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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八 江渝倘或遐迩无

  忽有一道道罡风穿刺而来,花如瘦划剑躲开。

  仙主宗的人扶住花无倾道:“无情,多亏你拖住了他们。”

  杏眼明仁,那也是十分俊朗的人,只是平添了几分煞气。更多的仙主宗的人涌入围护他们。

  武林人士群情激愤,他们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物,而是仙主宗仙主霁蚺,但他太过强大,众多高手在场没人敢妄动。

  花如瘦负剑冷眼一扫:“拖住我们?你能去做什么?”转念一想才明白他所说的,一字一句咬出:“羊皮纸和血晶珠,你拿到了?”

  她本以为将那两件东西放在潭心居会非常安全,但她忽略了一点,即使潭心居那名女子雪蝉一直昏迷,也依旧不可改变她是仙主宗风花雪月四君之一雪君的事实,霁蚺一定是让纪明衣心动的东西交换才拿到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悠然地现在这里。

  “猜的真对,不过我可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耗下去。你伤我无情之痛算是他还你多年之愧,若你再使他心伤,我必然再杀你一次!走!”霁蚺抱起花无倾带着仙主宗的人火速撤出,饶是仙主宗人多势众,这里毕竟是仙主宗的地盘,一旦拼杀起来,他们也讨不到好果子吃,只是这么撤离他们也不甘心。

  现场混乱不堪,但不可改变的是武林大派万花门从此毁了,以后有无崛起的可能还尚未知,他们唯一可以寄希望的便是机关城。

  所有人本以为一切到此结束。

  人群中忽传出一身清脆的笑声:“真是一出好戏!大哥叫我来果真是没错的!”

  同时一阵强风袭向花如瘦,只见一柄银刀冲向她。

  花如瘦微身一侧,目光一凝,抬起另一只手生生握住刀柄,刀速不减,在她握住后也随它挪了几步才停下来,在场的人想谁那么大胆,只是花如瘦望着刀睁大眼睛,呼吸一顿,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桃李刀,但花如瘦却清楚这是她的桃李刀,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下一瞬她便意识到不妙,刀的出现意味着她的剪香轩被攻破,林妈也许有恙。

  花如瘦目光一横:“哪位高手,请出来!”

  只见江迩飘然走出,身法诡异,他面带笑意,显然是一个俊面小生,仿若无害,“在下江迩,姑娘叫我小江郎就可以了。”

  “别说废话,你们江家有什么目的?”

  江迩仍旧十分从容,风度翩翩,“我大哥说姑娘看到这刀便明白了,他只是诚心邀姑娘一聚,没有伤害他们。机关城探秘在即,万花门有图,也要过来人,到时候你们随我一同来既可,我谅你们也不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你才是黄雀。”花如瘦收起她的刀剑。

  “不不不,我只是来通风报信的,什么也不用得到。我就在山脚下的客栈等着,明日记得来找我,我后日可就要有了,万花门若还想求恢复的希望,还是去一趟机关城比较好。”他这犹如忠告的言语并不似他的笑容动人,他这些话只是对某些人说的。

  江迩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余人,摇头叹气道:“又遇着一群薄情寡义的人,这江湖的人也不似那么仗义,倒是势利得很让花如瘦她孤军奋战,呵呵!”他纵是如此说,也无人站出来反驳。江迩一抬眉,转身即走。

  “小江郎。”花如瘦叫住他。

  “有事吗?”

  “我们随你一同下山。”她感觉到江迩这个人对她没有太大敌意,可以一说。

  “好。”

  花如瘦带着宋之筌等人随江迩一同下山,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纪源衣扶住疲惫的花如瘦,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过萧皓庭一眼,他也没有追上她。

  来参加的人因为这一变故也零散离去,留下不多的祝贺,萧家庄很快恢复如初,萧皓庭与花夕龄仍旧成了夫妻,花夕龄坚持要把花空缘的棺材送回万花门再去机关城,她并不同意她的母亲陶玥所说让万花门归入萧家庄,她她不再似往常蛮横,而是有了一股不可扭转的意志,万花门传承至今,绝不可以让人,这也是她父亲的心血,她要守住万花门,复兴万花门,她明白她的身上有更多的责任和担当,她也不是那么软弱的人,陶玥也拗不过她,只能顺着她的意。

  花夕龄已经怀孕,时常害喜,萧临涛看在往日情谊上并没有蚕食万花门,允许他们回归,只是花夕龄腹中已有了萧皓庭的孩子。

  夜间萧皓庭来看花夕龄,他道:“你把花主他送回万花门葬下,我代你去机关城可好?你现在怀有身孕,我不希望你太冒险,这等危险的事还是我来做吧!”

  “嗯。”花夕龄并没有太多抗拒,她已经悲痛至极,动了胎气,再冒险可能会失去她的孩子。花夕龄坐在床上,无神的目光刺痛着萧皓庭。

  他蹲在花夕龄面前,握着她的手,她已花容憔悴,问:“你不心生疑惑,怕我对她起旧情吗?”

  “就算你对有旧情,她也不会再爱你。我知道她是一个狠心的人。至于皓庭你,我信你,纵使我花家对你萧家再没多大好处,你没有狠心逐我,我便很开心。不过我此次会万花门便不在来这里了,我要留在万花门,守护它。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你不必再说。”花夕龄默然道,萧皓庭点头不语。今日的花夕龄已然蜕变,就如同当初的花如瘦一般,一夜成长。她的心里仍旧满载对萧皓庭的情意,此时此刻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星月峰山下客栈,房间中花如瘦运功提气,今日她心神震动,不知不觉被潜藏在体内的蛊操纵心神,后虽醒来,但仍受波及,守在一旁的纪源衣眸色平澈,但心中对她十分担忧,白日见她心神飘散,他便以音唤神,唤醒了她,今天她已十分疲惫,突见她身体前倾口中吐出一口血,他慌得忙扶住她,“怎么了?”

  “无碍,只是对阵花无倾时他的花毒入体,现在才逼出体,吐了口血而已。”花如瘦微笑道,沾血的嘴唇尤是鲜艳动人。

  纪源衣替她擦去嘴边的血,“花无倾素来狠心,下的毒本该是一击毙命的,你怎么都没事?”

  “不过是花神异体,帮我抵挡了致命一击,不过它留在我体内氤氲不散终归是不好的,现在已无大碍了。”花如瘦解释道。

  看着她略带苍白的丽容,他撩开她鬓边的细发,深情地看着她,沉声道:“可是我更担心你体内的蛊,它极其危险,就在今天它便引动你的情绪,操纵你的心神,我哥他果然没有说错。说起他,放在他那里那么重要的东西也被霁蚺拿走了,你不恼吗?”

  “不恼,只是一点点小差池,不能怪明衣先生,他非常想唤醒雪蝉姑娘,那代价无疑是巨大的,或许霁蚺给他指出一条明路,才会让他那么心动。那血幻神功我们有了一些研究,虽无完全的破解之法,但即使它重回仙主宗手中我也不必太担心。”花如瘦露出冷然一笑,冰霜成花,也不过如此。

  纪源衣捏了捏她的手,迫切想听:“你又有了什么想法,快说与我一听!”看着花如瘦,柔情似水,眼中的蜜意仿佛要淹没花如瘦。

  花如瘦被他看得不自在,心念一动,倾身蜻蜓点水般吻在他的额头上,又轻巧坐回,偷偷一笑。

  纪源衣却是一愣,片刻才回神,俊容早有绯红涩意,他素来花如瘦胆大率性,他们正商量大事,她反来这么一着,倒让他手足无措,无以应对,握紧她的手,干巴巴地说:“阿瘦总爱出其不意做一桩事,你原先就爱在九伏派捉弄我来着,我我若不回敬一下怎么好呢?”说罢也在她嘴边叮了一下,姿态风流,两人深情对视,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都不捉弄了,说正事要紧。”花如瘦严肃下来。纪源衣扬眉“嗯”了一声,闷闷沉沉,总觉得这香偷得不满足。

  花如瘦正声道:“万花门从仙主宗分裂出来,掌管花事,祭祀花神,但花神人选无一不身带奇蛊,仙主宗仙主每任必练血幻神功,饮血点幻,这两者不有这么点因传承之由的异曲同工之处吗?花神若有疯性,仙主必有魔意,所以我在那颗血晶珠中掺杂其余血液,血晶珠中唯有一个小孔可以引功取血,那么也可同样送血,不知仙主宗仙主吸了这血会否引发霁蚺体内的魔意,使他更嗜血呢?”

  她虽语气平淡,但落入纪源衣耳中却令他无比震撼,她本是杀手,这股疯狂、这种猜测、这种煞念才更符合她无花翁主的作风,她的心思更是极其敏锐,他也不得不服,心中又暗叹:幸好早前没怎么惹上她,否则必定会被她狠狠报复,但又想着两人斗智斗勇也是非常有趣的。

  好一会儿,纪源衣才说话:“不愧是我的阿瘦,就是让他们不得不安生,哪能这么便宜他们。”

  却仍见花如瘦神情严肃,说道:“去机关城的路我不能让阿离他们陪同了,瑶空台与江家本是宿敌,要是出点什么乱子对不起先台主托付了,这原是我的事,你必定同我去的我却不能再带更多人了,除了早有约定的木啓筠。”

  “阿离她最是担心你,你得与她好好说机关城必定十分凶险。”

  “嗯,我们下楼去吧。”花如瘦在窗前吹哨招来风鹤,与纪源衣一同用特殊的叶粉喂食它,摸了它的头三次便放飞让它去寻木啓筠,它的嗅觉灵敏,一旦闻到木啓筠的味道就可以找寻他,风鹤也可引路带他来这里。

  出了房间正见宋之筌等人聚在一桌用膳,朝冠离冷心冷面,与璆鸣还能有几句甜言蜜语说笑,对上江迩便能顷刻收敛,大约是江家几十年前与瑶空台结下仇怨的缘故。江迩也只好与宋之筌、鱼令姝等人说笑。

  见着纪源衣和花如瘦他们来,大家都非常开心。江迩最是热情,他与花如瘦同岁,虽俊朗非凡,样貌清爽,但顽性不改,十分孩子气。

  “小江郎,为何是你来赣地,而不是你大哥呢?”花如瘦坐下来饮酒,停住手问他。

  江迩手握鸡腿,吃得津津有味,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杂着音:“他不想来找你,他想让你去找他。”

  “这是什么道理?我哪里惹着他了吗?”花如瘦皱眉。

  “他大概是不敢来。照魂岛的事情可是江家所为,算是惹恼你了,他本没想到要害你几乎死掉,无心之举。”江迩只顾着美味,即使说出了机密,他也似毫不在意,又好像故意说出。

  只听见咔嚓一声,花如瘦手中的杯子便成了碎片被她扔掉,她确实十分生气,朝冠离更为生气,她一拍桌子,鲜见怒颜:“你们江家对付我也就罢了,偏生弄得阿瘦一身伤,差点死掉了,你们江家每一个好人,这次肯定也没安好心,阿瘦你也莫去了!”

  花如瘦稳住朝冠离,仔细想来江家手伸得够长的。

  江迩撇撇嘴道:“不关我的事,这种事我从来不管,你们要骂便那他,可别扯到我身上。”江迩即刻与他划清界限,撇清关系。

  众人啼笑皆非,倒也没恼怒他。

  “这么说来江遐还有点良心,他又为何要阿瘦去找她?”宋之筌问道,鱼令姝也十分不解,连忙点头。

  “我哥说对付女人要欲擒故纵,拿捏住她的心。”江迩又一个无心之口。

  却见花如瘦脸色更黑,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兀自沉默。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如何惹上江遐的,目光瞥向纪源衣,也见他十分不悦。因为江迩的话不难懂。

  只有鱼令姝似懂非懂,朝着宋之筌道:“敢情哪天我我来一招欲擒故纵,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宋之筌打开她的手,沉眉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准你跟着,没让你乱说话!”经他这么一斥,鱼令姝耷拉着肩膀,两手支颐,撅着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默声不语。

  看着他们两个像小情人闹别扭,花如瘦实在看不下去:“宋之筌,你看你把人家姑娘弄得不开心,赶紧哄哄她,鱼姑娘千里迢迢来江南找你,你总不至于每天把她弄得不高兴吧。”

  话在理,宋之筌心中却十分不情愿,见她如此说,心想也早该放下了,当初能与鱼令姝相识相知,不也是因为鱼令姝的某点性格很像她吗?

  心下一横,宋之筌便对鱼令姝说:“你消消气,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大吼大叫,这么多人,你给我个面子吧!”听他这么委曲求全,鱼令姝秀眉舒展,终于喜笑颜开:“好吧,本姑娘不生气啦!”

  几人又作笑谈,十分欣然。江迩也学他们喊花如瘦为阿瘦,她也并不恼,交一个真心朋友本是她所愿。

  经夜,花如瘦与朝冠离彻夜长谈,让她回瑶空台,花如瘦答应她一定活着回去参加她和璆鸣的婚典,但宋之筌和鱼令姝难以说服,只好让他们跟着。

  第二日,萧皓庭也带着人来客栈找他们,他手上拿着残图,只坐在一边,偶有看向花如瘦。至正午时木啓筠也风尘仆仆赶来,众人也都聚集完毕,休息一晚翌日一早赶去江渝。傍晚时分,花如瘦也送别朝冠离他们,夕阳漠日,这次离别不知又是何时再见。

  翌日早晨,一队人马,最前头的江迩穿着银底蓝纹衫,脱俗不凡,看着身后各人,笑道:“来的人一个个可都是卧虎藏龙啊,普天之下哪有这么大的阵仗!我倒是有幸见着了。”

  花如瘦却道:“焉知小江郎你不是个龙虎之身呢?何必自谦!人人皆好汉,最重要的是不能看轻自己。”她这话十分豪壮,一个男子能说出此话本是不易,更何况一个女子,她的这话在各人心里翻腾数遍,又引起对她的新的看法,她不只是无花翁主的狠毒,处于中位的萧皓庭听此羞愧低头,他总算知道自己不能胜过她的原因了,除了实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性非凡,令人肃然起敬。

  “阿瘦实乃女中豪杰,让江迩十分佩服。”江迩对她抱拳一揖,以示敬意。

  “阿瘦。”萧皓庭唤她,花如瘦拉过马头到他身边:“有事吗,师兄?”她十分平淡,语气中早已没了往昔情感,但她依旧温恬,并不恼人。萧皓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高师兄昨日已回了九伏,他问你可还愿意回九伏,这也是我所问。”

  花如瘦淡淡一笑,面拂春风,是洗尽铅华后独一无二的纯美,“只要九伏不逐我,那里一日就是我的家,不须多想。师父十二年前就告诉我不要妄造杀孽,我终究违背他的本意,走上另一条路,如果能回去,我必定要去向他请罪的。”

  “师父和我们,只是担心你,你没事是最好的,机关城内凶险无数,你自己小心。你妹妹,龄儿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想要好好照顾她,经过这次的事,我忽然明白自己太过软弱,不足以成为你的选择。”萧皓庭低首低语。

  “我也,对不起师兄你,你本该有个盛大完美的婚礼,是我毁了它。”花如瘦知道这个迟来的道歉不能弥补萧皓庭心上的伤,但已经无法避免了。

  萧皓庭也只是叹气,两人没有再说话。

  到渝州江家堡已是晚上,江迩让大管家给他们安排房间住处,今晚暂先住下,今日赶路略有疲惫,暂不商议,临走时大管家替江家堡堡主江遐传话,约花如瘦一见。

  住在她旁边房间的纪源衣听此走到她面前,对她说:“去吧!他纵使有恶意,也奈何不了你什么。”

  花如瘦撇撇嘴:“你放心我吗?”

  “放心。总之我信你。这江家堡再大,也困不住我的。”说罢,他捧住花如瘦的脸深深一吻,见此一幕大管家呦了一声,扭过头不去关注。

  跟着大管家到了江遐的书房,堡主书房不得传言不能擅自进入,大管家送她到门外也便告退了。

  碧云天是这书轩的雅名字花如瘦不由得念起范仲淹的苏幕遮: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这江郎也是个妙人。”她心中想道。

  月桥花院,芳馨永驻,别是一般美景。

  花如瘦缓缓走入碧云天中,书轩中十分明亮,摆设雅致,数不清的书籍,从门口走去便见墙上挂着一幅传神优美的仕女图,乍一看还以为是她,看清时间她才确定是上一代花神,上一代花神的名字已经少有人知了,她也并不清楚,但这个花神却给她分外的熟悉,画上并没有表明上一代花神的名字,颈下的一处印记画的很模糊,仿佛刻意掩盖什么,她脑中隐约闪现一朵杜鹃花,很快又消失,她也不去理会。

  环顾四周,却见一侧有一个锦服男子低头作画,她走近一看,画像也是如她一般栩栩如真的容颜,他画功超凡,笔触传神,正是她在扬州瑶空台从火中跃出来的惊艳一幕,却和她背上曾经出现过的扶仙渡丹青图一模一样,她不由得惊疑,眼前这个人便是江遐,是个恬静公子?

  “画得可像你?”江遐欣然一问,声音轻灵似滴泉,十分悦动,他仿佛已十分满意。

  “画的很美。你什么时候去瑶空台看过扶仙渡?扬州?杭州?南京?开封?”她统共只在这四个地方跳过扶仙渡,很少有人画的这么好。

  “你在这四个地方跳的扶仙渡我都看过,有幸看到如此惊艳的舞,便连朝台主在这一点上也不及你们她没有如你历经那么多生死之险,没有你的涅槃之美。照魂岛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后悔这么做。”江遐最后一笔,为她点睛画上的花如瘦仿佛要跃出来一般,十分动人,花如瘦也不由得一滞。

  “你好像很了解我?仅凭一舞一事?”

  “你那一舞之前我所了解的不过是别人口中的无花翁主,现在也只是略知一二。只可惜你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可我不介意把你抢过来。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想了解你原先背上丹青的来历。”江遐说得十分轻松。

  “你!”

  江遐抬起头来,样貌与江迩有三分相似,却更为沉稳,冷毅的线条,如刀刻的脸庞,眉目如画显然不适合他,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硬朗,偏生带点雅致,但这并不矛盾,并不阻碍他通身气质的迷人。

  “其实我不用说,你也想清楚了个大概。云崖之上你浴血拼杀,背中一刀,血昏在路上,你回来之后发现自己背上多了一副丹青,正是我的手笔,那天我看完你的扶仙渡后不久救下了你,我知道你不会感激我,我还是很开心,这是我们的缘分。”江遐瞥见花如瘦紧握双拳,青筋已现,目光迷厉,恨不得杀了他,但很快恢复平常。

  他又淡然一笑:“这幅画送给阿瘦你,我们算是初次见面,不成敬意。”他亲昵地唤她,让她十分别扭,但她愿意收下这幅画。

  “你来找我为的不会只是送我见面礼吧?我可没什么东西回你。”

  “锁骨花格,机关城最重要的东西,上一代花神为争它而去,最终被困在里面。你要是想解开花神诅咒,没有锁骨花格便做不到,它能给人任何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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