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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062.错过你才会后悔

  香油鸡原料鸡腿、姜、蒜、辣椒碎、盐、鸡精、芝麻油、生抽  大榆君主晋祁舒服安逸的斜躺在躺椅之上, 自见到从院门外进来的人后, 他嘴角便勾起一抹笑容。

  “怎么样”晋祁笑道。

  边关的酒是有名的烈, 也劣。那里每到冬天都十分的冷,天气酷寒,军中之人都要靠着酒撑过,所以喝酒是常态。

  他知道此事,这一次的庆功宴特意寻纯烈名酒收入宫中,就为了看这人那面具之下的脸上一丝龟裂不同。

  这酒倒也争气,昨夜在他的暗示之下文武百官均上前敬酒, 倒当真把这人喝醉了, 只是文武百官也倒了大半,也喝得他有些晕, 导致他根本没来得及看这人的狼狈。

  听到面前的人提及昨晚的事, 面带鬼面的男人嘴角微抿, 不见笑意只余杀气。

  昨夜的事情这人知道

  鬼面将军很快收起猜测,这人不会害他。

  晋祁察觉到杀气,开玩笑的心思收敛了几分。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在杀意中变得正经。

  晋祁并不动怒, 即使面前的人正无视他皇上的身份以下犯上。

  这时, 旁边走出一个站着的俊雅男人, 男人递给鬼面将军一份资料。

  男人约莫二十七八,长相俊美, 风骨潇逸, 是大榆丞相, 名曰林绪。

  “这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新的账房,许尚书家的小子。”晋祁随口道,“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这人你多照顾着些。”

  许尚书,名许澜,与当今的圣上晋祁颇有渊源,算起来,晋祁还要叫他一声老师。

  这事情,得从十好几年之前说起。

  大榆的皇帝原本不应当是晋祁,晋祁出身低微,虽被宠妃李妃领养,但李妃自己就育有两子,所以他一直是无权无势也从未被重视。

  许澜对他授以学业且一直照顾有加,后争储时,亦一直坚定不移站在他这边。

  当时许澜大子是地方驻兵将领,宫内大乱时,他曾冒着造反灭门的风险站出来拥护晋祁。

  晋祁欠着许家两个莫大的人情,登位后一直对许家照顾有加,但许家一家却并未因此而居高,反而是收敛锋芒退权不争。

  是以,晋祁执政以来对他们也是越发的照顾与尊重。

  前段时间,一直未曾有过任何要求的许澜找他要为自己小儿子谋一份差事时,他想都没想,立刻就先应下了。

  细问之下,得知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无品杂碎闲职,他还颇有几分惊讶。

  后又听了那许澜希望他能照顾一二的话后,晋祁才后知后觉想起坊间许家宠溺小子的传言。

  因此这才有了在这宫院当中,他这大榆万人之上的皇帝叫了名声大赫形如鬼神的鬼面将军来,只为亲自开口让人照顾人的好笑事儿。

  这普天之下,宠儿子宠到让皇帝照顾自己儿子的,大概也就只此一家了。

  鬼面将军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又听了面前晋祁的话后,随手把资料收了起来,“那里是边关。”

  边关的职位不比宫中,一般都有明确任期。而且那地方环境恶劣严酷,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过去定然吃不了苦,说不定一个月不到就会受不了苦哭闹着要回来。

  他无暇顾及这样的废物,也没那心情。

  且军中一直是看实力生存的地方,对于弱者,士兵们向来不欢迎。

  “这点你放心,他应该能照顾好自己。”晋祁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不要小看他,真遇事吃亏的还逮不定是谁。”

  许家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扮猪吃老虎,且脑子好使懂得审时度势,不然也不能让他如此喜欢。

  那许君他见过,看着倒是白白净净带着几分软糯好欺,可那小白兔的皮毛下估计跟他爹一样都是黑的。

  说不定还黑得更加透彻,黑得闪闪发亮

  这么一想着,晋祁又不由得好奇地看着面前被尊为邪神恶鬼的男人。小白兔和大恶鬼放在一起,他倒有那么几分好奇到底是谁吃了谁

  不过想一想面前这人的性格,晋祁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撼动这人那颗心。

  “将军准备明日出发”一旁的林绪开口问道。

  原本队伍是预定今日出发,不过昨夜鬼面将军喝得伶仃大醉,早上那边似乎又出了事情正在排查什么,所以现在还没有出发。

  听闻林绪再提起这事,庭院中杀气突然袭来,鬼面将军冷眼看了一眼林绪,拿了资料转身便走。

  两人均惊,却无人阻挠。

  回了临时的住所,鬼面将军冷眼看着面前的人,“许澜的儿子”

  “是,属下探查了整个别院附近,打听到有人曾在别院附近见过他。”

  “查”黑面将军五指收拢用力,手中的资料瞬间皱起。

  “是”

  尚书府内。

  依旧是那荷花池旁边的凉亭中。

  许君趴在冰凉的石椅上,闭着眼听着旁边平安的念叨,“我都打听过了,这军中可不比外面脏乱得很,少爷你真的要去吗”

  许君没说话,依旧是那副要热化了的软软模样。

  他心惊胆战了一个早上,鬼面将军的人却并没有找来,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抱着侥幸的心理在想,那鬼面将军是不是和他一样对之前的事情有些记不清。

  昨夜的事情他只记得零星片段,但印象之中他并没有大发神威突然神功盖世,能把鬼面将军镇住还强要了。

  也就是说,那鬼面将军当时应该跟他一样喝醉了不清醒,不然断然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做了那样的事。

  只是如果是这样,那他更加不敢提不去。

  不然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改变主意不去,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岂不是更招人怀疑

  “少爷,小少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平安都快哭了。

  他是照顾许君的,如果许君要去军营,他势必要跟着去照顾。

  那样脏乱严酷且危险的地方,他只想一想就脚软了。万一要是遇到敌军杀来,他又没习过武,到时候怎么办

  平安正欲哭,院子外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

  那群人身穿军装,直接便闯进凉亭。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放肆。”平安连忙拦住这群人。

  “你就是许君”为首口音很重的将士粗鲁推开平安,审视着许君。

  看着这群身穿军装的人,许君心中骇然。

  难道他被发现了,要被砍头了

  “你是许君吗”那人见面前脸色发白的少年不回答,眉头皱起,“我们是鬼面将军的部下,昨夜宴席后你在什么地方”

  听着鬼面将军几个字,许君心中咯噔一声。

  许君还没开口,旁边的平安已经跑了过来,“我们家少爷当然在家里,你们到底想干吗”

  “家里”那为首的士兵审视着面前的许君,“谁可以为你作证”

  “我们家少爷在家全府的人都知道。”平安赶忙道。

  早上是他去叫许君起的床,他还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许君不让许君把昨夜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万一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许君闻言,赶忙乖巧地点了点头。

  听了平安的话,为首的将士又看了看似乎脸都被吓白了的许君,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不管到底是什么人惹怒了将军,这许君都不像有那胆子。

  许君面相白净乖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软趴趴的,就跟个小娘们似的,他们这些军中的大老爷们最是看不上。

  见那群士兵撤走,平安连忙上前给许君压惊,“少爷,你别怕”他们家少爷这么乖,怎么可能做坏事

  看许君脸色惨白,平安又赶忙说道“这群人太过分了,晚些时候我就告诉大人皇上都要对咱们家大人礼让三分,这群人居然敢如此无理。”

  晚上的时候,平安果然告了状。

  “估计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听说那鬼面将军把皇宫都翻遍了。”许澜得知自己儿子许君没有受伤之后松了口气。

  事实上,那鬼面将军不只是把皇宫翻了个遍,更是把他们这群参宴的百官都问询了一遍。

  众人有惊有疑,但见皇上默许了他的作为,也就无人敢有异议。

  随后几天里,整个国都都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氛。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得罪了鬼面将军,让本该回营的鬼面将军非但没有启程,反而是在宫中严查特查,更是重罚了他身边那群将士。

  那铁血严厉的手段,叫朝中原本还有些怒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而民众得知皇上并没有阻止他,反而任由他自由出入宫中探查,还连百官都畏惧他三分,更是把鬼面将军几个字传得恐怖异常。

  就这么耗了有十来天后,都已经快要把这件事情忘了的许君才得到了出发回营的通知。

  早就已经提前做好准备的许君,在出发的当天天未亮便被从床上拉了起来,换了衣服,然后迷迷糊糊就被带着去报了道。

  等许君从瞌睡中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而那令他头皮发麻之人,就骑着马走在他前面。

  半条街道外的小巷中,许君试图从麻袋中钻出来,可有人捆住了他的双手堵住了他的嘴。

  一阵颠簸后,他似乎被放到了马背上。

  过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他都被颠得有些昏昏欲睡时,才总算是从马背上被拉了下来。

  许君头上的麻袋被取下,在他面前的是一群眼熟的土匪。

  一群人把坐在地上的许君围在中间,眼里都带着不怀好意。为首的自不用说,是之前那个年轻男人。

  “就是这小奶娃”人群中没见过许君的人不由好奇。

  “就是他,害得咱们那么狼狈。”再说起这件事,一群男人脸上都有些讪讪和尴尬。

  他们开庆功宴的时候山里头上千人都在,察觉到中招之后,众人纷纷寻找茅厕,茅厕不够用,大家就往林子里钻。

  山里人多,那天夜里在林子里遇到光着屁股的大兄弟的人多了去了,漆黑的夜里你方唱罢我方登场,那味儿和那个响儿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旁边就有人摩拳擦掌想动手。

  为首的男人挥退了那些人,“给他解开。”

  有人上前解开了许君身上的绳子,还有他嘴里塞着的东西。

  许君揉揉手腕,呸呸吐干净嘴里的东西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他被放在马上颠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早就困了。

  “呵,这小子还以为在军营里呢。”旁边本就想给许君点教训的人立刻挽起了袖子。

  “抓我干吗”许君又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信不信我把你杀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首领玩弄手中锋利的短刃。

  许君盯着他的手看了看,似乎觉得他手中短刃挽着的把式还挺好看。

  见许君这样软趴趴不为所动的模样,众人都有些恼火,他们原本的目的是要给许君一点颜色看的。

  “就算你把我杀了,那些菜里面还是会有毒的。”许君软软道。

  首领一噎。

  许君说的是事实,就算他们把许君杀了,军队也肯定还是会动手脚。只要军队还会动手脚,这些菜他们就不敢再动。

  山里贫瘠,能种的东西不多,粮食一直都不够,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去抢,如果以后都少了这部分收入,山里的日子肯定会更难熬。

  他们本都是难民,都拖家带口,时间长了孩子老人挺不住。

  “不如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你必须把有毒的菜做的记号告诉我。”首领诱惑道。

  军队地里种了那么多菜,肯定会做记号,不然万一他们自己人吃到岂不是惨了

  “我回去就换一种方法标记。”许君才不信他们会放了他。

  “你”首领咬牙切齿。

  众人闻言亦均是一噎,一时间不知该笑还是该气,这许君倒是挺诚实,诚实得让人有些想揍他

  许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动脑袋,也是这时他才看清四周环境。

  这是一处普通农家小院,院子里养着只老母鸡,屋檐下挂着些大蒜和眼熟的干蘑菇。旁边还有好些其它屋子,若不是面前这群人一身匪气,这里倒像是普通的小山村。

  篱笆院外,好些个孩子伸长了脖子垫着脚嘻嘻哈哈地张望,试图看清这边发生的事。

  “我渴了。”张望完,许君要水喝。

  “你以为我请你来这里做客吗”

  “老大,咱们干脆给他点颜色看看”

  “要我说,直接杀了得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事情怎么解决,总不能一直这样”

  “闭嘴”眼看着众人吵起来,土匪首领还没开口,许君倒是先双手叉腰恶狠狠的凶了起来。

  他绷着脸蹙着眉故作凶狠,可是看着却完全没有半点凶狠气势,反而有些可爱。

  众人被他这一吼吓了一跳,正待再说话,许君却凶道“是你们先来抢我东西的”

  众人沉默,虽然许君说得没错,可如果不是他们日子不好过又怎么会沦落到做土匪

  “我们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开战”

  “闭嘴”许君更凶。

  晋国的消失大榆不能说没有责任,但确实不大,当初是夏国攻破了晋再攻到大榆,随后大榆反击,才把战线拉到了这里。

  战后晋江城中大部分居民都是原晋国人,他们日子也一样过得好好的。这群人住在山里或许有苦衷,但是抢他的东西,那就是不行

  “再说了,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赚钱”

  “这山里一穷二白,你以为我们愿意吗”

  一穷二白

  许君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这群人,“你们是笨蛋吗”

  “你这小崽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许君走到屋檐下抬手指着那让他看着眼熟的干蘑菇,“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人皱眉。

  “这叫红菇,新鲜的不说,晒干后一两在京城能卖几两。养颜大补之品,有价无市。”许君认识这东西是因为他娘喜欢拿这东西炖汤,而且总会给他盛一小碗。

  许君嫌弃地看着面前一众面露震惊的人,他原本还有些同情这些人,但现在他已经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自己笨,还抢他的菜

  “这是晋之前给附近大国的贡品之一,你们自己是晋国人,这都不知道吗”

  把几两一两的东西挂在门上,却天天带着一群人去抢别人的东西,这群人是笨蛋吗

  “去把先生叫过来。”首领最先开口。

  有人冲了出去,片刻后,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被搀扶了过来。

  他是他们整个部族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一直在山里教孩子们识字,也是山里人最为尊敬学识最高的一位。

  老人听了事情始末也是一脸的茫然,“我是听说这附近盛产红菇,不过我也没见过。”他上山前亦不过是个普通书生,哪见过贡品

  众人一阵低头交耳,片刻之后,他们纷纷望向首领。

  他们并非本地人,悉数逃难而来,战乱后实在无处可去才上了山。山里头的情况他们不清楚,只因曾看见有动物吃这东西,知道没毒,所以就捡来吃。

  “把他关起来,看好了。”首领脸色连连变化。

  “我渴了。”

  “给他水。”

  首领吩咐完之后,立刻取了一串蘑菇又找了马,似乎准备下山去城里问。

  旁边那群人见状,连忙跟着上了马。

  又是片刻后,许君得到了一大碗凉水,而那群人也全部都向着山下而去。

  山脉下辽阔无垠的草地上,一匹孤马飞速前行。

  马上的男人面带铁面,目光幽寒森冷。

  鬼面将军折返的路上听了事情原委后,并未回营中作商量,而是直接就心急如焚单枪匹马向着这边而来

  他这一去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若再回营中去,那时间必定要再耽搁,万一要是许君在这段时间出了事,那他

  此时已是晌午过后,烈日当空,炎热异常。

  鬼面下的人却丝毫不觉得热,反倒是通体发寒。

  马近了山脉,马背上的人正欲再催促,远远的就听见了一声叫喊,“将军”

  鬼面将军立刻就认出这声音,他立刻勒住马疆,紧张四顾。

  马原地转了两个圈后,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林中窜了出来,一边挥手一边高兴的向他跑来。

  “未俟”软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似乎怕他没听到,骑着马儿跑了。

  许君跑近,鬼面将军立刻下马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许君摇摇头,他身上挂着的东西也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起来。

  也不知道许君到底从哪里弄来了一堆晒干的蘑菇,脖子上、手上、腰上的挂了一身,就像穿了一身蘑菇衣服。

  见鬼面将军看自己,许君大方的从脖子上取下一串蘑菇,“送给你。”

  鬼面下的人不明所以。

  “这是红菇,可好吃了”许君道。

  那群人下山之后他就偷偷溜了出来,把整个村子所有挂在屋檐下的红菇都偷走了。全加起来足足好几斤,就算按最低价算也要小几百两,对一群穷光蛋来说那可是笔大数目

  他们敢偷他的菜,他就让他们也尝尝心疼的感觉

  “你为何在这里”鬼面将军不解。

  “山里不好玩,我就自己回来了。”许君见面前的人不接,直接把蘑菇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又怎么在这里”

  “路过。”

  许君歪头,回京的路是这边

  “将军。”

  “嗯”

  “你走错路了”

  “嗯。”

  进了门,看着正在吃饭的将军,众人倒是立刻就明白到底是谁惹许君不高兴了。

  因为他们将军桌上也只剩下两碟菜了,一碟红萝卜煮水,一碟水煮白萝卜,比他们还惨。

  看着这一幕众人均是一惊,那许君好大的胆子

  别说他就一小小的账房,宫里头那些御厨也不敢这样克扣他们将军的口粮,说得大逆不道点,就算是皇上那也不敢把他们将军当兔子养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胆子

  嗯

  大概是他们将军给的。

  看着抱着萝卜吃得正欢的人,众人欲哭无泪。

  “有事”抱着萝卜吃得正欢的人淡淡抬眸。

  说话间,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快新鲜萝卜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众人均惊,纷纷歪着脑袋去看,才发现他旁边的凳子上竟然还有一只抱着萝卜啃的小兔子。

  “没、没事”众人怔怔退出。

  直走出许远,他们都没能从他们将军开始养兔子这件事带来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找将军无用,众人又一阵嘀咕之后,决定还是去许君那边看看情况。

  无论如何,这本来就不多的口粮他们得保住,不然如何对得起那些信任他们的将士

  “不够吃”许君抬眸。

  “这不是够不够吃的问题。”陶驰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和面前的人理论。

  “那是什么问题”

  “军中能吃的东西本就不多,之前就只有馒头和素菜,再少还让不让人活了”陶驰没忍住。

  坐在桌子前,懒散的把下巴搁在桌面上的许君再抬眸,“现在这三个月少吃点,再过半年可以一个月有十天吃上肉,我要买牛羊,没钱。”

  许君这话说得懒洋洋,几个副将闻言却是立刻面面相觑,眼中都冒出了些绿光。

  肉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

  他们这些副将倒也不愁肉吃,但因为位处边关,到底也不能像其它地方那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军中其他普通士兵那更是一个月只开得了一两次荤。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连泡菜都不要。”旁边一个副将站出来道。

  其余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如捣蒜。

  这消息在军中不禁而走之后,众将士纷纷表示,其实白馒头也挺好吃的。

  不过许君到底没有再克扣剩下的东西,这些将士每日天未亮就开始训练直到天黑,若不能填饱肚子,迟早会撑不住。

  他缺钱,但他之所以缺钱是为了养这群人,总不能本末倒置,为了钱反而让这群人饿肚子。

  其实改善伙食这事他早就在筹划,只是他们所在的这边关因为战乱颇为贫瘠,猪是养不来的,只能养养牛羊这种放养的东西。

  改了军中的伙食勉强筹齐了钱后,许君在休息日那天就带着账房的人,去了附近的城中。

  他虽是初次试养,但军中人多,一两只肯定不够,所以这次他预算的都有千来只。这是个大数目,好在军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手。

  许君对这里不是很熟悉,跑了好些地方都没谈下适合的价钱,军中那些休息的士兵得知消息一个个的热情得很,帮着在城中跑了好些地方。

  傍晚的时候,许君才总算找到了个羊贩子,说好了价钱定下了羊崽。

  这边价钱才说好交完定金,许君正抬手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远处就有人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不好了,小先生,土匪来了”

  “什么”

  “那群家伙又来抢东西了”报信的人跑得气喘。

  傍晚时收获队的人正拖着忙了一天收获的南瓜土豆往回走,结果路上突然就窜出了一群人。

  许君闻言,二话不说赶忙就往地里跑。

  最近正是收获的时间,他出门之前就有士兵去收土豆南瓜。这两样可是他们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的口粮,现在买了羊,这要是再少了菜,那他这就得亏空一大块

  许君急冲冲的往那边跑,可等他到的时候,还是已经晚了。

  “士兵倒是没受重伤,不过东西都没了”青衣书生司马贺见许君过来,立刻汇报情况。

  夕阳下的农作地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马脚印,还有踩烂的南瓜土豆。

  他们这片的农作田地不是没有人把守,可是能够养活数万人的田地有多宽广,不言而喻,就算已经派了几千人轮值守在这边,也根本无法抵挡那群匪徒的突袭。

  “这群家伙肯定是早就已经盯着了,就等着你们收了东西他们再过来抢。”换了装的诸葛瑾笑道。

  因为知道许君今天要出去采购,所以闷坏了的他特意换了衣裳跟着。

  许君看着这狼藉的一幕气鼓鼓的,把肚子都气圆了,起鼓起来了。

  “大人,这”司马贺看着眼眶红红仿佛被欺负了的许君,有些不知该怎么安慰。

  就在几人说话这会儿,远处有一大群人赶了过来,鬼面将军还有几个副将赫然在列,显然他们都是听到消息特意赶过来的。

  千来人的士兵全部冲到这边之后,看到这狼藉的一幕,不用说也知道自己是来晚了。

  众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他们也算早已经习惯,狠狠的骂了两句之后也就消停了。

  几个副将却是在骂完之后你推我我推你的,指使着对方去看看许君的情况。

  从刚刚开始许君就一直不说话,两只眼眶还红彤彤的,看着就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若是以前见到许君这模样,他们肯定要嗤之以鼻。可经历过之前那些事情后,他们倒是对许君改观不少,何况如今许君气成这样也算是为了他们。

  陶驰看不过去站了出来,他抓了抓脑袋之后刚准备开口,就见面前红眼睛的兔子开了口,“那群家伙还会来吗”

  陶驰找到话题,连忙点头,“来,肯定来。”话说完,他又觉得这似乎不是安慰人的话,又赶忙道,“你也别生气,明天我多让些人过来看着。”

  “他们死定了”红眼的兔子恶狠狠道,超凶

  见许君这一副我超凶的模样,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有需要知会一声。”旁边几个副将纷纷道。

  看着围着许君那群人,鬼面之下的人微有些失望地垂下眸,到了嘴边的关心话语又被他咽了回去。

  正当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看似十分熟悉的身影,“站住。”

  正准备悄无声息溜走的诸葛瑾,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原本只是想跟着许君在这附近逛一逛,透透气,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又遇上这杀神

  “什么人”鬼面之下的人冷冷看着伪装成中年男人的诸葛瑾。

  一个人的相貌可以轻易改变,但气质却无法改变,这人莫名的让他有一种熟悉感,而且这人步伐轻盈仿若没踩在地上一般,身手决不简单。

  诸葛瑾身体僵硬地回过头来。

  “你是何人”鬼面将军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是我朋友,刚刚正好在城中遇到。”许君赶忙站到了两人之间。

  “朋友”

  “他不是坏人。”许君母鸡护小鸡似的把人护在身后。

  鬼面将军不再说话。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得而知,但是他和许君不比常人的亲昵关系他算是看出来了。

  看着许君那紧张维护的模样,他心中莫名有几分不喜,自那天夜里从许君手中抢了兔子后一直维持到刚刚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这种感觉他十分陌生,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打翻,五味繁杂又苦又涩。

  看着这一幕,被许君护在身后的诸葛瑾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下一刻,他笑着上前一步,把手亲昵地搭在了许君肩上,“想必这位就是鬼面将军了,久仰久仰。”

  许君不觉,只担心诸葛瑾被发现。

  面具之下的人,却是在看到诸葛瑾搭在许君肩头的手后,眉头立刻皱起。

  他心中那种又苦又涩的感觉越发浓郁,甚至还滋生出了几分想要上前挥开那男人搭在许君肩头的手的冲动。更让他难受的是许君一直不为所动,竟任由他的手亲昵搭在肩头。

  诸葛瑾故意往前倾倒,半个人都靠在了许君背上,果不其然,如同森冷的锋刃般的杀气立刻迎面袭来。

  “你来。”鬼面将军沉声。

  “什么”许君不解。

  鬼面将军大步上前,推开诸葛瑾的手,拎着许君便把他拎到了自己身前护着,不要别人碰。

  “哎”许君越发不解。

  看着把许君护在怀中的鬼面将军,众人皆惊,一旁的诸葛瑾却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这一动,却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坐起来的那一瞬间,侧腰碰到了一个体温比他微低却柔软舒滑的东西,那种舒服至极的触感让许君身体情不自禁一颤。

  那刹那,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袭来,让他神识有瞬间的晃荡,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被记起。

  许君揉着眼睛回过头去看向身侧,这一回头,他身体再次僵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在他身旁,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侧躺着

  男人一头长发随意的散落在枕间,他的侧脸被他自己抬起的手臂和碎发遮挡住大半,只露出半边嘴巴和下巴。

  但即使是如此,男人脸上散发出的那份痛苦和不适,依旧十分清晰。

  因为男人此刻虽然昏睡了过去,可他那随着许君起身的动作而从被子下露出来的满是红色斑驳痕迹的胸口,还有若隐若现的带着可疑浑浊的液体的腰下那处,都清楚的说明了一切。

  看着这旖旎一幕,许君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蓦地,他如置冰窖手脚冰凉,因为他在枕边看到了那一个昨天夜里才见过一次的,丑陋的黑铁面具

  昨夜的记忆伴随着宿醉的头痛袭来,许君记不清全部,只隐约大概记得自己似乎回了家,然后做了个荒唐的梦

  许君脸色煞白地咽了咽口水,他偷偷摸摸的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找了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笨手笨脚狼狈地穿上。

  床上的人被折腾得很惨,昏睡得很实,并没有发现他的清醒。

  许君此刻已经顾不上其它,又回头望了一眼看不清脸的人后,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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