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行将木就（晚安）
“下一步呢？我们要做什么？”少女跟在莎碧娜身后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你说过那个昆特和他背后的贵族是瑟堡明面上的掌管人，那就继续让他当下去，”莎碧娜抬起脚跨过脚边的尸体，“我们安安静静的做这阴暗面就好了，需要我给你什么当报酬吗？”
少女歪了歪头，“不需要。”
“是我给不起吗？”莎碧娜微笑，心里闪过一阵不安。
“是你没有的东西。”少女笑了一下，面容依旧姣好。
莎碧娜咂了一下嘴巴，自我嘲讽道，“良心吗？这我还真没有，很久以前就丢了。”
“不，我不需要良心。”少女摇了摇头，“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我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莎碧娜说，“不过可否让我问一下，你需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少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东西，“也许生命很不错。”
“算了，还是不要了，这东西于我同样没有意义。”少女自顾自的说着话，跨过地上的尸体，“没有意义。”
莎碧娜想要反驳，但忍住了。
“我们需要增加什么筹码吗？”少女问道，“感觉和另外两个势力相比我们什么都没有。”
“准确来说，是三个势力。”莎碧娜伸出三根手指，“一个是皇家海军，一个是瑟堡，另一个是孤身一人的上书。”
“这么说来，我们好像也不是很惨。况且，我拿到一滴夏佐的血液，可以复制一个为我所操控的夏佐出来。”莎碧娜微笑，“也许可以间接指挥皇家海军来攻打瑟堡，那样就应该很好了。”
少女停下向前的脚步，“也许还有可以增加的筹码。”
/
上书站在门前，笑得异常开心。
“发现自己终于要被发卡了，所以开心的不得了吗？”虚影嘴角抽了一下，飘在上书周围。
“没有，我只是。。。”上书挥舞着右手，“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也有比较恐惧的事。”
“所以呢？”虚影微微扬起自己的头，露出鄙夷的神情，根据她对这个人的了解，接下来肯定是要给自己找借口了。
上书摇了摇头，“没什么。话说你知道人类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吗？”
“果然。”虚影抬起一只手捂住脸。
“算了，你继续扯吧。我认了。”虚影摇了摇头，“但是别指望在你敲响那扇门之前我会理你。”
“嗯？你觉得是什么？人类最害怕的东西。”上书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抬起右手轻轻摸了下门。
虚影想了想，提出一个比较公认的答案，“死亡？”
“死亡？”上书笑了一下，“为什么会是死亡？”
“谁知道呢？鬼知道他们在怕什么。”虚影别过头，在心里默默祈祷上书不要调凯自己。
“是这样吗？”上书深吸了口气，“鬼？”
他转过头看着虚影，露出难以捉摸的神情。
“看什么，”虚影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又不是鬼。你倒是快点敲门啊，这次别在想糊弄过去了。”
“不可能糊弄过去的。”上书咂了一下嘴巴，“不可能每次都糊弄过去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叩了下门。
“应当是未知，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上书站直身体，像一个犯了错在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嗯，未知。”
“谁都不知道藏在门后面的到底是什么？推开门，是天堂还是地狱，谁都说不准。”上书一根手指按在门上，“也许，藏在这后面的是一张无所谓的脸，也许，这后面是一张正在偷笑的脸，也许。。。”
上书愣了一下，“有意思。”
“啊？”
“嘘～”上书伸出一根手指堵住虚影的嘴，“要么是这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要么。。。”
海浪拍打在船身上，肯定会有浪花泛起的吧？
“我不明白，不明白。。。”上书不停的重复道，脑海里一个个问题浮现干扰他的思考，“我。不明白。。。”
昨天晚上做的事全数过了一遍，没有任何有问题的地方，直到回忆到击沉那艘船的时候，巨大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那个时候你是站在我身边的对吧？”上书仔细看了一下门，往前凑了一步，又往后退了一步，门没有被强行打开过的痕迹。
“嗯？”虚影看着上书奇怪的举动，“你在干嘛？”
“检视这扇门有没有什么问题。”上书又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比划了一下，“那个时候，我抬了两次手，一次，神剑贯穿了那船前后，打断了桅杆，理论上来讲，那船是不可能做长距离的航行了，但是不排除非常精妙的设计苟延残喘的可能性。”
“但是接下来，我又放了一剑，那剑是从上到下打穿了那船的，肯定是漏水的，”上书再度咂了下嘴巴，“那船怎么可能航行到瑟堡领域内？”
虚影皱起眉头，仔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细节，的确那船是被打穿了，“好像是诶？不应该啊。”
“没有动静。”上书念叨着，“房间里面没有人。我没有听到心跳声。”
“没人吗？那木可去哪里了？会不会在船头？”虚影说道。
说不上是什么奇怪的感觉，上书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打开一条缝，“要说这里面有人的话，我。。。”
“算了，还是自己想多了吧。为什么会在船头？”上书合上门，看向虚影。
“女生都是希望你在犯错的地方给她道歉的好吗？”虚影撅起嘴巴，“呵，男人。”
“这是在怪我的性别吗？”上书叹了口气，“那可真是对不起，走吧，去船头。”
“女人真麻烦。”他小声嘟囔着，“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呆着看看书吗？跟以前一样多好啊。”
“喂。听到了啊。”
虚影飘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安。
焦躁。
还有恐惧。
虚影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突然她从空中重重的摔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巨响。
“啊，好痛。”
虚影揉着自己的膝盖，突然，她愣住了。
久违的触摸感，这种感觉，这不可能，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上书。。。”
虚影呼唤着上书的名字，“我能。。。能碰到。东西了。”
从高处直直摔下，两条腿上多了许多瘀青，手也擦开了一层皮，鲜血慢慢往外渗。但是。。。但是。。。她能碰到了。
她能碰到了！
“上书，上书，你看，”虚影挥舞着双手，反复看着自己的手。
她能感到身后之人对自己的注视，当然上书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也许会和她一样高兴的吧？尽管目前为止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但是。。。
她能碰到现实世界了啊！
“上书！上书，你看，你看。我能碰到。。。”虚影微笑，回过头看向上书。
不对。
完全不对，这不是她想要看见的画面。
这跟她预料的画面完全不同，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她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上书依靠在柱子上，摆出一副知道一切的神气来，应该是在微笑的，微笑的！
“啊～”
“不，不。。”虚影连滚带爬的来到上书面前，“不，不！”
“是你啊，”上书笑了一下，“你还是这么漂亮啊。”
“不～”虚影哀嚎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扶住他的身体。
“对。不。起。。。”上书缓缓说道，暗红色的液体从他嘴巴里不停的冒出，“对。不。起。。。”
虚影使劲撑住上书的身体，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上书身体渐渐变得沉重，整个人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虚影拉住即将要倒下去的身躯，两行泪从她脸上划过，“你别说话。。。”
一把长剑贯穿了上书的胸口，彻底锁住了他的生命。
“对。不。起。”上书缓缓说道，“请，原谅。我。”
血液染红了他的胸口，顺着风衣流到地上，一切都在变成红色。
“不！”虚影尖叫着，捂住上书嘴巴，想要把那些不停流出体外的血液堵住，但是毫无用处，上书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巴上下抽动，更多的血液从他嘴里流出。
虚影摇晃着沉重的身躯，试图唤醒他。
只是没有任何希望。
她悲伤的笑了出来。
“这也太讽刺了吧，我活过来了，你却要死了。”虚影环住上书的上半身，血液染红了她的双手。
“告诉我，这也是你的想法吗？”她低下头，俯身在上书耳边。
“如果是的话，”虚影的眼泪滴在上书的脸上，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我。。。不要。”
“别。。。别哭，你，”上书断断续续的说道，“哭。哭起来，有点。。有点难看。笑，笑一下吧。”
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变得灰暗，怀中的人慢慢抬起手，想要最后摸一摸女孩的脸，只是刚抬起手，他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虚影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眼角又渗出了泪水。
身后不远处，少女甩了一下手，另一把长剑出现在她手里。
“下午好。”她向前走来。
虚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一切情感，回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人，毫无畏惧。
“你是谁？”
“我想，你们两个人犯了个错误。”少女歪了一下头，“我不会让你们两个死的。”
呵，虚影嘴角抽了一下。
“你现在说的话毫无说服力。”
“我知道。所以，请先睡一会儿，晚安。”少女抬起手，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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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那个昆特和他背后的贵族是瑟堡明面上的掌管人，那就继续让他当下去，”莎碧娜抬起脚跨过脚边的尸体，“我们安安静静的做这阴暗面就好了，需要我给你什么当报酬吗？”
少女歪了歪头，“不需要。”
“是我给不起吗？”莎碧娜微笑，心里闪过一阵不安。
“是你没有的东西。”少女笑了一下，面容依旧姣好。
莎碧娜咂了一下嘴巴，自我嘲讽道，“良心吗？这我还真没有，很久以前就丢了。”
“不，我不需要良心。”少女摇了摇头，“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我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莎碧娜说，“不过可否让我问一下，你需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少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东西，“也许生命很不错。”
“算了，还是不要了，这东西于我同样没有意义。”少女自顾自的说着话，跨过地上的尸体，“没有意义。”
莎碧娜想要反驳，但忍住了。
“我们需要增加什么筹码吗？”少女问道，“感觉和另外两个势力相比我们什么都没有。”
“准确来说，是三个势力。”莎碧娜伸出三根手指，“一个是皇家海军，一个是瑟堡，另一个是孤身一人的上书。”
“这么说来，我们好像也不是很惨。况且，我拿到一滴夏佐的血液，可以复制一个为我所操控的夏佐出来。”莎碧娜微笑，“也许可以间接指挥皇家海军来攻打瑟堡，那样就应该很好了。”
少女停下向前的脚步，“也许还有可以增加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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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站在门前，笑得异常开心。
“发现自己终于要被发卡了，所以开心的不得了吗？”虚影嘴角抽了一下，飘在上书周围。
“没有，我只是。。。”上书挥舞着右手，“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也有比较恐惧的事。”
“所以呢？”虚影微微扬起自己的头，露出鄙夷的神情，根据她对这个人的了解，接下来肯定是要给自己找借口了。
上书摇了摇头，“没什么。话说你知道人类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吗？”
“果然。”虚影抬起一只手捂住脸。
“算了，你继续扯吧。我认了。”虚影摇了摇头，“但是别指望在你敲响那扇门之前我会理你。”
“嗯？你觉得是什么？人类最害怕的东西。”上书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抬起右手轻轻摸了下门。
虚影想了想，提出一个比较公认的答案，“死亡？”
“死亡？”上书笑了一下，“为什么会是死亡？”
“谁知道呢？鬼知道他们在怕什么。”虚影别过头，在心里默默祈祷上书不要调凯自己。
“是这样吗？”上书深吸了口气，“鬼？”
他转过头看着虚影，露出难以捉摸的神情。
“看什么，”虚影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又不是鬼。你倒是快点敲门啊，这次别在想糊弄过去了。”
“不可能糊弄过去的。”上书咂了一下嘴巴，“不可能每次都糊弄过去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叩了下门。
“应当是未知，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上书站直身体，像一个犯了错在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嗯，未知。”
“谁都不知道藏在门后面的到底是什么？推开门，是天堂还是地狱，谁都说不准。”上书一根手指按在门上，“也许，藏在这后面的是一张无所谓的脸，也许，这后面是一张正在偷笑的脸，也许。。。”
上书愣了一下，“有意思。”
“啊？”
“嘘～”上书伸出一根手指堵住虚影的嘴，“要么是这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要么。。。”
海浪拍打在船身上，肯定会有浪花泛起的吧？
“我不明白，不明白。。。”上书不停的重复道，脑海里一个个问题浮现干扰他的思考，“我。不明白。。。”
昨天晚上做的事全数过了一遍，没有任何有问题的地方，直到回忆到击沉那艘船的时候，巨大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那个时候你是站在我身边的对吧？”上书仔细看了一下门，往前凑了一步，又往后退了一步，门没有被强行打开过的痕迹。
“嗯？”虚影看着上书奇怪的举动，“你在干嘛？”
“检视这扇门有没有什么问题。”上书又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比划了一下，“那个时候，我抬了两次手，一次，神剑贯穿了那船前后，打断了桅杆，理论上来讲，那船是不可能做长距离的航行了，但是不排除非常精妙的设计苟延残喘的可能性。”
“但是接下来，我又放了一剑，那剑是从上到下打穿了那船的，肯定是漏水的，”上书再度咂了下嘴巴，“那船怎么可能航行到瑟堡领域内？”
虚影皱起眉头，仔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细节，的确那船是被打穿了，“好像是诶？不应该啊。”
“没有动静。”上书念叨着，“房间里面没有人。我没有听到心跳声。”
“没人吗？那木可去哪里了？会不会在船头？”虚影说道。
说不上是什么奇怪的感觉，上书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打开一条缝，“要说这里面有人的话，我。。。”
“算了，还是自己想多了吧。为什么会在船头？”上书合上门，看向虚影。
“女生都是希望你在犯错的地方给她道歉的好吗？”虚影撅起嘴巴，“呵，男人。”
“这是在怪我的性别吗？”上书叹了口气，“那可真是对不起，走吧，去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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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飘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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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突然她从空中重重的摔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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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揉着自己的膝盖，突然，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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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碰到了！
“上书，上书，你看，”虚影挥舞着双手，反复看着自己的手。
她能感到身后之人对自己的注视，当然上书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也许会和她一样高兴的吧？尽管目前为止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但是。。。
她能碰到现实世界了啊！
“上书！上书，你看，你看。我能碰到。。。”虚影微笑，回过头看向上书。
不对。
完全不对，这不是她想要看见的画面。
这跟她预料的画面完全不同，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她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上书依靠在柱子上，摆出一副知道一切的神气来，应该是在微笑的，微笑的！
“啊～”
“不，不。。”虚影连滚带爬的来到上书面前，“不，不！”
“是你啊，”上书笑了一下，“你还是这么漂亮啊。”
“不～”虚影哀嚎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扶住他的身体。
“对。不。起。。。”上书缓缓说道，暗红色的液体从他嘴巴里不停的冒出，“对。不。起。。。”
虚影使劲撑住上书的身体，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上书身体渐渐变得沉重，整个人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虚影拉住即将要倒下去的身躯，两行泪从她脸上划过，“你别说话。。。”
一把长剑贯穿了上书的胸口，彻底锁住了他的生命。
“对。不。起。”上书缓缓说道，“请，原谅。我。”
血液染红了他的胸口，顺着风衣流到地上，一切都在变成红色。
“不！”虚影尖叫着，捂住上书嘴巴，想要把那些不停流出体外的血液堵住，但是毫无用处，上书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巴上下抽动，更多的血液从他嘴里流出。
虚影摇晃着沉重的身躯，试图唤醒他。
只是没有任何希望。
她悲伤的笑了出来。
“这也太讽刺了吧，我活过来了，你却要死了。”虚影环住上书的上半身，血液染红了她的双手。
“告诉我，这也是你的想法吗？”她低下头，俯身在上书耳边。
“如果是的话，”虚影的眼泪滴在上书的脸上，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我。。。不要。”
“别。。。别哭，你，”上书断断续续的说道，“哭。哭起来，有点。。有点难看。笑，笑一下吧。”
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变得灰暗，怀中的人慢慢抬起手，想要最后摸一摸女孩的脸，只是刚抬起手，他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虚影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眼角又渗出了泪水。
身后不远处，少女甩了一下手，另一把长剑出现在她手里。
“下午好。”她向前走来。
虚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一切情感，回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人，毫无畏惧。
“你是谁？”
“我想，你们两个人犯了个错误。”少女歪了一下头，“我不会让你们两个死的。”
呵，虚影嘴角抽了一下。
“你现在说的话毫无说服力。”
“我知道。所以，请先睡一会儿，晚安。”少女抬起手，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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