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破镜
隔着十余级台阶，王新雨俏立在石阶一侧，眉头微皱，好像也在为这看不到尽头的石径发愁。
有露水凝结在她的鬓角眉梢，大红的石榴裙在漂浮不定的雾气里也显得黯淡无光。
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孤独而无助。
“师兄。”华云正在感叹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坯子，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糯糯的，甜甜的，散发着满满欣喜的呼声。
“这是叫我？”华云瞪大眼，惊奇的看着欲说还羞的王新雨。
“我走了好长时间，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这里的雾气又很大，林子阴森。幸好遇到了师兄，要不我都不敢走下去了。”王新雨不好意思地说道。白皙的面庞上有红晕腾起，忽闪忽闪的眼睑间有迷雾生出。
“嗯，咳，这条路确实很阴森。你一个女孩子走在这里，的确很不过你为什么叫我‘师兄’？”被王新雨那欲说还羞的神情惊艳，华云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摸摸自己的鼻子，打起嗑拌。末了问了一个问完自己都觉得好蠢的问题。
“我们入了飞云宫，就是师兄妹了，不应该叫你师兄吗？难道你比我小？”王新雨瞪着美丽的眼睛，一脸的无辜，惊奇。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华云再次打嗑拌，总不能告诉她还从来没与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的这么亲密，自己很不适应吧？
“师兄，你怎么老说半截话啊？”王新雨抿嘴一笑，左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半截话有神秘感嘛。”华云嘿嘿笑道。
王新雨娇羞而笑。
华云却有些焦急了。
因为虽然王新雨很美，跟她讲话让华云有一点兴奋，有一点飘飘然，但是华云并没有忘记自己是在参加“飞云试”。
“我们赶紧走吧。再耽搁时间就要到了。”华云对王新雨说道，他现在可是没多少时间磨叽了。
“我的脚扭伤了。”王新雨娥眉轻蹙。树梢上的露珠落下，划过她白皙的面庞，如同梨花带雨。
“啊。”华云有些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在前面走，师兄可要跟紧我哦！要是我摔下来，师兄可得扶住我哦。”王新雨脸上的腾起红晕。
“啊？”华云无语，华云懵了。
先前在广场上，华云和“枕头”就说这个王新雨长大了必然是红颜祸水c祸国殃民，但华云觉得王新雨现在就已经是红颜祸水。
王新雨似乎也很不好意思，再次抿嘴一笑，愣在当地。
“那走吧，我们真的没时间了。”华云只迷糊了一点点时间，就醒悟过来说道。
王新雨缓缓转身，娥眉蹙起，显然扭伤了脚还要继续赶路，很疼。
华云从从背影看去，王新雨有一头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头c后背，直悬到腰际。衬得腰肢格外的苗条c柔韧。
华云有一点沉醉，但迅速跟上。
“师兄，我们进了飞云宫，以后我有事找师兄帮忙，师兄可不能推辞哦。”走了几步，前头的王新雨低低的说道，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是自然。”华云惊喜连连。
“我们一起通过测试，一起进入飞云宫，以后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王新雨的声音还是很羞涩。
“一起通过测试，难啊。‘枕头’说过，咋们这四五万人里，大约只有四五个人过关”华云感叹的说道。
华云停下了。
因为华云想起了“枕头”说过的另外一些话。
再然后华云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师兄，你怎么不走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见华云没有跟上，王新雨回头问到。
“你认识‘枕头’吗？嗯，就是楼宏。”华云仔细的看了王新雨一眼，答非所问。
王新雨微微皱眉，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你在撒谎。因为我敢肯定真实世界里的王新雨一定认识‘枕头’。因为‘枕头’是个话唠，脸皮也足够后，他既然对你有意思，肯定不会藏着不说，因此你也就不可能不认识他。”华云散漫的眼神在凝聚。
“你为什么说我撒谎？我从来不撒谎的。”王新雨泫然欲泣。
“那么我明白了，你不是真实的，也只是这个虚幻世界的一部分。”华云终于笑了。
王新雨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华云，表示不解。
“我不笨，只是反应慢半拍而已。”华云对着王新雨笑道。
“因为‘枕头’说过：你不是我的菜。绣花枕头都明白的道理，我自然也明白。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是人见人爱的。但我有自知之明，你不可能喜欢我的。先前你出现的时候，我虽然觉得有点突兀，但是你实在是漂亮，所以我没有察觉。而你一路上对我温言细语，说句不好听的话，有点像勾引。这与你的年龄，和我在广场上判断的你的性格完全不同。”华云冷静了很多，像是在说服王新雨，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记得《觉迷录》上说‘幻由心生’，又说‘迷于形者惑于心’，你的出现，大概就是如此吧。”华云喃喃，想起了在自己读过的书里的两句话。”华云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意。
华云不再犹豫，大踏步往前走。
已经可以看清楚王新雨那一根根美丽的睫毛，微颤的红唇，眼看就要和王新雨撞个满怀，华云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一步迈出。
隐约有凝神香的香味飘来，然后仿佛有凉爽的泉水从心底流过，华云神智为之一清。
华云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凝神香已尽，‘破镜’闯关结束。半个时辰后，开始第二关：感灵。”在华云睁眼的刹那，仙长的声音响起。
“真险啊。”华云心有余悸。
“你运气真好。”“枕头”从不远处走来，啧啧的声音在华云耳边响起。
“你也过关了？”华云惊很讶，瞅了瞅楼宏，和不远处那一片恢宏的宫殿，再瞅了瞅四周零零落落的大约还有几百个测试者，还瞅了瞅台阶上那些一脸迷茫的人群，确认自己不是还陷在虚幻的世界里。
然后华云发现周围的这些通过了测试的人都在瞅他，就像在看奇珍异宝。
“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华云检查了一下自己，没什么异常，摸摸鼻子悄悄问“枕头”。
“你走的这么慢，最后踩着点过关，能对劲吗？”“枕头”也向看稀奇一样盯着华云，胸前的金老虎一摆一摆的。
“难道你们很早就上来了？”华云很惊讶。
“最慢的也比你早一个时辰。”“枕头”撇嘴。
华云愣住，很是不解。
他确信一路都很努力，中间即便有耽误，时间也很短。
“最后那几步为什么走的那么艰难？我都以为你会停在那儿出不来了。”“枕头”好奇的问华云。
“嗯。”总不能告诉“枕头”自己在幻境里对他的心上人想入非非，所以华云脸色难得有些红，好在他本来就不白，脸红也就不明显。
“先前你说最慢的也比我早一个时辰，是谁？”华云岔开话题。
枕头脸色变了。
“不会是你吧？”华云惊讶，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我比你早一个时辰。”枕头脸色变成猪肝色，低头不敢对视华云的眼睛。
华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枕头”胸前的金老虎看。
“我是倒数第二，但我只比前面的人慢了一点点。而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慢了一个时辰。”经受不住华云的眼光，“枕头”恼羞成怒，在暴走的边缘。
“不说这个了，我能过关还是托你的福。”华云不想“枕头”暴走，错开眼去，接着想起了最后关头因为想起了楼宏的话，从而明白幻境中的王新雨是心生的幻影，这才在最后一刻侥幸过关。不由得唏嘘不已，难得的道谢一句。
“你不过侥幸过关，就这么讽刺人就不对了。”华云不再提关于倒数第二的问题，“枕头”脸色好多了，但还是不高兴。
“王新雨那小娘皮也通过了测试，我很不爽。”“枕头”又郁闷的补充一句。
“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她通过测试你还不高兴？”华云想起幻境里那个楚楚可怜c风姿绰约的俏佳人，又四处张望，看到了眼人群中正兴奋得两眼冒光c全无温婉柔美气质的王新雨，心虚的问到。
“我是对她有意思，但她对我没意思啊。我原本想着我通过测试而那小娘皮没通过，以后见面她自然没脸再给我难堪，但没想到她也通过了，还比我快，这回肯定被她冷嘲热讽。”“枕头”更加郁闷。
“话说我是倒数第一，你是倒数第二，那正数第一是谁你知道吗？”华云不关心枕头郁闷不郁闷。
“枕头”努一侧嘴。
华云顺着枕头努嘴的方向看去，那人剑眉青袍，傲然孤立于人群之外，好像不屑于与众人为伍。俯视着远处广场外的云雾。冰冷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原来是‘冰坨’啊。”华云感叹。
“一共有多少人通过了第一关？”华云再次问道。
“刚刚听说有三百二十六。”枕头兴致缺缺。
“加上你是三百二十七。”枕头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为什么我要单独算？”华云不满。
“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早进入第二关了。难道你没有是你拖了所有人后腿的觉悟？”“枕头”也睁大眼睛，很是无语，像是看到一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禽兽。
“话不能乱说。第一关的规则是以两个时辰为限，跟我有啥关系。再说了，要不是我拖后腿，你就是倒数第一。”华云还口。
“枕头”脸色再次变得难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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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露水凝结在她的鬓角眉梢，大红的石榴裙在漂浮不定的雾气里也显得黯淡无光。
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孤独而无助。
“师兄。”华云正在感叹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坯子，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糯糯的，甜甜的，散发着满满欣喜的呼声。
“这是叫我？”华云瞪大眼，惊奇的看着欲说还羞的王新雨。
“我走了好长时间，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这里的雾气又很大，林子阴森。幸好遇到了师兄，要不我都不敢走下去了。”王新雨不好意思地说道。白皙的面庞上有红晕腾起，忽闪忽闪的眼睑间有迷雾生出。
“嗯，咳，这条路确实很阴森。你一个女孩子走在这里，的确很不过你为什么叫我‘师兄’？”被王新雨那欲说还羞的神情惊艳，华云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摸摸自己的鼻子，打起嗑拌。末了问了一个问完自己都觉得好蠢的问题。
“我们入了飞云宫，就是师兄妹了，不应该叫你师兄吗？难道你比我小？”王新雨瞪着美丽的眼睛，一脸的无辜，惊奇。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华云再次打嗑拌，总不能告诉她还从来没与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的这么亲密，自己很不适应吧？
“师兄，你怎么老说半截话啊？”王新雨抿嘴一笑，左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半截话有神秘感嘛。”华云嘿嘿笑道。
王新雨娇羞而笑。
华云却有些焦急了。
因为虽然王新雨很美，跟她讲话让华云有一点兴奋，有一点飘飘然，但是华云并没有忘记自己是在参加“飞云试”。
“我们赶紧走吧。再耽搁时间就要到了。”华云对王新雨说道，他现在可是没多少时间磨叽了。
“我的脚扭伤了。”王新雨娥眉轻蹙。树梢上的露珠落下，划过她白皙的面庞，如同梨花带雨。
“啊。”华云有些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在前面走，师兄可要跟紧我哦！要是我摔下来，师兄可得扶住我哦。”王新雨脸上的腾起红晕。
“啊？”华云无语，华云懵了。
先前在广场上，华云和“枕头”就说这个王新雨长大了必然是红颜祸水c祸国殃民，但华云觉得王新雨现在就已经是红颜祸水。
王新雨似乎也很不好意思，再次抿嘴一笑，愣在当地。
“那走吧，我们真的没时间了。”华云只迷糊了一点点时间，就醒悟过来说道。
王新雨缓缓转身，娥眉蹙起，显然扭伤了脚还要继续赶路，很疼。
华云从从背影看去，王新雨有一头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头c后背，直悬到腰际。衬得腰肢格外的苗条c柔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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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们进了飞云宫，以后我有事找师兄帮忙，师兄可不能推辞哦。”走了几步，前头的王新雨低低的说道，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是自然。”华云惊喜连连。
“我们一起通过测试，一起进入飞云宫，以后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王新雨的声音还是很羞涩。
“一起通过测试，难啊。‘枕头’说过，咋们这四五万人里，大约只有四五个人过关”华云感叹的说道。
华云停下了。
因为华云想起了“枕头”说过的另外一些话。
再然后华云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师兄，你怎么不走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见华云没有跟上，王新雨回头问到。
“你认识‘枕头’吗？嗯，就是楼宏。”华云仔细的看了王新雨一眼，答非所问。
王新雨微微皱眉，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你在撒谎。因为我敢肯定真实世界里的王新雨一定认识‘枕头’。因为‘枕头’是个话唠，脸皮也足够后，他既然对你有意思，肯定不会藏着不说，因此你也就不可能不认识他。”华云散漫的眼神在凝聚。
“你为什么说我撒谎？我从来不撒谎的。”王新雨泫然欲泣。
“那么我明白了，你不是真实的，也只是这个虚幻世界的一部分。”华云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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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香已尽，‘破镜’闯关结束。半个时辰后，开始第二关：感灵。”在华云睁眼的刹那，仙长的声音响起。
“真险啊。”华云心有余悸。
“你运气真好。”“枕头”从不远处走来，啧啧的声音在华云耳边响起。
“你也过关了？”华云惊很讶，瞅了瞅楼宏，和不远处那一片恢宏的宫殿，再瞅了瞅四周零零落落的大约还有几百个测试者，还瞅了瞅台阶上那些一脸迷茫的人群，确认自己不是还陷在虚幻的世界里。
然后华云发现周围的这些通过了测试的人都在瞅他，就像在看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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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几步为什么走的那么艰难？我都以为你会停在那儿出不来了。”“枕头”好奇的问华云。
“嗯。”总不能告诉“枕头”自己在幻境里对他的心上人想入非非，所以华云脸色难得有些红，好在他本来就不白，脸红也就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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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你吧？”华云惊讶，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我比你早一个时辰。”枕头脸色变成猪肝色，低头不敢对视华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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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倒数第二，但我只比前面的人慢了一点点。而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慢了一个时辰。”经受不住华云的眼光，“枕头”恼羞成怒，在暴走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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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雨那小娘皮也通过了测试，我很不爽。”“枕头”又郁闷的补充一句。
“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她通过测试你还不高兴？”华云想起幻境里那个楚楚可怜c风姿绰约的俏佳人，又四处张望，看到了眼人群中正兴奋得两眼冒光c全无温婉柔美气质的王新雨，心虚的问到。
“我是对她有意思，但她对我没意思啊。我原本想着我通过测试而那小娘皮没通过，以后见面她自然没脸再给我难堪，但没想到她也通过了，还比我快，这回肯定被她冷嘲热讽。”“枕头”更加郁闷。
“话说我是倒数第一，你是倒数第二，那正数第一是谁你知道吗？”华云不关心枕头郁闷不郁闷。
“枕头”努一侧嘴。
华云顺着枕头努嘴的方向看去，那人剑眉青袍，傲然孤立于人群之外，好像不屑于与众人为伍。俯视着远处广场外的云雾。冰冷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原来是‘冰坨’啊。”华云感叹。
“一共有多少人通过了第一关？”华云再次问道。
“刚刚听说有三百二十六。”枕头兴致缺缺。
“加上你是三百二十七。”枕头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为什么我要单独算？”华云不满。
“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早进入第二关了。难道你没有是你拖了所有人后腿的觉悟？”“枕头”也睁大眼睛，很是无语，像是看到一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禽兽。
“话不能乱说。第一关的规则是以两个时辰为限，跟我有啥关系。再说了，要不是我拖后腿，你就是倒数第一。”华云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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