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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7.第六穿(十八)

  理所当然的, 季榆的请求没有得到任何正面的回应。想来不管换了谁,都不可能在听到这些话之后, 还笑呵呵地点头说“好”。

  ——虽然正常情况下,也压根不会有人把这种事,给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就是了。

  只是,季榆当时的模样看起来太过认真, 以至于陆南柯都有点无法确定, 对方究竟是不是在开一个恶劣的玩笑。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季榆那仿佛能够直直地望入自己心脏的双眸,陆南柯扯了扯嘴角, 将手里调好的鸡尾酒推到坐在吧台前的客人的面前,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兴味。

  如果那个家伙所说的, 真的是心里的真实想法的话, 那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可怕了。

  朝吧台前面露赞叹的客人礼貌地笑了一下,陆南柯重新拿起一个玻璃杯, 开始调制起下一杯被指定的鸡尾酒来。

  大抵是年关将近的缘故, 不少人都得了闲,连带着这个原本可以称之为冷清的小酒吧, 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视线在推开门走进来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陆南柯眼中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因此而停顿分毫。

  “你说过,我可以随时过来找你的。”在吧台前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季榆的语气熟稔自然得如同相识许久的老友。

  “我也没说要把你赶出去。”听到季榆的话, 陆南柯有点好笑地回了一句, 而后将手中为对方调制的酒液放到了他的面前, “补上上一次的那一杯。”

  他所说的,自然就是季榆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的事情。

  原本在那个时候,他就该为对方调上这样一杯酒,只是由于对方的身体状况,最后到了对方手上的,却是一杯不含任何酒精的饮料。

  陆南柯摸不准这个家伙的心思,索性也就不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心力,总归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非得将对方的想法给摸清楚,才能去做的,不是吗?

  似是对陆南柯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季榆略微挑了挑眉梢,没有多说什么,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顿时,那带着辛辣与些微酸苦的滋味,就在口中弥漫了开来。

  “st kiss?”指腹在透明的玻璃杯边沿摩挲了一下,季榆弯起眸子看向面前穿着酒保服饰的人,“这是拒绝的意思?”

  这种由白朗姆,白兰地和柠檬汁混合而成的酒,象征着恋人的别人,在季榆说出了某些话的现在,陆南柯将其放到季榆的面前,这其中的意味,自是不必多说。

  “告诉我你没有对得到其他的回答,抱有过任何希望。”瞥了季榆一眼,陆南柯轻笑了一声,语气一如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温和。

  他向来都是个谨慎的人,对于自己碰不得的东西,从来不会去沾染半分,这也是为什么他家里的那两位家长,能够放心地让他在外头瞎折腾。

  而对于陆南柯来说,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沾染不得的毒一药。

  要知道,无论他如何去想象,都想不出这个家伙,能为他准备怎样美好的结局。

  ——不得不说,不管季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上次他的那一番话,确实在各种意义上,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这会儿早就想着法子撇开关系了。

  只是,这会儿还会在这里和季榆若无其事的谈天,就是是因为苏景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就只有陆南柯自己清楚了。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杯呢。”并未因陆南柯的话而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季榆低声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种以字母表的最后三位为名的酒,代表着更为决绝的拒绝。

  ——即便不想用这种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含义的鸡尾酒,其他能够表示拒绝的酒有很多,怎么偏偏就挑了他手上的这一杯?

  一旦带上了“恋人”这两个字,其所代表的意义,可就有了不小的不同。

  “想不到你对这些东西还挺了解的?”没有去接季榆的话,陆南柯扫了一眼那在灯光下闪耀着诱人光泽的酒液,稍显意外地开口。

  在他手上的那份资料里,可没有显示这方面的东西。

  “在来这里之前,我有认真地做过功课。”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地晃了晃,季榆的双唇一弯,忽地仰起头,猛地将里头的液体尽数灌入了口中。那过分辛辣的味道一瞬间冲上了鼻间,熏得他的双眼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陆南柯见状,手指控制不住地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为对方调了一杯和之前两次一样的牛奶蜂蜜,送到了对方的手中。

  “你对谁都是这么细心的吗?”垂下眼盯着杯子里乳白色的液体看了好一会儿,季榆倏地出声问道。

  这个人的身上,大概有着他最为缺失的东西吧?所以,对于早就想离开他身边的人,才会有着那样强烈的吸引力。

  “接下来是不是该开始和我反省自己在之前所做的不足之处了?”看到季榆的样子,陆南柯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某些电视剧里相似的情节来,忍不住出声调侃了一句。

  “我也是要顾虑自己的形象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季榆轻声笑了出来。

  “谢了。”将手上已经空了的玻璃杯放回吧台上,季榆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比之平日,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人气起来的酒吧,像是感到有些气闷似的,抬手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口,“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陆南柯闻言,没有出声挽留,应了一声之后,就伸出手,打算去收刚才放在季榆面前的两个杯子。

  然而,还没等他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某个刚刚很是豪爽地喝下了一杯烈酒的人,就迈出脚——直直地往前面倒了下去。

  甚至来不及思考,陆南柯就从吧台里翻了出来,伸手抓住了险些跌倒在地的人。

  “你的身手挺不错的?”偏着头看了看距离自己仅剩不到五厘米的地面,又转过头看了看被陆南柯给逮到了吧台边上,晃晃悠悠地,这时候才掉下去的玻璃杯,季榆像是在称赞某个人比自己好许多的身体素质。

  陆南柯:

  重点是这个吗?!

  感觉槽点太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气,轮那颗眯起双眼,盯着季榆那双见不到多少醉意的眸子看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故意的?”

  “大概?”听到陆南柯的问题,季榆歪了歪脑袋,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陆南柯: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拉着某个家伙站稳了身体,陆南柯松开手,正准备转身去收拾自己刚才弄出来的残局,却不想才刚走出了一步,就感到被人拉住了衣角。

  “送我出去。”对上陆南柯看过来的视线,季榆脸不红心不跳地提着要求。

  当然,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没有紧紧地揪着陆南柯的衣角的话,或许会更有气势一点。

  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了翘,陆南柯扫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没有拒绝。

  他可不想让刚才的事情,再上演一次。

  然而,就是陆南柯也没有想到,边上这个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喝醉的迹象的人,连一步都没法自个儿迈出去。

  及时地拯救了差点和地面亲密接触的人,陆南柯不知怎么的,就感到有些好笑:“不会喝酒?”

  刚才那一杯本来就算得上是烈酒,这个家伙又喝得那么猛,一下子酒劲上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不过,像这人这样,酒劲一点儿都不会上脸的人,倒也是少见。

  “别去医院。”然而,从季榆口中吐出的话,却显得有些没头没尾的。

  “为什么要去医院?”显然也没弄明白季榆这句话的意思,陆南柯有些疑惑地发问。

  听到陆南柯的话,季榆愣了愣,才有点迟钝地反应过来,除了他自己和医院里的那几个医生之外,并没有人知晓他身体的情况。

  “因为如果是林曲,这时候就会把我带到那里去。”不过须臾就想出了完美的谎言,季榆站直了身体,略微拉开了自己和陆南柯之间的距离。

  其实就是他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杯酒,就能造成这样的后果。看来那些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不许沾酒,并不仅仅是因为会影响药物的效果来着。

  “林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哪个人的名字,陆南柯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忽地开口问道,“那景阳呢?”

  如果换了是苏景阳,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听明白了陆南柯话里的意思,季榆沉默了片刻,才感慨一般地轻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我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生病过。”

  “没有在他的面前”吗?

  莫名地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格外讽刺,陆南柯的眉梢不自觉地高高扬起:“你们真的一起生活了一年吗?”

  “就连我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一点。”蓦地笑出声来,季榆的视线扫过边上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人,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替我叫辆车吧。”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真不想见到自己熟悉的人。

  轮那颗闻言,双眉无意识地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我送你回去。”

  “在这种生意难得这么好的时候?”略感意外地看了跟前的人一眼,季榆朝此刻空无一人的吧台示意了一下。

  正如陆南柯之前所说,这间酒吧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个来这里打工的服务员,要是这会儿陆南柯走了,这儿可就连个调酒师都不剩下了。

  “有钱,任性。”陆南柯的回答无比得干脆直接。

  听到陆南柯的话,季榆睨了他一眼,忽地略微抬起了下巴,面上的神色带上了几分倨傲:“你有我有钱吗?”

  “你有我任性吗?”回应得很是迅速,陆南柯一点都没有示弱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阵子,陡地一齐笑了起来。

  没有再多说什么其他无关的话题,陆南柯招手把自己手底下唯一的员工喊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就扶着某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家伙出门去了。

  季榆的住处并不是什么难以探查的秘密,就算之前从来没有去过,陆南柯也不会弄错地方。

  也幸好这会儿不是什么交通的高峰期,这一路开得都还算顺畅。

  轮那颗侧过头,看着像是感到难受,上了车之后,就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的人,陆南柯微微眯起了双眼,面上浮现出些许思索的神色来。

  原本他以为,和这个人接触得多了,或多或少能够猜透一些对方的想法,可现在,却越发觉得对方的心思有如笼罩在迷雾当中一般,怎么都看不清楚。

  ——这个家伙就这么确信,他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越线的事情?

  要知道,在这种积雪还没融化的天气,在路上出现意外的车辆,可从来都不少。

  就算他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举动来,真想对这个人不利,也不过是动一动念头的事情。

  看着这人如此毫无防备的模样,哪怕他原本没想做点什么,心里都不由地生出了趁机做点什么的想法。

  ——就是小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做出在对方的脸上,画个小王八之类的恶作剧来不是?

  轻笑着摇了摇头,陆南柯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前方的道路。

  “你知道吗,”也许是察觉到了陆南柯的视线,季榆忽然睁开了双眼,用带着些许怀念的语气开了口,“当初我的父母离世,那些亲戚争着过来瓜分财产的时候”

  “这是要开始回忆自己过去的辛酸往事了?”似是觉得这种在酒后说起自己不那么美好的过去的情节太过老套,陆南柯忍不住调笑般地说了一句。

  “我往他们的茶里都加了一把老鼠屎。”然而,季榆的后半句话,却让陆南柯一下子笑出声来。

  他该说什么?就算是这个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老成好几倍的人,也有过那种年少的时候?

  “还告诉他们那是珍贵的材料做成的特殊的饮料,其他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没有去在意边上的人是什么反应,季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时候,我在边上看着他们把拿东西喝了下去,就觉得自己是成功地给予了报复。”

  唇边的笑容收敛了些许,陆南柯偏过头,看向视线的焦点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的季榆。

  “但是后来,我又觉得,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经受了什么,有些太便宜他们了。”说到这里,季榆略微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往下说,“再后来——似乎这样,也不能让我感到满足了。”

  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陆南柯没有说话。

  即便他不派人去调查,也能知道那些在当时落井下石的人,现在的日子肯定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家伙的小心眼,果然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吧?

  唇角弯了弯,陆南柯转动方向盘,避开了一只飘在路中央的塑料袋,略微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略微抬起手,伸向前方稍显空旷的街道,季榆有些困惑地问道,“在做到了一些事情,得到了一些东西之后,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懂得节制?”

  尽管是疑问的语气,但季榆却并没有看向边上的陆南柯,陆南柯也没有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车厢中狭小的空间里,一时之间只能听到暖气吹出的轻微声响。

  大概原来就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确切的回答,季榆又望着前方看了一阵子,就收回手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的模样,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

  陆南柯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打开广播。

  有的时候,这种安静的气氛,也是挺难能可贵的。

  因为路上还有些地方冻着,两人走完酒吧到别墅的这段路,比平时多花了一点时间。

  陆南柯刚刚才将车子挺稳,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想来是刚才冲脑的酒劲退去了不少,季榆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走路虽然有些摇晃,却也不是非得让陆南柯给在一边支撑着了。

  见到季榆下了车之后,抬起手揉着太阳穴的模样,陆南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放心地一起走了下去。

  和季榆一块儿在那扇看起来不大,做工却分外考究的门外停下了脚步,陆南柯看着边上的人掏出钥匙,陡地上前一步,握住对方拿着钥匙的手,将人给压在了门上。

  “你说让我放弃苏景阳,和你交往,”对上身一下的人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陆南柯双眼中的神色带着些微的嘲弄,“那你不如告诉我,你有哪一点比得过他?”

  “床上的功夫吗?”陆南柯垂下头,亲昵地蹭了蹭季榆的鼻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暧昧的低沉。

  “我装了监控。”但是,让陆南柯感到气不打一处来的是,某个本该被他的气势所慑的人,却压根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意思。

  “所以呢?”抓着季榆手腕的手无意识地用力了少许,陆南柯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焦躁,“你还想凭这个去报警吗?”

  别说他这会儿还没做什么,就是真的做了,这个国家也根本不存在能够针对这种情况的法律。

  “我可以拿去给景阳。”似是对陆南柯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感到有些意外,季榆看了他一眼,用不带一丝威胁的语气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陆南柯:

  他怎么陡然就觉得,这个家伙的实诚简直太讨人厌了呢?

  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放开身一下的人才是,可陆南柯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这人刚才在车上的时候,都说出了要狠狠地报复他的话了,他要是就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退却了,不是有点太失面子了?

  盯着一脸平静,仿佛笃定了什么的人看了好半晌,陆南柯忽地弯起嘴角,俯下一身去,轻轻地印上了季榆的双唇。

  带着些许柔软与温暖的触感从唇瓣上传来,季榆愣了愣,似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状况外的样子,让陆南柯有种终于扳回了一成的成就感。

  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过那由于气候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唇瓣,陆南柯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直起了身体,垂下头观察着季榆的表情。

  “你没按照剧本来。”许久才回过神来,季榆的眉头略微拧了起来。

  “”面对这和自己的预料当中完全不一样的反应,陆南柯的眼角控制不住地跳了跳,“你以前貌似不是这样说话的。”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他可能要忍不住,出手揍这人一顿了。

  “人总是会变的。”季榆倒是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否认的事情,很是自然地接了话。

  “就像一个往别人的茶里加老鼠屎的熊孩子,会变成一个能抬手间让人家破人亡的总裁那样?”陆南柯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季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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