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好
世界安静了，程九坠入水中，任由自己下潜，眼前只有黑暗。
自己谁也没能守护，谁也救不了。
身体的控制权完全被程傻夺走，程九可以得知现在的“自己”在做着什么，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傻在外面大杀四方，程九能感受到，那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级别的力量，强大到让程九不愿意面对。
就这样吧，这样可笑的结局，配上这样废物的自己，不是刚刚好么？
不再去想了，也不用再去想了，一切都结束了。
水变得愈加冰冷，程九蜷缩身子，下坠，下坠，下坠，沉之水底。
“阿九！”
是心儿么？对不起啊，你为了做了这么多，还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阿九！”
放弃我吧！我什么都做不好的。
柔软的胳膊攀上程九的脖颈，额头贴在程九的额头。
程九睁开眼，却不敢看向程心，低下头埋在膝盖之中。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阿九，大家都喜欢阿九。”
“可是我谁也没有救成，连你也没能保护。”
“阿九，一直这么自责么？”
没错，一切都是程九自己的想法，程傻不过是说出来了而已，程九曾不断的麻痹自己。他告诉自己过去很强，他告诉自己敌人太过于强大。可程傻无情的拆穿了这一切，扯下了程九最后一块遮羞布。
归根结底，还是他程九太弱了，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啊！可是自己要怎么承认啊！
一旦承认了，程九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那阿九怎么不说，是我害死了阿爹害死了阿娘害死了大家？”
“不是的！”程九猛的抬起头，眼前是一袭白衣，少女的脸庞满是泪水，围围绕着一圈光芒，在这漆黑的水中，微弱的照耀，“不是。。你的错。”
“那为什么是阿九的错呢？”
“因为。。。”
“因为阿九不够强？”
程九无力的点了点头，不敢正视程心。
“阿九还记得吗？有一次，有个很厉害的人欺负我，他放狗咬我，那狗好厉害。”
程九还是点了点头。
“那阿九是怎么做的呢？”
“我。。我去打他了。”
“呐，我们这次也打回去好不好？”
程九没有说话，当时他确实去打了那个欺负程心的少年，可是他并没有打过。那个时候，他的病刚好，托着虚弱的身体上前，说到底，也不过乘那少年不注意给了一拳，最后却是被对方打得奄奄一息。
程九多么想程心狠狠的怪罪自己，如果那样自己或许还能好受些。
“我不会怪阿九的。”
嘴唇粘连，嘴皮被撕扯，“为。。什么。。”
程心依旧是那么温柔：“因为阿九，没有错啊。那时候的阿九也是，超级帅气。从那天起，我就觉得，阿九的背后，超级安全。”
不！不是的！一点都不安全！
程心强行拉起程九，让他正对自己。
程九依然是别过脸，不敢面对。
“可是啊！阿九就是阿九啊！阿九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为什么要一个人背负一切？为什么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要逼着自己去认错？我也很难过啊！阿爹阿娘走了我也想哭啊！可是阿九你活下来了啊！活着的人不能好好活着，大家就会开心了么？看到阿九死了大家就会笑么？”
不等程九回话，程心粗暴的吻了上去，泪水顺着嘴角流入口中。苦涩在嘴中淡开。
“阿九，答应我，被欺负了，我们就打回去，好不好。不管是程傻还是三大家族还是神。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还手。”
程九的内心在颤抖，地面在晃动，漆黑的水底似乎出现了光芒。他依然无法原谅懦弱的自己，但是程九不想再让程心失望了。
毒蛇对付着幽灵虎群，鹤已经抱起刺刀准备逃走。
“砰”！
地面炸裂开来，巨大的洞穴魔蛛从地下飞出，身体残破不堪，到处都燃烧着紫色的妖火。
程傻随后跳出，手臂流着血，他愤怒的踏在了领主洞穴魔蛛的头颅上。
“下等的虫子也敢伤我！去死！去死！去死！”
一次又一次的踩着，程傻刻意没用火去烧，要的就是让它死得更加痛苦。
领主洞穴魔蛛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程傻折磨。
随着“啪”的一声响，洞穴魔蛛坚硬的头颅被程傻踏碎。它拼尽全力，也只不过在程傻手上留下了个小小的伤口，却因此彻底的激怒了程傻。
鹤惊讶的看着地面这个血红的，甚至不能被称为人类的生物，不高的个子，女人的衣物，紫色的妖火。
他是程九？
“姐姐是程九吗？”
鹤摇了摇头：“不是，快走。”
毫无疑问，程九体内的恶魔，出来了。
现在的程九完全变了个人，不只是样子，连魔力的属性都变了。过去程九的火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周围的火元素，现在的他似乎在拒绝一切。
“想走？”
程傻也看到了鹤，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程傻可没忘记，这两个让他重新睡过去的女人。他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鹤面前，飞起一脚，鹤赶紧召唤树木防御，火焰穿过木头，涟镜一把抓住鹤的后背，往后用力一拽。
刺刀从鹤手中滚落，好在这树够大，树枝宽得跟大路一样，刺刀没有就这么掉下去落入虎口。
幽灵虎在下方怒嚎，似乎对于这个红色的怪物无视自己很不满意。
“程九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让这家伙跑出来了！”鹤怒喝着，希望程九能醒过来。
“你喊吧！你看看那个废物会不会回答你！”
程傻重重的踩在树枝上，妖火迅速攀着树枝烧了起来。鹤口中需要数十个史诗法师才能折断的生命之树居然在妖火下被消融着。
生命之树本身就是有很强大魔力的，感受到危险后，树的魔力集中向被焚烧的区域。虽然任然在燃烧着，但进度十分缓慢。
程傻本想燃断树枝，让鹤他们掉落到幽灵虎群中，没想到这树这么结实。他手化作巨大的魔爪，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挥向鹤。
不管鹤召唤多少树木藤蔓，都无法阻止魔爪的前进，无奈之下，鹤双手贴在生命之树上，“抱歉了。”
生命之树之上出现凸起，挡住了程傻的攻击。
“一个个都是这样！”程傻完全生气了，“老老实实去死不好么！”
一击不成，他干脆冲向涟镜，涟镜身后就是刺刀，躲不了，也不能躲！
“死啊！”
灵魂空间内，程九颤抖的双手，保住程心的腰。良久，他紧闭的双唇张开，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好。”
冰冷的潭水朝天空飞去，地面玻璃般碎裂，整个空间亮了起来。
程傻的动作停了下来。
程心的泪水完全止不住，哭着也笑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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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谁也没能守护，谁也救不了。
身体的控制权完全被程傻夺走，程九可以得知现在的“自己”在做着什么，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傻在外面大杀四方，程九能感受到，那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级别的力量，强大到让程九不愿意面对。
就这样吧，这样可笑的结局，配上这样废物的自己，不是刚刚好么？
不再去想了，也不用再去想了，一切都结束了。
水变得愈加冰冷，程九蜷缩身子，下坠，下坠，下坠，沉之水底。
“阿九！”
是心儿么？对不起啊，你为了做了这么多，还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阿九！”
放弃我吧！我什么都做不好的。
柔软的胳膊攀上程九的脖颈，额头贴在程九的额头。
程九睁开眼，却不敢看向程心，低下头埋在膝盖之中。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阿九，大家都喜欢阿九。”
“可是我谁也没有救成，连你也没能保护。”
“阿九，一直这么自责么？”
没错，一切都是程九自己的想法，程傻不过是说出来了而已，程九曾不断的麻痹自己。他告诉自己过去很强，他告诉自己敌人太过于强大。可程傻无情的拆穿了这一切，扯下了程九最后一块遮羞布。
归根结底，还是他程九太弱了，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啊！可是自己要怎么承认啊！
一旦承认了，程九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那阿九怎么不说，是我害死了阿爹害死了阿娘害死了大家？”
“不是的！”程九猛的抬起头，眼前是一袭白衣，少女的脸庞满是泪水，围围绕着一圈光芒，在这漆黑的水中，微弱的照耀，“不是。。你的错。”
“那为什么是阿九的错呢？”
“因为。。。”
“因为阿九不够强？”
程九无力的点了点头，不敢正视程心。
“阿九还记得吗？有一次，有个很厉害的人欺负我，他放狗咬我，那狗好厉害。”
程九还是点了点头。
“那阿九是怎么做的呢？”
“我。。我去打他了。”
“呐，我们这次也打回去好不好？”
程九没有说话，当时他确实去打了那个欺负程心的少年，可是他并没有打过。那个时候，他的病刚好，托着虚弱的身体上前，说到底，也不过乘那少年不注意给了一拳，最后却是被对方打得奄奄一息。
程九多么想程心狠狠的怪罪自己，如果那样自己或许还能好受些。
“我不会怪阿九的。”
嘴唇粘连，嘴皮被撕扯，“为。。什么。。”
程心依旧是那么温柔：“因为阿九，没有错啊。那时候的阿九也是，超级帅气。从那天起，我就觉得，阿九的背后，超级安全。”
不！不是的！一点都不安全！
程心强行拉起程九，让他正对自己。
程九依然是别过脸，不敢面对。
“可是啊！阿九就是阿九啊！阿九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为什么要一个人背负一切？为什么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要逼着自己去认错？我也很难过啊！阿爹阿娘走了我也想哭啊！可是阿九你活下来了啊！活着的人不能好好活着，大家就会开心了么？看到阿九死了大家就会笑么？”
不等程九回话，程心粗暴的吻了上去，泪水顺着嘴角流入口中。苦涩在嘴中淡开。
“阿九，答应我，被欺负了，我们就打回去，好不好。不管是程傻还是三大家族还是神。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还手。”
程九的内心在颤抖，地面在晃动，漆黑的水底似乎出现了光芒。他依然无法原谅懦弱的自己，但是程九不想再让程心失望了。
毒蛇对付着幽灵虎群，鹤已经抱起刺刀准备逃走。
“砰”！
地面炸裂开来，巨大的洞穴魔蛛从地下飞出，身体残破不堪，到处都燃烧着紫色的妖火。
程傻随后跳出，手臂流着血，他愤怒的踏在了领主洞穴魔蛛的头颅上。
“下等的虫子也敢伤我！去死！去死！去死！”
一次又一次的踩着，程傻刻意没用火去烧，要的就是让它死得更加痛苦。
领主洞穴魔蛛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程傻折磨。
随着“啪”的一声响，洞穴魔蛛坚硬的头颅被程傻踏碎。它拼尽全力，也只不过在程傻手上留下了个小小的伤口，却因此彻底的激怒了程傻。
鹤惊讶的看着地面这个血红的，甚至不能被称为人类的生物，不高的个子，女人的衣物，紫色的妖火。
他是程九？
“姐姐是程九吗？”
鹤摇了摇头：“不是，快走。”
毫无疑问，程九体内的恶魔，出来了。
现在的程九完全变了个人，不只是样子，连魔力的属性都变了。过去程九的火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周围的火元素，现在的他似乎在拒绝一切。
“想走？”
程傻也看到了鹤，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程傻可没忘记，这两个让他重新睡过去的女人。他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鹤面前，飞起一脚，鹤赶紧召唤树木防御，火焰穿过木头，涟镜一把抓住鹤的后背，往后用力一拽。
刺刀从鹤手中滚落，好在这树够大，树枝宽得跟大路一样，刺刀没有就这么掉下去落入虎口。
幽灵虎在下方怒嚎，似乎对于这个红色的怪物无视自己很不满意。
“程九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让这家伙跑出来了！”鹤怒喝着，希望程九能醒过来。
“你喊吧！你看看那个废物会不会回答你！”
程傻重重的踩在树枝上，妖火迅速攀着树枝烧了起来。鹤口中需要数十个史诗法师才能折断的生命之树居然在妖火下被消融着。
生命之树本身就是有很强大魔力的，感受到危险后，树的魔力集中向被焚烧的区域。虽然任然在燃烧着，但进度十分缓慢。
程傻本想燃断树枝，让鹤他们掉落到幽灵虎群中，没想到这树这么结实。他手化作巨大的魔爪，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挥向鹤。
不管鹤召唤多少树木藤蔓，都无法阻止魔爪的前进，无奈之下，鹤双手贴在生命之树上，“抱歉了。”
生命之树之上出现凸起，挡住了程傻的攻击。
“一个个都是这样！”程傻完全生气了，“老老实实去死不好么！”
一击不成，他干脆冲向涟镜，涟镜身后就是刺刀，躲不了，也不能躲！
“死啊！”
灵魂空间内，程九颤抖的双手，保住程心的腰。良久，他紧闭的双唇张开，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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