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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无题

  没人,搜索范围继续扩大,还是没人,再扩大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零号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变重,奔行速度变慢,但他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半途而废不是他的风格!找不到人拿不到病毒结晶他不会回去。尽管就算找到人拿到病毒结晶,回去之后面对的是一个怪物,他也不会有遗憾,因为他尽力了。

  风吹雨打,雨声与脚步声已经在他耳边响彻三个多小时有余。

  凡是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他都尽量查看,漫长的找寻使他的身体疲累。

  大雨磅礴,林深草密,四周可见度很低,同时还要警惕密林中的猛兽,这大大增加了找寻的难度。

  下雨的天空很暗,林子里更暗,夜晚会比平常来的更早。三个小时过去,天色渐晚,零号的心不断下沉,眸子冰冷,他还是没有收获。

  磅礴的雨携带着冷寂的心,这个世界在此刻显得单调,但它单调的表象永远掩盖不了内里的残酷。

  零号不是一个正气凛然的人,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施救夏姬算是抵还了以前受到的恩惠,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在实践后来的承诺。至于最后的结果,他可以预见,但他仍然选择继续找寻,求的是一个无愧于心。

  枯燥的奔跑途中,零号莫名的想起那条狭窄昏暗的街道,那一幕他一生不忘,那一幕带给他的启示与感触他一生也忘不了:

  “那天没有下雨,那个街道很黑,我身体想动,却害怕得动不了,我想冲上去,不是救他们,是还给他们一样东西,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冲上去呢?那时我不知道,现在看来我可能是害怕死亡!

  从那天之后,我就发誓,我不会再害怕,不会再逃避任何事物。因为我不想看到和那条街那些人相仿的事物在我身上或者身边重现。绝不!”

  完全不顾身体的疲累,零号速度陡然加快,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不断加大的搜索范围终于让零号找到了目标。

  在距离树屋大概五六十里之外。零号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这群避雨的人,有十一二个,树上还绑着几个。

  对于那几些人来说,灾厄来得很突兀,猝不及防。那个怪人从密林里冲出,像发狂的猛兽,瞬间就杀死他们中的一人。

  没有逃避,他们在惊怒中选择战斗,一个对十几个,他们觉得自己能赢。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他们面对的人像是一个没有痛觉,不知害怕,只是散发着原始杀戮本能的怪物。面对劈向他身上的刀,除非致命攻击,否则他很少躲避,完全是以自身受伤,换取别人的命。

  等他们发现自己不是对手,想要逃跑时,这群人已经被他屠戮一半,逃跑的期间又被他干掉几个,但终究还是被几个幸运儿逃走。

  零号眸子猩红,从密林中冲出后,他的动作快狠准,蛮横,凶猛,没有一丝以往的谨慎保守。

  精细打磨的的骨刀划过他人的肢体,不会遇到一丝阻碍,每次挥动必会在对方身体上留下伤口。零号的的刀锋极少与对面相撞,杂乱的人就是他最好的盾牌。

  零号擅长游走战斗,战斗时身体游移不定,以攻替守,从不站在原地和别人硬碰。零号没有学过那些所谓的武术,一身技巧全从杀戮中得来,他的师傅是埋在土里的那些死人。

  战斗的天平完全倒向一边!

  在对面众人惊骇恐惧绝望的眼神与惨叫声中,零号迅速解决了他们大半人。同样的,凶狠的打法也使他受了很多伤,重的可见骨,轻的使皮肉翻卷。

  但零号丝毫不在意伤势,他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没有理会那几个被绑在树上的人,在他们恐惧的眼神中,零号剖开死者心脏取出病毒结晶。

  自始至终零号的脸色都平静如常,眼神无波澜,动作更是干净利落。

  零号走后不久,被捆在树上的几人解开绳子,在彷徨不安的心绪中快速逃进丛林。

  沿着记忆中的标志物,零号花费很长时间总算在天黑前赶回树屋,途中没有迷路可以说是不幸之幸。

  返回树屋的途中他的大脑昏昏沉沉,全身上下乏力,但还是勉强支撑了下来。

  关上门,零号支撑不住,倒在树屋内部的走道上,原本他是想躲进树屋内部的房间里的。

  过去太长时间,在他看来夏姬已经变成怪物,倒在里面会有危险,倒在外面以他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是尸骨无存,因为天黑了。

  大厅里没有动静。零号失血过多导致全身苍白,加上雨水的冲刷,使他的伤口浮肿白化如同死猪肉一般。

  外出早已归来的黑色人影,从大厅里走出停在他前面,愣了愣,最终还是粗鲁的把他拖到火堆旁。

  蹲在零号面前,她神情恍惚,脸上呈现迷惘之色,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好像!可惜你不是他!”

  语罢,不再理会零号,随便找了间干净的房间,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木床上。

  “呃啊!没事?”零号在半夜醒转,大脑依然昏沉,四周漆黑,匍匐摸索确认四周没有危险后,他顶着虚弱的身体,费了很长时间重新点燃火堆。

  火光照亮四周,零号看清夏姬的变化,但他没时间深究,他清醒的时间不多,即将再次陷入昏迷。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拿出多张兽皮,分别盖在夏姬和自己身上,刚刚做完,他就再次昏迷过去。

  天亮以后,夏姬率先醒转。

  气温降低,嘴中已经能够呼出肉眼可见的水汽,毫无疑问外面雪已下多时。

  裹紧兽皮,夏姬同样顶着虚弱的身体坐起,偏头观看四周。虚弱掩盖不住她脸上兴奋之情。

  她的眼睛经过昨天的病毒爆发已经复原,原本需要十几天才能使用的手脚也已经能行动。病毒活化了她的身体细胞,强化了他的体格,修复了她身体上的缺陷。

  高兴的低下头,夏姬望向沉睡不醒面色惨白的零号。

  看着他那略显稚嫩苍白的脸,夏姬浅笑,忍不住伸手抚摸捏揉。

  “这就是解救自己的那个人,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太多。”夏姬带笑自语,她心中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长得还不错嘛!”揉捏一阵,零号仍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活动许久不曾使用的手脚,夏姬慢悠悠的站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之处,光秃秃的,没穿衣服。

  重新披上兽皮,夏姬把身边冷却的烤肉放在火上烘烤。然后走向走道两旁的房间寻找衣服。

  过道中,七八个晶莹的不规则晶块散落在地。

  看着地上的晶块,夏姬这才明白零号为何到现在都还沉睡不醒,心中感激之情更甚。

  夏姬弯腰捡起晶块放在桌子上,然后从众多房间内找出一套还算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期间,她竟没有发现躺在床上的人。

  太久没穿衣服,让她在穿上衣服后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把从房间里找到的破烂衣服弄湿,夏姬脱下衣服开始擦拭身体。

  冷水刺激皮肤,夏姬忍不住颤抖。看着自己一身已经灰白并且狰狞的鳞片,夏姬感慨万千,却也觉得自己很幸运,美貌与姿色在这里只会害人,没有一点用处。

  “水,水”零号沉睡中无意识的呼喊打断了夏姬的思绪。

  放下碎布条,她转身从木桶中盛出一碗水,抬起零号的头慢慢喂他喝下去

  喝过几碗水之后,零号还是没有醒转。

  放下木碗,夏姬擦拭完身体。取下热好的烤肉,开始狼吞虎咽,她现在很饿,很虚弱,急需补充能量。

  专注于眼前烤肉的她丝毫没注意到木桌旁的椅子上坐着的人。

  那个人坐在那里,像幽灵一样,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夏姬与零号。

  “嗯,多吃点,你现在需要大量食物以保证体力充沛,不然你身上那层皮甲很难脱落下来。”桌上的人开口,声音柔中带冷。

  下方夏姬一怔,瞬间警惕,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坐在椅子上的人长发披肩,五官精致,面容姣好,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穿着一身黑色兽皮衣,身材凹凸有致,整个人散发一股凶野森冷之意。

  现在还能见着这么光鲜明丽的人,夏姬不由一愣,不过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她僵硬的开口问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想要干什么?”

  “呵呵,你就这么对待救了你的人?不过也是,昨天你可是昏迷了一整天。”桌上的人轻笑,动人心魄,没有回答夏姬的问题。

  夏姬闻言努力回想。对于昨天的事她的确一无所知,她在昏迷中只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走动,以为那是零号!

  现在看来救自己的是这个女人!

  “你为什么救我?”夏姬询问,怀疑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之前自己从来不曾见过,怎么可能随便救自己,再看看零号这个样子,莫非是她干的?

  “我救人不需要理由,完全看自己心情。还有,不用怀疑,你身边那人这个样子不是我造成的。”桌上这个女人很平和,解开了夏姬心中的疑问。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夏姬继续询问,她不相信这人,毕竟同为女人,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能揣摩出来,她绝对怀有其他目的。

  “外面下雪了,我讨厌雪,来这里避避,不欢迎吗?”她一点也不在意夏姬是什么样的感觉,回答随意。

  “哦好吧!”夏姬没有继续询问,命是别人救得,打肯定打不过,只能由着她了。

  谈话结束,夏姬继续啃食烤肉,心不在焉。

  吃完,夏姬掀开零号身上的兽皮,准备擦拭他的身体。

  “咝”看见零号身上密集狰狞且泛白的伤口,夏姬倒吸一口凉气。

  零号身上伤口密密麻麻,白化浮肿,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有的地方还插着木刺,挂着有倒刺的叶片。

  这可能是她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见过最恐怖的一幕。

  打湿的破布条悬在半空,夏姬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手在空中停留一分钟,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抹了下去。

  小心翼翼,费心处理。夏姬一边挑出木刺叶片,一边用碎布条擦拭。用了一个小时,终于把零号全身擦拭了一遍。

  大松一口气,夏姬站起活动麻木的身体。

  “很不错嘛!”坐在桌上的女人全程观看,面色非常平静。

  夏姬不语,向着门外走去,想要打开门透透气。

  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打不开大门。她的手臂还没有完全复原,力量不足,因此打不开大门。

  悻悻的走回大厅,夏姬回到火堆旁边坐下发呆。

  “噢!忘了跟你说了,你胸口有伤,让寒气侵袭进去对你可不好哦!”桌子上的女人似是刚刚想起。

  夏姬闻言,赶紧看向自己胸口。果然,一道血痕在左边胸口上,不注意还看不出来。

  伸手,夏姬想要抚摸,桌上的女人开口提醒:“我劝你还是别乱动,这里可没有医生,伤口再次裂开你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伸出的手僵住,最后无奈放下手。

  上午就这么在这种诡谲不自在的氛围中度过。

  零号在下午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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