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凌冬叙事（中）
“世界树。”秘书引导木可来到窗前，以目示意向外看。
所望之处，整个峡湾上尽是各种叫不上名的高大树种。树叶树梢纷纷抖动，五六秒后恢复静止。
“怎么了？风吹过的痕迹呀，这应该很正常吧。”木可趴在窗户上，看不到奇怪的东西。
秘书，“不错的解释，合乎常理，那么请问为什么没有波浪？”
木可视线远眺，真如秘书所说，海面上静静的，罕见的一丝波浪都没有。
“现在想想可能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了。在学院里还有一个古老的存在，据传当初十三个觉醒者会建立学院也是受了她的引导。”秘书回到电脑桌前，抿了一口咖啡准备接下来的解释。
“但是，但是，看那些树，各种各样的，这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们都不信，但是，你知道遥感技术吗？就是相当于大范围内的一张照片，我们通过卫星定位了学院所在位置的地下，在大概近百米深的地方出现了某种不可探测的事物，范围大概是整个峡湾！在学院修建地下部分后，也就是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我们接触到了难以理解的东西一一植物的根系。虽然植物的根系也可以扎这么深，但如此复杂，如此庞大的根系就连中央系统也解析了好几天，要知道中央系统的运算能力是世界顶尖水平。所以当完成测绘之后，世界树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共知。当然一开始时我们倾向于把世界树归类到群落集合体，就像菌丝，但是世界树更习惯自称为一棵树。”
“自称？”
“只要时间允许任何生命都可以进化出意志，更何况古老的存在。整个学院就是建立在这基础之上的，现在可以看到的植株几乎都是世界树的一部分。当然主体部分还是在地下，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过在黑暗里呆久了可能想要发泄一下，那就是刚刚你见到的情景了。”
“所以，整个学院在一棵树上？”不知道为什么木可脑海里闪过的是一个树屋的概念。
“可以算是。我们发现在根系连接相对紧密的地下，地质也相对更稳定，以此我们扩建了学院的大部分建筑，就算有地震世界树也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你们有见过她吗，我是说，有照片吗？”
“就只有一次，在学院进行掩藏室动工时，世界树现身了，对我们发出的巨大噪声表示不满，在我们解释之后，世界树，嗯，算是动用了自己的权能吧，帮我们挖出了地下室的主体部分，只用了三秒钟。近十亿立方米的岩石就那么被植物的根系消磨殆尽！出于此，我们只拍了也只敢拍了一张照片。”秘书走到书架边上，拿出一本相册集，抽出两张照片递给木可。
岩石墙壁前复杂的根系从上而下，布满整个空间。隐约中木可看出一个人形，伸出手向岩石墙壁指去还有被根系高挂在空中的工程机械，距离应该很远，因为那些工程机械看起来就像蚂蚁大小。
下一张照片上已经没有了根系，散落的各种工程机械表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于前一张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的岩石墙壁已经中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半小时后林间小道
上书和少女面对面各自背靠在一棵树上。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的，那个女孩，你是怎么找到她的？”世界树推演的少女体表慢慢长出树叶，覆盖全身，渐渐与身后的树融为一体，很快树叶落下，原地堆起了零散的叶子，而少女已然消失。
上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世界树还可以感知到他。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我，是她，是她找到的我。”
上书单手撑住身体悬挂在窗户外端。安装在屋檐下的摄像机自动捕捉到上书的身影，图像传送给中央系统。窗户慢慢打开，上书翻身跃进屋子里。时别三年的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尽管按照历史发展顺序一个月前他还在这里。
“欢迎回来，上书先生。”从天花板上投影下来一个虚拟却精细的身影。
“你看起来不是特别好，设定更新了？热巧克力，谢谢！”上书看着面前复杂但神情呆滞的投影。
“设定调整中，试运行”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但模糊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一墙之隔的秘书办公室里
“什么声音？”木可视线脱离照片，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上书的办公室。
“看起来上书先生回来了。”秘书走向饮水机拿杯子接了杯热巧克力。
“你也负责这个？”
“嗯，这是唯一要做的事。”
木可眨了一下眼从秘书手中接过杯子，“让我试试。”
“你什么时候设定变成这样了，这个形象你从哪找来的？”穿着短裙的学生打扮的女孩站在上书面前。
“自从上礼拜试运行虚拟人格之后，互联网里，日系风格，”女孩眨了眨眼，动动自己手提了一下裙子，“一百年一遇的。”
“停，别动了，再动就走光了，你就不能换个打扮吗？”上书打开电脑，“对了，顺便把德弗洛家族发现的神谕打印一下。”
“对不起，我拒绝。”
“嗯？你刚刚说什么？”上书从显示屏后伸出脑袋。
“说请，谢谢。”学生女孩歪着头抿着嘴。
“好吧，请打印一下。”上书叹了一口气，“以前那个乖巧的女孩去那了？”
打印机发出运作声，几张油墨纸从一端出来。
“我不是已经说了请吗，为什么你还是这个打扮？”上书起身去拿文件。
“第一你只是说了请打印文件，第二这个打扮挺好的。”学生女孩露出微笑，“我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上书，你的热”门打开，木可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巧克力。”
上书，“额，我的秘书换人了？”
学生女孩，“你好，木可小姐。”
“你的萌点就是这个吗？”木可看着上书，从神情中露出一股浓浓的同情。
“闭嘴，你怎么在这？”上书朝学生女孩打了个响指，投影自动消失。
“你做了什么，那个学生呢，”木可走进屋里，仔细看去确实只剩他们两个人，“我要对你的印象要改变一下了。”
上书拿起文件看，“看来你在这过的不错，等一下，我的秘书呢？我要和她谈谈。”
秘书敲了敲门，“上书先生，有什么事吗？”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女孩呢。”
“外面，你能看到吗？”上书把秘书拉进房间，反手拉过木可，“看，就在那！”
“哪里呀！”木可向外看去根本没有人，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你等一下，我都一周没见你了，我有一些问题！”木可拍打着门。
突然门打开一道缝，上书伸出手打了个响指从木可手中接过杯子，“稍微等我会，就一会会，听话，这是来自一个活了千年的人的请求。”
“千年？！”
引《神谕》传说之王
生灵臆想出天堂桃源伊圃应许之地神臆想出世界
这一切都很合理，给万物一个存在的理由，所以神期许了
错误的真相
嫉妒在地下待久了，不满声传到了森林，神的耳中
命运女神把他变成了反叛者
他们住在地下宫殿里，受疫病敬仰，倾听智者言语，被眼镜凝视
不止，亡灵被命运女神洗去了概念，他们真的是了
从开始到结束，从生命到死亡
公平女神不满命运女神的裁决，在神面前争执
自始至终，由一而始，由一而终，规则约束才叫规则
经历苦难的生命必经希望
集合在一起的才有意义，唯有公平命运长存
但公平女神忘了是她给了命运女神丝线
反叛者被神剑钉在十字架上，双手流淌黑血
疫病在白天化作仆从照看脆弱的主人
使者攻进地下宫殿，像神践踏生命一样践踏疫病
正如神没有看见一样
所有的反叛者还未醒来便已逝去
只有帝王仍心存忧虑，势必杀死最后一个族人
因为就连神都明白
如果有一场灾难没有毁灭最后一个族人，那么灾难才算真正开始
那一天，黑暗的历史开始推动
使者被诛杀在地下宫殿，鲜血流入血池，元老在此浴血重生
反叛者仇视所有生命包括他自己
经历过死亡的生命内心一定是黑暗的
神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死亡，在这方面，从未有过
就连公平命运女神亦安静
丝线引导反叛者去往每个宫殿，与使者一一对峙
帝王在宫殿里祈祷
神可以创造天堂，但天堂是凡人的臆想
公平女神从未如此繁忙，审视每一个亡灵
只有神，一如既往
维持帝王生命的理由如风中残烛，闪烁不定
反叛者冲破宫门，用手中神剑刺穿使者的胸膛
当着帝王的面
凡人会想象，作为神的代言人也会堕落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罪恶
但如果生死即为一体呢
以生者结束作为死者开端
神赋予四位女神权利，引导众生，但谁来引导女神
裁决命运和公平的又是何种命运何种公平
生灵只知怨天尤人，却不知凡事自己掌握一半，命运执掌一半
神拿走了反叛者维持生命的理由
用尽一生，反叛者在地下宫殿思考幻想
神也是如此
命运女神公平女神长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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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望之处，整个峡湾上尽是各种叫不上名的高大树种。树叶树梢纷纷抖动，五六秒后恢复静止。
“怎么了？风吹过的痕迹呀，这应该很正常吧。”木可趴在窗户上，看不到奇怪的东西。
秘书，“不错的解释，合乎常理，那么请问为什么没有波浪？”
木可视线远眺，真如秘书所说，海面上静静的，罕见的一丝波浪都没有。
“现在想想可能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了。在学院里还有一个古老的存在，据传当初十三个觉醒者会建立学院也是受了她的引导。”秘书回到电脑桌前，抿了一口咖啡准备接下来的解释。
“但是，但是，看那些树，各种各样的，这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们都不信，但是，你知道遥感技术吗？就是相当于大范围内的一张照片，我们通过卫星定位了学院所在位置的地下，在大概近百米深的地方出现了某种不可探测的事物，范围大概是整个峡湾！在学院修建地下部分后，也就是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我们接触到了难以理解的东西一一植物的根系。虽然植物的根系也可以扎这么深，但如此复杂，如此庞大的根系就连中央系统也解析了好几天，要知道中央系统的运算能力是世界顶尖水平。所以当完成测绘之后，世界树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共知。当然一开始时我们倾向于把世界树归类到群落集合体，就像菌丝，但是世界树更习惯自称为一棵树。”
“自称？”
“只要时间允许任何生命都可以进化出意志，更何况古老的存在。整个学院就是建立在这基础之上的，现在可以看到的植株几乎都是世界树的一部分。当然主体部分还是在地下，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过在黑暗里呆久了可能想要发泄一下，那就是刚刚你见到的情景了。”
“所以，整个学院在一棵树上？”不知道为什么木可脑海里闪过的是一个树屋的概念。
“可以算是。我们发现在根系连接相对紧密的地下，地质也相对更稳定，以此我们扩建了学院的大部分建筑，就算有地震世界树也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你们有见过她吗，我是说，有照片吗？”
“就只有一次，在学院进行掩藏室动工时，世界树现身了，对我们发出的巨大噪声表示不满，在我们解释之后，世界树，嗯，算是动用了自己的权能吧，帮我们挖出了地下室的主体部分，只用了三秒钟。近十亿立方米的岩石就那么被植物的根系消磨殆尽！出于此，我们只拍了也只敢拍了一张照片。”秘书走到书架边上，拿出一本相册集，抽出两张照片递给木可。
岩石墙壁前复杂的根系从上而下，布满整个空间。隐约中木可看出一个人形，伸出手向岩石墙壁指去还有被根系高挂在空中的工程机械，距离应该很远，因为那些工程机械看起来就像蚂蚁大小。
下一张照片上已经没有了根系，散落的各种工程机械表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于前一张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的岩石墙壁已经中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半小时后林间小道
上书和少女面对面各自背靠在一棵树上。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的，那个女孩，你是怎么找到她的？”世界树推演的少女体表慢慢长出树叶，覆盖全身，渐渐与身后的树融为一体，很快树叶落下，原地堆起了零散的叶子，而少女已然消失。
上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世界树还可以感知到他。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我，是她，是她找到的我。”
上书单手撑住身体悬挂在窗户外端。安装在屋檐下的摄像机自动捕捉到上书的身影，图像传送给中央系统。窗户慢慢打开，上书翻身跃进屋子里。时别三年的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尽管按照历史发展顺序一个月前他还在这里。
“欢迎回来，上书先生。”从天花板上投影下来一个虚拟却精细的身影。
“你看起来不是特别好，设定更新了？热巧克力，谢谢！”上书看着面前复杂但神情呆滞的投影。
“设定调整中，试运行”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但模糊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一墙之隔的秘书办公室里
“什么声音？”木可视线脱离照片，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上书的办公室。
“看起来上书先生回来了。”秘书走向饮水机拿杯子接了杯热巧克力。
“你也负责这个？”
“嗯，这是唯一要做的事。”
木可眨了一下眼从秘书手中接过杯子，“让我试试。”
“你什么时候设定变成这样了，这个形象你从哪找来的？”穿着短裙的学生打扮的女孩站在上书面前。
“自从上礼拜试运行虚拟人格之后，互联网里，日系风格，”女孩眨了眨眼，动动自己手提了一下裙子，“一百年一遇的。”
“停，别动了，再动就走光了，你就不能换个打扮吗？”上书打开电脑，“对了，顺便把德弗洛家族发现的神谕打印一下。”
“对不起，我拒绝。”
“嗯？你刚刚说什么？”上书从显示屏后伸出脑袋。
“说请，谢谢。”学生女孩歪着头抿着嘴。
“好吧，请打印一下。”上书叹了一口气，“以前那个乖巧的女孩去那了？”
打印机发出运作声，几张油墨纸从一端出来。
“我不是已经说了请吗，为什么你还是这个打扮？”上书起身去拿文件。
“第一你只是说了请打印文件，第二这个打扮挺好的。”学生女孩露出微笑，“我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上书，你的热”门打开，木可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巧克力。”
上书，“额，我的秘书换人了？”
学生女孩，“你好，木可小姐。”
“你的萌点就是这个吗？”木可看着上书，从神情中露出一股浓浓的同情。
“闭嘴，你怎么在这？”上书朝学生女孩打了个响指，投影自动消失。
“你做了什么，那个学生呢，”木可走进屋里，仔细看去确实只剩他们两个人，“我要对你的印象要改变一下了。”
上书拿起文件看，“看来你在这过的不错，等一下，我的秘书呢？我要和她谈谈。”
秘书敲了敲门，“上书先生，有什么事吗？”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女孩呢。”
“外面，你能看到吗？”上书把秘书拉进房间，反手拉过木可，“看，就在那！”
“哪里呀！”木可向外看去根本没有人，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你等一下，我都一周没见你了，我有一些问题！”木可拍打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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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真相
嫉妒在地下待久了，不满声传到了森林，神的耳中
命运女神把他变成了反叛者
他们住在地下宫殿里，受疫病敬仰，倾听智者言语，被眼镜凝视
不止，亡灵被命运女神洗去了概念，他们真的是了
从开始到结束，从生命到死亡
公平女神不满命运女神的裁决，在神面前争执
自始至终，由一而始，由一而终，规则约束才叫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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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平女神忘了是她给了命运女神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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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帝王仍心存忧虑，势必杀死最后一个族人
因为就连神都明白
如果有一场灾难没有毁灭最后一个族人，那么灾难才算真正开始
那一天，黑暗的历史开始推动
使者被诛杀在地下宫殿，鲜血流入血池，元老在此浴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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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死亡的生命内心一定是黑暗的
神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死亡，在这方面，从未有过
就连公平命运女神亦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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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在宫殿里祈祷
神可以创造天堂，但天堂是凡人的臆想
公平女神从未如此繁忙，审视每一个亡灵
只有神，一如既往
维持帝王生命的理由如风中残烛，闪烁不定
反叛者冲破宫门，用手中神剑刺穿使者的胸膛
当着帝王的面
凡人会想象，作为神的代言人也会堕落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罪恶
但如果生死即为一体呢
以生者结束作为死者开端
神赋予四位女神权利，引导众生，但谁来引导女神
裁决命运和公平的又是何种命运何种公平
生灵只知怨天尤人，却不知凡事自己掌握一半，命运执掌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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