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029

  唰唰唰唰”

  刷地板的声音从马厩中传来。

  谢枫握着地刷，在马厩的地板上用力刷着。脸上还戴着从萨格森小诊所的医生那扒下来的口罩。“当时没把口罩扔掉真是明智的选择啊。”谢枫边刷地边想道：“真td臭死了，死卡米尔，什么不好让我做，让我来刷马厩不顾及我的面子也要估计镇长的面子啊，真是的”这时，看管马厩的莱恩老头走了过来，蹦紧着脸对谢枫道：“刷干净点！等会还要把马粪清理一下。”谢枫无奈道：“好的好的。”等莱恩老头转身之后，谢枫偷偷地骂了句：“当初就应该直接一棍子把你敲死才对”

  扳着指头数了数，离训练场的竞技大会还有5天了，自己的剑术练得也马马虎虎，也不知道能不能夺冠。而塞拉，早已正式开始上课。自己也已经刷了两天的马厩，还有半天，自己就解放了。

  “哐~”中午的下课锣声响起，代表着谢枫可以休息了。把工具摆放好，谢枫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去食堂吃饭了。在食堂，谢枫又看见了独自一个人吃饭的塞拉。自从两天前塞拉来到训练场后，除了跟其他学员一起训练之外，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因为塞拉是这个训练场里唯一的女生，卡米尔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小宿舍。从此，塞拉就一个人住个人吃饭，也没见她跟其他什么人交流过。不少学员曾经试过想跟塞拉搭讪，有单纯交好的，也有意图不轨的，但都被塞拉一个白眼瞪回去了。两天下来，大家都认为塞拉有自闭症之类的，也就没去理他了。似乎她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趣，当然，除了一个人之外

  “啪嗒。”塞拉隔壁的座位上被放下了一个饭盘，接着，一个身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塞拉也不去看，现在敢直接这样坐她旁边的，就只有谢枫了。谢枫用勺子舀了一片包心菜塞进自己的口中，含糊不清地道：“今天训练还好吧。”“不差。”塞拉说着，吃饭的手没有任何停顿。谢枫用勺子在盘里翻动着，似乎是想找找里边有没肉，道：“今天你应该是学格挡吧？怎么样？能格挡住教官多少招？”“一招，如果教官不使全力的话。”塞拉面无表情地回答着。谢枫挠了挠头，的确，对于一个才15岁的小女孩来说，力气不大，要她格挡住当了十多二十年的兵的教官的攻击的话，的确不太容易。谢枫又道：“你应该多做些体能训练才对，据说你连重型练习剑都拿不稳。”塞拉白了谢枫一眼，道：“阿里叔叔让我来是学会怎么保护自己的，而不是让我来把自己练成个男人似的。”谢枫想想也对，自己可不能犯了天朝教育的弊端，无论对待什么样的学生都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都学，结果什么都学不好。而应该好好发扬孔子老人家的精神，因材施教，学生擅长什么c兴趣是什么，才让他学什么。于是，谢枫就问道：“这两天基本上每种武器你都摸过一次吧？你觉得对你来说什么武器比较简单，你耍起来比较容易上手呢？”塞拉放下了勺子，似乎还真的仔细想了想，才道：“石头c飞刀c飞镖之类的，轻的投掷物从小就有玩。”“哦？”谢枫没想到塞拉还会玩这些，于是问道：“投得怎么样？”塞拉继续抓起了勺子，道：“你站我十米外，我要扔你左眼的话，你右眼绝对安全。”

  谢枫一听眼睛都亮了，没想到塞拉还会这样的特长，于是猫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小泥块递给塞拉，道：“那边那个光头胖子，你能扔得中吗？”说着，指了指坐在离谢枫10来米左右c正背对着自己吃饭的那个看管兵器库的菲隆教官。塞拉放下勺子，接过谢枫递来的泥块，嘴巴里还嚼着食物。只见塞拉朝菲隆教官看了一眼，把泥块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随手一扔。那泥块离开塞拉的手后，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菲隆教官的大光头上。“啪啦！”泥块击中光头，立刻散成一堆泥屑，落在了菲隆教官那光滑的光头上，又顺着光头掉落在头下放的饭盘内。原本快被吃完的饭盘顿时满了不少。“嗯？”菲隆教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当反应过来了，脸色大变，狰狞着脸，从凳子上一下站起，转头咆哮道：“谁td敢朝我扔泥块！”整个食堂在菲隆教官的咆哮声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个个抬起头，看着抓狂的菲隆教官，一时还没多少人能反应过来什么事。只见菲隆教官蹦脸咬着牙又喊了句：“到底是谁！”然后眼睛一直朝身后乱瞄，瞄到了稍远处的谢枫。菲隆教官眉头一皱，走到谢枫面前，道：“是你这个臭小子对吧？上次逼问你事情你不爽现在来报仇了是吧？”谢枫忍着笑，举起自己双手，装作无辜地道：“冤枉啊菲隆教官，刚才你说有人用泥块扔你。但大家都知道我擅长的是匕首和弩，从来没听说过谁赞扬我的投掷能力强啊，你要怀疑也是先怀疑那些投掷能力厉害的人吧？”说着，眼睛环视了附近投掷能力比较厉害的几个学员，那些学员一听到谢枫这样说，都纷纷低下头。菲隆教官又皱了皱眉头，想想也是，自己印象中也没见谢枫练过投掷。又看了看谢枫旁边非常淡定地吃着饭的小丫头，自然也不认为这个小丫头有这么好的投掷准头。这事要查起来也比较麻烦，于是对周围道：“谁td下次再敢作弄我，我非扒了他皮不可！”说完愤愤地走掉了。菲隆教官离开后，谢枫悄悄地朝塞拉竖起了大拇指，这丫头果真有投掷的天赋啊，好好培养以后还能跟自己一起冒险呢！午饭结束，谢枫就赶去卡米尔的住所。一来跟卡米尔说说塞拉的事，让卡米尔给塞拉拟定一个适合的培养方案。二来也看看尤里安的剑术练得怎么样了。本月的竞技大会，大家都私底下认为谢枫和尤里安的剑术格斗是重头戏，谢枫也不想让大家失望，去打探一下对手的情况还是好的。

  “啪啪！”谢枫敲开了卡米尔房子的门，待卡米尔的声音应道“请进”之后，谢枫就推开门进去了，边开门边道：“总教官好”。卡米尔正在吃饭，见到谢枫来了，吞下口中的食物，问道：“嗯？谢枫，请坐，有什么事吗？”谢枫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道：“首先，我是为塞拉的事来的。我发现塞拉特别有投掷轻巧武器的天分，希望总教官以后能给她制定一个重点培养她投掷武器的方案。”卡米尔又朝嘴中扔了片菜，嚼了嚼，咽下去，道：“我会考虑的。其次呢？”谢枫在屋子里东张西望了一会，没有发现尤里安的身影，便道：“其次我是想打探一下尤里安的剑术练得怎么样的。”虽然自己有了《剑斗艺术》的全本，比之得到残本的尤里安多了不少优势，但一来谢枫练习剑术的时间不多，而尤里安铁定是天天在训练。二来书的前三分之一的内容两本书都是大同小异的，两人刚摸到书不久，自然也没这么快会学习到书后面的内容，所以谢枫心里还是没多少底的。卡米尔又吞下一口食物，道：“他吃过自己带的干粮，就去操场练习剑术了，你可以去看一下他。”谢枫凑前问：“那总教官你觉得他练得如何？”卡米尔想了想，道：“这孩子练习剑术非常用功，进步也非常快，比我当年厉害多了——不像某些人，还偷溜出训练场不知道上哪儿玩了好几天去了。”被卡米尔讽刺了一番，谢枫也不脸红，继续厚着脸皮道：“那总教官，你认为尤里安的剑术上有什么缺点呢？”卡米尔停下了手中的勺子，白了谢枫一眼，道：“尤里安剑术上的缺点我就不太清楚，可我觉得你性格上的缺点却不少不好好练习剑术却来打听对手的缺点。谢枫啊，作为一个光荣c正直的卡拉迪亚战士，你”“啊哈！”谢枫赶紧打断卡米尔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打哈哈道：“我认为我应该走了，也不打扰总教官您用餐了，啊哈，再见！”

  猖狂逃出卡米尔的房子，谢枫就朝操场走去，想偷看一下尤里安的练习情况。

  操场上，剑影闪烁，尤里安的身影也随着剑影的闪烁而飘动。一把普通的练习剑在尤里安的手中舞得虎虎生威。一套剑法舞下来，没有一丝停滞，是那样的流畅，是那样的自然，这套剑法，不但实用，而且还好看。很好地诠释了“艺术”二字。

  舞完了剑，尤里安也有些累了，把剑插在了地上，喘着气休息起来。气顺了之后，尤里安又拔起了地上的剑，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

  谢枫从不远处的墙后边转出，笑着道：“想不到你这么认真练剑也能察觉到附近有人。”尤里安看着谢枫走出来，道：“如果你特意把气息掩藏起来的话，我可能还真察觉不到。”谢枫跟着谢尔所学的第一课，就是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作为一个刺客个探子，首要条件就是不能让敌人发现自己。那么，隐藏气息就显得至关重要。虽然谢枫现在隐藏气息的能力不强，但对付一般人c甚至像尤里安这些没有特意学习如何侦察敌人的学员，估计还是足够的。尤里安继续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看我舞剑这么简单吧？”谢枫笑了笑，道：“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只是来看看你舞剑这么简单——即使你舞出的剑一点都不简单。”尤里安道：“那本《剑斗艺术》，你只看了一个下午，然后就离开训练场了。现在离竞技大会只有五天了，而我也把能理解的内容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安心在总教官家看书吧。”谢枫看尤里安这么慷慨，也不好意思了，道：“其实书上很多内容我都记下来了，就差去理解和琢磨。所以你不用管我，想看书就去看书吧。”谢枫内心接着说了一句：“不然竞技大会过后想看我都不让你看了，哈哈哈哈。”尤里安朝一边走去，便走便道：“光看书是学不好剑术的，关键是多练习，这样才能体会到书上记载的剑术的精髓。”说完，走到了一个武器架边上。武器架上都是一些木制的练习武器，尤里安从里面挑了一把跟自己手上差不多的单手练习剑，朝谢枫丢了过去，道；“既然现在咱俩都有空，不如对练一下吧。相互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一起讨论。”谢枫接过剑，心道：“啊？对练？那我和你所学剑术有些不同的事不就被你知道了？”嘴上却说道：“额，尤里安学长，还是免了吧。你来训练场比我早一个月，也快毕业了。我刚来不久，中途还跑出去玩了。打不过你的。”尤里安道：“我们现在又不是要比个高下，只是互相切磋一下剑术而已。看看对于书上的剑术哪里掌握得好哪里掌握得不好可以及时知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我们点到即止就好。”

  谢枫看拗不过尤里安了，心想能够在正是比试前试探一下尤里安的实力也好。毕竟自己对战胜尤里安也没多大把握，现在一战，找到对方的弱点，再加强相应的练习的话，正式比试时就有把握多了。想到这，谢枫抓紧手中的剑一甩，对尤里安道：“好吧，尤里安学长，点到即止，请多多承让！”啪！啪！啪！”两把练习剑相互击打的声音在操场上不断响起。

  “啪！”又一次双剑交接，谢枫被尤里安剑上的强大力道震得退了两步，而尤里安才退了一步。好强的力道！谢枫心里想道。凭自己等级5的强击，居然在力道上还落于下风。怎么看尤里安也不像是强击达到5以上的样子啊，难道是力量的运用方式不同？

  正走神中，尤里安又上前一剑劈来，谢枫连忙举剑格挡。“啪”地一声，剑上传来的强大力道震得谢枫虎口发麻，差点连剑都抓不稳。而尤里安又攻过来了，穷追不舍。谢枫抓剑的手开始有点麻木，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把剑抓紧了。突然，尤里安抡起了剑，正要给谢枫强力的一击。

  “咦？”谢枫看着尤里安使出的和书上略有不同的招式。“这招有破绽！”谢枫立即心里想道。要是这招没有破绽的话，全本上估计就不会有改动。很快，谢枫就观察到破绽所在，正准备举剑朝尤里安剑术上的破绽攻去。不料剑还未举起，尤里安的攻势已到。

  “啪！”尤里安的剑狠狠地砸在了谢枫的肩膀上。虽然尤里安及时收起了力气，但惯性还是让谢枫收到了一些伤害。

  受到5点伤害

  谢枫脑海飘过这句字眼，尤里安也收回了剑，对谢枫道：“抱歉，力没收住。”谢枫揉了揉发痛的肩膀，道：“没事没事，刀剑无眼，在所难免。”尤里安笑了笑，道：“多谢承让了。”谢枫叹了口气道：“承让个屁，我输得很彻底，是你太厉害了。”同时心里也郁闷，明明已经看出破绽了，就是没法击破，这才是最让谢枫蛋疼的。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回宿舍准备一下又得去马厩上最后的半天“班”了。告别了尤里安，谢枫就朝自己宿舍走了。

  一路上，谢枫在总结自己失败的原因。这次输得实在是太彻底了，原本还以为自己至少能先和尤里安打个平手，再慢慢落于下风的。但刚动手不久，自己已经处于被动状态了。自己的书明明比尤里安的好，那么就不是剑术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

  首先，力道上。自己5点的强击以及12点的力量，已经十分不弱，但还是被尤里安轻易击退。如果尤里安不是开了挂的话，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运力方式不同。看来这也是一门学问，有空要找谢尔或者别的教官请教一下才对。

  其次，就是速度。自己已经明明能看到尤里安剑术上的破绽了，但还是没法击破。看来，光有好剑术还不行，还得有能力去展示出来。自己剑还没拔出来就被敌人砍于马下的话，那死得最冤了。

  看来，力量和敏捷，效果的反映最重要的并不是取决于加点上，而是自己平时的后天修炼以及先天的天赋。加点只起到了一个辅助作用。如果是一个天生残疾的废人，就算给他敏捷加到63，跑动加到10点，估计也比一只乌龟快不了多少。

  嗯，体能。自己现在所差的就是体能。体能是一切武艺的基础，没有体能作为基础，一切武艺都是纸上谈兵。谢枫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基础是最重要的”这话的深切含义。嗯，基础，接下来的5天，先把剑术的练习放一边去好了，先把最基本的体能练好再说。但头痛的是，体能这玩意并不是短时间就能练成的，只好明天去问谢尔有什么特训方法好了。

  回到宿舍休息了一会，等到下午上课锣声响起时，谢枫才又拖着困倦的身体走向了马厩。

  还没到马厩，就已经看到了马厩边围满了人。“出事了？”谢枫心道，加快了脚步。

  刚走近，就听到马厩里面传来激烈的搏斗声和马嘶声。谢枫拨开人群，谢枫就看到莱恩老头骑在一匹通体火红c没有一丝杂毛的马上，那马不断跃起，挣扎着。马的后腿似乎负了伤，因挣扎而导致伤口迸裂，正流着血。而莱恩老头似乎是在努力尝试着制服它。只见莱恩老头双脚死死夹住马背，双手也紧紧箍着马脖子。

  谢枫拍了拍一旁看着呆的学员，问道：“这什么回事？”那学员平时跟莱恩老头关系也比较好，似乎知道一些内幕，就道：“几天前莱恩老头在训练场不远处的一个山谷发现了这匹红马，当时它受伤了，伤得很重，几乎都快死了。莱恩老头就天天送药送食物给它。直到今天那马能走了，莱恩老头就把它牵了回来，刚想给它套上缰绳，这马就不肯了。莱恩老头说这是一匹好马，一定要制服它，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

  莱恩老头满身是汗了，而那红马依然不肯屈服。只是因为受的伤还没完全好，现在又伤口迸裂了。挣扎的力度不大，否则恐怕莱恩老头早就跌下马来了。刚想到这，就听“啪”的一声，莱恩老头还真的跌下马了。那红马摆脱控制，就立刻朝人群奔去。莱恩老头连忙抬起头，满脸不知道是泥还是马粪，大声道：“千万要制服那匹马！”

  只见那红马都朝人群奔来了，人群一下就散开了，都怕马往自己身上撞，谁还敢上前制服啊？但还是有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跑，谢枫就是其中一个。谢枫与周围的几个人，刚听完那学员讲话，还没回过神来，马就到了他们面前了。并且，那马直冲冲地朝谢枫奔来。谢枫此时左右都是人，想躲也躲不了。关键时刻，谢枫咬咬牙，毫不犹豫地朝后一跳，在马将要撞上自己的那一刻，顺势手脚并用，抱紧了马脖子。众人只见那红马带着谢枫，如飞翔的火云一般，朝训练场深处迅速燃烧了过去。一团燃烧着的火云就在训练场中不断闯着

  谢枫手脚并用，抱在马脖子上，只见两侧的景象迅速朝前移动。而红马跑动时产生的风把脖子上那宛如火焰般的红毛吹得不断跳动，让谢枫以为自己还真的抱着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上。

  突然背上一疼，眼前一黑，然后耳边又传来尖叫声。谢枫知道肯定是撞进屋子了。耳边传来的尖叫还没停息，背上又是一疼，眼前就顿时明亮了，显然这马又撞出去了。谢枫被这两下撞得头冒金星，也顾不上留意脑海中提示的自己受到了多少点伤害，咬咬牙，尝试爬上马背。

  谢枫刚艰难地跨上一只脚，那马似乎就知道谢枫想干吗，飞奔中一个转弯，谢枫就差点被甩出去。谢枫脚已经被甩到空中，但手还是死死地抱着马脖子。“草！泥！马！”谢枫心里咆哮骂道。刚骂完，那双被甩出去的脚落在了地上，随着马的奔跑，谢枫的脚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缝。本来就破烂的皮靴顿时就完全报废了，光着的脚上也磨破了一大块皮，一路血痕，看着都觉得痛。谢枫连忙抬起被刮破的脚，从侧面紧紧地夹在马肚子上，然后艰难地朝马背上爬去。那马见谢枫要爬上自己背了，又狠狠地甩了甩身子，依然没能把谢枫甩开。

  此时谢枫已经艰难地爬上了马背，大口喘着气。红马依然飞奔着，速度丝毫不减。四周的景象不断后急速退着，眼看就要撞上一个水井了。水井边还有几个在打水的，看到一团火云奔来，也不知道是何物，吓得连忙把水桶一丢，猖狂逃走。谢枫抱紧了马脖子，使劲朝一边扳。马头被谢枫扳动，马前进的轨迹也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只见那团火云险险地从水井边擦过，马蹄踢中一个木桶，顿时木桶解体，木屑横飞。

  “噗！”谢枫眼前又一黑，只觉得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把自己包裹住了。脸赶紧蹭了蹭，是类似纤维的东西，估计是撞上不知道谁正在晒着的被子上了。那红马感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更加疯狂了起来。只见一张破旧的被子把整团奔跑着的火云包裹了起来，不断在训练场中横冲直撞，撞倒木房c武器架c栏杆无数。整个训练场顿时热闹起来，大家都远远地围观着，生怕被这不明物体撞到。

  谢枫虽然被蒙在被子里看不清东西，但他始终还是死死地双手抱紧马脖子，不敢松出一只手拨开被子。渐渐地，谢枫觉得胯下的这匹马的速度慢了下来。这马原先就负伤了，现在这么一激烈奔跑，鲜血更是一路洒在地上。红马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力气，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到后面几乎只是用走的了。

  谢枫感觉马的速度已经很慢了，才从马背上坐直身子，伸出一只手把蒙着自己的被子掀开——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那红马终于可以看见事物了，脚步更慢了，就跟散步差不多。这时，谢枫举起刚刚掀开被子的那只手，朝马的头盖骨一拍，对马吼道：“给老子安静点！”“啪！”一巴掌打到了马头上，这马还真的停止了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只不过蹄子似乎有点发抖。

  噔！神马：流焰，愿意成为你的坐骑，是否接受？

  哈？神马？这神马是神马？这是神马神马？听到脑海里传来的一段电子合成音，谢枫心里立即进行了吐槽轰炸。但听介绍，似乎是个好东西，于是谢枫吐槽完毕赶紧默念了一声“是”。

  噔！神马：流焰，已经成为你的坐骑

  噔！奖励500点积分

  只见这匹神马，突然就仰天长嘶。马嘶声响彻整个热闹的训练场，连马厩中的普通练习马都相继回应起来。

  嘶声刚落，只见围观的人群中闪出一个人影来，走到谢枫面前，对谢枫道：“好家伙！这匹马凶悍无比，居然被你收服了。”来人是莱恩老头。谢枫看着马下的莱恩老头，开口问道：“这马是什么回事？”莱恩老头激动地道：“这马种几乎是传说中的马。叫飞火马，相传这奔跑起来，就像是一团飞流的火焰般，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我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这的存在，但一直没能遇见甚至听说哪儿有。原本以为整个卡拉迪亚大陆就根本没有这，至少是已经绝种了，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终于遇见了。可惜，我老了，收服不了它。看它现在的样子，似乎是已经认你做主了。”莱恩老头看着飞火马，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可惜，但随即又道：“算了算了，能让我遇见这传说中的马，已经算是不错了。只是便宜了你这小子。”

  谢枫一听心都笑开了花，心想刚才的罪真没白受啊，误打误撞中居然也能让自己收服一匹传说中的神马。嘴里对马自言自语道：“奔跑起来像飞流的火焰，所以你才叫流焰的吧？嗯，神马c飞火马c流焰。”说着，伸手再次拍了拍马脑袋。谁知这一拍下去，马就直接瘫倒在地下。

  谢枫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吐嘴里的泥，呆呆地看了看流焰，又看了看莱恩老头，结结巴巴地道：“它死死死死死了？”莱恩老头笑了笑，道：“放心吧，飞火马不但速度惊人，生命力也强悍，现在它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而已。交给我好好调养几天，又龙精虎猛的了。”谢枫听了立刻松了口起，还好只是晕了过去。要是好不容易收服的神马就这样翘辫子了，自己还不哭死。这马的速度刚才自己已经领略过了，不是一般的牛叉啊！自己人品实在太好了。想到这，谢枫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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