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公输墨
“这便是新宗城主的独子了吗？”许夭看着面前的瘦弱青年想到。待离开百草阁后，许夭便随着第五云涟到了新宗城城主府中，第五云涟与老城主有过交道，很快便被迎到府中。待祭拜过老城主的牌位后，便被城主府中管家带到城主独子处，与其会面。
“老城主曾经有吩咐，若是第五医师前来，便尽量与其方便，并带到少爷处。”管家如是说道，随后便离开了。
“见过第五医师。多谢第五医师之前的药方，我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城主独子说。“我父亲临终之前与我说过，若是第五医师前来，便直接使用之前一个半个承诺。”
“哦？你确定现在便要用掉两个承诺？”第五云涟道“当初老城主帮我大忙，我答应完成两个承诺，当初帮其炼制九阳涤魂丹助你不受寒毒之苦，但未尽全功，算半个。如今你有何需求。”
“这一个半承诺，我欲合为一个，让第五医师收吾为弟子。”那少年向第五云涟跪下身来道。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第五云涟问道
“是先父的遗愿。临终前父亲说过，对第五医师不用隐瞒以诚相待便可。”少年道
“你应当知道，你学医之心不足诚，我不愿收你为徒。这一个半承诺也不足收你为记名弟子。”第五云涟冷淡的说。
“先父吩咐过，若是第五师不答应，便可将那件事物送上，并换一个要求。”那少年道
“他看成性命的东西作为交易？你也知道，你若将其献给三大宗，也可以被奉为宾客。是何事要如此？”
“将我带离中州地域便可。”少年垂下头道，似是十分紧张，现在还未至夏日，但是许夭看见有许多汗滴从那少年脸上滴下，到地面上的石板之间。
“情况已经如此了吗。”第五云涟轻叹一声道，沉默了一会道。“所以你父亲是请辞还是荫职？”
“请辞。”少年立刻道。“若是第五师不信，我这里还保存有当初的上呈的奏折副本。”
“不必了，但也只能护送你一人，且那事物得先予我。”第五云涟摇头道
“那是自然。”那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四寸长短的木盒。递给第五云涟。
第五云涟双眼上紫气萦绕片刻而后消散，点了点头，对那少年说：“公输墨，我现在可以给你三种选择，其一，我帮你以丹药请三宗之人出手，将你带走。”
公输墨听后立即摇了摇头道：“如今城主之争已经到关键时刻，其他几家已对我出手多次，若非府中老人，我早已命丧黄泉。我拖不了那么久。”
第五云涟不置可否道：“其二，我有假死丹一粒，保证他人无法看出。若是你府中有信任之人，可以假死之计脱身。”
公输墨沉默了半刻，似是在权衡其中利弊。第五云涟却未等待便道:“其三，便是我以疗伤为名将你带至风落山脉处，而后之事，皆与我等无关。”
屋檐外的天渐渐阴沉下来，雨滴渐渐从屋檐落下，滴到厅外的石板上。厅中少年已沉思许久，第五云涟也未显出任何不耐烦之意，许夭虽有些觉得无聊，但由于第五师也依旧在等待，也未显出焦躁之意。只是心中好奇，那件第五云涟在意的事物究竟是什么，毕竟城主之争非同小可。即使是借着百药阁和补天书院的名号，也并非轻松之事。况且这次出行为第五云涟带队负责，若是因此事波及，她也会损失甚多。但公输墨与第五云涟都未直接道其名称，许夭也不能询问，只得陪在厅中等待。
等许夭手边的茶都已凉透，那公输墨方开口道：“我选第三策，拜托第五医师了。”
“好。那你明日便随我一同离开吧。”第五云涟将黒木盒收下，随即起身离开。许夭倒是也习惯了第五云涟这种干脆利落的作风，未多说什么便也随着第五云涟低开。
待管家送走许夭二人后，公输墨走到城主府的书房中，在书桌边缘摸索了片刻，出现了轻微的机括声。而后公输墨起身走到书房一副山水画前，蹲下身来，掀开地砖，地砖之下并非是寻常的泥土，而是一道青石铺成的阶梯。此处也不知是哪一任的城主修建的，老城主在世期间发现后便告知于公输墨，城主府中许多机密文案与藏宝都藏于此处，甚至在门口处堆积着许多金砖与玉石。但公输墨在意的并非那些，只见其直接往密室深处走去，密室并不大，很快便走到尽头。只见密室尽头，反而显得空空荡荡，只有一具略显陈旧的木质傀儡矗立在密室尽头。
似是听闻到公输墨的脚步声一般，那傀儡抬起头来，傀儡脸上五官极为简单，只是勾勒了几笔，莫说与宗派之中来迎往客的与常人无异的术法傀儡相比，就算是路边上演傀儡戏的傀儡也要比其精致不少，似是制作者完全没有花半分心思在为其雕刻五官之上。
公输墨似也不以为异，直接坐在地砖上，对傀儡道：“元玉已经给那第五大小姐了，本来还要花些心思在联络天东宗上面，没想到倒是有个现成的送上门来。”公输墨的语气中全无之前的恭敬“就是陪她演戏演的好累啊，还是不太喜欢做这种事情。陪父亲也是，唠唠叨叨，身为公输家族之人，居然沉迷于官场权势，真是可笑，还好总算让他安静了。唉区区傀儡虫便都无人识得，这新宗城也真的太小太小了。我可不想接这破城主之位，一辈子困死在城中。”
若是公输墨所为被外人得知，可以说是震惊九州，九州之中大城一共不过二十之数，大城城主可以说已经是一带封疆大吏，而外人探知许久而不得的凶手，居然是新宗城城主的独子。可以说若是被他人知晓，公输墨会直接列入邪魔之列，被正道门派追杀至死。而谋杀大城城主的罪名也会被朝廷派下高手处决。
“主人，那么府中剩余的人如何处置？”木傀儡裂开漆黑的嘴巴，以嘶哑的声音问道。
“等离开后，都杀了吧。省的有人把线索引到我身上。而且没有人证，就算被发现了点东西，也没有办法。”公输墨歪着头说“钦差来的太快，首尾还处理不干净。不过北边乱起来之后，也顾及不到我们这边了。听说玄武城那特产玄铁矿，倒是可以顺便做一些之前没法做的试验。好了，明天要走了，今天得赶紧把你给拆了。”
“是，主人。”木傀儡渐渐蹲下，盘坐至地上，而后将双手举起，摘下自己的头颅，放置腿上，随即失去声息。
“唉，开始工作，开始工作。”公输班拍拍手，站起来，手指如蝴蝶穿花一般，在木傀儡身上连点数下，每点到一处，那处机关便应声脱落，很快便碎落一地。公输墨在其中拿走几个关键的机括，便转身离开密室，随着机括声起，密室中的一切再度隐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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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主曾经有吩咐，若是第五医师前来，便尽量与其方便，并带到少爷处。”管家如是说道，随后便离开了。
“见过第五医师。多谢第五医师之前的药方，我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城主独子说。“我父亲临终之前与我说过，若是第五医师前来，便直接使用之前一个半个承诺。”
“哦？你确定现在便要用掉两个承诺？”第五云涟道“当初老城主帮我大忙，我答应完成两个承诺，当初帮其炼制九阳涤魂丹助你不受寒毒之苦，但未尽全功，算半个。如今你有何需求。”
“这一个半承诺，我欲合为一个，让第五医师收吾为弟子。”那少年向第五云涟跪下身来道。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第五云涟问道
“是先父的遗愿。临终前父亲说过，对第五医师不用隐瞒以诚相待便可。”少年道
“你应当知道，你学医之心不足诚，我不愿收你为徒。这一个半承诺也不足收你为记名弟子。”第五云涟冷淡的说。
“先父吩咐过，若是第五师不答应，便可将那件事物送上，并换一个要求。”那少年道
“他看成性命的东西作为交易？你也知道，你若将其献给三大宗，也可以被奉为宾客。是何事要如此？”
“将我带离中州地域便可。”少年垂下头道，似是十分紧张，现在还未至夏日，但是许夭看见有许多汗滴从那少年脸上滴下，到地面上的石板之间。
“情况已经如此了吗。”第五云涟轻叹一声道，沉默了一会道。“所以你父亲是请辞还是荫职？”
“请辞。”少年立刻道。“若是第五师不信，我这里还保存有当初的上呈的奏折副本。”
“不必了，但也只能护送你一人，且那事物得先予我。”第五云涟摇头道
“那是自然。”那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四寸长短的木盒。递给第五云涟。
第五云涟双眼上紫气萦绕片刻而后消散，点了点头，对那少年说：“公输墨，我现在可以给你三种选择，其一，我帮你以丹药请三宗之人出手，将你带走。”
公输墨听后立即摇了摇头道：“如今城主之争已经到关键时刻，其他几家已对我出手多次，若非府中老人，我早已命丧黄泉。我拖不了那么久。”
第五云涟不置可否道：“其二，我有假死丹一粒，保证他人无法看出。若是你府中有信任之人，可以假死之计脱身。”
公输墨沉默了半刻，似是在权衡其中利弊。第五云涟却未等待便道:“其三，便是我以疗伤为名将你带至风落山脉处，而后之事，皆与我等无关。”
屋檐外的天渐渐阴沉下来，雨滴渐渐从屋檐落下，滴到厅外的石板上。厅中少年已沉思许久，第五云涟也未显出任何不耐烦之意，许夭虽有些觉得无聊，但由于第五师也依旧在等待，也未显出焦躁之意。只是心中好奇，那件第五云涟在意的事物究竟是什么，毕竟城主之争非同小可。即使是借着百药阁和补天书院的名号，也并非轻松之事。况且这次出行为第五云涟带队负责，若是因此事波及，她也会损失甚多。但公输墨与第五云涟都未直接道其名称，许夭也不能询问，只得陪在厅中等待。
等许夭手边的茶都已凉透，那公输墨方开口道：“我选第三策，拜托第五医师了。”
“好。那你明日便随我一同离开吧。”第五云涟将黒木盒收下，随即起身离开。许夭倒是也习惯了第五云涟这种干脆利落的作风，未多说什么便也随着第五云涟低开。
待管家送走许夭二人后，公输墨走到城主府的书房中，在书桌边缘摸索了片刻，出现了轻微的机括声。而后公输墨起身走到书房一副山水画前，蹲下身来，掀开地砖，地砖之下并非是寻常的泥土，而是一道青石铺成的阶梯。此处也不知是哪一任的城主修建的，老城主在世期间发现后便告知于公输墨，城主府中许多机密文案与藏宝都藏于此处，甚至在门口处堆积着许多金砖与玉石。但公输墨在意的并非那些，只见其直接往密室深处走去，密室并不大，很快便走到尽头。只见密室尽头，反而显得空空荡荡，只有一具略显陈旧的木质傀儡矗立在密室尽头。
似是听闻到公输墨的脚步声一般，那傀儡抬起头来，傀儡脸上五官极为简单，只是勾勒了几笔，莫说与宗派之中来迎往客的与常人无异的术法傀儡相比，就算是路边上演傀儡戏的傀儡也要比其精致不少，似是制作者完全没有花半分心思在为其雕刻五官之上。
公输墨似也不以为异，直接坐在地砖上，对傀儡道：“元玉已经给那第五大小姐了，本来还要花些心思在联络天东宗上面，没想到倒是有个现成的送上门来。”公输墨的语气中全无之前的恭敬“就是陪她演戏演的好累啊，还是不太喜欢做这种事情。陪父亲也是，唠唠叨叨，身为公输家族之人，居然沉迷于官场权势，真是可笑，还好总算让他安静了。唉区区傀儡虫便都无人识得，这新宗城也真的太小太小了。我可不想接这破城主之位，一辈子困死在城中。”
若是公输墨所为被外人得知，可以说是震惊九州，九州之中大城一共不过二十之数，大城城主可以说已经是一带封疆大吏，而外人探知许久而不得的凶手，居然是新宗城城主的独子。可以说若是被他人知晓，公输墨会直接列入邪魔之列，被正道门派追杀至死。而谋杀大城城主的罪名也会被朝廷派下高手处决。
“主人，那么府中剩余的人如何处置？”木傀儡裂开漆黑的嘴巴，以嘶哑的声音问道。
“等离开后，都杀了吧。省的有人把线索引到我身上。而且没有人证，就算被发现了点东西，也没有办法。”公输墨歪着头说“钦差来的太快，首尾还处理不干净。不过北边乱起来之后，也顾及不到我们这边了。听说玄武城那特产玄铁矿，倒是可以顺便做一些之前没法做的试验。好了，明天要走了，今天得赶紧把你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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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开始工作，开始工作。”公输班拍拍手，站起来，手指如蝴蝶穿花一般，在木傀儡身上连点数下，每点到一处，那处机关便应声脱落，很快便碎落一地。公输墨在其中拿走几个关键的机括，便转身离开密室，随着机括声起，密室中的一切再度隐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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