唉”了一声就止住了,因为他从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屑。三个大男人还好些,他们更多顾忌的是自己的老婆,而不见得是嫌弃芳芳。杨姐呢,虽昨晚听说芳芳对老钟所做的事情后,态度上本来是对她有所改变的,但绝不认为就能够让她像这样出现在她们面前,杨姐觉得,怎么说呢,替她害臊!无论她对谁c行过多大的善,但,都是不能够的!所以,杨姐黑着脸,不声不响。而最感到愤怒的是李幺妹,她觉得这是羞辱,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见到芳芳,于她来说是羞辱!因为,她并不知道她对老钟做了什么,杨姐是不会告诉她的,因为一旦告诉了她,就等于告诉了全赵家湾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芳芳的出现简直让人恶心,而且,芳芳离开时傲然的态度就更让她出离愤怒了!她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妞妞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老钟叹了口气,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出门时遇到的,顺便叫上她给我帮忙拿一下东西,她并不是要和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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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看老钟越说越伤感,连忙岔开话题,说起赵家湾如果拆了会如何如何的话。希望老钟能够开心一些。但老钟更是高兴不起来。说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自己呆了也有很多年,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居民,但毕竟有感情,一旦拆了,虽高楼大厦,街道漂亮整洁,但肯定更不是自己愿意呆的地方。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会在哪儿安顿自己的风烛残年。大白一听老钟这么一说,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于是只能喝闷酒,听老钟把积郁在胸中的苦闷给倒出来。就这样又喝了会儿闷酒之后,老钟什么也没有说,就摆摆手,离开大白的家了。大白一直到老钟走出好远了,才冲着老钟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老钟,明天怎么安排的啊?”老钟没有回头,只是又摆了摆手,闷声闷气地说了声:“没啥安排”大白就接着说:“那就还过来啊!”老钟继续佝偻着走着,应了声“哦”然后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走回去的。
大白一个人独自坐在饭桌前,酒也没心情喝了,呆坐着,也不知电视里演的是啥,就这样直到杨姐带着小白兔回来,这个家里才又恢复了生气与热闹。大白见到他们,也不免有生出些感叹,他逗弄着小白兔,嘴里跟老婆闲聊着,当然也把老钟告诉她的关于芳芳的话说了出来,杨姐听了,不免也惊讶万分,连说想不到,但是,也只是惊讶罢了,对这种女人她还是无法真正的同情的,或者,准确地说,同情归同情,但也还是尽可能地退避三舍吧,所以,杨姐也借此警示大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两口子边逗弄小白兔,边收拾家里,难得地觉得这样的日子值得珍惜。而以前,更多的是无奈c抱怨和不满。最后,大白说到,因为第二天难得的休息,已经约了人去钓鱼,就跟杨姐商量,要不,叫上老钟一起?杨姐略作思索,还是勉强答应了大白的提议。
其实,杨姐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跟老钟有什么纠葛的。作为一个本分的家庭妇女的本能,她对这种男人是很反感的。但是,又为着杨姐的善良本性,而且,更因为拆迁,人们也就会特别包容一些吧,于是,杨姐也觉得在现在这个时候,与老钟一起去钓鱼也不算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大白钓鱼通常就是跟火车司机何大伟c在银行工作的胡志刚他们仨。他们仨是发小,在这一片土地上从小玩到大,几乎没有离开过,就算后来结婚生娃,玩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一些,但这三人却从没有断过联系,彼此是非常熟识的。而且,如果有机会去钓鱼的话,三家人一旦约好,基本上拖家带口的都会去,带上老婆c孩子,相当于郊游,以前年轻的时候,大家的空闲似乎也比较多,甚至会打着钓鱼的借口,出去好几天呢,只是因为后来各忙各的,中间断了几年。而现在,除了大老爷们还在上班忙活,女人们退休回家的都多了,所以,钓鱼活动又开始了,只不过以前带的儿子女儿,变成了带孙子孙女了。即便这样,人也很难凑齐了。有时候,只是两三个大男人去附近山沟里转转。不到天黑就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女人们去的话就大不相同了。
女人们去钓鱼有个好处,就是会把生活照顾得比较好,而且,男人们负责钓鱼c喝酒,女人们负责做饭c打麻将,是难得的娱乐。只是很难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跑很远的地方了,大多是当天去当天回。毕竟大家的时间不太好凑齐,精力上也大不如从前。所以,明天的钓鱼活动本来也只有大伟一个人c加上志刚和他的老婆李幺妹带着四岁的孙女妞妞,再加上大白杨姐两口子带着小白兔,去的地方也不远,就在赵家湾北边二十几公里的翡翠河钓。只要转一趟公交车就能到达。
大白看杨姐同意叫上老钟一起去,也赶紧地打电话相约。电话那头的老钟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说好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十五分出发,坐第一班公交车去,免得晚了天气太热。老钟听到这时有些清醒了,在电话里认真地对大白说,有多少人?要不自己开车装一车人就去了,也不用起那么早。大白干脆地说:“我们商量好了,你那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就跟我们坐公交呗!”老钟犹豫了一下,因为他除了年轻时曾经蹬着自行车到处溜达之外,现在很多年了,基本都是驾车出行,而且,很多时候需要应酬喝酒的话就打出租车。像这样坐公交去哪儿的情况确实很少。老钟又想了想,接着对大白说:“你们那钓鱼的装备不太好带上车吧?要不,我开车带着装备随后来,你们先去玩着等我?”大白略一思索,也觉得可行,就说“也行,你也别太晚了,不然热。”一挂断电话,大白就把钓鱼的大包小包给老钟送到他车上,方才早早地回屋休息,准备第二天起早。
这就是老钟一直以来处理事情的手段,哪怕就这么一件出去玩耍的小事,他也不直接说是自己想要多休息休息,更不会直接说我坐不惯公交车,而是,抱着很体贴的态度告诉大白,我这是在为你们着想。当然,大白倒是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方便就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大白和杨姐早早起床,收拾好宝贝孙子,带上路上要用到的一点零碎东西,高高兴兴地跟大伟c志刚他们一起出发了。他们想着,幸亏这次有老钟把那些个大包小包的给带上,他们只是带着孙子坐公交车就轻松多了,而且,也商量着,等他们这几个大男人退休之后也可以买一辆便宜点的车,以后出去玩也方便些。他们现在车不是买不起,而是用途不大。因为上班也近,而且,养车是一大支出,为了自己的孩子们结婚生娃,能省的就省着点儿,倒是犯不着现在就买车。
就这样,大白一家三个人,加上志刚一家三个人,以及大伟,大大小小一共七个人,热热闹闹地出发了,坐上第一班车时,尽管是周三,上班时间,但因为是最早的一班车,也还是相对来说不算太拥挤。就是花的时间比较长,车子慢慢悠悠,走走停停,而且,中途还要转一次车,转车时等了很久车才来,而且,车上就已经很拥挤了。杨姐和李幺妹带着两个娃,左顾右盼,也没有人要让座的意思。这两个女人就难免有了些抱怨,叨叨着说,还是要早点买辆车,出去玩什么的才方便然后又感叹了半天,没有钱的日子是多么难过,而那三个男人呢,什么话都不说,听着两个女人的抱怨,夹杂着车上嘈杂的声音,也难免生出要给老婆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条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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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终于到达翡翠河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钟了,下了车,此时天气已经比较热了,而他们还要再走二十多分钟才能到达目的地。女人们又不免生出些怨言。男人们也有些沮丧,此时,他们走在路上,不像在车上,连烟也不能点。这三个男人早已人手一支香烟捏着,心里也默默地承认,还是得有辆车才行。
快到达目的地时,大白接到了老钟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问要不要来接他们。大白推说不用,因为马上就到了,确实,再走几分钟就到了。但到达目的地,与老钟汇合时,他们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像吃到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因为,他们发现,芳芳居然也在!而且,还在替他们忙碌地把钓鱼的工具等摆放好。
这几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面面相觑,而当芳芳转身看到他们的时候,看到他们的神情的时候也很尴尬。片刻,她匆匆地傲然地离开了,依然是短裙高跟c黑丝浓妆的芳芳傲然地从他们面前走开。没有跟他们任何人说一句话,包括老钟。老钟看她离开,刚“唉”了一声就止住了,因为他从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屑。三个大男人还好些,他们更多顾忌的是自己的老婆,而不见得是嫌弃芳芳。杨姐呢,虽昨晚听说芳芳对老钟所做的事情后,态度上本来是对她有所改变的,但绝不认为就能够让她像这样出现在她们面前,杨姐觉得,怎么说呢,替她害臊!无论她对谁c行过多大的善,但,都是不能够的!所以,杨姐黑着脸,不声不响。而最感到愤怒的是李幺妹,她觉得这是羞辱,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见到芳芳,于她来说是羞辱!因为,她并不知道她对老钟做了什么,杨姐是不会告诉她的,因为一旦告诉了她,就等于告诉了全赵家湾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芳芳的出现简直让人恶心,而且,芳芳离开时傲然的态度就更让她出离愤怒了!她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妞妞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老钟叹了口气,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出门时遇到的,顺便叫上她给我帮忙拿一下东西,她并不是要和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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