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仙记》正文 第6章 回妙坊
“呦，唐公子，就知您今日一定会来观演，老位置给您留着呢。”
二人方入回妙坊，便见一妇人款款而来，手中蒲扇轻摇，向着唐栩盈盈一礼。
随之轻步缓移，微微拦下正欲入内的二人，带着些许不解面向苏慕疑惑道：“我是这回妙坊的主人，小哥称呼我为七姑便可，小哥如此俊俏，却面生的紧，可是泽城人士？”
闻言眉头一挑，唐栩随即出言解释：“这位是苏家少爷，你说是不是泽城人士？七姑，今日这是怎了？生意可不是这般做得。”
“哎呦，竟是苏家少爷，是七姑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公子莫怪，您也知晓，近日泽城生人往来众多，前些日子一位客人酒醉生事，红袖姑娘受了些惊，七姑这才多了几句嘴。”
被称为七姑的女人听得唐栩不悦，连连告罪并道出其中因果。
唐栩听罢，体内风流性子便作起怪来，急切的说道：“什么？还有这等事？红袖姑娘如何？”
见其如此急状，七姑出言安抚道：“劳烦唐公子挂心，红袖姑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正在此时，始终面无表情的苏慕打断了还欲出言向问的唐栩：“好了，我们先入座吧，结束了演出，有的是时间对你的红袖姑娘嘘寒问暖。”
“苏公子所言极是，二位公子快里边请。”
七姑秀眉轻挑，充满风韵的眸子斜望苏慕一眼，施了一礼，便领着二人入了坐席。
七姑将二人领至唐栩常驻的雅座，又点了些茶点，便退了下去。回妙坊作为泽城最大的艺坊，坊内布局精致高雅，坊中不似烟花场所那般吵闹，人虽往来，却是守礼，期间丝丝弦乐入耳，让人赏心悦目。
唐栩作为坊间常客，实是不失贵宾之名，回妙坊为其留的雅阁位于二楼窗前，前后皆有隔断，视野宽阔，楼下央中舞台一览无余。
“幸好来的及时，怕是再晚上片刻，七姑便不会再将这么好的位置留下了。”
入座后的唐栩随即出言庆幸，言语之中还透露着些许得意。
“你与殷红袖之间有交集？”
不理唐栩的炫耀之意，见方才唐栩关心之神情不似作假，苏慕便问出心中疑惑。
唐栩听苏慕提起殷红袖，俊俏的面容立即泛起幸福的神态，一脸向往的说道：“红袖和其他女子皆是不同，我们两个已经私交许久，我是真心喜欢她，我猜她也一定也是这般想的。”
苏慕品了品端上桌前的茶点，随即淡淡的说道：“那你这一腔真心怕是要付诸东流了，你知不知晓七姑为什么将位置留至现在？因为她料定了你必会前来观演。”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来？”
唐栩此刻面上充满不解，明显不信苏慕之言。
“刚刚初入坊内，她便出言笃定，你一定会来。说明此人深知你的性子，随即你道出了我的身份，七姑面上又无半点意外，说明她早就知晓我是何人。”
“既然此人目的并不在我，又以殷红袖受惊作为试探，那么无外是想看你作何种反应，思索还能在你身上压榨利益到何种地步罢了，我若所料不差，你往日来此，在回妙坊的花销其实并未多少，财帛全投在那个殷红袖身上了吧。”
见唐栩不信，苏慕只能无奈出言解释。
唐栩被苏慕的言论惊诧到一时竟连话都说不完全：“不，不可能的，红，红袖卖艺不卖身，红袖断不会和七姑串通这般对我，就，就算事实如此，红袖也一定是不知情的！”
苏慕俊秀的嘴角翘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对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吹了一气，缓缓的说道
“正是因为殷红袖卖艺不卖身，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此这般才能在你这类人身上榨取最大利益，我想和殷红袖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公子哥，肯定不止你一个，甚至有可能，这种所谓的若即若离，也不过是你们的自欺欺人罢了。”
唐栩闻言，一张俊脸，皆是涨红。也不知是因苏慕所言而感到羞愧，还是因发觉自己被耍了一通之后而气愤。
“不成，我要去找红袖问个明白，我唐栩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这种事只要派人调查一番，便能一清二楚。不论结果如何，注定无疾而终，殷红袖又没有逼迫过什么，一切皆是你自愿行事。”
“若不是觊觎着殷红袖的美色，焉能如此，七姑她们也正是料定了这一点，才不惧怕事情败露之后有人找其麻烦。哎，男人。”
见唐栩起身，苏慕并未作出任何拦截之意，只是道明其中关键，任其自行斟酌。
且言语之中夹杂着一丝嘲讽。
如今的唐栩面色犹如漆黑的锅底，此时的他，对苏慕的谈论心下已信了八分，对其言语中的讽刺之意也丝毫不在意。
“我的红袖，想我唐栩风流一生，居然也会有陷入别人逢场作戏的这一日，报应啊。”
望着陷入失神的唐栩，苏慕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这件事没有被自己撞见也就罢了，今日巧合发现，定然不能让唐栩越陷越深，以致无法自拔。
消耗的钱财倒无从在意，唐家亦是家大业大，不会在意这些损失。只是见唐栩仿是对殷红袖付出了几分真意，苏慕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一件注定毫无结果的事情，早做了断，以免日后徒增烦恼。
“多谢众位客官赏光，来我回妙坊观演。各位稍待，红袖姑娘与裳音姑娘随后便至。”
只见七姑着一袭红衣华裳，成熟不失风韵的身姿在台央款款而起。
随其话音一落，只闻四周筝音渐响，台上厚重的帷幕随之拉起。但见帘后练裳音婉婉落座，琴弦之上玉指轻扬，纤细的手腕，白皙的玉指。
随即轻柔一拨，犹如清欢的溪水，清净淡雅，水声潺潺。顿觉使人陷入至鸟语花香之中，四周百花争艳不休。可谓一曲动天下。
坊内筝声不断，众人还未回神之际，又见一袭白衣刹而起舞。齐腰的长发随一缕丝带束起，洁白纯净的纱衣随风而动，细看至眉间，竟刻画着的彼岸花装容，又添些许忧愁。如此魅惑的一幕亦难掩其自身的圣洁。虽是红袖，却如天仙。
筝声与舞姿一时完美结合，时而高雅，时而悠远，时而神秘，时而魅惑。坊内一时陷入失声，独剩台上二人，一奏，一舞。
此时的唐栩早已将刚刚得知的欺骗丢之脑后，面上双眸恨不得狠狠突将出来，贴在台下二人身上一般。
心性淡薄如苏慕见此舞，闻此乐也不仅陷入短暂失神，不过随即便清醒过来。二人所演虽是少有，然苏慕仅是出于欣赏的角度，却不如唐栩等人一般，心怀龌龊。
然不论如何，二人当得人间绝色四字。练裳音生的是明眸皓齿，如芍药笼烟，犹如大家闺秀。
殷红袖却有所不同，本就肌肤盈透的她，端是鲜艳研媚，引人遐思。今日白衣胜雪的殷红袖，这一股媚与仙的契合，饶是让人眼前一亮。
苏慕见殷红袖真容之后，心中更是确信了自身的判断。如此女子断不会轻易心系于唐栩这样的浪荡公子哥。
然与唐栩所言，苏慕其实有所隐瞒，并未道尽全情。殷红袖一事，回妙坊虽是占据上风的一方，却断不可能全无顾忌。对唐栩这般身份的人，亦敢设下圈套，足以证明其身后必有所依仗。
从七姑对待唐栩与自己的态度所看，虽有恭敬却无忌惮。如此一来，对苏唐二家皆无惧怕之意的回妙坊，身后必定有着强大的修真势力为其撑腰。
然想在泽城之中置苏唐二家于不顾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回妙坊身后的靠山亦是泽城本土势力。
“十八楼。”
苏慕白皙的手掌缓握着茶杯，至于嘴前却未饮下，而是轻轻吐露一句连唐栩都未听清的话语。
“什，什么楼？”
唐栩一脸不解的望着苏慕，刚刚的失意早已不知所踪。
苏慕并未作出回答，而是偏转过身子，一脸的淡漠也转而被认真之色所取代：“唐栩，后日便是云上仙宫收徒之日，以你资质拜入其门下，应不困难。”
“啊，我不是说过……”
听是此事，唐栩顿时露出不耐之色，却未说完便被苏慕接下来的话语所打断。
“你就算在泽城陪我一世，又能如何？我依然无法定命，一切皆未改变。只有拜得高就，修炼有成你才能真正的帮上我。”
看着陷入思索的唐栩，苏慕稍缓片刻便接着言道：“再者，看你对殷红袖还未死心的模样，你觉得凭借殷红袖那般的女子，如何才能看的上你这世家公子？”
“若你未能修炼有成，就算殷红袖倾心于你，你又拿什么保其一世平安呢？泽城，终归还是太小了。”
谈及此处，苏慕便再未发一言。
随即唐栩也开始细细思量起来。
雅间之内一时无言，唯剩坊内的乐声还未停歇。
此时，紧邻苏慕二人一旁的雅间。一名糙脸男子端坐于内，许久未曾清理过得毛发此刻正蓬松在一起。
殊不知自苏慕入座之后，二人所言尽皆被其纳入耳中，甚至包括低声的那一句“十八楼”
俱是一字不差。
糙脸汉子望着台下结束演出的二人，一脸络腮胡布满了油腻，粗糙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随即缓缓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慕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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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轻步缓移，微微拦下正欲入内的二人，带着些许不解面向苏慕疑惑道：“我是这回妙坊的主人，小哥称呼我为七姑便可，小哥如此俊俏，却面生的紧，可是泽城人士？”
闻言眉头一挑，唐栩随即出言解释：“这位是苏家少爷，你说是不是泽城人士？七姑，今日这是怎了？生意可不是这般做得。”
“哎呦，竟是苏家少爷，是七姑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公子莫怪，您也知晓，近日泽城生人往来众多，前些日子一位客人酒醉生事，红袖姑娘受了些惊，七姑这才多了几句嘴。”
被称为七姑的女人听得唐栩不悦，连连告罪并道出其中因果。
唐栩听罢，体内风流性子便作起怪来，急切的说道：“什么？还有这等事？红袖姑娘如何？”
见其如此急状，七姑出言安抚道：“劳烦唐公子挂心，红袖姑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正在此时，始终面无表情的苏慕打断了还欲出言向问的唐栩：“好了，我们先入座吧，结束了演出，有的是时间对你的红袖姑娘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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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将二人领至唐栩常驻的雅座，又点了些茶点，便退了下去。回妙坊作为泽城最大的艺坊，坊内布局精致高雅，坊中不似烟花场所那般吵闹，人虽往来，却是守礼，期间丝丝弦乐入耳，让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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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栩听苏慕提起殷红袖，俊俏的面容立即泛起幸福的神态，一脸向往的说道：“红袖和其他女子皆是不同，我们两个已经私交许久，我是真心喜欢她，我猜她也一定也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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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栩不信，苏慕只能无奈出言解释。
唐栩被苏慕的言论惊诧到一时竟连话都说不完全：“不，不可能的，红，红袖卖艺不卖身，红袖断不会和七姑串通这般对我，就，就算事实如此，红袖也一定是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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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只要派人调查一番，便能一清二楚。不论结果如何，注定无疾而终，殷红袖又没有逼迫过什么，一切皆是你自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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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袖却有所不同，本就肌肤盈透的她，端是鲜艳研媚，引人遐思。今日白衣胜雪的殷红袖，这一股媚与仙的契合，饶是让人眼前一亮。
苏慕见殷红袖真容之后，心中更是确信了自身的判断。如此女子断不会轻易心系于唐栩这样的浪荡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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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在泽城之中置苏唐二家于不顾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回妙坊身后的靠山亦是泽城本土势力。
“十八楼。”
苏慕白皙的手掌缓握着茶杯，至于嘴前却未饮下，而是轻轻吐露一句连唐栩都未听清的话语。
“什，什么楼？”
唐栩一脸不解的望着苏慕，刚刚的失意早已不知所踪。
苏慕并未作出回答，而是偏转过身子，一脸的淡漠也转而被认真之色所取代：“唐栩，后日便是云上仙宫收徒之日，以你资质拜入其门下，应不困难。”
“啊，我不是说过……”
听是此事，唐栩顿时露出不耐之色，却未说完便被苏慕接下来的话语所打断。
“你就算在泽城陪我一世，又能如何？我依然无法定命，一切皆未改变。只有拜得高就，修炼有成你才能真正的帮上我。”
看着陷入思索的唐栩，苏慕稍缓片刻便接着言道：“再者，看你对殷红袖还未死心的模样，你觉得凭借殷红袖那般的女子，如何才能看的上你这世家公子？”
“若你未能修炼有成，就算殷红袖倾心于你，你又拿什么保其一世平安呢？泽城，终归还是太小了。”
谈及此处，苏慕便再未发一言。
随即唐栩也开始细细思量起来。
雅间之内一时无言，唯剩坊内的乐声还未停歇。
此时，紧邻苏慕二人一旁的雅间。一名糙脸男子端坐于内，许久未曾清理过得毛发此刻正蓬松在一起。
殊不知自苏慕入座之后，二人所言尽皆被其纳入耳中，甚至包括低声的那一句“十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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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脸汉子望着台下结束演出的二人，一脸络腮胡布满了油腻，粗糙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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