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回到开始的地方
深秋的早晨是湿润的，空气里有浓郁的泥土芬芳。街边的银杏树叶一片一片地落下，有的已经干涸，在冰冷的风里飞到这里，又飞到那里。
就像一颗对生活已经绝望的心，它被生活摆放在这里，又摆放在那里。
兰雪上车就达远发了信息：前些日子借你的书，我给你邮寄过去了，请注意查收！
信息发送出去，兰雪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中年男人，他也正在摆弄自己的手机，根本没有注意到兰雪慌张的神色。这是刘平对她动手以后，她第一次去省城看望达远。离上次的见面已经有四个月了。她还是没有忘记，在红豆森林公园——达远为妹妹修的那栋房子里，她哭着闹着，要达远带她离开，达远也哭了，说自己生活的无奈，兰雪没有办法，只好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生活。煎熬也好，折磨也罢，她必须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就算刘平剥了她的皮，她也只能认了，只要刘平不把他们的关系公布在光天化日之下，只要达远还能好好地活着。兰雪想，这场爱情也终究还是活着的。
片刻，兰雪收到达远发来的：好的。二字，兰雪放心了，三个小时以后，她就又可以见到达远了，她不知道达远已经憔悴成什么样了，他对儿子的牵挂也许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他要日夜操劳地照顾妻子，他不能再睡一个完整的觉，他累，他的身体越来越弯曲，清瘦。人老了以后，总是会变得像个孩子似的，看起来令人心疼。
到了省城，秋雨下得正浓。这个兰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她是不会迷路的。打了车匆匆赶往达远朋友的书房。
兰雪的脚步声是急促而轻巧的，她不敢大声呼吸。尽管这栋楼上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塌在通往幸福的路上。
快到的时候，她会打电话给达远，达远就挂电话，开门，然后站在门后等待这个日思夜想的小精灵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先是锁好了防盗门，又反锁了内门，达远才张开怀抱抱着兰雪。
“宝贝，终于见到你了”达远像抱着失去了多年的兰雪一样，其实他们才仅仅四个月不见而已，两个人的思念就浓得恨不能把彼此粉碎了，吞进肚子里好。达远抱着兰雪，兰雪也抱着达远，兰雪的身体里还没有消失掉匆忙上楼的疲惫和害怕被别人发现的那种惊慌，她气喘吁吁地趴在达远的怀里，像是生命垂危的病人一般，虚弱到了极点。
达远感到自己怀里这个小女人她又清瘦了许多，是深秋的风让她更加轻飘飘的了，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耳朵，伏在耳边说：“宝贝，你辛苦了，来，坐会儿”
两人坐下，在客厅里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慵懒的身体陷进了沙发里，达远依然没有放开抱着兰雪的双手。兰雪也渐渐平息了许多，只是面色依然潮红，像梦里那团被霞光染红的云一样，红得纯粹而干净。
“你还好吧？雪。”达远摸了摸兰雪的额头，觉得她气喘得很厉害，是不是生病了。
兰雪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是因为上楼走得太快，加上心里紧张，就变得这么虚弱了。“没事。亲爱的，你你憔悴了很多”兰雪看着达远憔悴的面容，皱纹越来越明显了，精神的确不如从前好了，白发又添了几许，着实心疼。
达远摇头，又和兰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没事，只不过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累的。对了，你这一路来，没有人跟踪吧？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兰雪有点不耐烦，每次见面达远总是问这句话。是啊，她不过是把自己送来偷情的而已嘛。“我又不是特务，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啊！”
“我担心你嘛，怕你再有什么事。”
兰雪一到这个时候就娇滴滴地坐在达远的怀里，这一次竟然也和从前一样，她以为达远可能会变得陌生许多，可能不会再一开门就抱住了她，可是达远没有改变，没有因为儿子的失踪和妻子的生病就疏远了兰雪。他依然准时来到这里，大上午的也的确有些为难达远。可是达远是来了，她正真真切切地抱着他，是他，没有错。“放心吧，跟你在一起几年了，早都有经验了。不是特务都被你训练成特务了。”
“好，我们去里屋，这里冷。”达远拉着兰雪往卧室走。兰雪心里明白，哪里是因为客厅冷才要去卧室的呢，只不过他们又回到了从前，见面之后总要温存温存，才会不辜负了她千辛万苦来一趟啊。
兰雪放下行李在床头边上，熟练地打开书桌上的小台灯，让那柔和的c洁白的灯光洒在米黄色印着五颜六色蔷薇花的被子上。“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达远在床边坐下，兰雪也坐下。“我今天上午没事，可以陪你到三点，下午得开会。”
兰雪看着整个屋子，自从上一次把这里的书撕了，沸沸扬扬地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之后她就不再方便出来了，也就只和达远见过一次。除了在梦里，达远是时时刻刻属于她的，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的相见已经和越狱一样难了。“亲爱的，上次我把这里的书撕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偶尔闹闹你的小情绪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来看看！”达远拉着兰雪走到书柜前。“我把你撕掉的那些书，能修补的都已经修补好了，修补不了的，我就买了新的放进去。雪，我知道这些书都曾经陪伴过你，见证过我们每一次相见的，我不在的时候都是它们陪着你，我不能让这里我们的痕迹就那么消失了，我们的爱应该是永恒的”
兰雪听着达远的话，泪如雨下，又软绵绵地扑进达远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亲爱的，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可是，可是我还是给你带去了很多的烦恼，我我太坏了，我太坏了”
达远吻住了兰雪，又将兰雪推倒在床边坐下。“雪，我不许你这么责怪自己！”达远声严厉色地说。“这小半年，我们经历得太多了，雪，你也憔悴了许多。你实话告诉我，他还打你吗？”他抚摸着兰雪的脸颊，四年前那张玉一般的脸已经不再是玉了，它染上了风霜，惹上了尘埃，它楚楚可怜，它不再光滑而白皙了，暗哑的肤色勉强地略施粉黛，可是她的惊慌c胆怯c脆弱c累累伤痕还是很明显地表现在她的脸上了。
兰雪说：“没有，他现在不打我了，他要忙着当官，根本不管我，我都是自己养活自己的！也好，我现在这样，每一分钱都花我自己的，每一分钱我都花得心安理得，花得硬气，我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他能把我和你之间的事永远藏在心里，永远不要说出去只要你好，我就好”
“雪！”达远也哭，抱着兰雪泣不成声。这是他一辈子也没有想到的，自己居然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一辈子经历了那么那么多事，可是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却像个孩子似的，每每到了动情之处他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小雪，我好痛苦，我们这样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啊！小雪，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的时候我真想去找你，可是又怕他伤害你，上次从你那里回来，我就觉得我应该离开你，你受的那些伤都是因为我，对了，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早就好了。我也想你，我以为你不爱我了，不想见我了，我以为，我从此以后再不是你生命中最爱的女人了。亲爱的，我们这么相爱，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啊？”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哭着，倾诉着
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停止了哭泣，脱光了衣服躲在温暖的被子里又抱在一起。
“我走了以后，这里就没有人来过吧，你看看这房子，这么潮湿。”兰雪靠在达远的肩膀上，他的身体是滚烫的，烘得她的身体也温暖了起来。
“我来过啊，我来修补被你撕掉的书。可是后来家里就出事了，整日地忙碌着找孩子，没过多久，她就生病了。”
“孩子还没找到吗？”
“没有。”
“警察怎么说？”
“只说还在找，但是一直没消息。”
“那她呢？”
“还在精神病院，精神分裂症，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我不想见到她，就让她一直在医院住着吧，让医生和护士去照顾吧，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所以她的病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我也要偶尔去看看的。”
兰雪看着达远说话时那哀伤的表情，她心疼地又靠近了他一点。
“你的伤疤都好了吗？”说着，达远就伸手在被子里摸到了兰雪受过烟头烫伤的身体，兰雪拉开一截被子，把自己身体的上半部分露出来，达远的手正心疼地抚摸着她，还是那么精致小巧的一部分。
“你还喜欢吗？”
“喜欢，永远都喜欢。”
“那你亲亲它”
随着兰雪一声暧昧的命令，达远照做。兰雪很快就娇吟起来，这是她很久很久没有过的感觉，像是触电一样，她扭动着瘦弱的身子，在弥漫着彼此温度和气息的被子里，她越来越滚烫的身体，渐渐地舒展了开来。
片刻，兰雪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翻腾，她用手握住了达远的东西，竟然发现它依然软塌塌地沉睡在他的胯下。达远把头抬起来，不解地看看兰雪，又摸摸自己。心想：怎么会这样？
兰雪不说话，继续努力地唤醒它。可是过了许久，它依然不理不睬地，让达远难堪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达远把身子放平，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已经不能再亢奋的身体，又看看兰雪，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兰雪忙安慰：“没事的亲爱的，你太累了，我们再休息休息吧！”
达远失望地躺着，兰雪倒是贴心地把自己娇小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达远的身上，把下巴放在他的胸口，看着他难堪的神色，就故意地逗他开心。她说一些和无关的话，她向他讲述自己在报社里所经历过的事，向他讲述她最近的生活和身边的一些小笑话。可是达远只是机械地回答着她，脑子里却一片混乱，自己怎么就不行了，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呢，还不到六十岁，为什么自己就这样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又和兰雪试了几次，结果都失败了。
这一次达远是真的绝望了。
“雪，我完了以后我们”
“亲爱的，别说这些，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我们在一起不爱爱，也可以说说话啊，别把我们想的那么低级，我们是精神世界的交流，我不在乎这些的”
“可是我在乎”
“好啦，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亲爱的，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呢，你不要让我们把精神交流的时间都浪费在了那上面，好不好嘛？”
达远听了兰雪的话，倒是觉得欣慰了很多，可是一个男人一旦到了这一步，他也就意味着自己以后在身体上再也不能享受到任何乐趣了。
渐渐地，达远的情绪好了一些。兰雪本想告诉达远，她怀孕的事，可是达远又说起了自己的儿子，说儿子其实特别单纯，除了学习成绩差点，其他什么都好，不想高考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妻子总是逼孩子。小时候过度地溺爱孩子，导致他学习成绩差，临到高考又逼孩子，说要考什么剑桥，这能不把孩子逼走嘛。
兰雪也安慰达远，但是安慰归安慰，她已无法再感到达远是从前那个心里只有她的达远，他从前不爱跟兰雪说起家里的事，只说一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逗兰雪开心，或者谈些文学和人生哲学，可是如今，他满脑子都想的是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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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兰雪收到达远发来的：好的。二字，兰雪放心了，三个小时以后，她就又可以见到达远了，她不知道达远已经憔悴成什么样了，他对儿子的牵挂也许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他要日夜操劳地照顾妻子，他不能再睡一个完整的觉，他累，他的身体越来越弯曲，清瘦。人老了以后，总是会变得像个孩子似的，看起来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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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远感到自己怀里这个小女人她又清瘦了许多，是深秋的风让她更加轻飘飘的了，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耳朵，伏在耳边说：“宝贝，你辛苦了，来，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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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远摇头，又和兰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没事，只不过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累的。对了，你这一路来，没有人跟踪吧？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兰雪有点不耐烦，每次见面达远总是问这句话。是啊，她不过是把自己送来偷情的而已嘛。“我又不是特务，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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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放下行李在床头边上，熟练地打开书桌上的小台灯，让那柔和的c洁白的灯光洒在米黄色印着五颜六色蔷薇花的被子上。“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达远在床边坐下，兰雪也坐下。“我今天上午没事，可以陪你到三点，下午得开会。”
兰雪看着整个屋子，自从上一次把这里的书撕了，沸沸扬扬地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之后她就不再方便出来了，也就只和达远见过一次。除了在梦里，达远是时时刻刻属于她的，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的相见已经和越狱一样难了。“亲爱的，上次我把这里的书撕了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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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听着达远的话，泪如雨下，又软绵绵地扑进达远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亲爱的，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可是，可是我还是给你带去了很多的烦恼，我我太坏了，我太坏了”
达远吻住了兰雪，又将兰雪推倒在床边坐下。“雪，我不许你这么责怪自己！”达远声严厉色地说。“这小半年，我们经历得太多了，雪，你也憔悴了许多。你实话告诉我，他还打你吗？”他抚摸着兰雪的脸颊，四年前那张玉一般的脸已经不再是玉了，它染上了风霜，惹上了尘埃，它楚楚可怜，它不再光滑而白皙了，暗哑的肤色勉强地略施粉黛，可是她的惊慌c胆怯c脆弱c累累伤痕还是很明显地表现在她的脸上了。
兰雪说：“没有，他现在不打我了，他要忙着当官，根本不管我，我都是自己养活自己的！也好，我现在这样，每一分钱都花我自己的，每一分钱我都花得心安理得，花得硬气，我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他能把我和你之间的事永远藏在心里，永远不要说出去只要你好，我就好”
“雪！”达远也哭，抱着兰雪泣不成声。这是他一辈子也没有想到的，自己居然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一辈子经历了那么那么多事，可是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却像个孩子似的，每每到了动情之处他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小雪，我好痛苦，我们这样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啊！小雪，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的时候我真想去找你，可是又怕他伤害你，上次从你那里回来，我就觉得我应该离开你，你受的那些伤都是因为我，对了，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早就好了。我也想你，我以为你不爱我了，不想见我了，我以为，我从此以后再不是你生命中最爱的女人了。亲爱的，我们这么相爱，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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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以后，这里就没有人来过吧，你看看这房子，这么潮湿。”兰雪靠在达远的肩膀上，他的身体是滚烫的，烘得她的身体也温暖了起来。
“我来过啊，我来修补被你撕掉的书。可是后来家里就出事了，整日地忙碌着找孩子，没过多久，她就生病了。”
“孩子还没找到吗？”
“没有。”
“警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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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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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看着达远说话时那哀伤的表情，她心疼地又靠近了他一点。
“你的伤疤都好了吗？”说着，达远就伸手在被子里摸到了兰雪受过烟头烫伤的身体，兰雪拉开一截被子，把自己身体的上半部分露出来，达远的手正心疼地抚摸着她，还是那么精致小巧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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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兰雪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翻腾，她用手握住了达远的东西，竟然发现它依然软塌塌地沉睡在他的胯下。达远把头抬起来，不解地看看兰雪，又摸摸自己。心想：怎么会这样？
兰雪不说话，继续努力地唤醒它。可是过了许久，它依然不理不睬地，让达远难堪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达远把身子放平，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已经不能再亢奋的身体，又看看兰雪，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兰雪忙安慰：“没事的亲爱的，你太累了，我们再休息休息吧！”
达远失望地躺着，兰雪倒是贴心地把自己娇小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达远的身上，把下巴放在他的胸口，看着他难堪的神色，就故意地逗他开心。她说一些和无关的话，她向他讲述自己在报社里所经历过的事，向他讲述她最近的生活和身边的一些小笑话。可是达远只是机械地回答着她，脑子里却一片混乱，自己怎么就不行了，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呢，还不到六十岁，为什么自己就这样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又和兰雪试了几次，结果都失败了。
这一次达远是真的绝望了。
“雪，我完了以后我们”
“亲爱的，别说这些，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我们在一起不爱爱，也可以说说话啊，别把我们想的那么低级，我们是精神世界的交流，我不在乎这些的”
“可是我在乎”
“好啦，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亲爱的，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呢，你不要让我们把精神交流的时间都浪费在了那上面，好不好嘛？”
达远听了兰雪的话，倒是觉得欣慰了很多，可是一个男人一旦到了这一步，他也就意味着自己以后在身体上再也不能享受到任何乐趣了。
渐渐地，达远的情绪好了一些。兰雪本想告诉达远，她怀孕的事，可是达远又说起了自己的儿子，说儿子其实特别单纯，除了学习成绩差点，其他什么都好，不想高考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妻子总是逼孩子。小时候过度地溺爱孩子，导致他学习成绩差，临到高考又逼孩子，说要考什么剑桥，这能不把孩子逼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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