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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顾计两家

  华灯初上,城内灯火星星点点,也将整个夜烘托的有几分暖色。苏婉和崔映晗漫无目的的在城里闲逛。

  “映晗,饿了吗?”苏婉成功解决完嘴里最后一口绿豆糕,看着旁边的人开口。见她点头,随意找了个卖酒铺子打上了一壶酒,拉着她闪身进入了一个小店铺,“明叔,给我来两碗馄饨。”

  “好巧啊,小丫头。”回答苏婉的不是她口中的明叔,而是从外面走过来的人。苏婉顿了一下,无视他语气中的笑意,“是啊,丞相。”

  林枕舟撩开门帘走到她旁边坐下,苏婉这才注意到他旁边有一个男子。察觉到苏婉的目光,段忱冷冷的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剑,也坐在了林枕舟的旁边。林枕舟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来恢复的不错,今天还来城里玩了。”

  苏婉客气的和他拉开了距离,看着崔映晗,“我们换个地方?”话音未落,里面一个小老头端着两碗馄饨跑了过来,“死丫头,刚才不是说要馄饨吗?”

  “好了?”苏婉撇撇嘴,她只是说着玩的,又没有真的要走。接过馄饨,把桌子上的酒壶丢给他,“喏,别让婶婶看见了。”

  明叔扯开盖子,闻了闻皱眉,“死丫头,又买这种酒来搪塞我。还是洛儿好,会认真给我准备的。”将酒壶放在一边,没有看见红衣少女,“洛儿呢?”

  “有事。”苏婉递给了崔映晗一碗,吃了一口馄饨,被烫得说不出话,蹙了蹙眉。一直在旁边的林枕舟倒了一杯水给她,苏婉接过,喝完之后才看见林枕舟略带微笑的俊脸,又埋下头吃起。

  “怎么又拐了三个人?”明叔才看到苏婉旁边的两男一女,有些好笑,“你对得起我家洛儿吗?不过,”看着崔映晗,“这个小姑娘很好看。”

  “明叔”苏婉哭笑不得,听到了后面的一句话开口笑道,“我的人是和我一样好看啊。映晗,这是明叔。”林枕舟闻言差些将口中的茶喷出,段忱瞥了林枕舟一眼。

  崔映晗放下手中的碗筷,抿唇,“明叔好。”

  “嗯,”明叔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珠子扔给她,“和这小丫头一样叫我明叔吧。”

  “这”崔映晗迟疑,第一次见面就拿别人东西不好吧,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婉。段忱看了一眼绿色的珠子,冷冷的抢在苏婉前面开口,“碧凝血。”

  “有意思,你竟然知道?”明叔有些讶然,目光到达段忱处,段忱依旧冷然。

  “收着吧。碧凝血是具有疗养效果的宝物。”苏婉开口笑道,也没管段忱开口的事情。

  “谢谢明叔。”崔映晗也不再说什么,将珠子收入怀中。

  明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苏婉,“学学别人多有礼貌。”苏婉头都没有抬。又感受到明叔探究的目光,开口,“这两位不熟。”

  “咳,”林枕舟这才发话,“婉儿这是在说什么呢。我们是很熟的,昨晚”苏婉面色一红,扯过林枕舟的领子,死死盯着林枕舟,咬牙切齿,“你敢说?”

  明叔以一副我懂得我懂得的目光看着两人,苏婉哼声,松开他的领子,丢下碗,“我去看看婶婶。”

  崔映晗放下碗,自动将两人吃完的碗收好,却也没有追上苏婉,看着明叔,“明叔,我去洗碗了。”也不管明叔什么反应,端着碗向里走去。

  “明叔喜欢什么酒?”旁边的段忱自然是不会轻易开口,明叔明显想等他说话,林枕舟摸摸鼻子。

  “小子,我不管你什么打算,可不要扯上死丫头了。”整个小棚里只剩下三人,明叔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为何?”林枕舟饶有兴趣。

  “虽说死丫头有点聪明,你也比较聪明,但是,”明叔到底还是将旁边的酒打开喝了一口,“我不想给你收尸。”

  林枕舟、段忱,“”

  “不会的。”林枕舟笑眯眯的开口,到时候谁给谁收尸都不一定呢。

  屋内,苏婉为明婶诊断,施了几针。

  明婶笑着拉着苏婉,“真是谢谢小婉了。”

  “无事,”苏婉微微一笑,如今明婶身子比原来好多,她的病情也有好转,“现在我再写一副药方,喝上两周就好了。但是还是要好好注意身子,有什么事情老方法找我。”

  “还是要谢谢小婉,”明婶开口,“这次的报酬”

  “不用,我和明婶关系多好。”苏婉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开口笑道,写完之后递给明婶,看到明婶的眼睛,又改口道,“那我就要明婶做的橘子糖。”

  “你啊,”明婶戳戳她的额头,依言从柜子里找出来递给苏婉,“以后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委屈的事情就来找明婶。”

  “嗯。”苏婉闷闷的出声,“明婶也是。”

  小心的关上门,苏婉握着手里的橘子糖尝了一口,甜甜的,又有些酸。走到方才的小棚里,看着明叔,“我的人呢?”看见对方怀中的酒坛,皱眉,“谁给你的。”

  “嗝,”明叔打了个酒饱嗝,“小姑娘在里面洗碗,那个人和旁边的冰块走了,还给我送了几坛美酒。”

  苏婉端过来闻了一下,眉头拧起,“成雪?”话一落下,赶紧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入了一些。成雪不仅仅是美酒,而且是她最近在找的一味药,这酒十年出一坛,没想到林枕舟竟然有这个。

  崔映晗走出来,面对苏婉的目光,冷静的开口,“准备好了?”

  苏婉将酒坛塞给明叔,走到崔映晗旁边,“幸苦你了。走吧。”

  离开的时候天色更低落了几分。

  “你叔父是?”苏婉抿着橘子糖看着崔映晗。

  崔映晗神色淡淡,“计家人。”

  “计家?”苏婉摸摸下巴,“不知道。”

  “走吧,”崔映晗转身,“去了就知道了。”

  苏婉追上她的步伐,足尖轻点,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普通的院宅后门。“就是这里?”她满眼疑惑。

  浅浅的点头,崔映晗接过苏婉递给的面纱。

  “却寒你知道放哪里了么?”说话之间,两人轻声翻过围墙,落在了一处未有人的小院里。

  “不知。”崔映晗有些尴尬的摇头,旁边的女子拍拍她的肩膀,“去找找。”

  虽说计宅后门是简单的木门,但是当往里走的时候,随处都是雕刻极为华丽的亭台楼阁,不远处还修了一个小小的温泉池,院子里种满了牡丹月季。

  正准备再往前走,崔映晗拉住了苏婉的衣袖,“等等。有人。”

  两个醉醺醺的侍卫相互搀扶着对方走来,一个手持酒壶,就往嘴里灌,“老爷和夫人今天似乎很开心。”

  旁边的人扯过也喝下一口,颇有些大舌头,“是是啊,说是和什么贵人搭上了。”

  “嘘,我偷听到的,你可别告诉别人,”方才的侍卫声音低了一些,“老爷送了一个美人给顾大将军。”

  “顾将军?可是如今嫡女贵为皇后、一个月前凯旋的顾将军?”

  “是啊,可真是好福气。”

  声音渐渐远去,崔映晗的面色微冷。苏婉淡淡开口,“照他们这个样子,府里的宴席应该才结束。不如我们去跟着计老头?”

  “嗯。”

  宴会直至深夜才结束,计华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走路醉醺醺的。一旁的计夫人看了,“老爷”

  “没事,”计华摆摆手,步伐却有些混乱。计夫人上前一步,“老爷去哪?妾身陪着”一旁的姬妾闻言也按捺不住准备说话。

  计华一旁的侍卫开口,“夫人大可不必担心。老爷今日有些账本未处理完成,现在需要去书房一趟。”

  “哦。”虽说侍卫开口打断她,计夫人倒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看了下面的一群激动的姬妾,挥挥手,“都退下吧。”

  “是。”再多不舒服再多不甘心,姬妾们终究只是淡淡的服了身离去。

  苏婉和崔映晗立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冷眼看着,直至计华一人走进了书房,才动身俯身在书房的屋顶上,小心的揭开一片瓦看着计华的举动。

  屋子里立了一名侍卫,“老爷,却寒剑。”他手里恭敬的端着一个木盒,计华的酒意去了七八分,快速接过,慢慢的打开盒子。

  似乎一打开,整个屋子的温度就降了几度。剑很长,约莫三尺左右。剑宽半尺,剑气寒凉。剑柄处挂了一个冰蓝色的流苏。

  “你退下吧。”计华贪婪的抚摸着却寒,眼神之中闪过满意的神色。

  “啧,”苏婉轻声道,看了一眼崔映晗,对方的脸已经不是难看来说明了,冰冷的似乎能冻结一切。暗自腹诽,苏婉从怀里取出一个药丸,捏碎了丢到了屋子里。崔映晗死死的盯着计华,没有看见苏婉的动作。

  计华一直抚摸着,屋顶上的两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大约又过了半盏茶,苏婉跃下屋顶,推开房门,“走吧,药效两炷香,遍及一里之内。”

  崔映晗虽然疑惑苏婉好久放的药,却也明白对方的目的,也下了屋顶,首先把自己的却寒剑擦拭干净,接着又狠狠的踹了计华几脚。

  “这计府书房还真是有点宝贝,”苏婉从里室中出来,倒是拿了一块令牌以及一个雪色的珠子,一骨碌全部丢在桌子上,崔映晗的心情微微疏解,也提了兴趣,“千金令?魄雪珠?”

  “嗯。”苏婉满意的点头,将千金令给她,自己收好魄雪珠。之前崔映晗所拿到的碧凝血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自幼在药罐子里长大,身子早已百毒不侵。而魄雪珠却是治疗的圣物,但至于能干什么,古书之中也只寥寥几笔记载。

  “太贵重了。”崔映晗皱眉,千金令是明久山庄山庄所发的可以换万金的令牌,得到一块令牌,就相当于得到万两黄金,听说明久山庄从建起到如今发过的令牌只有十块,其中有六块都已被兑换,剩下的四块更是价格昂贵。

  “你是我的人嘛,”苏婉丝毫不在意这些,“映晗,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来整一整这计老头。”

  崔映晗收下,又在心中记下苏婉的恩情。计华此人太过遭人恨,崔映晗丝毫不犹豫开口,“我需要干什么?”

  两人再出府时,拖了一个麻袋。

  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到达将军府,按照计划一般,崔映晗率先翻墙进入了后院,苏婉紧随其后。

  又如刚才一样,将迷药洒在了院子周围,崔映晗拎着计华的衣领,苏婉将一颗药丸丢进他的嘴里,拍了拍手,“好了。”

  崔映晗面色肃然,“会不会太过分?”

  “哪里过分?”苏婉从怀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崔映晗的嘴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分。”

  “好吧。”想想也是,崔映晗点点头。苏婉目送着崔映晗进入屋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我去这府里的药房逛逛,事成之后等我,我若没来,去泊生寺等我。”

  “自己小心。”

  苏婉点头,闪身就去寻找药房。

  ------题外话------

  咪咪愧疚。

  今日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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