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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李白去哪了

  “和尚,和尚你不能去”

  巡逻队长一个飞扑,抱住了和尚的小腿,前方可是皇宫禁地,和尚如果真的走了过去,那么他们这些人可能会掉脑袋的。

  “去哪都行,别来这里”队长急急喝道,紧接着,又冲来许多气喘吁吁的巡逻兵丁,齐齐拉住了和尚。

  和尚挣动了一下,眉梢上扬:“为何不能。”

  “就是不能!”有些兵丁已经拦腰抱住了和尚,固执的喊道。

  和尚口角含笑,高喧佛号:“诸位施主,对不住了。”

  说完,他一脚踏了下去,天青色的大理石层层爆开,向着远方龟裂而去,密麻的裂纹触目惊心。和尚就这么拖着数十人,一步一个脚印,向着大唐的皇宫走去。

  “喝,哈!”

  上百禁卫枪端杵地,整齐划一,枪尖寒光闪烁,齐声高喝,声震长街。

  “犯我大唐者,死!”

  和尚充耳不闻,面上生笑,脚步不停,双手合十频频施礼,还不忘重复道:“人心是什么长的。”

  “杀!”

  黑甲禁卫一起涌了上来,大地砰砰作响,那百道银芒如风雨中的疾箭,转眼间穿刺而来。

  和尚收了笑容,一甩手,阻他步伐的数十兵丁被推后数丈距离:“免伤无辜。”再念一声佛号,周身撑起一层金光,任你长枪叠浪,刺不穿我佛国度。

  金色的光影挤入黑色的潮流,平直前进,如划开水流的一叶轻舟。

  “和尚,你不要冥顽不灵”禁卫统领且战且退,出言提醒。

  和尚笑还:“我只进去看看。”

  “看看”统领心中闪过一丝怒火,面色铁青,也只能发怒了,他们还真的挡不住和尚。

  煞时,皇门洞开,再次冲出上千的黑甲禁卫,加大了包围圈。

  和尚扬眉一笑,高喧佛号,继续迈步,对于周遭的枪林剑雨视若无睹,神色凛然,没有一丝惧色。

  就在此时,从和尚后方冲来一个白袍少年,踏空而行,脱手几把飞刀甩向了和尚,一番叮叮当当,效果也不怎样。

  少年落地,黑甲禁卫呼啦啦的散了开去,场间只剩俩人。

  少年一撩胸前红巾,眨眨大眼睛:“从早上就听说长安城来个和尚,听得小爷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是不是你啊,还到午门闹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扰了百姓事小,当误小爷吃饭就是你的不对了。小爷我刚在‘满合楼’定的场子,全被你给搅黄了。识相的,留下你的脑袋,哪来的回哪去。”

  少年掏着耳朵,丰唇红口,牙齿上还有沾着一丝菜花,要说他的模样十分俊朗,尤其是一双眼睛比和尚还要大上一圈。只是这番说辞下来,周围跌了一地的眼镜。俱是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未闻。

  和尚摇摇头,高喧佛号:“我佛慈悲!”合十的双手骤然分开,右手握拳,猛地向前平伸,仅仅只是一拳,白袍少年向后斜飞而去,这才是真的哪来的回哪去。

  围观的黑甲禁卫发出了一声轻呼,寻着白袍少年的目光忽高忽低,心里总算有了底,长出了一口大气。这才假装慢跑了几步,长声高呼:“元芳大人”那神色,那声音可是着急的很。

  白袍少年着实也有俩下子,长身一翻临空一荡,稳稳的着了地。料是他冰雪聪明,也没猜到和尚会贸然出手。此刻,他是十分气恼,捋捋袖子,手心多了一大把飞刀,说什么也要找点面子回来。

  “李元芳,你且退下。”一声沉喝,皇城内缓缓的走出了一名青年男子,峨冠博带,一身朱紫官袍,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可能是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顾盼生威,有着不一样的威仪。

  他走出的瞬间,皇门前的禁卫无论离他多远,都是赶紧挺直了腰板,那姿势比平时还要整上三分。

  李元芳一路小跑,奔了过去,讪讪的笑了俩声,惊咦开口:“狄大人你也在!”而后,支支吾吾地小声道:“狄大人,这月的工资评定”

  青年没好气的白他了一眼,扬首面向和尚,神目过电:“我是长安城的狄仁杰,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人心就是肉长的,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如果没有,还请你速速退去,再进一步,格杀勿论。”

  狄仁杰一甩官袍,清风自来,先前被和尚破坏的大理石地面,眨眼间恢复如初,仍是光洁明净。

  “阿弥陀佛。”和尚躬身施礼:“小僧敬你德高,不忍伤你,还请施主莫要阻我去路。”

  “你来长安城究竟想干什么,以阁下小天位的实力,足以统御一方。我狄仁杰虽然武力不高,可城内的阵法归我掌控,你若有胆,姑且一试,看你能不能过了我这一关。”狄仁杰踏前一步,寒声开口。

  忽然,潮水一般的黑甲禁卫汇在狄仁杰的左右,团团守护起来,雄姿昂扬,神色间有恃无恐。

  和尚开口大笑,道:“好,既然施主说人心是肉长,我且来与你论上一论。”一折僧袍,席地而坐。“天授二年,大唐兵指西域,破了无数家门,很多人妻离子散,痛不能生。”

  “天授十年,唐军挖断了孔雀河,下游百姓哀鸿遍野,白骨堆成了尸山。”

  “天授十六年,大唐铁骑荡平西域三十一国,仅存五国被迫投降,以此苟且偷安。岁末,大唐失信,百万雄师汹汹而过,至此,西域寸土不留。”

  “敢问施主,你们唐人的心是肉长的吗?”和尚一拳砸进了地面,怒道:“我看,你们的心都是铁石做的吧!”

  狄仁杰的眼角跳了跳,神色不减:“天家用兵之事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大唐民众安生度日。”他周围的黑甲禁卫俱不多言,这一桩桩,一件件背后隐藏的兵凶战危,国破家亡的事件,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国度是不会懂的。

  和尚低低发笑:“好,好一个狄仁杰。”他缓缓的起身,“我们不论这个,小僧此来大唐是寻一位故人。”

  “此人,是我的幼年好友,他两入大唐,他使得一手好剑,吟得一口好诗,还喜欢喝酒。小僧未曾出家时,常常陪他喝上俩杯,兴起时也会斗酒百篇。”和尚换上了笑脸,继续道:“哦,对了,他给我吹牛说,大唐的人都叫他剑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狄大人你见过他吗?”

  狄仁杰的眼角再次狂跳,隐隐觉出一丝不妙。“轰出去,拦住他。”李元芳疾喝出声,飞刀不要钱一般甩了出去。此刻的和尚依然向前迈步,成群结队的黑甲禁卫压了上去。

  和尚坚定走来,几乎一拳放倒一个,神色像那千年的玄冰,沉的压抑难以化开,冷冷道:“四年来,小僧到访他说过的大唐各处名胜古迹,磨穿了一千多双草鞋,从未寻到他的身影,听人说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眼前这座皇宫。”

  “李白去哪了?”

  突然,一声大喝,炸雷一般的喝声喷吐而出,整个长安城都是这声喝问重重回荡。某处农家小院,一名幼童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扑扇着眼睛:“娘亲,谁是李白?”少妇和蔼的笑了笑:“娘也不知道呢。”

  说完,他们下方的大地腾起一丝毫光,转眼间就不记得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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