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经脉错乱
“这就是引得掌门出关的那孩子吧！”姚神医明知故问。
“嗯，是！他叫李大亮。”
“好好好，来来来！”姚神医身材瘦小，比李大亮高不了多少，伸手把李大亮换到近前，拿住李大亮的手，用十分亲切和蔼的眼神把李大亮上下打量一番。
“嗯，好，好”这几声好便没有之前那几声干脆了。
“嘶！”姚神医的脸色渐渐僵硬，最后竟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样？”颜无邪焦急地问道。
姚神医没有回话，放开李大亮的手，在大堂内转了几圈，突然冒出来一句：“这小子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李大亮心道，这神医靠谱！我能活到现在，的确是个奇迹！
“怎么说？”颜无邪问道。
“这小子浑身上下左右里外，他的经脉全部是错乱的！没有一处是正常的！还不只是乱，那简直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没有一点头绪，纠缠的纠缠，打结的打结，还有一些断成了节，还有一些条挤在一起，合成了一条，因为经脉错乱，他的穴道也是错乱的！全身的穴道，几乎没有处于正确位置上的！而且，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你知道最奇怪的什么吗？”
“什么？”
“一些很重要的经脉，他居然根本就没有！他身上有的几条经脉，老夫我竟见都没有见过！你说奇不奇怪？”
“嗯，奇怪，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颜无邪问。
“什么原因，说不好，先天没毛病，后天毛病一大堆！这小子亏得先天底子足，老本硬，要不然啊，早就呜呼哀哉了！”
姚神医走回李大亮身前，仍旧和蔼地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高烧不退？”
“是！”李大亮心道，嗯，这神医有些能耐！
“你当时是怎么退烧的？”
“有个江湖郎中路过村子，给我开一副药散，我吃了药散就好了！”
“噢？药散方子你有吗？”
“嗯，我随身带着的！”李大亮后来也有几次生病，都是按这副方子吃药，药到病除，因此李大亮随身带着。
“给！”李大亮从怀中拿出药散方子，给姚神医。
姚神医接过来，走到灯下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入神，还不时仰头思考。颜无邪和李大亮都不好意思打搅他。过来将近半个时辰，姚神医才把手放低，叹道：“神药啊！神药！这副药，可不是什么平常的江湖郎中能配出来的！这副药的每一味药材都非常普通，但是按照他给的剂量搭配起来，就是一副神药啊！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配药的，今天算是见识了！老夫枉称神医，今天才算见识到神医手段，真是惭愧，惭愧！”
李大亮听姚神医说是神药，不禁遗憾，那场大病的时候，自己才三岁，而且当时神志不清，对那位江湖郎中没有留下一点印象。
姚神医又像是想起什么，走到李大亮身边，问：“你，你的血液，应该是没有自动止血的功能，任何一个小伤口，都会血流不止，你身上那么多伤，是怎么止血的？”
李大亮嘿了一声，这个神医还真不是白叫的，这也看得出来？！李大亮又从左手衣袖里拿出一瓶金创药，这就是把李大亮从灰狼口中救下来的那个猎户留下来的，猎户留下了两瓶，李大亮已经用掉一瓶了，还剩一瓶。
姚神医把瓶子打开，看了看闻了闻，又倒出来一点抹在手背上，再看看闻闻，感受片刻，突然叫到：“玄枯参草！”
“玄枯参草？”颜无邪也是一惊：“据说玄枯参草是青铜时代的植物，早就灭绝了，怎么？”
“没错，这就是玄枯参草，老夫虽然没有见过，但典籍里有记载，这金创药各方面属性和玄枯参草一模一样，不会错的，这就是玄枯参草！”姚神医既兴奋又笃定。
“这是谁给你的？”这一次却是颜无邪问的。
“是一个路过我们村的猎户，我当时差点被狼吃了，是猎户救了我！”
姚神医和颜无邪对视一眼，姚神医道：“寻常的猎户，怎么可能会有玄枯参草？”
颜无邪也沉吟道：“是啊，一次倒也罢了，连着两次有高人相救，难道是巧合？”
李大亮也听明白了姚神医和颜无邪的意思，心道自己虽然多灾多难，但运气却极好，倒也不错。
“不可能是巧合！”姚神医否定了李大亮的运气之说。
“嗯，绝不是巧合，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颜无邪也笃定地道。
什么？有人暗中保护我？李大亮糊涂了。嗯，仔细想想还真是，不光江湖郎中和路过的猎户，还有让自己躲过天雷的那个老乞丐，甚至还有那次跌落悬崖后接住我的那棵松树！难道我真是天选之人？！一定是了，如果我不是天选之人，他们保护我做什么？！
“这小子的确不简单，怪不能引得掌门出关！”姚神医点头道。
“此事虽然蹊跷，但却是李大亮的私事，也不必深究。”颜无邪担心姚神医觊觎李大亮背后的人的医药本领，而暗自调查李大亮，因此把话讲明。
“哈哈哈！颜师多心了！老夫虽然痴迷医药，但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老夫看管好自己的饭碗，就知足了！”姚神医把金创药还给李大亮，并对李大亮道：“若说是单纯止血，其实不必用这么珍贵的药散，老夫改日配几瓶专门止血的药散，保证止血效果不比玄枯参草差，你改日来取便可！”
李大亮见颜无邪向他点头示意，方才施礼道谢：“弟子谢姚神医！”
“不用客气，老夫本就是外门的大夫，做的就是为外门弟子治疗伤病的工作，你以后哪不舒服，都可以到我这来！”
“嗯！”
“敢问姚神医，李大亮的经脉，是否可以梳理？”颜无邪问。
姚神医非常果断地摇头：“难！难！不仅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现在不仅是经脉有问题，他的全身上下各个地方几乎都有问题。他的那次高烧，把他的身体都烧坏了，他的经脉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错乱的！那次高烧烧坏的不止是经脉，他的血管，骨骼，内脏，皮肤，几乎都有一定的变形和错位，所以他的生长发育才会出现畸形。过去七八年，他的身体完全是向着错乱的方向生长，已经累积七八年了，想要梳理到正常人的样子，几乎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先天底子足，坚持到三岁才开始错乱，还真不知道他能长成个什么样子！而且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崩溃，虽然紊乱，但仍强撑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他的经脉不梳理，他日后怎么练气？”颜无邪忧心道。
“老夫医术低微，请恕老夫无能为力！”都说了没办法，颜无邪你怎么还问，姚神医不觉有些生气，便道：“老夫说句不好听但是负责任的话，他练不成气！他根本没有办法练气！他不但不能练气，更不能练武！他不可能涉足武道！更别说仙道！他能活着就不错了！就不要对他有太大期望了！”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颜无邪本就是个不吃气的人，别人的一丁点面色和语气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和法耳，此时见姚神医当着李大亮的面说李大亮不能练武也不能修仙，这不明摆着给李大亮判死刑，李大亮一个孩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于是拿话来反驳姚神医。
“噢？”姚神医见颜无邪竟敢挑战专业人士的评判，你敢挑战我就敢打压，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于是道：“愿闻颜师高见！”
“其一，武道的实质乃是仙道，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皆可修仙，畜生可，草木可，五行之物亦可，更何况李大亮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说李大亮一定修不了仙！仙道乃武道之本，武道乃仙道之末，既然可以得本，怎么就不能求末？”
颜无邪完全不从药理医理上辩论，只从大道上着手，姚神医竟无可辩驳。两人的身份修为不同，也决定了两人的眼界见识不同，姚神医精通医道，却困于医道，凡事只从医道上想问题，而不能跳脱到更高的层面看待问题，可见为人的境界，姚神医是远远及不上颜无邪的。
“二者，练气只是修仙的基础，而非实质，修仙实质乃是炼神，练气只是为了能实现炼神的铺垫，怎么能说李大亮练不得气，就一定炼不得神，修不得仙？”
“三者，大道三千，修仙只是证道途径之一，修仙之外，尚有无记道路，可通往究竟大成之道。纵然李大亮修不得仙，怎能说李大亮一定证不得道？”
一二三，连着三条，颜无邪脱口道来，把姚神医说得面红耳斥，牙根直颤。
“最重要的，也是要请姚神医听清楚的，什么是医道！医者医人，当以人为本，而非以医为本。既然出现了独特病象，就该探究针对病象的医治方案，而不能说前无病例，就无可救药了！天下的疾病不是一下子出现的，一本黄帝内经也不是包治百病的！李大亮还没有死，怎能断定李大亮就一定废了？自古医道，靠的是不断求知，不断探索，不断实证，而不是畏惧病象，拒不医治！姚神医所做所为，不仅当不得神医二字，连庸医也不如，根本不配为医！李大亮，我们走！”
颜无邪拉起还在努力理解他的话的李大亮，愤然飘出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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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他叫李大亮。”
“好好好，来来来！”姚神医身材瘦小，比李大亮高不了多少，伸手把李大亮换到近前，拿住李大亮的手，用十分亲切和蔼的眼神把李大亮上下打量一番。
“嗯，好，好”这几声好便没有之前那几声干脆了。
“嘶！”姚神医的脸色渐渐僵硬，最后竟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样？”颜无邪焦急地问道。
姚神医没有回话，放开李大亮的手，在大堂内转了几圈，突然冒出来一句：“这小子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李大亮心道，这神医靠谱！我能活到现在，的确是个奇迹！
“怎么说？”颜无邪问道。
“这小子浑身上下左右里外，他的经脉全部是错乱的！没有一处是正常的！还不只是乱，那简直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没有一点头绪，纠缠的纠缠，打结的打结，还有一些断成了节，还有一些条挤在一起，合成了一条，因为经脉错乱，他的穴道也是错乱的！全身的穴道，几乎没有处于正确位置上的！而且，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你知道最奇怪的什么吗？”
“什么？”
“一些很重要的经脉，他居然根本就没有！他身上有的几条经脉，老夫我竟见都没有见过！你说奇不奇怪？”
“嗯，奇怪，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颜无邪问。
“什么原因，说不好，先天没毛病，后天毛病一大堆！这小子亏得先天底子足，老本硬，要不然啊，早就呜呼哀哉了！”
姚神医走回李大亮身前，仍旧和蔼地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高烧不退？”
“是！”李大亮心道，嗯，这神医有些能耐！
“你当时是怎么退烧的？”
“有个江湖郎中路过村子，给我开一副药散，我吃了药散就好了！”
“噢？药散方子你有吗？”
“嗯，我随身带着的！”李大亮后来也有几次生病，都是按这副方子吃药，药到病除，因此李大亮随身带着。
“给！”李大亮从怀中拿出药散方子，给姚神医。
姚神医接过来，走到灯下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入神，还不时仰头思考。颜无邪和李大亮都不好意思打搅他。过来将近半个时辰，姚神医才把手放低，叹道：“神药啊！神药！这副药，可不是什么平常的江湖郎中能配出来的！这副药的每一味药材都非常普通，但是按照他给的剂量搭配起来，就是一副神药啊！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配药的，今天算是见识了！老夫枉称神医，今天才算见识到神医手段，真是惭愧，惭愧！”
李大亮听姚神医说是神药，不禁遗憾，那场大病的时候，自己才三岁，而且当时神志不清，对那位江湖郎中没有留下一点印象。
姚神医又像是想起什么，走到李大亮身边，问：“你，你的血液，应该是没有自动止血的功能，任何一个小伤口，都会血流不止，你身上那么多伤，是怎么止血的？”
李大亮嘿了一声，这个神医还真不是白叫的，这也看得出来？！李大亮又从左手衣袖里拿出一瓶金创药，这就是把李大亮从灰狼口中救下来的那个猎户留下来的，猎户留下了两瓶，李大亮已经用掉一瓶了，还剩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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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枯参草？”颜无邪也是一惊：“据说玄枯参草是青铜时代的植物，早就灭绝了，怎么？”
“没错，这就是玄枯参草，老夫虽然没有见过，但典籍里有记载，这金创药各方面属性和玄枯参草一模一样，不会错的，这就是玄枯参草！”姚神医既兴奋又笃定。
“这是谁给你的？”这一次却是颜无邪问的。
“是一个路过我们村的猎户，我当时差点被狼吃了，是猎户救了我！”
姚神医和颜无邪对视一眼，姚神医道：“寻常的猎户，怎么可能会有玄枯参草？”
颜无邪也沉吟道：“是啊，一次倒也罢了，连着两次有高人相救，难道是巧合？”
李大亮也听明白了姚神医和颜无邪的意思，心道自己虽然多灾多难，但运气却极好，倒也不错。
“不可能是巧合！”姚神医否定了李大亮的运气之说。
“嗯，绝不是巧合，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颜无邪也笃定地道。
什么？有人暗中保护我？李大亮糊涂了。嗯，仔细想想还真是，不光江湖郎中和路过的猎户，还有让自己躲过天雷的那个老乞丐，甚至还有那次跌落悬崖后接住我的那棵松树！难道我真是天选之人？！一定是了，如果我不是天选之人，他们保护我做什么？！
“这小子的确不简单，怪不能引得掌门出关！”姚神医点头道。
“此事虽然蹊跷，但却是李大亮的私事，也不必深究。”颜无邪担心姚神医觊觎李大亮背后的人的医药本领，而暗自调查李大亮，因此把话讲明。
“哈哈哈！颜师多心了！老夫虽然痴迷医药，但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老夫看管好自己的饭碗，就知足了！”姚神医把金创药还给李大亮，并对李大亮道：“若说是单纯止血，其实不必用这么珍贵的药散，老夫改日配几瓶专门止血的药散，保证止血效果不比玄枯参草差，你改日来取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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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老夫本就是外门的大夫，做的就是为外门弟子治疗伤病的工作，你以后哪不舒服，都可以到我这来！”
“嗯！”
“敢问姚神医，李大亮的经脉，是否可以梳理？”颜无邪问。
姚神医非常果断地摇头：“难！难！不仅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现在不仅是经脉有问题，他的全身上下各个地方几乎都有问题。他的那次高烧，把他的身体都烧坏了，他的经脉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错乱的！那次高烧烧坏的不止是经脉，他的血管，骨骼，内脏，皮肤，几乎都有一定的变形和错位，所以他的生长发育才会出现畸形。过去七八年，他的身体完全是向着错乱的方向生长，已经累积七八年了，想要梳理到正常人的样子，几乎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先天底子足，坚持到三岁才开始错乱，还真不知道他能长成个什么样子！而且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崩溃，虽然紊乱，但仍强撑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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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大道三千，修仙只是证道途径之一，修仙之外，尚有无记道路，可通往究竟大成之道。纵然李大亮修不得仙，怎能说李大亮一定证不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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