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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帮你选妻

  今日是七夕佳节,夜幕降临后,方平县城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处处人头攒动,洋溢着喜庆气氛。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度横桥。

  我坐在虎子旁边,唠唠叨叨地缠着他:“虎子,你就陪我去看会灯会吧。”

  虎子面露难色:“不行,今日掌柜在家,怕是不能提前打烊。”

  我拉着虎子的胳膊,不依不绕地耍赖道:“你别管他,我们偷偷去就是。”

  话音刚落,虎子连连对我身后使眼色“咳咳”转头望去,江逸尘正不悦地看着我,与往日的清冷不同,今日他的墨色眼眸中还似有愠色。

  我被他的目光刺的心中一颤,赶紧闭嘴,上前对他讪笑着:“老老板我不是故意偷懒,就是想去看看热闹。”

  他淡漠不语,狭长的眼睛看了我半晌。我在他微寒的目光中不知所措,刚想溜去后院干活,却听他道:“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说罢,径直走向门口走去。

  虎子愣愣地看着江逸尘的背影,喃喃道:“我从没见掌柜凑过啥热闹。”我冲虎子笑笑,立即跟了出去,不管怎样,先去了再说。

  大街上华灯初上,流光溢彩,道路两旁排满了火红的灯笼,宛若游龙,迤逦壮观。我沉醉其中,流连忘返,江逸尘脚程快些,很快就把我落下一大截。越往里走人越多,我怕跟他走散了,紧着几部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焦急道:“江逸尘,你等等我呀!”

  他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看我一眼,脸色却比先前好转了些,只淡淡道:“你总是喜欢拉人胳膊的吗?”

  我沉醉在美轮美奂的灯海中,无心理他,敷衍道:“哪有?只拉了你胳膊。”

  他斜我一眼,皱眉嫌弃道:“刚才在店里不是拉了虎子?”

  虎子?我心情愉悦,挥挥手笑道:“都是兄弟,有何不可?”

  江逸尘轻蹙眉头,还想说点什么,我拉起他就跑:“走,去那边看看!”

  街边上小贩热情兜售着各色小吃c饰品,琳琅满目,络绎不绝。

  “双鱼佩,双鱼佩,情人节买副双鱼佩,恩恩爱爱,吉祥如意。”一位小贩在摊前热情地招揽着顾客,面前摆满了形态各异的双鱼佩。

  我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发现这双鱼佩远看色彩斑斓,熠熠生辉,细看下来,玉质却有些粗糙,想来民间饰物,自然不会太过精细。

  我有些兴趣索然走向江逸尘,准备离开,江逸尘面无表情却递了一枚银子过来:“去吧。”

  我愣了愣,原来江逸尘以为我看上了玉佩,是过来找他要银子的,于是赶紧笑着说:“不买了,我不喜欢。”说罢拉着他往前面走去。

  江逸尘却动也不动,冷冷看我一眼,坚持道:“去买。”

  我满脸无奈,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这玉佩,再看他一脸坚持,只得接过银子,去买了一对通体雪白的玉佩。

  玉佩虽质地不佳,造型却也相当别致,看着倒也赏心悦目。我笑着递了其中一枚给江逸尘:“老板,这就当我送你的吧,银子从我月银里面扣。”

  他神色松快了些,接过玉佩,淡淡道:“不必。”

  我撇撇嘴,这位有钱的大爷明明看不上这么普通的玉佩,却偏偏要买,原谅我搞不懂有钱人的内心世界。

  前面有间屋子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我急切地拉着江逸尘挤进人群,原来是位小姐在抛绣球招亲,这在方平倒是不多见。小姐已经立于二楼围栏内了,身穿红色织锦的长裙,乌黑秀发挽成如意髻,美眸顾盼华彩流溢,红唇荡漾清浅笑容,着实是个俊俏佳人。

  我兴奋地看向江逸尘:“这个小姐长得不错,适合你,我正缺个老板娘!”

  江逸尘板着脸不言语,似有不悦,拉起我要走。

  我第一次遇到这场景,耍赖不走,笑着看他:“就看一小会。”

  江逸尘看着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负手立于人群中。我转头望去,只见他眉头轻蹙,神情严肃c身长玉立,与这周围狂欢的人群格格不入,不免一阵好笑。

  小姐轻抿红唇,羞涩地抛下了绣球,人群一下子哄闹起来,我仗着会些轻功纵身一跃,抢过绣球扔给了江逸尘:“快接着!”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我,扬手就把绣球挥了出去。我嬉笑着,还想去抢,却被他一把拉出人群。

  “哎,痛痛痛”我连连喊着,手腕被他拽的生疼。

  他不理会,拽着我来到街头槐树下,脸色阴沉,气急败坏地低声呵斥:“你够了。”

  江逸尘虽为人清冷孤傲,却很少动怒,我被他吼懵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讪讪道:“你不喜欢啊!”

  他凝视我半晌,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谈论情爱!”

  已是深夜,一阵凉风袭来,卷起了他的衣角,我第一次在江逸尘的眼神中看见了失落c挫败c颓废这些从来不属于他的情绪。

  最终他垂下眼眸,低低说了声:“走吧!”我极少看到他这样受挫的样子,不知所措地跟着他往回走着。

  夜色朦胧,月明风清,我默默低头走着,突然听见江逸尘低喝一声:“小心。”瞬间被他推了出去。

  踉跄中只见街边几把利刃直直朝江逸尘刺来,寒光逼向我的眼睛,电光火石间,江逸尘已拔剑而起,飞身跃出与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街上顿时一片混乱。

  江逸尘武功已是不低,可黑衣人也似乎训练有训,人多势众,摆下阵来团团将江逸尘围住,战况僵持。我见江逸尘陷入困境,心急如焚,操起身边的木棍直直砸向黑衣人中,阵型被破,江逸尘眼内蓄满杀意,飞身而出,剑光行云流水,奋力厮杀。

  混乱中,一个黑衣人突然调转方向,举剑狠狠扑向了我,我大惊失色,江逸尘一个回旋飞劈过来,救我一命。他眼内锋芒暗涌,冲我低喝一声:“快走!”

  我不愿弃他于不顾,又想回去找救兵,纠结中一个姑娘飘然而至,银色剑光直扑黑衣人。她是来帮江逸尘的,我热泪盈眶,犹如看到仙子下凡般欣喜。

  江逸尘有她相助轻松不少,两人并不恋战,如老朋友般对视一眼,拎起我就飞了出去。

  此时夜色已深,店里的人都睡了,我们从后门上楼。

  楼上黑漆漆的,三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我打破沉默,友好地看向江逸尘:“老板,你这天天打打杀杀的还真不适合娶妻。”

  他白我一眼,指了指姑娘道:“赶紧带她去清洗包扎伤口。”

  借着月光我才发现姑娘的左肩被剑划伤了,满是鲜血。可姑娘紧抿双唇,闷不吭声,甚是能忍,果然和江逸尘一个路子。

  我是无所谓,上前就要给姑娘查看伤口,可姑娘不愿意,转身避开了我,低声急急说道:“我自己来。”

  我也只好跟着假笑几声,看向江逸尘道:“对啊,我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给姑娘清洗伤口?”

  江逸尘甚是无奈的看我一眼,仍不改变主意:“快去!”

  “好!好!好!”我立即小跑着去打水,在这里,我就是个救死扶伤的命。

  当我着急忙慌把水打上来时,却撞见姑娘和江逸尘正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两人见了我,跟约好了似的闭上了嘴。

  我端着盆站在门口,纠结地笑着,不知道是该消失还是该进去。

  看我愣在门口,江逸尘皱眉缓声道:“愣着干嘛,快进来啊!”

  “哎!”我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赶紧进去把盆放下。

  姑娘身穿一身白色织锦软云服,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朱唇淡点,黛眉轻画,身段窈窕,气若幽兰。

  我感叹美人即使受了伤也是美人,江逸尘有此佳人陪伴,怪不得看不上今日抛绣球的女子。

  我看向江逸尘:“老板,你先出去吧,我给她清洗一下伤口。”

  江逸尘看向我,脸色不善,沉着脸道:“那就快点,陆姑娘今夜还得走。”

  我心里纳闷,怎么刚来就要走,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姑娘先皱着眉说:“我不走!”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可江逸尘并不理会,看都不看她一眼,站起身来冷冷说了句:“此处容不下你。”便转身出了门。

  留下陆姑娘独自坐在桌边,愣愣地看着那抹清冷决绝的背影,眼里溢满了不甘c无奈以及泪水。

  我想过去安慰几句,还没开口,她却起身推开我,脸色铁青地说了句:“不必了。”也夺门而去。

  门外早已夜凉似水,一阵寒风刮了进来,冷得我打了个寒颤。

  陆姑娘就这样匆匆离去,不知所踪。此后几天江逸尘不说,我也不问,渐渐地他又开始经常出门,经常连续几天都碰不上面。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特殊的使命,不管你是潇洒离去,还是一同前行,当他的使命完成他就会离开,所以何必介怀别人。缘未尽,人则聚,缘尽则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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