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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行将木就(崩坏)

  “大人,在这种天气站在窗户前不是一个好选择。”管家说道。

  “我会小心的,在玻璃掉下来之前。”

  “如果你希望的话。”

  乌云离窗户只有一尺之遥,看起来只要伸手就可以摸到,尽管谁都知道这不可能,但是,那一大片乌云看起来的确就在他们眼前。

  昆特手贴在玻璃上,感受着传递过来的凉意。

  “我多久没有给你放假了?”昆特转过身,“我应该给你放个假吗?”

  “不需要,大人,服侍您是我职责所在。”管家微微弯下腰。

  “有十年了吗?”昆特侧过头,管家两鬓下的白发显得一览无遗,“带上你的女仆女儿吧,去别的地方玩会儿,不着急回来。”

  “大人。。。”管家正要反驳,扣门声响起。是一位女仆,他的女儿,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显然他是最后才被通知的。

  “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来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哦,对了。”昆特推着管家出房门,“马车在后门,车钱我已经垫付好了,游玩的钱也已经给你女儿了,好好去玩吧。”

  管家还想说什么,但是房门已经被关上。

  他站在门前好一会儿,府邸里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看样子他们是最后一拨要走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好走了是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接过女仆手里的箱子,“走吧。”

  他跟在女孩身后,最后回过头看了一眼走廊。

  昆特紧贴在门上,聆听屋外走廊里的渐渐消失的声音,这样的话,偌大的府邸终于只剩下他一人。

  一个人坚守一座府邸,是个人都会按捺不住的。

  他叹了口气,搬了把椅子做到窗前,与其说是在享受着短暂的平静,不如说是已经放弃了挣扎。

  也许被威尔说中了,这个位子坐着是有点麻烦,虽然权利加身,但是脑袋同样已经不属于自己。

  而他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计谋都是空谈。他曾经试想过先于他们伪造个继承人,这样既没有起冲突的必要,也能挽回国家的颜面,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有没有继承人是不重要的。

  因为对方的真实目的不在于能否长远的为国家谋求利益,而是现在就能得到的东西。

  比方说瑟堡里所有的人,在比方说他微不足道的命。

  而现在,他有什么办法都是没用的,即使这个计划能够一改面前的局势。

  昆特举起手里的杯子,对准看不到的天空。

  “为了陛下。”

  /

  管家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仔细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已经十来年了啊。。。”

  对面坐着的可人儿兴奋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单调的森林对于从来没有出过城镇的人来说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那么,走走停停吧,走到哪里算哪里,还是就这样到处逛一逛?”管家露出微笑,掀开帘子同样向外看去。

  天空已不像离开瑟堡是那样明亮,而是阴暗无比,乌云从他们身后赶到前方,速度远超过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他抬起头看向天空,雨点打在他的脸上。

  突然马车一阵轻微摇晃,似乎是车夫勒住了马。

  “怎么了?先生?”管家探出头来询问,只是他没有看到车夫,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女坐在那里。

  藏在记忆深处的记忆浮现出来,“对不起,我是否见过你?在府邸里?”

  少女摇了摇头,转过身露出手里红色的冰剑,“对不起,今天起,这里封道。”

  /

  对于所有生活在瑟堡里的人来说,这都是他们见过的下的最大的雨,只要走出门,不出几秒身上便会湿透。既然这样的话,自然所有的生产生活活动都要停止。

  对于农民而言,这算不上是什么坏事,毕竟所有的收成事实上都是看天的,但是对于酒馆老板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当人们无所事事的时候他们会去哪里,自然是消遣。

  臃肿的男人坐在厚重的凳子上,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挤进酒馆。

  他笑了。

  “我能问问是什么事这么值得开心吗?”莎碧娜端起红茶细细品了一口,“还算不错。”

  “就是钱自己跑到了你的口袋里,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莎碧娜扬了下眉毛,表示赞同。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男人走到公主面前,“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在酒里面下了东西,现在是不是该。。。”

  一根冰针抵在他的胸口。

  “你知道我和夏佐的关系吧?作为他的下属对我做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好?”莎碧娜又品了一口红茶。

  “这个吗,”男人愣了一下,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好借口,“不过,到了明天,在说吧。”

  “就凭你在这红茶里面下的东西吗?”莎碧娜露出微笑,“人类,也只有这么点想法。”她站起身,身高不及男人的下巴。

  但是男人确是连连向后退步,因为他不得不退。

  无数的冰针对准他的体表,而且他也看得出,这些东西的确可以要他的命,只要这个女人一个念头。

  “我要做的,可不只是对一个人。”莎碧娜走到窗户前,雨幕让她看不到远处的东西,但是她能感受到,无数的人正在供养的东西,就在这里,就在瑟堡的上空。

  “很抱歉,吓到了你。”莎碧娜回过身,“请原谅我。”

  “只要这个能暂时消失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继续帮你做事的。”男人指了指冰针。

  “是的,这场大雨来的很突然。”少女双手捂在胸前,打了个冷颤,“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湿透的衣服还在往下渗水,“我需要个地方换衣服。”

  男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目不转睛,“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

  冰针瞬间刺入身体,男人僵直的身体不自然的向后倒去。

  “虽然我不想说什么,但是,”莎碧娜跨过地上的人,“你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好。皮肤呈现出某种不自然的红色,像是被灼伤了。”

  “可能淋了雨吧。”少女摇了摇头,甩去一些水分,“所以现在我能换身衣服了吗?”

  “当然,你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水池边换衣服,想换多久就换多久,而且不会有人看到你的。”莎碧娜看到柜子里有很多的衣服,从里面挑了一套给少女,“不知道是不是合身,还是就在这里换上?”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视线移到少女放在门口的冰剑上。

  滴着水和血的冰剑。

  天变得更加阴暗,已经到了不点蜡烛看不到屋内状况的地步,不过反正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

  “跟那天好像。”她心想。

  少女褪下湿透的衣服,换上干净的衣服。(呵,不会有少儿不宜的描写镜头的。呵。)

  “我已经让夏佐挑起事端,很快皇家舰队就要和上书打招呼了,而昆特一定会召集卫队的。”莎碧娜心里重复流程,“但是也许那个监管人并不会把卫队都聚在一起,而是分成小队以便增加机动性,能够随时到达每一个地方。这样的话,应当是让夏佐手下的人去监管全城还是自己去复制个人?就像对夏佐做的那样。”

  明显是后者要轻松省时省事的多,而现在她最缺的应该是时间吧?

  她回过头看向身后,少女正试图钻进堆满衣服的衣柜里。

  “虽然没有什么香味,但是好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少女往自己的腿上埋了点衣服,“这样好多了,只要再让我待个几分钟的话。”

  “没关系,慢慢来,我们不急这一会儿。”莎碧娜坐回到椅子上,端起红茶。

  她挥了一下手,窗户上出现了一片迷雾,待到迷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上书正在看到的画面。

  “听的到吗?”莎碧娜把杯子端到嘴边,想了想又全泼到了男人的脸上。

  “再清楚不过了。”上书的声音从不知道的地方传来。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她站起身点了一只蜡烛。

  “你是不是在玩我。”上书立在船头,看着远处渐渐出现的一大群桅杆。

  午后阳光明媚,是个最适合休闲的日子,此时此刻,他应该带着木可以及爱尔一起坐在这里晒晒太阳吹吹海风,假装自己是在度假,就当是补偿。

  对于他来说,这种事也是史无前例了吧。

  “并没有,就跟你现在能看到的一样,一只舰队正朝你们驶来,加油。”莎碧娜回头看了一眼缩在衣服堆里的少女。

  “我就一个人!怎么能和一只舰队相比,他们要碾死我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是一样的,”上书扬了下眉毛,“这种活怎么不找你的帮手来,她不是很厉害的吗?敢一个人来这里。”

  “这个嘛,让女孩子来总是不好的。”莎碧娜微笑,“我知道你能的,我看到你怎么击沉艾维斯号的。”

  那颗钻石就是这么用的。

  “这样啊,那么换个问题吧。”上书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我能问问你想要干嘛吗?”

  他叹了口气。

  “对不起,士兵,你们的对手看起来已经发现你们了。不过我会尽量给你一点帮助的。”莎碧娜挥了一下手,断绝了和上书的联系。

  上书咂了下嘴巴,一句脏话消失在海风中。

  “好了,现在应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老老实实听她的话吧?”

  突然他吃了一下手刀。

  “小孩子不能讲脏话的哦。”木可拿着一个苹果出现在上书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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