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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被嫌弃的人

  好大一会儿功夫,邢祚己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望了望那夹在拳缝里早已死透的蛊雕,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武鸣砌身前,拜道:“前辈,前辈,鸣砌前辈威风凛凛,但求前辈传我一条真气,我真心想学!”

  武鸣砌侧身坐开,说道:“传你也并非难事,但你一定要么。若非自身修出的本源之气,在修炼的路途上可是会阻碍修行的。若是一条水元真气进了火性体质的人身体中,那此人便是以水元为根,修火元之气,两性相冲,修为大损且不说,若是阴阳调和出了岔子,也是会出人命的。我修的是五行真气,若是传你,你调和的来么?”

  邢祚己闻言,沉默良久,依然跪地不起,又再次转向武鸣砌,拜道:“小子明白了,祚己不求前辈传渡真气给小子,但求前辈能收我为徒,教授驭气之法!”

  武鸣砌先是一愣,而后抚膝大笑:“好小子,不错不错,你先起来,你先起来。”

  邢祚己大喜,站起身来,叫到“师父!徒儿在此给师父请安!”

  武鸣砌诧异道:“我说收你为徒了么?”见邢祚己又欲拜下,连忙上前扶起,解释道:“不是我不教,我只是身份特殊,不能收徒罢了。我与小友有缘,此去东海,沿途数百里,一路上多有时间,不妨事,不妨事。”

  好说歹说之下,邢祚己也不好再强逼他。待武鸣砌收起神通双拳,望着那根骨尽断的蛊雕母兽,又是一阵唏嘘。

  武鸣砌走到树旁,踢了踢一个毛茸茸的屁股,说了声:“起来吧!”那团毛茸茸方才抬起头来,正是那小黑狗儿。

  那小黑狗儿被踢了屁股,又听到武鸣砌的声音传来,拱了拱屁股,把插在树洞子里的脑袋拔了出来。瞅了瞅不远处早已死透了蛊雕母兽,慢慢上前,又仿佛忌惮那母兽相对巨大的身躯,却又一直不敢临近。

  邢祚己回想着方才鸣砌前辈使真气展露的神威,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寻了一处平地,又盘腿坐下,发奋了起来。

  武鸣砌起身凝视着努力打坐的邢祚己,双眼中有流光划过,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气息入体而不随呼吸凝聚流转,当真是那东西在作祟么,若是如此,这小子摸到气道门槛的希望渺茫啊。”

  直到自己的肚子响起咕咕直叫时,邢祚己方才睁开双眼,望了望天色,却已经过了正午。昨晚的雕肉还有些许,全在自己身边堆着,怕是鸣砌前辈怕自己饿着,故意留下的。环顾四周,却不见鸣砌前辈与那小黑狗的身影,邢祚己登时觉得心中一紧,不由得大声呼喊起来:“鸣砌前辈!”

  “嗯。”应答声瞬时传来,把邢祚己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只见鸣砌前辈斜躺在一根三丈高处的树杈之上,叼着一根发了黄的狗尾巴草,怀中的小黑狗好似畏高,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武鸣砌见他起来,一口将那狗尾巴草吐开,抱起黑狗儿纵身而下,落在邢祚己面前。

  “走吧,可以赶路了。此去东边数十里的山下有小村庄,我们可以借宿一宿。”武鸣砌微笑着说道。

  怀中的小黑狗儿见武鸣砌抱着自己落了地,猛地一挣扎,从他坏了挣脱了出来,落在地上,恶狠狠的凶了凶武鸣砌,一溜烟地跑到邢祚己的腿边蹭了起来。

  邢祚己见状哑然失笑:“这鸣砌前辈?”

  武鸣砌见那小黑狗跟邢祚己要好,恨恨道:“这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我在滂水边遇见它时,它已虚弱得濒死,我在边上待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寻它。好心救他起来,现在却跟别人好上了!”

  邢祚己登时觉得不好意思,往身侧走了几步。哪知那小黑狗一步一跟,却始终没在回到武鸣砌身边。

  武鸣砌见邢祚己的动作,面色缓和下来,摆了摆手,说道:“邢小兄莫要如此,我本独身散人,带着这么个小东西也不甚方便,准备在下一个村子的时候将它留给一个人家作看家护院,他若跟你有缘,你就把它带着吧。”

  邢祚己见鸣砌前辈不以为意,面色一喜,蹲下身来,伸手欲抚摸那小黑狗的额头,一边轻声道:“以后你就跟我啦,看你这么黑不溜秋,就叫你小黑好不好。”

  那小狗儿见它伸手过来,竟是跳到了一旁。邢祚己诧异不已,伸手欲再摸,那小黑狗居然躺在了地上,肚皮朝上,一边挥爪,一边张嘴欲咬。想必刚刚邢祚己所说的话也不曾听得进去。武鸣砌在一旁见得此状,哈哈大笑:“原来它也不让你摸!哈哈哈哈,邢小兄,放弃吧,我捡了它有十多天,就没顺心地没过他脑袋。”

  邢祚己讪讪地站起身来,似乎有些气恼,武鸣砌见得他这般模样,也只觉好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莫要这般,这小狗儿应当是有主的,只不过不知是被丢弃的还是与主人失散了,现在怕是暂时不想认你,但你喂它吃食,时间久了,它可能便会将那原来的主人忘记了吧。”

  言以至此,邢祚己也只能作罢,但只能如此。拿起那残剩下的雕肉,盯着那小黑狗,恶狠狠地啃了起来。

  五山,乃天下所有山脉的总称。按地域划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山系,每个山系各有数道山脉,其中又以中山山系为最大。每座山均有山神盘踞,互不干扰。那些山神神形各异,性格乖张,但又法力无边,呼风唤雨。无数的河流于群山间蜿蜒流过,最终汇于四海。山与山之间亦有数不清的怪林大泽,更莫说那些相貌各异,能力叵测的异花鸟鱼兽,石灵水精。而人,只是其间以数量和智慧而得以喘息的渺小存在。

  泽更河发源于鹿吴山主脉,弯弯曲曲地向南流淌,最终注入滂水之中。河岸向西两里的一处平地上,坐落着一个村庄,那村庄不大,约莫四五十户人家,周围四散着些许的田地。村子正中中矗立着一个两人高的石碑,碑上无字,只有一个龙身鸟首的刻画。村中房屋围石碑而建,多是泥墙茅顶。偏偏最靠石碑的那屋,却是由石条砌成,分外的大。

  临近傍晚,天色早已不复日间的明亮,林间一些夜出走兽也逐渐苏醒,蠢蠢欲动,惊起鸟群四散。

  邢祚己和鸣砌前辈自山林间走下,准备去那村庄中求宿一宿,顺便换些补给。邢祚己曾与丹叔一起流浪中山之间,第一次来南山,不一样的环境,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同为仲秋时节,在中山时早已需加衣挂袄,但在南山,短衫皮裙却也只是感受到丝丝凉意。他左肩扛着那被鸣砌前辈拿来当教材的蛊雕母兽,右手拿着雄雕的独角脑壳耍弄,而包袱早就由鸣砌前辈代为背负。

  那蛊雕母兽身长带尾约莫一丈,而邢祚己不过五尺,母兽的后肢和尾巴拖在地上,随着少年的前行,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沟壑。小黑狗儿精力旺盛,不停地在扑咬那母兽的劲尾,玩得不亦乐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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