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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妈时代之逆袭联盟》正文 十九集

  人都是自私的,我小妈的行为我非常理解,即使我的内心会因为她的言行感到不舒服,但是我不怪她。

  天际的尽头刚刚露出第一缕光亮,一夜未眠的我打电话给晓航,她的声音很慵懒,我冲着电话那端的她飚着脏话,“你去死好吗?不要活着丢人现眼了,我求你了!不是一直寻死觅活吗?这么有本事,去死啊!”

  她静静地听着我说完,我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车辆。她许久缓呼一口气,避开我的话题对我讲,“我在梦里与他相爱过几场,那里的他一点也不酷。肌肤也有温度、也不讨厌我,眼里满是温柔。是我即使在他身上栽了一千个跟头还愿意踉踉跄跄再栽第一千零一次的类型,每次他说话,我都恨不得一个箭步冲过去。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还不成吗?!爱情可真浪漫!不醒就更好了。”

  我听后火冒三丈,“你别跟我整这些书里的片段,你要么清醒的活在现实中,你要么滚蛋!如果不是你,你妈的日子得过得多精彩。”

  她叹了一口气,听声音很忧伤,但我知道她彻底从睡梦中清醒了。

  “姐…其实我一直没有对你讲。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无论今后你我在哪里,我都会爱你。你或许不知道吧,你是我今生最佩服的人…成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该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了。”

  “你有权利去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但是你特么的自尊自爱做的到吧。你也别跟我这儿拍我马屁,我跟你讲,如果你再给家里添麻烦,我一掌拍死你!”

  “不作了,玩够了。也爱不了任何人了。”

  “你知道一种叫做lithroantic的性取向吗?每次你喜欢上一个人,如果他刚好也喜欢你,你就会不喜欢他了,甚至还会反感他。这种心理学现象叫做性单恋,恋爱中只喜欢自己单恋着别人的那种感觉。目前还没有定性为心理学疾病,只是归属于一种比较奇特的心理学现象。或者,通俗点讲,这种心理叫做装逼矫情被雷劈。跟你爱不爱谁没关系!”

  “姐,我跟你不一样。你属于清醒到可怕的那种,心理强大到使人畏惧。但我不一样,我就是矫情,就是爱作…我已经变成厚脸皮随意讲荤段子的女生,但是想起那个人的时候还是想穿一次白裙子给他看。但是你说的对,很多路被我的无知堵死了,回不去了…”

  “生活,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总之,不会是你想要的那样。晓航,你或许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吧。虽然你我不是同族,并非同父同母,可是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希望你一直作贱你自己。我希望你好好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姐…再见…照顾好自己…”

  挂上电话之后,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路上的车辆渐渐拥堵起来。我看着最远的地方,默默的在心里说出一直没有对她说出的话,“我也爱你。我只希望,你可以更爱你自己。如果你扛不起命中的风雨,可是至少你还有我。但是你不可以不爱你自己。”

  小萱儿去学校之前,吞吞吐吐的对我讲,“妈咪,我宁愿你爆揍我一顿,也不希望你冲我摆着一张臭脸。”

  我一边做三明治一边回应她,“你别心虚,我心情不好是因为你小姨。”。

  她接过我做好的三明治拍着胸口说,“心情不好别憋着,我是你的出气筒。”

  她这句话一瞬间点醒我,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从小到大挨过那么多次打,每次都被我打的夜不能寐,你是怎么做到不记恨我,还笑脸相迎的?”

  小萱儿一口塞下揉搓小的三明治,吐字不清的回答我,“因为我爱你!我只是脸上不表现出来我有多难过。但是我心里很痛的。”她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尽量一字一字的扎我的心。

  这孩子不费吹灰之力掀起我的廉耻之心,我知道她这是在不动声色的使我内疚。但我依旧面不改色。反正如果比道行,她肯定不如我。

  刚把小萱儿送进学校,我小妈发信息给我,说晓航有轻生的念头。

  我被晓航折腾到精疲力尽,很反感的回她,“你永远救不了一个一心想死的人。”

  有人说,言语可以直接杀死一个人。因为你心里的善恶别人无法得知,但是你说的话却可以一览无遗。

  晚上,几个好姐妹来我家聚餐,依米问我晓航怎么没有来,我回答她正在家里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

  花菲点开晓航的朋友圈,把手机推向我,努努嘴说,“看看。早上发的。”

  晓航的这条动态没有以往的矫情,原文是: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谎言,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我一字一句的看完,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把手机推向花菲,“改了风格而已。”

  花菲摇摇头,“我觉得并不是。她好像有心事。”

  我塞下一大口涮羊肉,不紧不慢的咽下去,对她说,“她是每天都有心事好吗?!”

  依米和肖肖一边夹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小萱儿坐在餐桌前一心一意的盯着锅里还没有煮熟的涮羊肉。

  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转了一整圈,在热腾腾的蒸汽前,我们几个人美滋滋的围在一起边吃边嬉笑言谈。

  直到十点钟,小萱儿洗漱好扑到床上呼呼大睡。我刚准备去客厅和她们几个玩斗地主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这通电话,像是在地狱打来的,听完后,整个脊背都是冰冷的。

  我接起电话“喂”这个字还没有讲出来,就已经愣怔怔的定格在悬梯上。

  “您是晓航女士的家属对吧,这里是中心医院,她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正在进行抢救,我们需要家属签字。”

  结束通话后,我疯了似的穿着拖鞋冲出家门,她们仨看见我脸色苍白什么都没有问,跟在我身后匆忙出了门。

  我很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和急诊走廊里匆匆而过的医护和病患。那种在地狱与人间一念之间的穿插感很糟糕。

  我们刚冲进去,一位护士面无表情的拿着一张纸递给我,“在这里签上字。”

  我手抖着,名字签的歪七扭八。就连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她…她还活着吗…”

  “我们的医生很努力的在抢救…”她撂下一句话就走的样子很冷酷,导致我觉得这个世界格外的不真实。

  我心神不安的揪着头顶的头发,来回挪步。依米小心翼翼着拉住我,“小黛,你别这样。”

  她红着眼看着我,我盯着她没出三秒瞬间崩溃了。我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你知道吗?白天的时候她跟我告别来着,我当时没有听出来。我还让她去死。我小妈,就是她亲妈…”我指着抢救室里面,嘶喊着,“她还跟我说晓航有轻生的念头,我竟然很烦躁的觉得她只是在刷存在感…是我,是我害的她,如果当初我听出她对我说的话里有告别的意思,如果我对她多些关心,她现在不会躺在里面插满管子生死不定……”

  我的哭喊声引来很来人围观,有的人冷眼旁观,有的人冷嘲热讽,更多的人是在不咸不淡的看着我面无表情。

  盐撒在谁的伤口上谁疼…

  肖肖走过来,用力握着我的手,“姐、你别这样,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我顾不上别人看我的眼神,更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我知道我的体内满满的痛苦,我必须要哭喊要折磨自己才能释放。直到花菲一脸严肃的走到我面前“pia”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整个世界的声音才渐渐回到现实中…

  她指着我的鼻子嚷,“哭,你不是想哭吗谷凝黛,你现在立马给我扯着嗓子哭。”

  我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但是却忘记哭也会有有声音。

  她狠狠的盯着我,“不喊了?不闹了是吗?你也知道你喊和闹一点屁用没有是吧!!”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甩巴掌,她抽我的声音很响,响到原本冷嘲热讽的看客悄悄散场,但是我一点都不疼,我甚至想哀求她能不能再打我几巴掌,但是我心痛的发不出任何声响。

  我们四个人都红着眼眶,她们三个强忍着眼泪站在我身旁…直到时间悄悄流逝,我才缓缓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我在对谁讲,我说,“我怕她走了…我连一句我爱她都没有来得及对她讲…就像当初告别我妈妈,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

  她们听后红着眼睛避开我,我知道她们也流泪了……

  那一夜,我在她病床前坐到天亮。她输液后睡的很香,我在心里对她说,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依米和肖肖被我赶回家帮我照顾小萱儿,花菲陪到我深夜两点支撑不住躺在病房内的沙发上睡着了。

  那一夜,回忆像泛滥了一样。我记得我初见晓航的那年我九岁她五岁,她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直到我们都变成大人,回想起来她还是会说,“为了和你说话,我花光了所有的勇气,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知道,她看我的眼睛里一直都有藏不住的光,她是把我当作至亲至爱的人…而我,却一直不咸不淡的用语言伤害她…

  除了我妈去世的那年,这十几年里我从来没有像今夜这么怕过,我怕我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出口就要说“下辈子见…”

  其实,她是快乐的人。却大部分时间活在悲伤的日子里…被需要和被利用几乎没有一线之隔。但是我决定等她醒过来,告诉她,她有我。

  我记得我曾问她,:“你最诚恳的对过谁?”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转身看向我,笑眯眯的对我说,:““我啊,我啊,我走过的这段人生里,喜欢你,最诚恳。”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