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也曾并肩对斜阳
见五师姐吐血，二师兄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到五师姐身前，想扶她。却只见五师姐苍白衰弱的面色转寒转冷，冷的能结冰。二师兄只能讪讪收手，满脸忧色。
“五师姐，你还好吧？”华云这辈子还没见过人吐血，更别说有人为自己吐血，一时间感动、忧惧、担心等等百样情感都涌上心头，最后只化为这样一句轻轻的问候。
五师姐不说话，连看也没看华云一眼。
“你不出来还呆在里面干啥？”大师兄也满是忧色的看了五师姐一眼，然后注意到华云在光罩内伸长着脖子焦急的看着外面，有些好笑的说道。
“不是大师兄你说的你没叫我出来我就不能出来吗？”华云也一个箭步除了光罩，嘴里小声抱怨着。
“五师姐，你还好吧？”华云走到五师姐的身前，俯下身对还盘坐在地面的五师姐重复问了一句。
五师姐抬头看了华云一眼，和华云的眼相距不过两尺，冷冷的眼神有些颤动，却似乎牵动了伤势，又轻微的吐了一口血。而且有巧无巧的吐在了华云的衣领上。
“啊。”华云一声轻呼，不是因为华云心疼这件很合身、很名贵的袍子，而是华云看到五师姐吐了血之后整个人一阵轻微的颤抖，就昏了过去。
华云眼睛一花，只看到五师姐向自己倒了过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华云虽然反应总是慢人半拍，但五师姐离自己不过两尺的距离，自然而然的就扶住五师姐的肩膀。
触手柔软细腻，但是很冷，像师姐的眼睛一样没有温度。
华云看了眼差一点儿就倒到自己怀里的五师姐，嘴角还有点点血滴。前襟上红梅一样的血迹已经渐渐凝结，触目惊心。整个人也是柔弱不堪，只是即便是昏过去了，额上眉梢，仍然满是挥之不去、拂之还来的绝望和寂寞。
华云觉得自己的心再次热了一下。但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随即转过头，求助的看着三位师兄。
“老五的境界不低，这次虽然受到灵气反噬，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大师兄仔细的看了眼五师姐，淡淡的说道。
华云转向二师兄，因为华云知道二师兄有很多丹药。
“灵气反噬，静养为好，用药落了下乘。”二师兄也是满脸的忧色，也明白华云看向自己的意思，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这样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华云问两位师兄。
“你扶她躺着吧。”大师兄对华云说。
华云点点头，扶起五师姐。起始是想扶着，但五师姐早已晕过去了，最终华云只能横抱着她。
五师姐比华云高了半个头，但很轻，华云抱着一点儿也不吃力。
华云抱着五师姐到了她的房间，扶着她躺好。
“这里的事大致就这样吧。老六以后要经常借助那座‘聚灵阵’来修行，就先搬过来住吧。老五醒了之后，要是有意见，就在附近重新再起一座阁楼。到时候再说，暂时就先这么安排吧。”大师兄见华云安顿好了五师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华云点头答应。
“如果日落之前老五没醒，就来找我或者你二师兄。”大师兄对华云嘱咐道。
华云看了看窗外太阳的高度，重重点了点头。
“还有三件事你要记好：第一是你是用魔道的修行法门入门的，虽然最终肯定瞒不住，但是瞒住一天算一天，你要谨记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老三稍后在这座阁楼周围布下阵法，不要让人再接近这座阁楼。”大师兄严肃的说道。
华云和三师兄一头。
“第二：从明天起你要每天进入‘聚灵阵’修炼三个时辰，一来可以打磨经脉，巩固根基；二来惑人耳目，免得让人发觉你修为一日之间到达‘引气末期’，引起怀疑。”大师兄顿了一下后说道。
华云点头答应。
“第三是你修行的根基虽然已经注定要走魔道的路子，但道法神通目前还是要走正道的路子。这本《土灵诀》上的神通法门虽然都很低级，但在你修炼到第三重境界之前也足够了，从今天起你不要离开琉璃阁，在入门弟子试炼之前，我会对外宣称你在闭关。至于你将来的道法神通，等你有了一定根基之后，最后由师父做决定。”大师兄递过来一本薄薄的书，最后说道。
华云接过书，看了一眼，点头答应。
“你有什么要嘱托的？”大师兄看了二师兄一眼问道。
“没有。”二师兄一脸晦气的神色。
“那就散了吧。”大师兄说完就走了，三师兄也龙行虎步的跟着走了。
二师兄看了几眼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五师姐，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静悄悄走了。
房间转瞬安静了下来。
华云盯着五师姐，好像下一刻她就会醒来。
“呱呱”、“唧唧”不知过了多久，华云的脖子都有些僵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阵阵的鸟鸣声。
华云回头，“大怪”和“小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小乖”落回华云的肩头，“大怪”匍匐在五师姐床前，藏起了那双小短腿，伸长脖子看了好一阵子嘴角还带着血迹的五师姐，最后安静的趴在了地上，似乎睡着了。
华云看了一阵五师姐，见她短时间不会醒的样子，想着自己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于是四处逛逛。但是又担心五师姐会突然醒来，所以逛来逛去还是在五师姐的房间里打转。
五师姐的房间的确很素净，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儿的闺房。偌大的梳妆台除了铜镜和一把梳子，竟然什么也没有。华云虽然也没见过别的姑娘的梳妆台，但到底读过不少书，书中描述的大家闺秀的闺房中那些或华丽或旖旎的陈设，或梦幻或纷杂的香料，这里一点也没有。
华云又走到了五师姐常站着向外看的窗台前，向外看去。近处是阁楼前的小路和树林，远处是茫茫虚无，苍苍白云。没什么特别的，更让华云不能理解为什么五师姐能在这里能一站一个傍晚。
太阳慢慢的偏西，华云回头看了五师姐一眼，还是没有动静，不由得也有了微微的心急。然后是太阳每下一分，华云都要回头看一眼，心里的焦急都更多一分。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华云的焦急终于完全露在了脸上，想着要不要现在去找二师兄。一回头，却正对上五师姐刚刚睁开的眼睛。
“五师姐，你醒了，感觉好一点没有？”华云大喜，赶紧走到五师姐床前关心的问道，连脚下结结实实的踩了“大怪”一脚都没有觉察。
五师姐安静的躺在床上，刚睁开的眼睛还是有些虚弱、空洞和迷茫，但是看着华云的眼神从焦急转为欣喜，终于还是有了些微的变化。
“没事。”五师姐轻轻的说道，随即想起身。
华云连忙要扶。
在手要碰到五师姐肩膀的刹那，华云感觉到五师姐眼神转冷，只得讪讪住手。
五师姐缓缓起身，习惯性的走到窗边，走到华云刚刚站着的位置，向窗外看去。
她的步伐很轻，即便吐血后很虚弱，仍然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华云想五师姐那么高一个人，抱着却很轻，肯定很瘦，难怪走路无声。
秋末的夕阳不是很暖和，但很美。穿过阁楼前的树梢，透过窗户洒下余晖，洒在窗前，洒在五师姐的衣衫上，洒在五师姐苍白但美丽的脸上。
“伊人如画。”华云突然想起书上的一个词，但随即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很不好，赶紧甩甩头把这个词语驱除出脑海。
有风忽然吹过窗户，拂动五师姐的衣衫，连着五师姐整个人都好像要飘起来了。
华云怕五师姐伤后虚弱，会忽然摔倒，赶紧走到五师姐身边。想着她万一又晕过去或者摔倒了，能立刻扶住她。
五师姐无动于衷，还是看着窗外，晚霞透过她长长的睫毛，双眼如梦似幻。
华云无奈，也只好跟着看向窗外。
秋风飒飒，残阳泣血，疏林如画。
华云一时间也有些痴了。
在牛头镇的时候，在爷爷独有的小山丘上，华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日出，看到夕阳。也曾经觉得日出很壮丽，夕阳很美。但从来没觉得夕阳除了美丽之外，还有一种难言的忧伤和无奈。
难怪自己始终理解不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句诗。
五师姐沉默，华云也沉默。只有“小乖”在二人肩上来回跳动，显得很活泼。
直到夕阳彻底沉下去，夜色慢慢浸上来，华云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五师姐，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宜久站，要不躺下歇会儿吧？”华云看着暮色里师姐那显得很是孤独、沉默的身影，想了一阵子后小心的说道。
五师姐转身看了华云一眼，还是沉默无言。
华云觉得夜色里五师姐的眼睛少了些空洞迷茫，少了些冷漠冰寒，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华云在五师姐的目光下很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一会儿，五师姐才转过身去，华云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忽然缓缓的亮了起来。
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出现在五师姐的手上，光线透过指缝，照得五师姐的手似乎透明。
“我没事了，你回自己房间去吧。”五师姐吧夜明珠安放在窗台一角，轻轻的对华云说道。
华云还是有些担心，但知道五师姐不喜欢多话，点点头出了房间，回到了只隔了一个楼梯的自己的房间。
“大怪”也跟着华云走了出来。
华云的那颗夜明珠还在二师兄房里，所以这间房漆黑一片。好在这房子华云很熟悉，小心的避开“聚灵阵”，摸到了床上，躺下。
这几天来华云的修道大有进展，但也累的不轻，所以沾着床就快睡着了，
“你去五师姐的房间，要是有事来叫醒我。”在睡着之前华云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揽着“大怪”的脖子说道。
“呱呱。”“大怪”叫了一声，很听话的出去了。
华云觉得心神一松，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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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姐，你还好吧？”华云这辈子还没见过人吐血，更别说有人为自己吐血，一时间感动、忧惧、担心等等百样情感都涌上心头，最后只化为这样一句轻轻的问候。
五师姐不说话，连看也没看华云一眼。
“你不出来还呆在里面干啥？”大师兄也满是忧色的看了五师姐一眼，然后注意到华云在光罩内伸长着脖子焦急的看着外面，有些好笑的说道。
“不是大师兄你说的你没叫我出来我就不能出来吗？”华云也一个箭步除了光罩，嘴里小声抱怨着。
“五师姐，你还好吧？”华云走到五师姐的身前，俯下身对还盘坐在地面的五师姐重复问了一句。
五师姐抬头看了华云一眼，和华云的眼相距不过两尺，冷冷的眼神有些颤动，却似乎牵动了伤势，又轻微的吐了一口血。而且有巧无巧的吐在了华云的衣领上。
“啊。”华云一声轻呼，不是因为华云心疼这件很合身、很名贵的袍子，而是华云看到五师姐吐了血之后整个人一阵轻微的颤抖，就昏了过去。
华云眼睛一花，只看到五师姐向自己倒了过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华云虽然反应总是慢人半拍，但五师姐离自己不过两尺的距离，自然而然的就扶住五师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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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看了眼差一点儿就倒到自己怀里的五师姐，嘴角还有点点血滴。前襟上红梅一样的血迹已经渐渐凝结，触目惊心。整个人也是柔弱不堪，只是即便是昏过去了，额上眉梢，仍然满是挥之不去、拂之还来的绝望和寂寞。
华云觉得自己的心再次热了一下。但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随即转过头，求助的看着三位师兄。
“老五的境界不低，这次虽然受到灵气反噬，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大师兄仔细的看了眼五师姐，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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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反噬，静养为好，用药落了下乘。”二师兄也是满脸的忧色，也明白华云看向自己的意思，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这样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华云问两位师兄。
“你扶她躺着吧。”大师兄对华云说。
华云点点头，扶起五师姐。起始是想扶着，但五师姐早已晕过去了，最终华云只能横抱着她。
五师姐比华云高了半个头，但很轻，华云抱着一点儿也不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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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姐缓缓起身，习惯性的走到窗边，走到华云刚刚站着的位置，向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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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姐无动于衷，还是看着窗外，晚霞透过她长长的睫毛，双眼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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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一时间也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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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姐沉默，华云也沉默。只有“小乖”在二人肩上来回跳动，显得很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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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姐，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宜久站，要不躺下歇会儿吧？”华云看着暮色里师姐那显得很是孤独、沉默的身影，想了一阵子后小心的说道。
五师姐转身看了华云一眼，还是沉默无言。
华云觉得夜色里五师姐的眼睛少了些空洞迷茫，少了些冷漠冰寒，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华云在五师姐的目光下很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一会儿，五师姐才转过身去，华云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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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你回自己房间去吧。”五师姐吧夜明珠安放在窗台一角，轻轻的对华云说道。
华云还是有些担心，但知道五师姐不喜欢多话，点点头出了房间，回到了只隔了一个楼梯的自己的房间。
“大怪”也跟着华云走了出来。
华云的那颗夜明珠还在二师兄房里，所以这间房漆黑一片。好在这房子华云很熟悉，小心的避开“聚灵阵”，摸到了床上，躺下。
这几天来华云的修道大有进展，但也累的不轻，所以沾着床就快睡着了，
“你去五师姐的房间，要是有事来叫醒我。”在睡着之前华云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揽着“大怪”的脖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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