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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此一眼可望千年

  望听城的文武双斗今日就将开启,文斗在那望听楼进行。一经开始,书生才子众多,没过午后怕是无法结束。那望听楼原本就只是个茶楼,稍有经验的人都提前饱食一顿,免得到时腹中饥饿。

  范萧二人此时坐在一座酒楼里,虽是上午,酒楼却已门庭若市,熙熙攘攘。

  二人早上听了那客栈掌柜的好心提醒,早早就来填饱肚皮。萧大鱼的背篓始终盖着黑布,倒也没有再惹事端。点了几道家常菜,二人就吃了起来。

  “为什么我觉得望听城里的饭菜要好吃一些?”萧大鱼扒拉几口米饭,吃的津津有味。

  “这就是望听湖的神奇之处,只要用的是望听湖水,不管是煮的茶,还是酿的酒,或是烧的饭菜都是美味一些。”范小小常年在角榕巷里听刀疤脸们聊天打屁,倒是晓得一些趣事常识。

  “哦”萧大鱼抬头看了一眼望听湖方向,皱了下眉头思考了一番,接着低头食菜。

  范小小感觉以萧大鱼的性格是在想怎么把望听湖搬走吗?还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下?

  桌上的嗷嗷可怜巴巴的看着吃饭的二人,嗷嗷不知为何最近极易饥饿,食量也是越来越大,可那缺心眼的萧大鱼不知道啊,只是按以前的饭量喂自己,跟这个魔女抢食是不太可能的,嗷嗷看着周围桌上的美食,流下了哈喇子。

  一名侠客点了只烧鸡,烧鸡被烤的油光发亮,香气扑鼻,又点了一壶酒,坐在一旁。侠客伸手扯下一条鸡腿,抬至嘴边,轻咬一口,焦香的皮,鲜嫩的肉,配上一口烧酒,侠客一脸满足。抬起手中的鸡腿再食,却错愕发现手中只捏着一节腿骨!再看桌上烧鸡不翼而飞。

  谁偷了我的烧鸡?!还风骚的留下了鸡头和鸡屁股?!

  不远处,有两桌食客也是吵闹起来。

  “你这莽汉,为何偷我烧鹅?”

  “哪只狗眼瞧见我偷鹅?是你家烧鹅看上我家风水宝地,自个飞了过来。倒是你,我桌上清蒸鲈鱼为什么在你汤碗里?”

  “你家鲈鱼说我家汤碗风清水秀,自个游了过来”

  “放你娘的屁!昨日你家娘子还道我家炕头冬暖夏凉,说要来日方知长短”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拳!”

  和谐的酒楼瞬间上演全武行。

  原本范小小还幸灾乐祸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几人,却瞧见那嗷嗷迅雷不及掩耳的在边上一桌叼了一只烤鸭回来,嗷嗷趴在桌上,满嘴流油,肚子涨如皮球。

  范小小赶紧留下结账银两,抱起嗷嗷,拉着疑惑的萧大鱼起身离开了酒楼。

  溜了溜了,哈买批!真是什么人带什么狗!

  望听城另一处酒楼里,凌烟雨带着剑庐凌大c凌二c凌三,坐在一圆桌旁,桌上已有数道精致美食。

  昨日,凌老三人偷偷摸摸跟着凌烟雨进城,却发现他们的小师妹早已等在城门口。凌烟雨也知道是她那老爹始终放心不下自己一人游历,无奈摇头,总不能赶他们三人回去。

  凌大三人瞧着既然被发现,也就大大方方跟着凌烟雨。

  在圆桌对面,还坐着二人,一人是江南地区赫赫有名的大文豪葛然耀,葛然耀虽年近半百,却神采奕奕,相貌堂堂,没有书朽腐儒的酸气。另一人是那风云盟少门主杨景杰,杨景杰不仅背景雄厚,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不仅观画,还喜欢读文弄墨,在江湖上算是年轻一辈的骄楚。

  杨景杰本就敬仰葛然耀的才学,加上葛然耀喜好提携后辈,二人路上相遇也就结伴而行。

  二人路上边走边聊也是畅快,偶遇凌烟雨四人,杨景杰瞧见凌烟雨,惊为天人,动了心思。葛然耀则深思熟虑,数十年前他见过剑庐外出历练的弟子,身上那股子独特的气质与凌烟雨一般无二,加上先前天机阁传出的消息,自然而然就联系起来,主动提出一同用膳。凌烟雨在交谈之中得知葛然耀的身份,能遇见这样一位大文豪也是幸运,就欣然答应。

  “这杨景杰一幅色迷迷的样,真想好好鞭挞他一顿。”胖子凌二小声对凌三说道。

  “你说话能不那么骚气吗?还鞭挞。”凌三满脸嫌弃。“不过这杨景杰确实讨厌”

  “要不把你的泻药拿出来鞭策鞭策他?”凌二使了个眼色。

  “师妹和老大在呢,怎么下手?”凌三摸出随身携带的泻药交给凌二。

  这时,一名小二端着一碗羹汤前来,边走边提醒道:

  “鸳鸯水露羹到了”

  杨景杰大喜,起身快步要去接羹,可那凌二快一步接过,无人注意间手中一点粉末落入羹中。见那凌二抢先接羹,杨景杰脸色微微阴沉,不过迅速扬起笑脸说道:

  “哈哈,凌大侠,你们远道而来是客,在这江南可没客人端菜的道理,岂不是要人笑我杨景杰待客不周?”

  “啥?还有这规矩?给你给你。”凌二装作一惊,将羹碗递给杨景杰。

  杨景杰接过,走至凌烟雨身边,扬起自认为最飘逸的笑容开口说道:

  “凌姑娘,在整个江南,望听城的鸳鸯露水羹可是极为出名,你初来此地,这羹务必要尝一尝。”杨景杰将羹汤放在凌烟雨面前,回到座位,满脸希翼的望着眼前闭月羞花般的美人儿。

  凌二和凌三吓得浑身一激灵,你这杨景杰不吃羹你接个啥?若让师妹吃下,凌老大早晚会怀疑到我们二人头上,到时还有救?

  “多谢杨公子好意,只是烟雨已食足,这羹是实在喝不下了,就让凌师兄替我尝一尝吧”凌烟雨将羹碗推至身边的凌老大面前。

  凌二与凌三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凌老大你反正吃过这药,也应该有个抗药性啥的。

  凌烟雨虽常年生活在剑庐中,可并不代表她不知各地的风俗传统,这鸳鸯水露羹可不是什么普通菜品,望听城有一传统,若有一男子在宴桌上亲手为一女子端上一碗鸳鸯水露羹,则表示男子对女子有爱慕之意,若女子接受,并愿意与男子共食,则表明女子接受了男子的爱意。若女子无意,宴桌结束不吃这羹就罢,也避免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食足?你从上桌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好吗?这睁眼说瞎话的水平也太低了,杨景杰心中不快,可也知急不得,若这女子张手就来他倒还不屑一顾,想着以自己的家世背景,才华武学,这女子早晚会是自己囊中之物。

  “哈哈,这望听城的美食那我可要尝上一尝”凌大觉得眼前这碗羹有某种独特的气味总是吸引着自己,食指大动。

  “鸳鸯水露羹一般时候可是吃不上,来,分我点”葛然耀自然晓得其中奥妙,也不点破,从未食过这羹,这次就尝尝这鸳鸯水露。

  水露羹本就准备给情人共食,分量极少,凌老大与葛然耀一人一小碗也就食尽。

  凌二与凌三满脸抽搐的看着凌大吃完。

  “你下了多少?少量?适量?大量?”

  凌二沉吟了一会

  “大大量”

  “”凌三

  范萧二人从酒楼出来,见时日不早,就向望听楼去,那文武双斗如此出名,打算凑凑热闹。

  “你又欠我一袋钱”范小小昨日钱袋被偷,就向萧大鱼借了一袋。

  “还不是那个老头!要是碰见,你别出手,我弄死他!”范小小想起昨日还对那老头客客气气的模样一阵羞耻。

  “他在前面”萧大鱼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人。

  啥?这么巧?

  范小小往前一看,嘿,可不是嘛。

  “老头!站住!”范小小从小就生活清苦,被这老头顺手牵羊怎么不怒。就向老头奔去。

  老李此时手里拿着一跟剔牙棒,一觉醒来饱餐了一顿,还饶有兴致的调戏了下街边卖糖糕的寡妇,心里头美滋滋。突然听见一道好像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那昨日的小肥仔凶神恶煞的朝自己奔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边跑边喊:

  “少侠你认错人啦”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范小小随手抄起街边小摊上售卖的木盆,竹凳,小瓶扔向老李,引起商贩一阵叫骂。

  “老李是吧”

  “侄子是吧”

  “侄媳是吧”

  老李被砸的吃痛,在一街口赶紧转向。范小小莽足了劲追上,在街口转角却与一道温香软玉撞个满怀。

  范小小失重向后倒去,抬头看了一眼相撞之人。

  凌烟雨只是后退一小步,看那莽撞之人就要倒地,伸手拉了一把。

  四目相对

  于万千人海中望烟雨

  笃信此一眼可望千年

  情由心生,今生为何生

  梦由汝始,开始为何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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