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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胆小鬼

  这个夜晚过得不平静,但还是比睡在外面好太多。零号五点准时起床,精神饱满,全身充满力量。

  清晨略显阴冷,外面应该正在下雨。零号扒开火堆余烬,添上新柴,燃起火焰。

  重新燃起的火堆发出光热,稍微驱散了身上的冷意。

  零号轻声把剩下的猎物架在火堆上烘烤,然后走去其他屋子,搜出一些衣服套在身上,虽然很不合身,但总算是遮住了他的果体。

  在这一年中,零号经历过各种大小战斗,每次战斗完,他的衣服都会破裂碎成布条状,后来他索性不穿衣服或者是脱掉衣服,果体战斗。

  穿过走道,零号打开木门,湿冷的风迎面吹来,使他刚穿上的衣服唰唰作响。树屋外的地面一片狼藉,四周到处都是夜行猛兽的脚印。

  由于昨天晚上没有在附近点燃篝火,夜行猛兽闯进了木屋外的平地,地面上的骨渣被扫荡一空。

  “嗖嗖”

  突来的冷风细雨使零号打了个寒颤,树屋内外温差很大,天气的突然异变零号毫不惊诧。

  这里的天气与地球大不相同,变幻莫测,令人难以捉摸。在这里生活了一年,零号几乎每个月都要体验一遍春夏秋冬。

  阴天,雨天,大雾,雷暴,冰雹,大雪短则两天,长则四五天,天气就会变化一次,少有天晴的日子,但一旦出现,晴天就会持续很长。在这生活这么久,零号只掌握一点天气变化的规律。

  轻呼一口气,零号蹦蹦跳跳,伸展四肢,活动身体各个部位,很快他就适应了这个温度。

  站在楼梯上望着泥泞的地面,丝丝细雨在天空中飘荡,零号打消了外出的想法,这样的天气不适合狩猎。

  在门外逗留半个多小时,零号被肉香吸引,转身走向树屋内部,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

  这只猎物有半人大小,脚生圆蹄,头长双角,现在正被架在火堆上炙烤,猎物身上滴落的肥油掉在火堆里,助长火力,使火焰发出呼呼的炸响。

  扑鼻的肉香激醒了夏姬,她此时坐在火堆旁,火光照在她的脸上,青红的脸庞使他看上去有一种野性。

  “咕噜。”

  刚进大厅的零号恰巧听见了她咽口水的声音,一时之间零号有点尴尬,人果然免不了俗,好在夏姬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若无其事的坐在地面上,零号拿出骨刀切割熟肉。切够份量,零号把它放在大厅里的会议桌上。

  回身走到火堆旁,一把抱起夏姬把他放在烤肉前的木椅上。

  夏姬身形苗条,全身覆盖青色带刺甲片,给零号一种抱着刺猬的感觉,没有一点女性该有的柔软顺滑。夏姬很轻,八九十斤左右,全身骨感,这是长期的不正常进食造成的。

  没有反抗,夏姬像一只羔羊,她这样子就是想反抗也无能为力,她还很虚弱。

  经过一晚的休整,夏姬的气色比昨天稍微好了一点,只不过身上依然散发恶臭,零号可没有帮她洗澡的义务。

  架子上的肉还没有完全烤熟,零号仍是拿了下来,经过昨天的事后,零号试图催眠自己接受这原始的味道。

  斩下一个后腿,零号大口啃咬,刺鼻的腥味很快充斥鼻腔,零号不以为意,生的都吃下了,半生不熟的肉他觉得不算什么。

  继续啃咬,还没咬两口,零号胃里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场面壮观,好在那一摊碎肉都被他吐在火堆里。

  零号放弃,没有继续,把肉架回火堆上继续烘烤。

  “看来生的食物真的不适合这个状态的自己!”零号自言自语,满脸腻歪,昨天他可是生吃了整整两头!两头!

  一脸不适,零号抬头看向夏姬。

  夏姬此时坐在椅子上,双眼茫然的望着眼前桌上的烤肉,面无表情,两手低垂,完全没有理会零号在干什么!她的手现在还动不了。

  以夏姬被病毒改造的身体情况观之,即便她的身体素质比在地球上的时候要提高很多,手脚要想恢复正常使用,起码要半个月。

  照这样看来,零号起码得在这里待半个月。

  那么,零号感兴趣的问题来了?对于昨晚的问题她的回答是什么呢?想到这里,零号向着夏姬走去,在她对面坐下,一副找到新乐子的样子。

  坐在椅子上,零号不动声色地抓过她身前的一块烤肉,一把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双手交叉把头趴在桌子上。

  “怎么样?不吃吗?这可能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餐哦!”零号带着调笑开口,没有一丝正经,嘴中的肉块使他发出的声音有点模糊。

  “我饿了!”夏姬嘴中发出清脆的动人心弦的声音,没有回答零号的问题。

  “???”零号一脸懵逼,满脑子问号:“我说您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选择活。”夏姬回答的干脆利落,语气坚定。

  “对不起,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现在就杀了你,取走你的病毒结晶。”零号话语声突然变得狠厉,装的。

  “我对你或许还有利用价值。我现在能短暂的预测未来2天的天气情况。”夏姬宛若机器,声音的腔调没有一点变动:“怎么样?”

  “这个?我考虑一下。那么,我再问你:你是如何在这活过一年的?”零号回答,换了一个问题,带着不解与疑惑。停顿一下,零号又加了一句,道:“不过,这点能力改变不了你没用的事实呦!”

  “我承认自己却实很没用,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能力。”夏姬很有自知之明,传出的声音有点低落,但回答得很认真。

  “我被抓来这里已经有四个月了。前面几个月我和其他几人一直在游荡,期间,靠着同伴意外死亡遗留下来的病毒结晶阻止身体异化。在一次迁徙途中我们剩下的四人被抓到这里。

  原本杰里福等人是准备取走我们的病毒结晶的,但认出我之后,侯明让我们几个人活了下来。

  一开始他们对我们还不错,我时常会给他们唱歌舒缓心情。直到有一个人因为没有吞噬病毒变成怪物后,他们中的一些人渐渐变得没有规矩,打起我们的主意,我的超级粉丝侯明因此还和他们打了起来,到后来侯明也没怎么帮我们了。

  被抓时我们的身体异化已经很严重,由于近期我没有吞噬病毒结晶,所以我的身体异化变得更严重。

  在侯明的一次外出行动中,一同被抓来的另外三人都被杀死,死得很惨。然后我被囚禁在笼子里,成为一只笼中鸟,每天都要被迫为他们唱歌。

  前天晚上他们全体外出,结果只回来了几个人,活着的成员都一脸恐惧害怕。我的双手双脚被一个将近崩溃、丧失理智的成员打断,鞭伤也是他们干的。”夏姬抢在零号说话之前解释了自己是如何在这里活过一年的。

  “哦!原来如此,只能说你运气真好,他们没有在绝望恐惧的心态下杀了你。”零号倒是不以为意,表现得很淡定。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哭啊?”说完,零号再次拿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刚开始我以为我真的会死掉,没想到又活了过来,所以我哭了!”

  零号突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蠢。

  “那,你现在不怕我杀你?”零号凑到夏姬的耳边,发出恶狠狠的声音。

  “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或者昨天直接放任我不管,我也会被活活渴死。”夏姬的声音依然平稳。

  “很好!你很冷静!你的推理很准确,我决定先减少一名可怕的敌人。”零号拿起刀架在夏姬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口使夏姬的脖子生出鸡皮疙瘩。

  安静,沉默,毫无反应,夏姬稳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种情况下零号自认做不到如此平静。

  抽开骨刀,零号颓然瘫在椅子上,他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了挫败感。

  过了一会儿,夏姬开口:“那动手吧!我早就不想活了。”声音透出一股解脱之意。

  听到这话零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真想死,还用的着别人动手,随便跳个崖就挂了,哪还能在这说话,你这演技这心态恐怕已经超越了那些戏剧表演大师了!零号心想。

  收好骨刀,零号暗生闷气,坐在那里郁郁寡欢。

  “呵呵,你真天真。”夏姬似是看见了零号的窘态,嘴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突来的笑声冲散了零号的闷气。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杀我,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停,不跟你扯了。真想死我现在就给你一刀,要是想活的话以后就得听我的。”零号认真,声音严肃。

  “当然是选择活了。我都支撑这么久了,就这么放弃太可惜。”夏姬声音变得活泼,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好吧!我得承认我直接的为自己添加了一个累赘。”零号有点无奈,这个闻名大夏的歌姬在他心中女神形象被正式打破,这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坚毅女性。

  “尊严什么的又不能吃,面子什么的在这里不切实际。”夏姬开口,反过来开导零号。

  “女神什么的以后都见鬼去吧!”零号补了一句。

  “来,帮我预测一下,外面的雨还要下多久?”半个小时后零号开口,要在这里待半个月看来得好好准备一翻,今天不出去是不行了。

  “嗯,还要下两天!”夏姬沉吟,然后说出答案。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同伴怎么死的。”零号打击一下夏姬。

  “一个变成了怪物被杀,一个因为反抗杰里福也被杀了,另一个爆炸而亡!”夏姬难得的有些悲伤。

  “噢!那我走了,拜拜。”零号淡然,死亡在他眼里太过平常。他只不过想打击一下夏姬,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加油!以后能活多久就完全看你自己了呦!”说完,零号拿起骨刀冲出大门,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哇呜呜”零号走后不久,夏姬抵挡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的哭了出来,很伤心,很绝望。

  几分钟后,零号又转到树屋。

  “咳咳”去而复返的零号用轻咳打断了夏姬的哭声:“我返回来拿弓箭。”

  夏姬不语,只是低着头啜泣。

  “哈哈,我又没说不回来,你哭得这么伤心是在害怕吗?美丽的胆小鬼歌姬大人。”揹上弓箭,零号笑着调侃,取笑之意甚浓。

  停止哭泣的夏姬渐渐恢复平静,但仍然掩盖不了她刚刚的失态与怯弱,她刚刚真的以为零号出去之后就不会回来了。

  这是零号开的一个玩笑!

  “差点忘了烤肉!”零号背着弓箭手拿烤肉走出树屋,走到门外台阶下面还不忘对着里面喊到:“胆小鬼,等我回来再看见你哭的话,我就真的走了啊!”

  经过这么一折腾,零号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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